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订婚

    已经两年了，再次收到杨嫣的消息他的手激动到微微颤抖，他握紧了手机，
    “张总，虽然杨嫣小姐不想回国办订婚宴，但是我觉得咱们还是得联络一下……以后都是亲家，还得多多靠张总的照顾了……”
    他瘫坐在床上，房间里不见五指的黑暗笼罩了他。他就那么听着程方的电话，良久才开口表态，“这自然是，我肯定会过去。我妹妹被我宠的不知礼数，见笑了。”
    说完他挂断电话，将手机狠狠砸扔到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他朝思暮想的事情终于成真了，他终于有了她的消息，却是相当讽刺。他脸色越发不悦，沉默的在房间里抽完一根根烟。这两年他几乎没怎么回家，一直长住酒店。家里的陈设丝毫没变，他却见不得她的那些包包鞋子，早已空了的花瓶，甚至是被她扔过的抱枕和玩偶……每样每样，都留着她的痕迹。
    他见不得。
    他无法入眠，起身在酒店阳台看灯火通明的城市。他没觉得多么辉煌，只觉得像座钢筋铁骨的诡异丛林。他那无数个不眠夜，杨嫣她过得好吗？脑海里她的身影清晰又遥远，成了困缚住他的梦魇。
    杨嫣本不愿回国，这两年她陆续换了许多地方。最开始她只想远离他，四处散心走走，毕竟她的钱按照她的花法也撑不了太久。那时候她不知道她未来能如何，她已经习惯了站在张侨辰肩膀上感受这个世界，真让她自己一个人生活她还有些不习惯。或许她把钱挥霍上就得回去了…她看着漫天繁星出神的，程云意发消息来问她是不是跟他哥吵架了？
    她沉默了。
    看样子张侨辰已经发动周围所有人去找寻她了。她深吸一口气，准备关机，程云意的消息却先于她关机之前跳了出来，“我不会跟你哥说的，你在哪里？我想去陪你。”
    命运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转动了，之后程云意也确实如他所说，从来没跟任何人透露过她的行踪。多亏了程云意的福，她也有足够的钱维持她原本的生活水平。感情可以断,ATM不能断。
    时间就这么过去，直到真的瞒不过了。程家自然是极其愿意攀上张侨辰这个高枝，想关系更进一步，不可能不通知他。
    张侨辰神情比平常更加阴冷。订婚宴开在程家大宅，他给杨嫣做足了面子备了很厚一份嫁妆，包括那个他早就想送她的公寓。
    祝她订婚快乐。
    杨嫣看到他的那刻心脏不自觉狂跳，她深吸一口气躲了程云意身后。程方看到这些嫁妆心花怒放，聘礼自然也不会少，他以为张侨辰很看好这段两家联姻关系。程家故意在订婚宴也邀请了一众亲朋好友和合作伙伴，自然是要展示一下他们和张家的联姻。
    张侨辰看得出来，程家拿她当跳板。他坐那里一言不发，眼神却从未从杨嫣身上离开。两年不见，她更漂亮了，一身藏蓝色礼裙将她气质衬的更加脱俗。
    张侨辰和杨嫣的那段关系，是只有彼此知晓的秘密。
    他离开的很早，借口有事实则一直待在他的车里，烟抽了一根根。本来夜晚天就够黑，还忽然下起了雨。
    他不确定杨嫣是否会出来，但还是坐在车里等。时间都不知过去了多久，杨嫣真的出来了。他打着双闪按着喇叭，毫无疑问，他在招呼杨嫣上车。杨嫣一眼就认出来了他的车，还是那辆她最熟悉的天天接送上学的车。
    杨嫣顿住了脚步，昔日的回忆逐渐上涌，以前他也是这样，她放学打开车门就听到他和报时钟一样说迟了几分钟。不过她现在已经不用依赖曾经需要他日子，她想走，张侨辰却下了车，雨很大，他没有撑伞，“杨嫣，上车。”
    杨嫣微微皱眉，给她撑伞的程云意也顿住了，似乎没想到张侨辰竟然在车里一直没走。杨嫣驻足一会儿，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转头跟程云意打了个招呼让他先走。她还是上了张侨辰的车。
    两年不见，她感觉这个男人更瘦了。
    而且车里弥漫着烟草味，她闻不惯急忙打开车窗，任凭雨水潲了进来。张侨辰见状打开了他驾驶位位旁的窗户，“嫣嫣，你那边关掉吧。”他没有发动汽车，就那么在这个暴雨夜和她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耗着。
    她无动于衷，冷着脸看着前方，“你怎么会来？既然来了要不要恭喜一下程云意？”
    哪壶不开她偏偏提哪壶，张侨辰难得的笑了一下，手轻扣方向盘，表情隐没在黑色阴影里，“对，恭喜他得到你这个免费包袱。”
    杨嫣忿忿的转头看了他一眼，明明她的整个青春都是他，到头来两人却不能平和相对。“张侨辰，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差劲。”说完这句她下了车。
    他悲哀的闭上眼。
    输的口服，惨的心服。
    ————————
    天塌了都有张总的嘴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