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有种被人拿捏着咽喉的感觉，楚空空有些呼吸不过来。
    之前在电话里她主动要求要去，可是他却义正言辞的拒绝，非要坚持用顾希颜，此时为什么又要用她？
    难道是顾希颜不去？
    楚空空盯着祁夜看了许久，眼底闪过无数的情绪，最终也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唇盯着他看。
    祁夜沉冷的一张脸却突然浅浅的笑了，如同被乌云密布黑云压城的天空突然光芒万丈晴空万里。
    这样大的转变让楚空空有点反应不过来，呆愣了一下，她的手就被祁夜握住，“走吧，具体情况回去再跟你说。”
    祁夜拉着楚空空转身就往门口走去，完全不理会身后那些完全搞不清状况的几个人。
    冷澈看到祁夜拉着楚空空的手时，他已经猜测到楚空空肯定会被他带走，只是他现在重伤在床，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色色，说好的晚餐呢？”在楚空空被祁夜拉着转身要走的那一刻，安清阳心底翻涌惊涛骇浪，眼底刷过无数情绪，只是脸上依然能保持平静，而在他开口叫住楚空空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却是十分委屈的。
    卖萌装可怜？祁夜眼角余光看了安清阳一眼，心里不禁冷笑，握着楚空空的手却没有放，低头对楚空空耳语，样子十分亲昵：“你现在还不能吃刺激性太大的食物，不如晚上给你熬点儿粥？”
    楚空空没有在意他靠得这么近，更没有注意到两人这姿态那么亲密暧昧，听到他说的熬粥，便想起之前自己受伤住院的时候，祁夜给她带来的鲜肉粥，那味道是她不曾忘记了，就连王妈熬的鲜肉粥也没有那个味道好。
    如果她没有理解错，之前她吃的那些味道鲜美的粥是他自己熬的？
    “你熬？”楚空空听到安清阳叫她的时候便已经停下了脚步，此时只抬眼看向祁夜，满眼的不可置信。
    或者她想说的是你会熬？
    祁夜低笑，脸上的表情没有半点儿心虚，倒是大方的承认了，“也只有这个能拿得出手了。”
    “这就够了。”楚空空抿唇一笑，“那今晚就喝粥吧！”
    看到祁夜眼底那温柔的星辉，楚空空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不少，回头看向安清阳，安抚的道：“安清阳，这顿饭先欠着，等我能吃辣椒的时候再带你去。”
    最后，安清阳也只能失望的看着楚空空被祁夜牵着走出了病房。
    “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不送老大回去？”小北他们几个站在病床边，直到听到冷澈冷厉的低喝声，才回神过来。
    可是楚空空有祁夜领着，那么还需要他们送？
    小北看了冷澈苍白的脸，小心翼翼的道：“澈哥你这里也需要人照看着。”
    他当然不敢直接对冷澈说祁夜会送老大回去的，这不是故意让澈哥难受吗？
    “我这里需要什么人照看？赶紧去跟着老大！”冷澈的脸黑成碳，咬牙切齿的看着这几个脑袋不灵光的手下，难怪之前他还在北京养伤的时候，楚空空在电话里跟他说，他手下的这几个人智商被人鄙视。
    看来这并不是无故污蔑，而是真是智商捉急。
    安清阳看着躺在床上揉着脑袋一脸头疼的冷澈，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便跟着出去了。要约晚餐的人都走了，他还留下这里做什么？
    不过走出房门的时候，安清阳的牙齿磨得嚯嚯的响，对祁夜的看法可以用厌恶来形容了。
    最后是猴子留在医院守着冷澈，换了阿三去休息。而小北和肥仔两人下楼追楚空空去了。
    祁夜也没有要甩开他们的打算，毕竟现在楚空空的处境不安全，多几个人保护着她当然是好的。
    在车上的时候，楚空空问起了祁夜关于这次任务的计划。
    祁夜开着车，神色淡淡的回道：“你也知道我一旦工作起来就会很认真，很投入，但是我现在在开着车，不能分心。你也不希望我们是真的因为车祸而如愿吧？”
