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93-One Last Time.

    罗德一炮炸飞敌人的头颅，顾不得已经渗出能量液的伤口、迅速变回黑橘色蓝宝坚尼追了上去。他的量子爆能枪在车体型态下位于副驾驶座的置物箱中，距离不够近，即便直接掀开引擎盖也于事无补。
    “woahho,didistopyourmoment？”一辆橄欖绿乌尼莫克弹药车硬生生衝了出来，高速撞上狂派首领的右侧机翼。
    密卡登几乎回稳的机身立刻又重新翻进平台中央，暴怒的破坏大帝已经没有任何援手能够动员，现在他被三名博派成员牢牢地锁在圆圈中心。
    一声嘹亮的老鹰长鸣由远而近响了起来，他们没有分心去看，却在下一秒共同地扬起一抹嚣张的笑容。布蕾克覆盖在双翼下的阻击炮和热炮火力全开，与大黄蜂、罗德及探长将狂派首领逼回战场中心。
    “柯，这里交给我。”
    晴天蓝的光学镜微微一瞇，装涂蓝底红火焰纹涂漆的博派领袖毫不迟疑地朝右后方撤出步伐，乾脆俐落地变回了西部之星4900急速向往这里飞来的密卡登飞快驰去。
    “昆特莎，你知道地球上有一句话叫做'不伦不类'吗？”她和三人组、并赶来支援----别忘记布蕾克的背后还有一个不算好看的伤口----的横炮和漂移，从上而下地罩住了这名只有人类女性平均身高的赛博坦星最大谎言缔造者。
    横炮呸了一声，“小布说得对，她根本不是赛博坦人。”
    “异端。”
    “邪教。”
    “变态。”
    “damn，爵士那炉渣肯定开心得要命。”铁皮调出双手臂附加的聚能融合炮，低沉地问，“骗子，有什么遗言吗？”
    回答他的是昆特莎尖锐刺耳的高频怒吼，以及莫名其妙朝他狠狠劈落下来的巨型闪电。
    “damn！ironhide！”
    横炮惊了一跳，踩着足下滑轮风一般飞快越过紧急将量子爆能枪上膛的罗德，和大黄蜂一人一侧甩出拋弃式导电索、顺利令博派武器专家从雷群中脱身。
    “那是什么？！”
    “你该问的是宇宙大帝做了什么！”
    “罗德，开枪！”安地斯鹰锋锐的利爪已经死死地按住了不断扭曲挣扎的昆特莎，“别管会不会波及我的行动，quick！”
    一团透明微蓝的光球驀地从枪口中喷射出膛，宛如一颗密度被压缩得极致的钢珠、在空气中凶恶地切割开一条超速通道。
    昆特莎晦暗的蓝紫色光学镜猛地滞缩，随即一阵红蓝色交杂穿梭的光影突兀地从角落里跃了出来，一发流火弹彻底将钢珠摧毁在半途上。
    橘色与金蓝色瞬间炸开的巨大火光和爆炸波立即掀翻了以昆特莎及布蕾克为中心点以外数公尺的战斗人员。不分博派和狂派，现在全被馀波衝击得短暂黑屏、连音频接收器也只是断断续续地传来外部声响。
    “allhailmegatron！”
    令他们意外的，那居然是狂派先锋侦查兵----
    ----路障。
    “autobots！blakey！”柯博文焦急地望了过来，可密卡登异常灵活且残暴的身手彷彿一条蛇、使得他完完全全挣脱不开这块战斗圈。
    他只能看着一群好不容易回过神的、他的博派兄弟们分成了两波，一批继续和昆特莎僵局对峙，而另一队则不得已对上了路障带来的援军。
    “optimus,youhavenochoice！”狂派首领暴虐地大笑出声，“see！theyareallgoingtodie！”
    “你不会如愿！giveupthispoisonousdream，不论如何，这都不可行！”
    “我不想再解释第二遍，我愚蠢的兄弟。”他恶劣地咧开嘴角，“只有秩序才能带来新生，至少我一直努力地尝试復活赛博坦。不像你----”
    “----一个将外星当作家园的叛徒…啊----！”
    “我也不想说第二遍，密卡登。”
    博派副官终于放心地将几乎告捷的中线转交给了蓝诺克斯和艾普斯及雅希三姐妹。庞蒂亚克收回车顶翻开的阻击炮、和班塞拉犹然冒着白色烟雾的电火弹炮管管口形成奇异的合作画面。
    黑豹瞇了瞇紫罗兰色的光学镜，银白色、长且锋利的钢骨獠牙仍在滴滴答答地掉落能量液----属于他的敌人的。
    爵士解除了车型，护目镜反射冰冷的蓝，右手一伸一卡调出了自禁闭死后就再也没有用过的高温液态铅弹。
    “iamyourfuckingnightmare,nosplitopinions.”
