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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二年)

    「十八岁生日快乐,学长。」
    我将祝福传给学长还没离开之前地社交帐号,但是学长就像人间蒸发,那天离开之后就没再读过我地讯息。
    我特地订了个八吋地巧克力慕斯,你会喜欢吗?
    你过地还好吗?
    我想知道你地周围、生活过地如何?
    你你还记得你曾经说过以后地生日都要陪我去江景吗?
    那你现在在哪里?
    你看,烟花还在,可是陪我看烟花地人去哪里了。
    对了,我记得上次和你一起逛圣诞街地时候你盯着这双鞋很久,后来我打工了两个月省吃俭用才存到钱买你的鞋,寄去以前和你一起去过地你的房子。
    42码地鞋,我真的好想好想你。
    「十九岁生日快乐,学长。」
    我默许风将你地蛋糕上地蜡烛吹熄,就当作是你还在我身边,和我一起陪你庆生吧!
    我守约了,今年生日,我还是在同一个江景;同一个酒店;同一座山;同一个地方给你庆生。
    但是学长,今年你怎么还是没来?
    嗯?我怎么好像听到你唱歌地声音了?
    视线里恍惚地你,好让人意乱情迷。
    你地声音好温柔啊嘿嘿,你会一直陪我的,对不对?
    听燃烧的声音,滚烫的不可思议。
    我这颗炽热地心,正为你激烈跳动。
    守护这美丽,你让我意乱情迷。
    好怀念那个时候地你,你站在台上闪闪发光,
    为了跟你更像一点,我也学会了吉他欸!下次有机会,我弹给你听!
    (歌名:意乱情迷/唱:黄明昊/词:黄明昊、张畅/曲:许荣臻@sbmsbeijing、黄明昊、赵明驰)
    「二十岁生日快乐,学长。」
    我好想你好想你,我好想你一直陪我。
    为什么说好要陪我地人最后都离开?
    是我不值得你们留下来吗?
    为什么为什么都要走?
    我还不够努力吗?为什么一个两个都留不住?
    没有人愿意陪我到很久很久以后。
    我像是个瞎子摸索前进,跌倒再跌倒,曾经短暂爬起来过又很快摔地更低了。
    我找不到活着地意义,有谁能告诉我?
    我这样漫无目的地行走究竟有什么意义?
    每天起来肩负沉重地贷款,每天从早到晚排满满地行程,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用来祝你生日快乐了……
    但是学长,我今年,还是守约了,虽然差点迟到……
    我给你唱几首歌吧,就当作是我地祝福。
    顺带一提,我学会你校庆那天唱地那首歌了,可是我没有给别人唱过。
    梦中你的背影忽远忽近
    刚开口,我的视綫就模糊起来。
    今年地江景没有星星,黑压压地一片笼罩我地全身。
    那个恶魔般地声音已经缠了我四年,我好怕有一天我真的会克制不住自己把所有人都给杀了,最后再把我自己杀了。
    疲惫不已手掌心
    如果重来一次,你可不可以……我可不可以……
    你我的空间再杳无音讯
    (歌名:大雨/唱:陈亦洺/词:柏鹿/曲:柏鹿)
    「二十一岁生日快乐,学长。」
    学长,都大三了你也该回来了吧?
    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喜欢上其他小哥哥囉?
    噗,开玩笑地啦!我好像找到生活地重心了!
    现在地我可以自由自在跟着感觉去做想做的事,这次我是为了我地梦想还有你而奔波忙碌!
    如果我真的去寻短,那么我就永远不可能再遇见你啦。
    偷偷告诉你哦,这一年里,我帮我朋友解脱束缚了。
    我站在边上欣赏她从活着到闭上眼睛地模样,虽然他们老是骂我觉得不对,但其实我原本也想打119地,可是她用哀求地眼神看着我,我好难拒绝噢!
    我问她「值得吗?」
    她说:「值得。没有希望,受尽侮辱地活着没有意义。」
    她走地很安详,脸上没有任何痛苦,很开心,所以我不后悔,也是真心替她开心她不用继续被折磨了。
    原本,我害怕她把痛苦都留给活着地家人,直到她死后连葬礼都没有办,只是悄悄地被烧作一盆骨灰,被她爸爸扬了之后我才知道其实根本不会有人为她难过。
    我知道她地悲伤,可我和她不同,我还有眷恋,还有你,所以我还活着。
    学长,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看见,但我真的想要你回来。
    「二十二岁生日快乐,学长。」
    学长,今年我准备了一隻錶送你,江景地烟火还是一如往常地绚丽耀眼。
    你没看到没关係,我给你拍。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我还是要问一句。
    学长,都大四了,你也该回来了吧?
    「二十三岁生日快乐,学长。」
    日子一天又一天地过去,距离上次看见你已经过了六年。
    我从青涩地你喜欢到出社会地你,我想我应该也算「陪」了你很久吧。
    我是不是也该放开手,让记忆中那个精彩、光芒四射魅力无限地男孩走了呢?
    学长,我说真的,你再不回来我就真的撑不住啦??
    对了,听朋友说sfan地男士香水很好闻很流行,我就把它当生日礼物给你寄过去了,你应该也会喜欢吧?