    楚空空嘴角抽了抽，她倒是从来不知道祁夜开着车的时候不能说话，当即就冷哼道：“你开车是用手，关你嘴巴什么事儿？”转而想到他这态度，脸就拉了下来：“你不会是故意骗我的吧？”
    故意骗她走，不想让她跟安清阳去吃饭，也不想让她在冷澈的病房里多呆……
    楚空空没来由的，就想到之前他扛着她去顾希颜病房的休息室时，对她说的那话：不许别的男人碰她，不许她关心别的男人……
    前面就是红路灯，祁夜将车子停下，将脸装过来看向身边的楚空空，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你以为呢？”
    “卧槽！祁夜你个王八蛋！”楚空空忍不住爆粗口了，原来这混蛋真幼稚的能做出这么变态的事儿来，也不管是不是在车上，楚空空扑向他，张口就朝他的耳朵咬去。
    那是真是咬，毫不留情，嘴里都能尝到血腥的味道了，可是楚空空却没有听到祁夜的喊一声疼。于是咬了一会儿，满嘴都是腥味儿，她便觉得无趣了，松口推开他：“放我下车。”
    祁夜伸手揉了揉被她咬出血丝的耳朵，下一秒长手将她捞了过来，捧着她的脸，准去的吻上了她的唇，舌尖钻进她的口中，灵活的在她的口腔中撩着她的舌头，细细的吮去了她口中属于他的血腥味儿。
    一个缠绵的吻结束，身后响起了震天的车喇叭声，还有不远处交警台上交警的指挥口哨声。原来是红绿灯已经转换，身边的车子已经开动，而他们却听着没有走，堵住了后面一长排的车子……
    两人回到龙帮总部的时候，祁夜真的去厨房给楚空空熬粥。
    楚空空从来没有看到祁夜进过厨房，当然之前被他抓去“碧苑”那一次，他煮得糖水蛋不算。
    听祁夜说那鲜肉粥是他熬的，楚空空自然是不太相信的。祁夜让楚空空在客厅等着，楚空空却跟着他一起进了厨房，想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深藏不露，居然能熬出那么好吃的粥。
    看着祁夜熟练的洗锅淘米，楚空空脸上没有什么惊讶的，毕竟这也不是什么高技术含量的事儿，她也能做，顶多是没有他这么从善如流而已。
    然后看到祁夜从冰箱里拿出一小块肉，切了点儿瘦的下来，手起刀落啪啪啪的就在砧板上剁了起来，没两下就成了肉末。
    这也没有什么好稀奇的，祁夜玩刀玩得很厉害，单手能削苹果还能分成均等分，剁个肉闭着眼睛也能做。
    祁夜是用砂锅熬的粥，时间有点儿慢，过来半个小时左右，厨房就飘散着香浓鲜美的粥香，楚空空一脸兴奋的凑到冒着白气的砂锅旁，伸手就要去揭锅盖。
    她的动作太快，祁夜来不及阻止，果然看到她“嘶——”了一声吸着冷气缩回手来的时候，祁夜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拉着她的手看了一眼，食指指腹被烫红了。
    祁夜拉着她的手到嘴边，张口含住，温热湿软的舌头将她的手指包裹住，轻轻舔舐了起来，那种从头皮酥麻到脚底的感觉，让楚空空差点忘记了呼吸，只能呆呆的望着他。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祁夜吮了半晌，放开她的手，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楚空空愣了一下，不明所以。
    这句话还能这样用？
    祁夜看到楚空空呆呆的表情，心里好笑，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说：“急着吃就要被烫伤啊！而且这粥还没有熬好，现在转小火慢慢的熬，这味道才好。”
    楚空空下午让王妈给她煮的那碗云吞只吃了一小半，之后去医院吃了一个苹果，可是她现在却觉得肚子好饿，也许是因为闻着这粥香的原因。
    “再等等就能吃了。”祁夜看到她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便猜到她肚子真饿了，安慰着她道。
    楚空空看着祁夜将火关小，突然想被他忽悠回来的这件事，转脸盯着他，冷哼着问：“你今天去医院接顾希颜转院的？”
