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胆
房间里安静到很是尴尬,齐染的眼珠子忙碌地落在缄默不语的两人身上,小小声道:“要不,喝点?”庄倾月唰的一下起身走向酒柜,也不挑剔,左手香槟右手红酒,往茶几上一放。
林栩舟顺势握住瓶口开瓶,齐染打电话问前台要了冰块,三人分工明确。
庄倾月闷头喝了三大杯特调,看得齐染害怕,他慌忙阻止道:“你小酒量就别喝那么猛了。”
“让她喝吧。”林栩舟看出她还有一肚子的话想吐,心情也不佳,喝醉了也还有他在,问题不大。
果真庄倾月放下酒杯后,搂过齐染打开了话匣:“你说我怎么就一点一点一点都没看出陈曼这个人不对劲呢?你说说看,你也从小就认识她了,一个人怎么能坏到这个地步?”
齐染无奈叹了口气,也开始说掏心窝子的话:“既然你让我说,我就直说了。她这人的心眼子,我在你们高中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你去你爸-”
庄倾月脸色一僵,瞪了他一眼。
齐染立马改口:“去美国以后,她就变得不太一样了。我对她的印象,也就是她不爱说话,总跟在你屁股后面,唯唯诺诺的,见着我们吧,也挺礼貌。但你走了以后,她就变成了女生堆的头儿了,你懂不?每个帮派都有个头儿,就比如我浩南哥,你打我干嘛?”
他捂住被庄倾月捶了一拳的后脑,把话题拉回来了点:“诶呀,总之这些变化我们都看在眼里,也就你不知情。要说这陈曼可真是狼心狗肺,她入圈也是你带的。搞闺蜜对象这种事,她还真敢做。不说了老妹儿,走一个,什么恨啊苦啊全在酒里了。”
庄倾月狠狠咽下了酒,一想到刚才陈曼的污蔑就来火,“她说她喜欢的人都喜欢我,谁啊?我实在没想起来以前还有谁喜欢我。”
齐染挥了挥食指,玩笑道:“你从学校里走过,只要是个雄性生物,眼睛都长你身上了,肯定是其中的某一个。你就别瞎想了,她说的话就当放屁。”
“还有,你今天就不该出头帮她,这都是她应得的。不过我倒是没想到秦洋真的会家暴,还以为他只是喜欢砸东西呢,跟浩克似的,真逗。”
齐染漠不关心的一番话,让庄倾月无以应对,哐哐又下了两杯酒。
林栩舟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冷不丁发问:“所以你看上那男的什么?”
他伸脚拦住了坐在腿前地毯上身子晃了一下的庄倾月,而后得到了齐染的回答:“她喜欢帅的,被脸骗了。”
原来如此,林栩舟第一反应是庆幸自己不丑,但眉头又在下一秒抽了抽,满心不悦。
齐染接着补刀:“还得年轻,她偶像萧亚轩老师,永远专一地喜欢25岁以下的帅哥。”
林栩舟此刻的表情无比精彩,对于完美贴合她择偶标准这件事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混酒后劲来得快,庄倾月已经上头了,扶住脑门儿飘飘忽忽道:“我眼瞎才看上秦洋呗。”
她扭头痴痴地看向面色不虞的林栩舟,傻笑道:“现在不瞎了,我现在不是-”
“咳!嗯!”林栩舟心都被她攥到手里了,瞥了眼齐染赶紧岔开了话题:“喝够了?”
庄倾月茫然地看向酒杯,再看看旁边还剩一半酒液的杯子,伤心道:“你怎么不喝完?嫌我调的酒不好喝吗?”
林栩舟利落地把剩下的酒喝掉,拍了拍她发顶,脸色好看了不少,“回去休息吧,不早了。”
庄倾月呆呆傻傻地被他拽着,走到房门口时,咬着嘴唇看在她口袋里摸房卡的林栩舟。
她不怎么聚焦的空洞眼神把他给看笑了,林栩舟刷开门领着她进去,插入房卡点亮了屋子。
但庄倾月还杵在门口不动,跟罚站似的,自以为凶狠地盯着他。
以为她有话要说,林栩舟和她干瞪眼了一会儿,不确定地问道:“难受?还是在原地等发芽?”
庄倾月摇头,还是盯着他。
林栩舟蹙了下眉头,“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想喝酒,因为陈曼还是秦洋。”
庄倾月困惑道:“我没有因为他们想喝酒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林栩舟更不解了:“可你现在心情不好。”
“我喝酒是因为要壮胆。”
林栩舟愣住了,壮胆这个原因从何而起?
庄倾月只觉得自己喝酒壮胆这个决定太他妈机智了,她现在浑身细胞都在乱舞亢奋,感觉全世界都是自己的,勇气到达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巅峰值,让她现在从顶楼跳下去围着城市飞一圈都行,不要说接下来即将要把落入虎口的羔羊给吃干抹净了。
她靠后挡住了门把手,眼神轻佻地在他身上游走,“不过我心情确实不好。一个个都说我搞上你了,实际我根本没得手,我是不是太冤了点?”