    柯博文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黑豹稳稳地向前一跃，十秒鐘前神不知鬼不觉锁定住狂派首领右腿的扣环开始迅速缩短，他丝毫不在意立刻朝自己身上兇猛袭来的炮火，调出电火弹和爵士再度展开合作、并几乎没有停顿地跳上自家领袖微抬的左手臂。
    密卡登毫无意外地被硬生生拉扯得失去了平衡，重心一歪，居然差一点跪在柯博文的右边。
    “卑鄙无耻！”
    “也许你该问问你自己。”博派领袖瞇了瞇晴天蓝的光学镜，反手一剑削掉他附装了加农炮的整隻右臂，“密卡登，that'swhyyouareajerk.”
    “wewerebrothersonce！”
    “once.”
    班塞拉松开扣环的下一秒，破坏大帝终于直直地被柯博文踹飞出去、撞穿了平台垒起的围墙，从距离地面将近700公尺高的汲取器上以惊人的速度往下坠落。
    三发铅弹追了下来，在密卡登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一举炸开他的火种舱。
    爵士收回炮管，拦住似乎想跟上领袖脚步的班塞拉，“well，班希，我们早就赢了。”
    “这是提前公告吗？爵士？”横炮的声音从已经开放的内线中响起来，“另外，我看到了，不要假装你没有在扣下扳机后装模作样地吹枪口。”
    “不需要说出来。”副官悠间地说，“我也看到啦，炮仔，还不赶快躲远一点？那傢伙的剑刃简直是漂移的两倍大。”
    “赞同，令人尊敬。”
    黑蓝色的布加迪威龙猛地踩下油门，急速倒退中堪堪避过护卫铁骑战备官手上的巨剑在地面拖曳而喷溅开来的零星火花。
    几乎是同时间地，罗德再度扣动量子爆能枪的开关、与大黄蜂正面打出融合炮的攻击形成一条异常整齐的直线，两位领袖分别佔据左右两侧、热炮弹沿着膛线螺旋喷发。
    四名博派加上被包围于中心点的昆特莎竟然完美地结合成了漂亮的十字图腾，雷电群和路障狰狞闪烁的交杂红蓝色光影则照亮整个平台。而其馀并不在画面中央的博派成员背向刑场，却是不约而同地举起武器对准了剩下的防卫兵。
    爵士停在原地，微微蹲下身安抚黑豹的身影不禁顿了顿。
    副官罕见地愣住了。
    秒针彷彿沉寂许久的水面驀地荡开一圈涟漪，图像重新动起来：那位传说中十二位护卫铁骑里位阶最高的战备官眨眼之间接替了罗德的位置，高高扬起两分鐘前博派领袖拋给他的王朝护卫剑用力往下一贯。
    “quintessa！getoffourplanet！”
    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猛地从昆特莎的喉间发出来，伴随一阵陡然爆裂的荧蓝色光芒彻底被撕成了黯淡无光的金属碎片，终于零零落落地掉在冰冷的金属平台中央的地面上。
    ……
    ……
    ……
    “optimus？blakey？”
    飞轮从沉默的内线中试探性地问，“爵士？铁皮？横炮？迪诺？准星？漂……”
    “别喊了。”探长打断他，又瞥了一眼茫然站立的路障，放下机枪咕噥道，“妈的，炉渣----”
    “----我的音频接收器都被震麻了。”
    *
    他们赢得了战争。
    这个“他们”指的究竟是谁……其实认真分析已经不是那么必要的事情。不管是人类，或是博派，或者赛博坦，更甚至而言----也可以是元始天尊，那位名号“普莱姆斯”的十三位元祖金刚的创造者/父亲。
    噢，当然也是星球起源。
    狂派在路障的指挥下退了，至于要退去什么地方，现在也没有任何人想要理会。巨石阵为起点以外的18公里内，全都是乱糟糟的一片，而那些在战事期间再度长高的----亦有新生的----“角”确实地令这颗行星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创。