    可为什么又没有将人接走，而是带着自己回了龙帮总部呢？
    祁夜点点头，然后道：“不过希颜身体状况不行，我让她继续养伤。”
    “所以就是我去了？”楚空空看着祁夜冷笑着问，却见祁夜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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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5大结局（高潮）
    “交给李队长安排了。”祁夜的手搭在楚空空的肩头，揽着她走到一边儿的饭桌前，按着她坐下，“你先坐着，我去给你拿点儿饼干垫垫肚子，粥还要再熬一会儿才好吃。”
    祁夜对于这事儿不想跟楚空空多说，在楚空空的肩头拍了拍，正要转身的时候，手被楚空空拉住，只听到她声音不高，但是语气坚定的说：“我去。”
    祁夜似乎没有一点儿惊讶，他知道楚空空肯定会提出来要去的，只是他不能答应。
    “别闹！空空，乖一点儿。”祁夜的语气像是在安抚不听话的任性孩子，捏了捏楚空空的手，松开，便大步朝冰箱走去。
    楚空空平时也喜欢吃零食，王妈每天去买菜的时候总是会给她买很多回来。有些放在冰箱里保鲜，有的就放在冰箱旁边的小柜子里。
    祁夜拿了两袋饼干，就听到楚空空的声音传来，颇有点儿赌气的意味儿：“我不吃饼干，我要吃冰淇淋。”
    “冰淇淋太凉了，对胃不好。等会儿你还要喝粥的，一冷一热的吃了容易闹肚子。”祁夜只当没听到楚空空的话，径自拿了一袋小饼干走了回来，帮她拆开，递到她面前：“这是你最喜欢的口味，拿着吧，不过别贪嘴吃太多。”
    楚空空瞪了他一眼，却还是没有骨气的接了过来：“别以为拿包饼干就能转移话题。祁夜，你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谈这事儿。”
    就算现在祁夜不再是她的手下，可是这一年多时间让她对他的态度早已形成了习惯，习惯用命令的口吻对他说话。比如现在，她语气强硬，面色严肃的看着他，说这事儿要跟他坐下来好好谈谈，祁夜便习惯性的听从她的话，乖乖的坐在她对面。
    看着楚空空眼底的坚决，祁夜叹了口气，心里虽然早就做好了决定不让她参与进来，也坚决不要被她三言两语说服，可还是得耐心的哄着她，尽量劝服她，让她心甘情愿的躲在他背后，让他守护。
    等祁夜端坐在楚空空的对面，楚空空便板着脸严肃的道：“你为什么不让我去？你说顾希颜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她现在受伤了，那么严重的伤，在医院动都动不了，难道还能强过我？我没有跟她交过手，不知道她身手有多厉害，但是我自认也不差，祁夜，你不能这么看低我！”
    “你身上也有伤，你忘了？”祁夜抬眸盯着楚空空的眼睛，声音平静清泠，听不出任何情绪。
    楚空空一噎，脸上划过一丝尴尬，只是转身即逝，脸上又恢复了冷然，“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能走能跑能打。”
    说着，脸上突然染上一丝怒意，将手上的那袋饼干排在桌子上，声音拔高：“难道说我还不如一个动都动不了的人？”
    祁夜平静如水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嘴角抽了抽，看着楚空空说：“空空，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我不想让你卷进来，你懂吗？”
    “怎么不关我的事儿？冰蓝是我的仇人，她这次来八成就是找我报仇的，难道要我当缩头乌龟躲在你后面吗？就算她现在是什么牛逼杀人组织的人，我也不怕她。祁夜，你总是把我看得太弱，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没用吗？”楚空空脸上的怒意迸发，一双眼喷着怒火，似乎祁夜敢点点头她就要扑上去把祁夜给撕烂。
