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
皇宫内正在举行宴会,君南羽身后一个太监趁大家都不注意,从衣服下面掏出剑就向君南羽刺去,站的最近的寂青觉已经来不及令人拿剑过来,便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君南羽。一日之后,夏悠扬也从暗卫那里收到消息,寂沐崇安全的救出君容音,受了些伤却无大碍,可是宫中情况危急,寂青觉挡下那一剑正中要害,御医说只能听天由命。
夏悠扬接到消息,忙找到戎关说她要回云逸国,她要去救寂青觉。
戎关拉住夏悠扬,语气有些薄怒:“你去了能做什么?你体内的神力几乎都消失了,你还怎么救他?”
夏悠扬甩开手,“我放很多的血给他,肯定会把他救回来。”
“那里危险,你不能去。”
“你放手,我再不去就晚了。”
“夏悠扬!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我东庭的皇后。”
“皇后?我不稀罕!无论如何我都要去,你应该知道,守在外面的士兵,没有几人能拦住我。”
戎关气的手指发颤,指着门大吼道:“好,我不拦你,你走!”
夏悠扬跑出去,到马圈中牵过自己的风雷就向云逸国扬长而去。
戎关摔了一屋的瓷器,才冷静下来,叫来侍卫,调出一千最厉害的铁骑在后面保护夏悠扬。
夏悠扬发现铁骑跟在自己后面,也懒得理,只一路狂奔,到了云逸国,却发现东南西北四个门全都被人占领,她想起曾经君南羽告诉过她的密道,就从密道悄悄走进去,密道尽头,竟然是云梦芷的寝宫。
云梦芷带着刚出生不久的小皇子不安的坐在床上,君南羽也坐在一旁,宫内的守卫混在一处,分不清敌我,只能等宫外的援兵从城门突破而入。
君南羽看到墙后面有人影闪过,立刻拔剑刺来,夏悠扬忙大喊:“大哥,是我!”
君南羽听出夏悠扬的声音收了剑,“悠扬?你怎么来了?”
“现在没时间说那么多,寂青觉在哪里?他是不是伤的很重?我要去救他。”
君南羽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伸手指向旁边,“他在隔壁,你去看看他吧。”
夏悠扬让丫鬟叫来锦夜,将一碗血递给她,“拿去让他喝下。”
锦夜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她知道夏悠扬一定不会害寂青觉,转身就去了寂青觉待得屋子。
一夜过去,第二天清晨,锦夜进屋就给夏悠扬磕了三个头,含着泪道:“姐姐,谢谢你救了将军一命,将军他,想见你。”
夏悠扬缓缓摇头,在纸上写了几个字,交给锦夜:“见,不必了,麻烦你将这个交给他吧。”
寂青觉撑起身子,一字一字的看着夏悠扬给他的第二封信:‘今生已不想再见你,只因再见的已不是你,曾经的你不能再现,再现的只是沧桑的岁月和流年。’
缓缓躺下,自嘲的笑笑。
就这样散了,相见,无期。
怨不得别人,这是自食恶果。
夏悠扬将随她跟来的一千人打散,让他们混入到宫中各处打探消息,回报的消息就是各个岗位都有敌人的眼线,他们虽然占领了城门,却并未进宫,似是在等待或密谋什么。
到了第三天中午,情况依旧没变,大家随意吃了几口饭食,竟然听见最近的东门处传来喊杀声,君南羽派人去打探,是不是宫外的驻兵援军到了,回来的消息却是门外与不明势力厮杀在一起的,是穿着东庭服装的士兵。
君南羽心里一惊,盯着夏悠扬的背影,手中将剑缓缓握紧,云梦芷看通了君南羽的想法,一直在对他摇头,夏悠扬感受在周围渐渐紧张的气氛,心中不知是什么感觉。
兵刃交接的声音越来越近,太监回报给君南羽的,是东庭士兵迅速占领了东南西北四道城门,现在正与守在正门处的不明势力厮杀,云逸的援军也赶来参与进去。
君南羽走至夏悠扬身边,静静地问:“是你带的人吗?”
