第二十九章：无可救药的怂货

    蔡旖旖用手推开王轻舟，但一个不到一百六的小女生哪里能推开高大的成熟男人？
    极度抗拒下，她将头侧开，害怕到闭上了眼睛。
    忽然间，压在身上的力量消失了。
    砰！
    睁眼一看，王轻舟坐倒在地，嘴角渗血。
    一股蓝紫晃过眼前，是小狼！
    见他提腿想踹人，蔡旖旖忙上前拉住他道：「你干嘛啊？」
    王轻舟摸着嘴角，笑道：「你终于揍我了吗？」
    小狼甩开蔡旖旖，指着王轻舟怒道：「这次是你他妈欠揍！」
    见他还想上前，蔡旖旖忙抱住小狼的腰阻止，却听见王轻舟道：「不用拉他，让他打。他想打我很久了。」
    「我揍你不是因为你要跟我抢什么，而是你看不出来她不愿意吗？」小狼想扯开蔡旖旖，却又不敢太大力弄伤她，只能站在原地道。
    王轻舟失笑道：「是啊！你还看了挺久呢！你再不出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啊？」蔡旖旖疑惑道。
    小狼拉起蔡旖旖的手腕，不再理会地上的王轻舟，转头进包厢拿了她的包包后怒气冲冲带着蔡旖旖离开。
    王轻舟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了出来。
    在确认合照被放到网上后，他把刚刚在餐厅跟蔡旖旖开的『玩笑』，以录音档寄给了小狼，还加了下面几句话。
    「之前那几次我没插手，你也没原谅我，那这次反正你们也没在一起，我就不客气了。小狼，我已经不希望得到你的原谅了，就让我得到别的什么吧！」
    也只能帮到这里了，再不肯说清楚，那你就是个无可救药的怂货！
    【同父同母的亲姊姊】
    小狼拉着蔡旖旖走了很长一段路，直到周围没人了，他才放开她。
    「蔡旖旖，你是白痴吗？」小狼怒道。
    「啊？」
    指着蔡旖旖，他怒道：「你不能揍他吗？踢他胯下什么的啊！防身的短片没看过吗？」
    「你不是在宏都吗？」蔡旖旖问道。
    「怎么啦？江临都你的？我不能来吗？」
    「他为什么说你看了很久？」蔡旖旖又问道。
    小狼也不回答，反问：「蔡旖旖，你是不想他亲你，还是不想他在那种情况下亲你？」
    或许是酒精壮了胆，蔡旖旖直觉自己佔理，大吼道：「你不是不想再见到我吗？还来江临干嘛？你又问我这个干嘛？」
    小狼低头看着地上，问道：「你是不是喜欢他？」
    「我喜欢你！」蔡旖旖怒道。
    上前揪着小狼的衣领，蔡旖旖之前的怒气全都在此刻爆发了出来，喊道：「是！我不自量力！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一无是处，就连化妆都是你教的！这种普通人还想吃天鹅肉，笑掉人家大牙了！」
    小狼傻在当场，面对狂怒的蔡旖旖有些不知所措。
    放开衣领，蔡旖旖发疯般叫道：「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现在是漂亮宝贝的经纪人了！全世界都在人肉你，想知道你有什么本事。像你这种异性缘极好的人，就连搞曖昧也会找长发大美人，怎么会找我这种不起眼的学生？」
    听到这里，小狼疑惑道：「啊？什么搞曖昧？」
    蔡旖旖越骂越兇，眼泪也气到滑落脸颊，骂道：「我像个傻瓜一样，靠你近一点就在那边脸红心跳，殊不知你早就去跟别人玩扯丝袜了！我长这么大也没穿过几次丝袜！怎么跟她比啊！」
    双腿一软，蔡旖旖直接坐到地上大哭了起来。
    小狼迟疑地蹲下问道：「姑奶奶，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蔡旖旖吸了吸鼻子，大叫道：「你如果跟王轻舟经纪人不清不楚的，还来招惹我干嘛？」
    小狼倒吸了一口凉气道：「我跟谁？」
    「还想瞒我？我看起来有那么傻吗？她都把车给你开了，你发烧第一个会找的人也是她！还有你的戒指！那不是你们的定情信物吗？」蔡旖旖在地上撒泼道。
    小狼叹了口气，上前拉蔡旖旖道：「你先起来。」
    「我不要！你不要碰我！」蔡旖旖挥着手拒绝道。
    她再不济，也绝不会跟一个有对象的男人牵扯不清的。
    见说不听，小狼放手道：「你知道你在吃谁的醋吗？王轻舟的经纪人，菲比是她的英文名字，她本名叫罗菲，是我同父同母的亲生姊姊。我生病了，不找家人，还能找谁？」
    「啊？」这下轮到蔡旖旖傻了。
    「你要起来说话了吗？」
    蔡旖旖傻傻站起身。
    小狼这时才恍然大悟道：「所以代言晚会那天你是在网上看见了什么照片，才会那么不爽？你为什么就不问我呢？」
    「哎呀这不重要啦！」蔡旖旖心虚道，但转念一想，她也不是无端吃飞醋，又理直气壮道：「但谁会没事去勾破亲姊姊的丝袜啊！哪能怪我？」
    「我哪有？」小狼忙否认道，语气中对这个念头充满厌恶。
    「那天你离开江临的时候，我听见她说了..」
    小狼仔细回想后，说道：「不是我勾破，是她硬要戴我的戒指，但戒指太大会转动，就勾破了。那戒指是戴在她手上的！」
    这下蔡旖旖真没话说了，尷尬看着小狼。
    「你喜欢我？」小狼问道。
