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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电小说 > 武侠修真 > 热夏海盐[先婚] > 第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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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节

    “这里你买下来了?”
    “我把钱转给丈母娘买下来的,名义上是她的房产,但是没错,”他点头,“我是想以这里为我们第一个家……”
    “啊?”宁好瞠目结舌,“什么要以我妈名义买?”
    “因为也许,我是说也许我们将来会有孩子,江陵区并不是很适合的学区房,我们说不定还得攒积分去抽法华区和新海区的新房,把户口……”
    宁好扶额,一副快晕倒的架势。
    “你怎么了?”闻斯峘扶住摇晃的她,“不舒服?”
    她得先就近找沙发坐下深呼吸几次:“……且不说现在房地产不景气已经没有那种超高积分抽签、有钱买不到房的情况。就算有,你有没有搞清楚什么叫‘积分抽签’?”
    闻斯峘:“…………不太清楚。”
    她努力浅显地解释:“积分是指在有本地户口的前提下,基础分比别人高一点。后续是按你工作后交社保的年月累计积分。所以像锦湖苑这种抢手楼盘抢得最激烈的时期,很多都是用家里本地老年人户口加工作一辈子的社保积分、举全家财力去抽签,才会出现那种及格线一百多分的情况。你这……你这随随便便把我妈妈的名额用掉啦!”
    闻斯峘此时内心是崩溃的:“原来如此,这下懂了。”
    “……这就是你买房不问业内人士的后果。”
    “……我和云开商量了。”
    “…………”宁好两指撑着太阳穴,思考他和江城首富商议“攒积分抽签”、“物色学区房”的意义。
    “对不起老婆,我是想给你惊喜。”他如履薄冰。
    “没事我习惯了。说实话还是很惊喜的,反正现在也不景气,新房卖不出去,无所谓了。”
    闻斯峘重新笑起来:“我带你参观新家?”
    手伸到宁好面前,她握住手站起来,左转之后是两个朝南套房。
    他给她介绍:“这是你的衣帽间,往里是我们的卧室。这是我们女儿的衣帽间……”
    她兴奋地比划:“两个女儿可以在这里修个上下床,我小时候最想要一个‘秘密基地’,这里层高完全……”
    “等等?两个女儿?”他表情有点呆滞。
    “嗯!我是想这样,先生一个女儿给她全心全意的爱,等到她要上小学了再生第二个,这样我们就不会因为第二个到来忽略第一个了,你说呢?”她双手握拳期许,眼神熠熠。
    第80章 尾灯
    对于宁好怀孕这件事, 闻斯峘一直自责。
    那天她忘记吃药大概也是因为吵架气晕了,归根结底,追溯到大学毕业出国前那会儿, 终归还是他没考虑周全。
    刚猜到的那几天, 明明是最冷的冬天, 西北风往骨头缝里刺,他却时刻感到心脏在烈火里灼烧。
    他本来对怀孕一无所知, 在迅速补全相关知识后更加惶惶不可终日。
    听说有一种病于分娩时急发、不可预见、不可挽救、必死无疑。即使发病概率只有十万分之一,也是他无法承受的风险。
    宁好小时候特别爱奔跑,活蹦乱跳的样子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天真的热度曾把他的目光烤得柔软。
    以至于他根本无法想象一个小孩似的人怎么从身体里掏出一个小孩, 她原本是那么年轻而舒展。
    宁好的人生计划中有孩子, 这他知道,现在对她来说可能只是计划中的意外,但对他来说却是晴天霹雳般出现, 压上全部幸福的一场豪赌。
    奖励远远抵不过风险, 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因此回江城后第一件事,他去做了节育手术, 很简单一个小手术,没有住院, 当晚他就回家休息,第二天还去公司上了班, 在之后看房买房的奔波中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一切看起来太过顺利直到——
    宁好说她想要两个女儿。
    好极了,娶宁好大概已经把这辈子运气都已经用光。
    一块精神焦虑的巨石重新压下来, 不知道六年后怎么给她再变出一个女儿。
    他面如死灰,虽然还可以做复通手术, 让人纠结的是现在做还是六年后再做,思绪很混乱;又想到不知宁好能不能接受领养,如果已经有一个女儿,那可能不符合国内领养条件,去国外领养万一和全家不同人种会显得受到孤立;话说回来,宁好有没有想过万一她肚子里是个男孩怎么办?不要了吗?又觉得这像刚完成一半的艰巨任务突然进度清零了……脸色哪好看得起来。
    在宁好眼里,他这反应只释放了一个信号:闻斯峘果然没有爱心!
    两人格外有默契,同时避开了这个“禁忌”话题。
    宁好把装巧克力的保温杯盖从他手里接回来,喝一口:“呜……有点太甜了。”
    他也尝一口:“这杯凉了,显得甜,我帮你换一杯。”
    说着转身退出房间。
    宁好跟到客厅,收敛了先前那兴奋。
    屋里是恒温的暖,包括封闭的阳台,她脱掉大衣在阳台沙发坐下,接过他重新倒出来的热巧克力。
    他转身去找了个大小相似的咖啡杯,要与她干杯。
    宁好笑他幼稚,隐隐约约想起刚结婚那会儿,她带他去名叫“天颐高尔夫”的烂尾楼聊天、喝热巧克力取暖,那时候他坐在她身旁,和她一起眺望雾凇院——他们婚后长居却从未当成是家的地方,当时的人心也有隔阂,她不知他的底细,却要说服他帮忙成事。
    那时又怎么会想到此刻,他们坐在两个人的家里,心知缘分比想象开始得更早。
    “排除你玩消失这个坏结局,知道我们一直有交流我还是挺高兴的,”她缓下心情终于能客观地一笑,“好幸运,我们成为夫妻之前就已经是朋友。”
    “我有疑问,”他用一种冷静深沉的目光把她看着,带点劫后余生的恍惚。
    “大学那时候,你都不认识我就敢心动,万一见面发现我身高一米六长得像土豆,那怎么办?”