夏悠扬没有回头,只看着正门的方向,淡淡的说:“不是,陛下,您若觉得东庭皇帝...他是真的爱我,来人便是友非敌。”
来的东庭士兵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再加上云逸国大量援兵的加入,正门也迅速打下,城门大开,黑甲勇士如洪流般涌入皇宫内。
当头人一马当先冲到夏悠扬等人待得殿中,头盔下是一张俊美的脸庞。
戎关无视周围紧张准备备战的皇宫守卫,对着夏悠扬说:“我的妻,为夫来接你,你愿与我回家吗?”
第一百一十五章 身孕
夏悠扬虽然气戎关不信任她,但也早在到了云逸国之后才意识到自己伤害到戎关了,暗暗发誓这次回去后,便好好与他在一起,再不过问别人的事,如今他竟然在两天之内集结军队一路赶来,不是为了东庭的皇后,而是为了他的妻,之前的气瞬间烟消云散。
几个闪身间,夏悠扬便躲过守在她周围的侍卫来到戎关身边,握住他的手,笑着说:“好,我们回家,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只过我们自己的生活。”
戎关看着君南羽,神情有些严肃,“云逸皇帝,朕来这里只是为了接回我的妻,至于你这里的困境,身为盟国,自然有帮忙的义务,正门与东南西北四个侧门均已拿下,御林军已经派人去看守,剩下的,便由你自己处理吧。”
君南羽之前对夏悠扬有所怀疑,甚至想过在关键时刻抓住她当做人质,可是如今,即使他解释,也是徒劳,深吸一口气,便只说了两个字,“多谢。”
宫中形势陡然转变,经过大肆搜索,君南羽终于将这股不明势力的背后黑手揪了出来,一伙是以枭阳为首的南野余孽,意在复国,一伙是当今云逸皇后魏德容那权倾朝野野心勃勃的父亲魏言,意在篡位。
最后一个人让在场的人全都震惊,竟然是寂青觉最得力的副将张震,寂青觉看着被人扭着跪在他脚下的张震,曾经与自己在战场山出生入死的兄弟,竟然是隐藏这么多年的敌人。
“张震,这些年我自问待你不薄,你究竟为何如此?”
张震看着寂青觉,一双虎目通红含泪,“十几年前,云逸国进行了一场清剿贪官污吏,我父亲为人清廉,却被人诬陷,一百多名被抓到的妇孺孩童全部斩首示众,男丁因不服气,拼死抵抗,俱死在你寂家兵的刀下,带头的,正是你父亲。
我被管家用别人替了出来,整个家族只剩我一人,从那时起就发誓,终有一天我要杀了昏庸的皇帝,要让当年屠尽我全家的寂家人断子绝孙。
我终日与你在一起,人非铁石,孰能无情,面对你,总是下不去手,便转移到寂沐崇身上。
可惜,这小子有个好娘亲,虽然她不在了,却有那么多人为了她在保护这个孩子,就连...罢了,事已至此,便给我个痛快吧,就让我与阴曹地府中的爹娘团聚。”
寂青觉缓缓转过身,君南羽示意侍卫将张震就地伏法,正当锋利的刀刃即将划破张震的喉咙,一柄匕首急速飞来,内力之足竟然将精钢剑生生射穿。
夏悠扬抽出腰间的绫带将匕首的后劲卸下,满屋人都进入戒备状态。
却见平日里柔弱的锦夜,一身练习到极致的轻功,几息间就来到张震身边,“陛下,奴婢是张震的同胞妹妹,陛下若要惩罚,便让我与哥哥同罪。”
寂青觉猛的抓住锦夜的手臂,双目突出布满血丝,“锦夜,你说什么?这些年,崇儿受到那么多迫害,你都参与其中,是吗?”