    蔡旖旖可怜兮兮地点了点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那为什么还要给王轻舟当助理？你明知道那是我死穴。」
    「不是你说你要离开，叫我在江临帮你照顾一下他吗？」蔡旖旖忙道。
    「我真没说过。」
    「那你离开江临那天，在电话里最后是想跟我说什么？」蔡旖旖困惑道。
    靠近了蔡旖旖一步，小狼道：「我是想跟你说，你在江临好好照顾自己！你自己！」
    蔡旖旖缓缓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小狼。
    小狼又靠近了一步，低声道：「那我现在，可以碰你了吗？」
    在蔡旖旖点头后，小狼把她的头揽入怀中。
    额头贴到他胸口，感受着他的心脏跳动，蔡旖旖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傻瓜。
    如果不要胡思乱想，如果能再多相信他一些，根本就不会闹出这些误会。
    【一点点都不可以】
    小狼把蔡旖旖送到了家门口。
    车子熄火后，小狼缓缓道：「你刚刚说了一大堆，现在轮到我了。」
    蔡旖旖莫名有种要被秋后算帐感。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江临吗？」
    小狼将手机拿给她看，上面是她刚刚跟王轻舟的合照。
    蔡旖旖有些不解，问道：「照片怎么了吗？」
    小狼苦笑了一声。
    是啊！照片怎么了吗？
    这并不是一张过分亲暱的合照，但在小狼看见时，还是差点将手里的水杯掉在地上。
    就算是他亲手推开蔡旖旖的，他还是受不了。
    其实王轻舟根本不必多此一举。
    在收到音档之前，小狼就已经在往江临的路上了。
    跟蔡旖旖的点点滴滴像电影般重现在脑海里。
    出井后的烟火，对着月光的长谈，工坊里的对视，还有临走时情不自禁的拥抱。
    每一幕都在提醒着他有多喜欢蔡旖旖，而他也不相信蔡旖旖对自己没有半点感觉。
    有些事情，他必须要亲口问清楚，不然他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
    深吸一口气，小狼缓缓道：「蔡旖旖，七个小时的路程，我五个小时飆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你，我喜欢你。我对你好的原因，是因为我十分喜欢你，即便知道你是王轻舟的粉丝，还是没办法克制。」
    将手架到方向盘上，小狼转头看向漆黑没有路灯的前方，接着道：「但喜欢跟在一起是两回事。我不是一个爱吃醋的人。我不介意你有异性朋友，就算是直男也无所谓。我甚至不介意你跟别人单独吃饭看电影旅游搞曖昧，只有王轻舟是我的死穴，你就算喜欢他一点点都不可以。」
    「我没有跟别人搞曖昧！」蔡旖旖忙否认道。
    「你可以发脾气，可以无理取闹，你做什么我都愿意哄，但只要牵扯到王轻舟，我就无法冷静。刚刚那状况，就算知道他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就算知道你不愿意..还是让人很难受啊！」小狼的声音几乎带些哽咽。
    蔡旖旖心疼着小狼，内疚道：「我之前不是以为你不喜欢我吗？我以为你讨厌我了...」
    「所以我不喜欢你的话，你的第二个选择就是去找王轻舟吗？」小狼哀怨笑道。
    蔡旖旖忙道：「不是这样的！是我之前答应他了，才会去杀青宴的。」
    闭上眼睛深呼吸缓和情绪后，小狼开口道：「过去的事情我们可以不提，但如果你还喜欢我，还想给我们一个机会，就请你把王轻舟这个人从你的生命里删除。」手紧握着双向盘，指尖因为太过用力而发白，小狼看向远方，声音逐渐发颤，「如果你无法做到，就别再靠近我了...」
    他确实喜欢蔡旖旖，但他也没有疯到能不顾一切。
    不能跟蔡旖旖在一起，他或许会难过一阵子，但同样的事情，他真的没有把握能再扛第三次了。
    看着眼前几乎支离破碎的小狼，蔡旖旖知道过往的事情带给他很大的伤害。
    她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也确定自己很喜欢小狼。
    但把王轻舟从生命中删除，这件事她能否做到，她真的不确定。
    她的青春里，满满都是王轻舟的影子。
    每一场考试，都是在王轻舟的歌声里准备着。
    每一次挫折，也是在他的陪伴下度过。
    王轻舟就是支撑了她四年的精神食粮，怎么可能用橡皮擦一下子全都擦乾净？
    但眼前的小狼让她愿意去尝试，去全力以赴的尝试。
    她真的不想要小狼再受到任何伤害了。
    墙上的海报已经因为顾虑小马儿撕下了，桌上的周边也处理了。
    歌单能换，影片也能删除，那就先从这些开始吧！
    下定决心，蔡旖旖坚定道：「我知道了！」
    这一次，她不会再胡思乱想。
    她会无条件相信小狼。
    相信他会一直等着她，等到她准备好，全速狂奔衝向他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