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
“怎么。”阮玉问道。贺元往榻里去,她道:“你不是喜欢吃,今日特意让人摘的。”
阮玉拿出一个,上了榻。
他咬一口,贺元抱怨,“去榻下吃。”
阮玉不肯,还喂给她吃。
果子酸涩不已,贺元的眼泪都出来,“难吃。”
阮玉丢了果核,他腻着她,“不了,好吃,这是我欢喜的果儿。”
他咬一口贺元,“这是我欢喜的人。”
他亲她的眼眸。
贺元嫌他烦,伸手打他脸。
阮玉立时有些惊慌,他挡住脸,“别打这,娇娇,你让我明日如何见人。”
又亲自掀开袍袖,递了手臂去。
贺元就没了打他兴致,听得他唠叨。
阮玉是头回成亲,激动不已,怎么也睡不着。
贺元懒散瞥他,“睡了一年,你还当头回呢。”
阮玉搂着她,往看不见处亲,他是异常兴奋,“这怎么能一样。”
怀里的人就拿话刺他,“十七岁时,我大概也这般吧。”
让阮玉生了肚子闷气,他啃她几口,“真是小讨人嫌的。”
贺元“嗤嗤”笑不停。
搂着她的阮玉越搂越紧,他语气迷茫,问着贺元,“表姐,你为何会欢喜上我呢。”
贺元乱抓挠他。
她怎会知,稀里糊涂,莫名其妙的就欢喜上他。
阮玉热息弥漫在她耳垂旁,他轻喃,“你还记得,你说做皇帝没趣儿吧,可对我来说,再有趣不过。”
他的话一点点扎进贺元的心口。
“我要没了权势,表姐你哪里会看我,会欢喜上我?”
一时下,贺元竟不知如何回他,发着怔。
阮玉连搂带掐着她的腰,她伸手推他,“疼。”
他却似了魇住,“表姐,你怎么不应我。”
贺元微红了眼,她说:“我不知道。”
“我的表姐啊,宁肯承认自己贪慕虚荣,也不肯骗我,真好。”
他自顾自笑出声,一口咬在贺元的肩上。
酥麻蔓进贺元心口。
贺元无来由想起了王良的质问,她慌乱哭出声,“可我真的欢喜你。”
在此时此刻。
在知晓了他那么大的欺骗后。
阮玉松开她腰间,为她擦拭眼泪,他应道:“我知道。”
贺元依偎在他怀里,满目迷茫。
她突然想起果儿,“那我好吃吗。”贺元问他。
阮玉却笑,“和那果儿一样,酸涩的很。”
·
次日,大婚。
宫内入目之处满是红色,热闹喜庆。
贺元穿着礼服,从一座宫殿走去另一座宫殿。
宫殿里,阮玉正看着她。
今日,他仿佛成了另一种模样。
不再是卑微注视着她的阮七,也不是性情莫名的阮玉。
他站在那,他是登基四年的瑞文帝。
而贺元,即是他的妻。
他唯一的皇后。
阮玉走来,拉过她的手,他们要朝前跪下。
面前红烛闪烁。
贺元呢喃,“阮玉,你会变吗。”
阮玉没有听见。
他此时此刻,正是欣喜不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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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71、尾声一
甘清回金都时, 正值大雪。
山里险些封了道。
一到清涧寺,甘清才看着寺门紧密,四周站满了侍卫。见他来, 依旧面无表情,冷着张张遗留着落雪的脸庞。
他从马上跃下, 抬起斗笠里不清晰的脸,他一望, 寺顶积满了雪, 白茫茫一片。
这时,寺门缓缓拉开,露出惊喜的小和尚,“您回来了。”
甘清往里走。
和尚们围拢靠近,一声比一声敬重。
徒弟迎面走来, 低声道:“皇后已等了您十日。”
何止这十日。
甘清游历近四年, 清涧寺早被宫内盯了个彻底。
回寺的信一来,徒弟还未过眼, 就传至宫中。
凤驾临,满心惶。
只得道皇后有着一颗佛心!
一颗求子佛心。
徒弟说着世俗话, “这都三年, 满朝急着呢。”
他有些洋洋得意,连皇后也信清涧寺的香火, 信大师甘清。
甘清一言不发,他却晓得。
皇后啊, 她是一丁点儿也不信佛。
这通俗言落地,徒弟小心瞥着甘清, 却因斗笠遮挡, 连脸也看不清透, 他犹豫道:“您可要先去了这一路风尘。”
甘清摇头。
她等不了。
皇后在佛室,她本就惧寒,何况是更冷的山寺。
清涧寺哪儿最宜暖,不是厢房,是佛室。
供养的佛祖宗也怕冷啊。
这回却是佛祖宗沾染了活祖宗的福,享一回宫内御炭。
寺内诸多佛室供奉却不一,比如此间。
徒弟一看匾额,他摇了摇头,轻轻“哎”了声儿。
门前几尊门神站立,守着里面的活祖宗。
徒弟不敢多说。
但天下人皆知。
甘清取下斗笠,紧跟在后的徒弟满眼惊愕,比他还小上不少的师父竟隐隐显出了佛气。
当真是游历悟佛!
门神轻轻打开室门,隐隐显出半个身影,甘清往里进,门猛地被拉拢。徒弟是一眼都没瞧着。
他垂头往外走。
心想那凤尊他也不是未见过,有何稀奇!
此间佛室小,窗花敞亮,就着那长烛,送子观音照了透彻,甘清双手合十。
“ 您拜什么,我都不拜的。”笑声娇滴滴响起,甘清转身看去。
观音对侧,贺元歪倚在榻,乌发朱唇,美近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