锦夜见到寂青觉,早已泪水连连,“将军,这些年锦夜一直瞒着您,今日唯有以死谢罪。”就她拔刀自刎的时候,寂青觉却将她手中的匕首打飞,紧紧抱住她,喃喃的说着“你骗我,我不信。”
张震看着在寂青觉怀中痛苦的锦夜,不禁后悔:“若我早知道我妹妹会死心塌地的爱上你,我便不会让她参与其中,我一大家人,总该有一个好好活下去,总该有一个幸福的生活,可是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都晚了。
我一家枉死,我也要下去陪伴大家了,哈哈哈哈!”
癫狂的笑声戛然而止,张震脖子上一道深深的血痕,已经气绝身亡。
有了东庭士兵的火速救援,罪人全部伏诛,夏悠扬不想再参与其中,便去看望了寂沐崇,还见到了受了惊吓,小鸟依人般偎在寂沐崇床边的云逸长公主君容音。
趁着屋中只有她和寂沐崇两人的时候,夏悠扬语重心长的对他说:“崇儿,娘亲知道,容音虽然贵为公主,但是她心地善良,是个好姑娘。
以后你若是找到了心爱之人,要多接触些时日,多一起经历一些事,确定真心相爱之后,就要抓紧机会,不要错过,一生遗憾。
你将来是要承袭你爷爷的永乐侯之位,有很多女人并不奇怪,但是娘亲希望你能够专一,一生一世一双人,一直都是娘亲的愿望。”
“娘亲,崇儿知道了,容音妹妹她...我当时发现她被人抓走了,感觉都要疯了,想着就算我死了也要把她救出来,我会等着我们都长大,若是长大后她有了喜欢的人,我便还以兄长的身份照顾她,若是她喜欢的是我,我...”
夏悠扬抚着寂沐崇的头发,微笑着说:“好,到时候你有了心爱的姑娘,一定要告诉娘亲。崇儿,好好照顾自己,娘亲要回去了。”
巍峨的宫殿在夏悠扬身后慢慢变小,承载了她多年的欢乐辛酸,她没有回头。
那个冰冷的皇宫,对她而言,自己拼尽一切赶回来,却没有得到任何信任,便如一座死城,如果寂沐崇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她不会再踏进其中半步。
回到东庭之后,戎关专心当着皇帝,处理着国家大小事务,按照夏悠扬的意思,在各个大城郡内建了学堂,不仅学习知识,更传授武技,成绩出色的,将会升入更高学府。
还有以夏凌氏名义建立的公益基金,帮助了很多人,东庭人民的生活,在短短几年内,有了很大提高。
炎炎夏日,夏悠扬只穿了一件薄纱,坐在屋中最阴凉的地方,周围还堆满了一盆盆冰块,她却仍然汗流浃背,非流端过一碗消暑汤,“娘娘,您喝些消暑汤吧,奴婢刚刚用冰镇过了,现在喝刚好。”
夏悠扬接过汤碗,用小匙搅着,懒懒地说:“这天气太热了,你将剩下的汤冰过,分给咱们宫里的人,都喝了解解暑。”
非流福了福身:“是,娘娘,奴婢们跟了您,都是有福气的。”
夏悠扬一边说一边把碗放在唇边嘬了一口,“平日你们照顾我颇为用心,关心你们也是...嗯..呕..咳咳..”话还没说完,突然一口将汤吐了出去,被呛到咳嗽起来。
非流忙帮夏悠扬拍背,“娘娘,您怎么了?这汤有什么问题吗?怎的都吐了?”
夏悠扬咳了半天,才慢慢直起身,脸色却变得苍白起来,就连说话好像都要费很大的力气。
非流一直跟在夏悠扬身边,从未见她生过什么病,今天这样着实把她吓了一跳,忙叫小太监去请太医,小太监急着向外跑,差点撞到刚下朝回来的戎关身上,王福怒喝一声:“不长眼的奴才,平时怎么接受教导的?”
小太监赶紧跪下不停的磕头,“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奴才...奴才罪该万死,只因心里着急才...求陛下饶命。”
“你急着做什么去?”