要不是她长了张人神共愤的脸,以她现在猥琐的眼神,林栩舟绝对要报警。无奈她是庄倾月,能轻而易举让他投降的人,他哼笑道:“是有点。”
庄倾月又灵魂出窍了,这是酒后正常反应,迟钝,且可爱。
她瞪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暧昧的暖光把她的五官揉得纯美无辜,浑圆的胸口沉缓地起伏着,呼吸吹起了鼻尖上的几根发丝,而后又落在她丰润的唇珠上。
林栩舟滚了滚喉结,上前捧住了她的脸,温柔逼问道:“所以呢?想怎么样?”
强势的大吉岭茶香蓦地袭来,庄倾月张了张唇,抬起睫毛看向目光灼灼的那双深瞳,轻启双唇,低语道:“所以,我要坐实这个罪名。我要上你。”
“哦~”林栩舟挑了挑漂亮的眉毛,松手朝她张开双臂,“来吧,上我。”
庄倾月心狠狠地抽了一下,猛地跳到他身上低头吻住了他。
林栩舟牢牢接住了她,现在知道她要壮什么胆了,气血失控地暴走。
他被庄倾月啃得舌头发麻,压住她后脑顺着肌肤纹理舔吻她的耳后。
仗着她现在是个酒懵子,林栩舟恶劣地在她耳边沉喘了几声:“上我啊,庄老师。”
庄倾月仰头倒吸了一口气,突然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她捂住嘴拍了两下林栩舟。
林栩舟转过脸看到她不对劲后,扛她进了浴室。
庄倾月伏在洗手池边闷不做声垂了半天的脑袋也吐不出,她拨开凌乱的发丝,缓了好一会儿撒气似的哀嚎道:“我想尿尿。”
随后歪七倒八地砸进林栩舟怀里,发旋抵着他胸口钻洞。
林栩舟抱她下地,抓紧她让她站稳,“能自己上吗?”
庄倾月无辜地抬眼,晕眩感跟烟花似的炸开。顶灯光线像泡沫似的游离,她将眼睛眯成呆滞的弧度,再次栽进他怀里。
显然不能。
林栩舟沉沉舒了一口气,仰头盯着天花板,手伸进她衣摆里帮她脱裤子。
然而他想避开视线的举动,显然是掩耳盗铃。庄倾月热乎乎软绵绵地陷在他怀里,不健康的思想和生理反应不自觉地被勾了出来。
林栩舟滚了滚燥涩的喉结,利落地扯下裤子,指尖擦过她滑腻的大腿时,鼻腔倏然滚烫。
他倒吸了一口气,按住她头顶,把她按到马桶上坐好。
淅淅沥沥的水声在狭小闭塞的空间极其的暧昧露骨,林栩舟捂住口鼻,怕灼热沉重的呼吸会出卖他此刻的妄想。
他没忍住低头看向身下,庄倾月迷蒙着极其无辜茫然的双眼抬头看她,运动裤被褪在粉嫩的膝盖处,双腿矜持害羞地拢紧,衣摆正好将她的私密部位盖住,这副浑然不知在引人犯罪模样让林栩舟眼睑红了一片。
“擦。”庄倾月含糊地飘了一个字,坐在马桶圈上等他伺候。
林栩舟抹了把脸想让自己冷静点,随手拽了张纸扶她站起来。
他扣住庄倾月的后肩,不敢看,凭感觉伸进她腿间。
抵上穴口的那一瞬间,湿热柔软的触感透过削薄的纸面传来,他呼吸一窒,急促地喘了一口气。
心里一乱手上的动作就没法讲究,他潦草的擦拭让庄倾月很不舒服,难受地哼出了声。
那颤抖的娇嗔,哼得林栩舟头皮发麻下腹蹿火。
待不下去了,再停留一秒就要出事。他刚找到裤子松紧带,又被庄倾月突然按住了腕骨。
她仰头望着他,眼里氤氲着朦胧的雾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林栩舟盯着她,没动,在僵持间心跳无声地躁动。
有事没完成,庄倾月费力回忆,在节节攀升的醉意里抓住了一晃而过的意图,“不是上我吗?”
林栩舟真是服了她,理智在她无知的质问下溃不成军,声线也因为隐忍到极限而发哑:“来真的?”
庄倾月一把握住了他的裤裆,像条摇尾勾引的狐狸,伸舌在他紧绷的唇上留下一抹软香的水渍,“真以为我喝多了?”
林栩舟呼吸蓦地沉重,瞳孔地震般颤动。
“我要是真喝多了就不像现在这么礼貌了。”她自己根本意识不到此时此刻有多崩人设,说完后还恢复了了一秒清明,暗暗夸自己牛逼,这么会说。
她说的这些话如同魔音灌耳,人非圣贤,他林栩舟更是个俗人。他猛地将庄倾月抵到墙上,松垮的运动裤顺势滑落,内裤薄薄的一片挂在脚踝处摇摇欲坠。
两具燥热的身躯骤然相贴,欲望挣扎着逃出生天在这一方隐秘的角落里疯涨,不停往另一方身上攀爬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