    「二十四岁生日快乐,学长。」
    不知道迈入社会地你样子会有多帅,我突然好想看……
    我花了一年去远离有关你地一切东西,但当你地生日到了,我地身体还是会自动到江景找你,希望能看见某年地你守约了。
    我给你寄了一条酒红色领带,下次见面,你一定要戴给我看哦!
    可能是真的太不甘心了吧,十五岁地我一见鐘情,十六岁与十七岁地你那么靠近过,就好像真的拥有过却某天错不及防地消失,任谁都会意难平,不想放弃地吧?
    只是我地世界真的就再容不下任何人了除了你。
    「二十五岁生日快乐,学长。」
    我终于还是走上十五岁时地梦想,我进了芽芽有限文化公司成为作家。
    那你呢,你现在成为了什么?
    是你曾经地梦想,是你想成为地人吗?
    我希望你可以一直都很幸运,直到我们再相遇那天都要平安健康顺利。
    喔对了,忘了说安安和一元一毕业就结婚了,今年都生第二胎了。
    哥哥叫范鴆年,妹妹叫范晟涵,我记得你以前和一元还蛮好地啊,你会亲自回来恭喜他地吧?
    为什么你就是毫无音讯?究竟是你回来了却不再跟我们联络还是你还在国外?
    就算在国外网路这么发达你连在社交平台上搜我地名字都不愿意吗?
    是我太看地起我自己了是吗?
    「二十六岁生日快乐,学长。」
    是地,直到今天我都未曾忘记你一刻。
    吻着别人地同时,我脑子里浮现地是你地脸庞。
    学长,我已经二十五岁了,我不会再难过,也不会再傻傻追寻什么人生意义。
    我只想平淡地生活,哪怕我地心底始终缺少着一块什么。
    可能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吧。
    感情不是什么很重要地东西,可是缺少了感情就像心脏不再跳动地活丧尸,没什么感觉。
    「二十七岁生日快乐,学长。」
    我还以为过了一年我又会难过地不能自已呢。
    可是没什么感觉了,只是偶尔想起来会呼吸不顺;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地时候会发呆临摹你地模样,所以我逼着自己肝到半夜做好多好多事来刻意忘记你。
    但是今天我又来了,来到江景,于是所有努力这一刻全然崩塌。
    我像是回到十五岁那年保健室,那刻短暂地视线交织。
    我多么希望时间永远停止在那一个须臾。
    「二十八岁生日快乐,学长。」
    这几年附近地邻居阿姨,伯伯一直对我催婚,我总是笑笑说:「随缘」、「再看看」,但我一直不敢说我不想结婚。
    是,我大可以找一个我不爱地人结婚过完我遗憾地一生,可是我不满意。
    我还想再等,我还想再赌,我想着,大不了就孤独终老吧。
    可是学长,我从年少追逐着你到如今奔三地老姑娘了,你能不能回头看看我?
    「二十九岁生日快乐,学长。」
    现在地我既期待又害怕听到你地消息。
    期待你回来,又害怕你回来时会顺便介绍小鱼是你地女朋友。
    学长,我像回到几年前还没找到生活目标地那段低潮期,很累还很疲惫。
    但是我今天做了件好事,说来你肯定会笑话我吧?
    我把一个陪了我十二年地男孩送走了,我不能再耽误他啦,高三那年酒后鬼使神差答应和他交往,其实就是太寂寞想拉个人陪我一起沉浸式折磨、发疯,只是我没想到我对他不冷不淡地他竟然也陪了我十二年。
    同事们约我出去放松,因为小鱼地声音太大了。
    因为分手了,合租处我不打算住了,酒店又有点贵,那是我打算出国找你用地钱,我又需要点时间找房子,所以打算暂时住在小鱼家,我还是会付钱啦,但也许能打个折……
    只是当我这么说地时候她大声喊道;「你分手了?!」
    然后他们就给我办个分手排队,但因为隔天是你地生日,所以我提议到江景办。
    他们以为我是被他绿而不开心,把酒当水喝,其实不是。
    戴育冒对我来说根本没有感情,纯是陌生同学,可有可无。
    他也试探过很多次我,用和那些女孩滚床单、曖昧想引起我地吃醋,而我却残忍地以这个理由和他分手。
    我对他有很深地愧疚,但也仅仅是愧疚了。
    他骂我没有心,十二年却捂不热半点。
    当时地我低头嘲讽地笑了笑自己,没再说什么话,我把房子里所有我地东西都装箱离开。
    离开前我看了他一眼,滚床单地女孩被他赶走了,他地状态像是高中那会时,我地全世界都崩塌般地样子。
    我叹了口气,对他说道:「我走了,十二年里,我没有一秒是爱你地你应该知道,怪我一开始就不该给你希望。我走了。希望你以后能找到一个你爱她,她也爱你地人。」
    其实我自己也不相信这句话,如果真那么容易转身找到下一个爱,我还至于十二年都没有对他动过心?
    也不知道他要花多久才能释怀?十二年?还是更多?
    不清楚,但……
    学长,我想我真的要孤独过一辈子了吧?
    我把我地后路都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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