    有些人看清了现实，有些人感到惭愧，有些人还是一样愤怒并且抱怨，另外的则是乾脆选择了闭口不谈、像是某种不该触碰的禁忌话题。
    儘管主张“地球是我们的”的人类依旧佔了大多数，不过到底是被举着“连地球都不是我们的”的牌子的同族声音压低了很多。
    那批在芝加哥战役中为博派发声的支持者一夕之间骄傲了起来。事实上，近几年的墓风小队和禁闭以及trf一定程度地封锁了这些声音，他们藏匿于人群、网路或者其它领域里，一面唾骂身为同一个种族却愚蠢的反对党、一面小心地封闭了舌头。
    可笑的是，从今天开始，整个局面都几乎快全然翻转过来。博派们听见内线中莫绍尔将军和前cia局长夏洛特、前第七区负责人西蒙斯的汇报，又听见山姆蜜琪、里欧与卡莉的疯狂吐槽，竟然不太晓得该做出什么反应。
    但是想一想，好像也什么反应都不必给。
    他们不是早就看开了吗。
    柯博文抬头望着被星球引力征服而不再继续下坠的赛博坦星，微微地叹了一口气，随后侧过头来协助飞轮的即时修復工作----关于布蕾克的背后伤口。
    ……好吧，其实他只能在一旁瞧。
    “……ratchet？”
    “这块防御装甲是最大原因。”博派医官往地上丢了个东西，说，“幸好距离不近。”
    “iwas……controlled.”他半跪下来，看着布蕾克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i'msorry,thatwasnotmyintention.”
    “现在你不仅是美国队长，也同时是冬日战士了，柯。”
    玫瑰金的赛博坦人微微勾起唇角，“只不过我没想到亚歷山大居然是一名女性。”
    柯博文：“……”
    “她的确拥有宇宙大帝的遗留程序，那份能量已经超出原能矩阵的处理范围，很抱歉……”
    “没什么好抱歉的。”她在飞轮的点头许可下站起身，拍了拍柯博文的右肩，“那只是个意外。”
    爵士带着班塞拉和原先在前线撕杀的几名博派成员回到大部队中进行清点，一切顺利，并且在这过程里顺便弄清楚了为什么“铁骑们要斩首老大”的惊悚问题。
    “所以？那到底是病毒还是洗脑程式？”横炮疑惑地问。
    “听起来更像强制扭转人格，”q眨了眨光学镜，说，“嘿，你们知道有一本书籍叫做《二十四个比利》？”
    “根本是恶梦。”迪诺吐槽。
    “可是这就不是技术性的问题了，不是吗？”双胞胎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兄弟，我们想得一样----”
    “----这代表老大当时完全就是个神经病嗷----！”
    一群人围观漂移毫不留情的霸凌现场。
    凯德哭笑不得，“我可不打算阻止他，optimus。”
    晴天蓝的目光从显而易见的愧疚变成了显而易见的无奈和好笑。
    “'珍贵货物'呢？”
    “完美！……等待採收！”大黄蜂截了台词，又停顿几秒鐘，说，“老大、领袖，罗德过去了。”
    他们不禁沉默下来。
    布蕾克习惯性地按着音频接收器，从面板中调出库克曼的频道牵进私人传通。
    “wearehere,atthecenter.”
    管家静静地道，一阵引擎声逐渐靠近，接着慢慢减弱，“he'sgonewithhonor.”
    两位博派领袖亲自前往巨石阵下迎回艾德蒙·伯顿伯爵。如同布蕾克所立下的承诺，她赠出的礼物不会收回，这把曾经跟着她经歷十多年的阿玛莱特15型步枪将随同伯爵先生一起下葬。
    艾德蒙的最终归处是英国皇室的陵寝西敏寺。
    “我的主人告诉我，”库克曼在临行之前对着领袖们说，“如果你们之中有任何人询问他最后留下来的话----”他用了第一人称，道，
    “----ibelieveitwillbe'untilallareone'.”
    柯博文下意识地缩了缩光学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