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说到这里,吴言傲自嘲似的笑起来:“当时我想,也许它只是这次运气不好。这就是命运吧。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不忍心再看下去,可能冥冥之中,这也是我的命运。”吴言傲越发觉得她和那只出尽洋相的老虎根本没有区别,同样都是看热闹人眼中的笑话,同样有实力却一次次被捉弄,同样勤奋向上却又狼狈至极。
许穆驰听完了这自言自语的故事,心情复杂。从表面上看,吴言傲的确在学业或者感情上受到了挫折,而自己这个身边的人恰恰承受了她所希望的一切,这个故事不幸承载了她的不甘而不知被她在心里循环了多久。
可是,吴言傲弄错了一件事,自己根本不是那只懒洋洋的老虎!
吴言傲不再说话,等着许穆驰的反应。
许穆驰见她没有继续,清了清嗓子,她不知道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又会给吴言傲带来怎样的刺激。
“吴言傲,你说的故事可能在你看来有很多的共情。你觉得你努力你却没有得到应得的,那么其实我们大多数人可能都是你嘴里的那只卖命的老虎,毕竟有谁能够事事如意?你的故事我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无非就是认为我是那只懒洋洋的老虎,不劳而获。可我觉得我不是,我没有懒惰和懈怠,对于很多事情,我不是一无是处,那么为什么你觉得那块肉因为你努力过就非你莫属。感情上就更不必说了,当你不能如愿的时候你不能把这一切都归结到我的头上。你觉得我当上主编是靠关系,那你抛开关系想想,我怎么就没有资格和你竞争主编的岗位,我在大学里有过当主编的经历,学术上检察院的实践课题论文已经发了核心,后续还立了项。而且我觉得当一个主编,不仅是看学术上的能力,举办活动,对外交流等等都是必备的能力,这些加在一起,你怎么就认定我比你弱呢。”
许穆驰说到这里,发现吴言傲并没有气急败坏,反而很平静,她心里长长舒了口气,继续:“说到尤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因为他和我们生分了,你喜欢他,可是后来他和陶臻臻走在一起,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陶臻臻之前不知道情况,她没有恶意的情况下可能无意中让你不舒服,我也在尽量在避免,也许反而弄巧成拙了,但是你知道吗,你这个人最大的问题就是想得多,不去沟通,有想法都憋在心里,即使别人想和你聊,都是一副拒绝的姿态!”
吴言傲望着灯影闪耀的校园,又似自言自语的样子:“早就知道你会有一大套道理等着我。不过那又怎么样?你话里话外充满了正确感正义感,和陶臻臻都能冰释前嫌,当然你们是一类人。你不谈关系的重要,总是在光环下充满了正义的伪装,陶臻臻本就是凭着殷文恭的关系才进的学校,没有殷文恭的指点和铺路,何远会凭空去给她辅导?殷文恭出事了,他们怎么脱得了干系?还有你的学术立项,你和尹硕分手,和你那个老师走的那么近,他那么有背景,没有他的人情,你会有在学术期刊上发表论文的机会吗?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所以我可以理解为这是胜利者义正言辞的理由吗?”
吴言傲感觉自己的“老虎理论”完全适用于许穆驰、陶臻臻这些机会主义者,事实上何远描述他给陶臻臻补课时听到的看到的一切,远远比“老虎理论”更让吴言傲觉得恶心。
许穆驰听到这里,确定吴言傲应该是被何远给利用了,这让她稍稍宽慰些,至少吴言傲是在坚定不移地认为陶臻臻和自己有“黑幕”的情况下参与的这件事,而不是更为恶劣地一起想象凭空诬陷。
“这个世界可能并非你想象的那么好,也并非你想象的那么糟糕。你所说的事情有一定的偶然性,遇到毕老师是偶然,但是我努力地跟着他学习没有一丝懈怠,这个机会是我自己努力的结果,论文的写作我放弃了暑假的时间,平时也全程泡在图书馆查资料,一大半的文章是我写的,毕老师对此没有修改。期刊论文的发表走的是最正常的投稿途径,没有给钱没有版面费,发表后包括卫老师都觉得很有研究的价值,这才有了后面的立项。如果只是走后门的水货,你认为还会有后面的过程吗?所以为什么你不可以换个角度想想,我只是遇到了一个比较好的机会,没有辜负罢了。再说陶臻臻,陶臻臻你又了解多少,听了何远一面之词,就认为陶臻臻母女有多不堪!现在暂且不说殷校长的调查结果还没有出来,陶臻臻想去学习法律,她妈妈确实因为身份的关系给她创造了比较好的条件,她是找何远补习,不是找何远替考!何远只不过给她补习了一阵子法学基础课程,你知道她考研的分数吗?她的成绩非常好,英语政治分都很高,拉高了不少分,专业课成绩一般般,但已经非常不错了,你怎么不看到她有好的机会也没有辜负呢!我们都不是你口中那只懒洋洋什么都不做的老虎。要说机会,你也有很多的机会,你当时竞选团支书,班上也有优秀的人同你竞争,可是你赢了,金老师让你当了团支书,那么别人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和金老师有私交?”
吴言傲语塞,她在何远那里听到的很坚信的话到了许穆驰这里就变得那么不可信,她对自己的坚信产生了一种自我怀疑。
许穆驰深深呼吸:“我知道你不是主谋,但是你参与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我真的不希望再是你。我们大家都很怀念以前那个吴言傲,真希望你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