    宁好快乐地笑了:“网恋奔现后回家就拉黑的案例也比比皆是,不能否认人家奔现前恋得很真实。”
    闻斯峘揉揉眉心,拿眼睛睨她:“我还以为你会说你不在意外表、看中心灵美。”
    “这还是得在意的,”她狡黠地弯着眼,“我想象中你应该不会长得太差。声音低沉好听,字也写得不错。”
    “毫无逻辑,”
    他笑着吐槽:“这两个领域优秀到极致,你去看看cv都长什么样,书法家都长什么样。”
    “呃……”舌头打了麻花结。
    哎是啊,好像那时候幻想得有点文艺了。
    归根结底,还是眼前那些男生太缺乏魅力,宁好总是听他们夸夸其谈地炫耀自己在学生组织有一席之地,或能与牛逼的大佬谈笑风生,或抢到了稀有的实习机会……
    总是觉得他们所引以为傲的东西其实只是生活中不值一提的部分,天天挂在嘴上很幼稚。
    她已经在李承逸那儿经历过一遍看穿这种幼稚,没兴趣一次又一次去经历。
    通常她和老师比较能聊得来,至少也得是宋云开那样远超同龄人的高年级学长,可以找到些可沟通的点,但她也没兴趣和老男人谈恋爱,从生理本能来说就没吸引力。
    挑来挑去……
    她深有感慨地转过头去,端详他下颌线锐利英气逼人的侧脸。
    “还满意吧?”他问得恰好。
    “嗯?”她微怔,原来心有灵犀是这样……
    “这套房子你喜欢吗?”
    “……”想岔了,“喜欢。”
    这天晚上宁好本来考虑要不要顺势住下,但闻斯峘反而反对。之前来看房,书房的书桌样式让他不满意,太老派了,像闻家昌用的,不像宁好用的。因此找人重新买了送过来,新家具总是有点有害物质。
    宁好听了劝,两人把房间参观一遍,规划各种区域空间。
    她对两个厨房特别满意,闻斯峘怕她说出什么“两个女儿一人一个”之类惊世骇俗的话,连忙推着她转身出去:“只会加热预制菜的人干嘛关心这个?根本不是你的地盘。”
    “哎呀你破戒了!”
    “什么?”
    “这才三月!让你不许碰我,你还推我!”
    那么较真……
    “好好,”闻斯峘又用他那双让人难以拒绝的眼睛下蛊,“我这算不算‘戴罪立功’……?”
    宁好转着眼睛环顾四周,第一个家,当然。
    她想象中,他像个小男孩一样怀着单纯的热切,忙碌地围着她打转,在她周围垒砌石块防风避雨,折沾着泥巴的花给她,埋头苦干要建筑城堡,可能不得要领也可能事与愿违,但怎么可能苛责他?
    他那样的心思,温柔得像绵软云层稀薄处筛下的雨,落一点在身上都心感惬意。
    “嗯,”她也不是那么不通人情,“那今天就准你得意忘形。”
    “可以亲一下吗?”
    “不行。”怎么还得寸进尺起来。
    有些人手不老实,说是“亲一下”,会把衣服亲掉。
    “那我今晚回你家。”
    “更不行。”
    “收留我吧。我们在平城过年都能做室友,起码晚上能夜聊,回来反而关系倒退,把我甩隔壁去。”实则他自己也没强烈要求,本以为那个手术还是会有几日恢复期,躲着怕宁好发现,解释起来说不定又生猜忌,现在既然没有,他趁机要求恢复席位。
    宁好仰脸对上他的眼睛,眼里有不忍和犹豫:“……那惩罚也太轻了。三个月不到轻飘飘就翻篇,你以后随心所欲玩消失,让我独守空房啊。”
    “谁说惩罚不继续?我保证很老实,”他伸出三指发誓,低着声,“我打地铺。”
    她静静地低头,不想亲信他,又想答应他。
    正在这时,有个电话进来把僵局打断,他赖在原地对手机铃置若罔闻。
    宁好扯扯他衣袖:“先接电话。”
    他不爽地拧着眉,把手机掏出来瞥一眼,是闻家昌,为了宁好的长远计划,只好先走到一旁去接。
    交涉了好一会儿,通话和微信齐上。
    宁好在松软的沙发里躺着等他,挂断电话他回她身边,笑道:“没正经事,闻家昌拉李承逸一起玩无人机,李承逸操作失误,无人机撞在玻璃房顶上坏了。老爹很生气,不让他再玩,想叫我去雾凇院联系返厂修理。我说忙工作推辞了,不过看他心疼,让他给机体拍几张照发过来我先帮他联系。”说话间照片就发来了手机里,“这不,来了。左前翼损坏得有点严重……”
    宁好恢复了对外的那张冷静从容脸,随口闲谈似的说:“他现在很器重你。”
    闻斯峘一边低头输入给对面的回复,一边笑着摇摇头,语气淡然:“这点生活琐事,谈不上‘器重’。他只是过于强势,很难容忍事态发展与他的期望相悖,谁没达到要求都会被重罚,谁能解决困局都会叫来一用。他现在没有当初我们听见在书房有张有弛教导李承逸的耐心了。”
    宁好认同他的观点:“这病改变了他的心态。他很急迫地要复兴云上,身体不好被困住,李承逸又难当大任。”
    “所以他不惜用给我股份来吸引你回归……”
    “股份?”宁好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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