    祁夜太阳穴突突的跳了一下，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心想这丫头现在这个状态，跟她说什么都听不进。
    突然想气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同屋的战友中有一个是有女朋友的，晚上他们没事儿闲聊的时候会聊到女人，说千万别跟女人讲道理，因为怎么讲你都成了没理的那一个。
    以前祁夜对女人不感兴趣，自然对这种话题也没有兴趣。只是他听了心里也会纳闷，女人真有那么霸道不讲理吗？那以后还是别轻易招惹女人的好，要是不得已被家里逼着结婚的话，也要找一个乖巧听话不闹事的，省心省事。
    可是后来跟楚空空在一起之后，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曾有过那样的想法，今天却突然想起来，他只觉得好笑，并且有些认同当年那位战友说的话。
    楚空空此时摆出一副要跟他讲道理的姿态，可是看她这个样子，哪里有半分容他将道理的样子？似乎他要是敢对她的话表示一点儿质疑，她立马就能扑上来跟他拼命。
    果然是不能跟女人讲道理。
    祁夜心里想着，面上便带着一丝微笑，看着楚空空时，眼底乍现一片儿温柔：“空空，难道躲在我身后，被我保护着，不好吗？”
    “当然不好！事事都要你冲在前面护着我，那我成了什么？不是和懦弱无用的缩头乌龟又是什么？况且她现在不是重伤在医院吗？是死是活都还不确定呢，她能伤得了我？”楚空空睨着祁夜，脸上满满的不悦。
    “你也知道她现在对你没有威胁，不可能动得了你，而且这是警方的事儿，不需要你插手。”祁夜伸手将楚空空的手抱握在掌心，她的拳头倔强的握得很紧，祁夜捏了捏，说：“空空，是我不想你卷进去，不管那些人厉害不厉害，我都不喜欢你参与进来。这是我的工作，我担心我投入到工作的状态中就没办法分心照顾到你，要是你因此而受到伤害，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楚空空的手被他捏得有些疼，只是她的所有思绪都被他的话给定格住了，所以被捏疼了也没有什么反应，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只是呆呆的望着祁夜，心里淌过一股暖流，眼眶忍不住一热。
    她知道祁夜不擅长说情话，就是以前两人最亲密的时候，祁夜也没有说那些动人的情话，后来两人决裂了，他倒是像无赖一样的黏着她说一些，只是她觉得他方才说的话虽然不算甜言蜜语，却比任何一句情话更打动她。
    楚空空垂下头来，敛去眼里的感动，默了一下，才淡淡的道：“既然你说是你的事儿，那我就不插手了，省得你说我多管闲事。”
    听了祁夜的话，感动之余，她心里还在想着一个问题，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懦弱无用，一直需要他来保护，为什么他就不信她能跟他肩并肩的站在一起？还是觉得顾希颜才比较有能力，比较有资格吗？
    “粥好了，我给你盛一碗凉着。”祁夜拍了拍楚空空的手背，起身去关火，拿碗盛粥。
    美味香浓的粥香飘散开来，不止在厨房，连客厅都能闻到味儿。而且外面那几个的鼻子跟狗鼻子一样灵，刚回到家里就闻到香味了。
    闻着香味自然就朝厨房这边来了，只是看到楚空空和祁夜在厨房里，似乎在谈事儿，其实也不算谈事儿啦，因为祁夜握着楚空空的手，一副情深不渝的样子，不过他们不敢冲进来，只好悄么声的退了出去，然后三个人在客厅里抱着饿得咕噜叫的肚子在沙发上边打滚边抱怨祁夜。
    当祁夜讲锅盖揭开时，那满满的香气冲到了客厅里，那几个人再也忍不住了，从沙发里跳起来，往厨房冲去，就为这香气，这粥也不会很难吃，现在肚子饿得不行了，就不信老大还为这粥将他们扒皮不成。
    怀着这不怕死的心，几人冲进厨房时，就看到老大端坐在饭桌前，祁夜端着一碗粥朝老大的方向走去。
    楚空空看到小北他们三个冲进厨房，那雄浑的气势，让楚空空以为有人带人来龙帮总部闹事了。
    她转头诧异的看向他们，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