“回王公公,娘娘她刚才喝了一口消暑汤,却全都呕出来,难受得紧,奴才从未见过娘娘那样苍白,心中不免着急...”
“什么?快去叫太医,朕不治你罪。”戎关扔下一句就冲进了屋子,看见夏悠扬躺在榻上,非流帮着她顺气。
御医接到小太监的消息,赶紧跟在后面一路小跑着到了夏悠扬的寝宫,搭上夏悠扬的脉,半晌之后,跪下对戎关说:“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皇后娘娘怀了我们东庭的第一个孩儿,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
“只是皇后娘娘身体奇特,不知为何,臣以前诊治没有任何问题,有孕了却异常虚弱,若是调养的不好,怕是...目前最稳妥的方法是不要这个孩子,待调养好身体再...”
夏悠扬突然坐起来,抓住戎关的手,边哭边说:“不,不要,我要孩子,我要这个孩子,答应我,我要孩子。”
戎关将突然发神经的夏悠扬轻轻搂入怀中,“悠扬,别哭,嘘,嘘,放心,我会保护你,照顾你,我就算付出所有,也要让你...和孩子平平安安,现在好好休息,好吗?我让御医们商量出个两全的对策来。”
夏悠扬委屈的点点头,就着戎关的手臂躺了下去,只片刻功夫,就昏昏睡去。
戎关和御医站在殿外,一脸严峻的神情,“可有办法?”
“陛下,母体虚弱,先将娘娘的身体养好才有可能再考虑孩子,若只想要孩子,那便容易得多。”
“闭嘴,以后这种话,朕不想再听到第二遍,明日朕就命人寻找各处神医,无论如何都要保住皇后和朕的孩儿,若是...若是最后仍旧不行,朕要你们不惜一切代价保住皇后,下去吧。”
“是,微臣记住了,微臣告退。”
戎关坐在夏悠扬床边,眉头紧紧地皱成川字,他最不愿面对的一刻,终于来临,夏悠扬要孩子心切,他不忍拂了她的心意,可是他更不愿她面对危险,愁眉不展中,他突然想起,或许身为魔界太子的凤陌希,会有什么办法。
第一百一十六章 非流
凤陌希接到戎关的消息,快马赶到宫中,无奈的说:“我虽然还有些魔力,可是魔力于人体而言,太过霸道了,她现在情况特殊,我贸然将力量输入她体内,或许会适得其反。
我便先在这里住下,守在她身边,如果她真的到了生死攸关,我会尽力在她魂魄离开之前将她的魂魄拉回来,如果我也没做到,便是她命数已尽。”
戎关没想到即使找来了凤陌希,却也是这种情况,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好。”
他大肆收罗滋补身体的珍贵药材,一个月后,夏悠扬竟然真的不似之前那么虚弱,气色好了许多,可是另外一件烦心事又来了,大臣们都纷纷上书要戎关选秀,说虽然东庭历来皇帝嫔妃不多,但只有一后却仍旧不合体制。
戎关整日为夏悠扬担忧,又被大臣们日日联合上书逼得不耐烦,便指了几个大臣家中的适龄女子入宫,放在西边远离夏悠扬最远的侧殿中,准备等夏悠扬身体再好一些,再慢慢给她解释。
几个女子中,便包括了丞相郑濂的女儿郑梅青,她是个不安分的主,他父亲更是不踏实,见自己女儿自从入了宫,竟然连圣上的一面都没见过,便心生一计,让女儿借着探望皇后娘娘的机会,好好打扮一番,或许能让皇上多看几眼。
郑梅青与共同入宫的几个姐妹商量过后,带着礼物,一同前往夏悠扬的宫中探望。
非流为难的看着门口的几个新晋妃子,“各位主子,皇后娘娘身体不适,不适合见客,几位主子不如改日再来。”
郑梅青一挑眉头,“皇后娘娘都没说不见,你不过是一个丫鬟,凭什么拦着我们,没准我们陪皇后娘娘聊聊天,身体就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