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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银月狐族!」孙思月惊叫:「不可能!为什么银月狐族要猎杀獠家的血脉?」「牠不只是银月狐,」孙决赶到,挡在岳白华之前,让他有时间用剑气治疗肚子上的伤口:「牠是獠夜良的定约者!也是手刃獠夜良的人!黄泉和碧落战争中唯一的获利者!」
「知道得很多嘛,小子,」默言说:「谁告诉你的?」
「我猜的。多年来我一直寻找獠家的失落的歷史,」孙决道:「当我察到血契之源时,我发现所有的资料虽然早就失传,但断简残编全流向碧落,这时我就觉得有点怪怪的:碧落蒐集我们血契的秘密有何用?接着我从一个小兵那打听到,所有的资料都匯整给你,而你是个来歷不明,但身手不凡的剑士。这时我就开始怀疑你的身份。」
「再者,歷史上记载獠夜良是被背叛而杀害,却没有写背叛者是谁。在战争末期,他手下的剑士几乎都死光了,谁来背叛他?而且就算没死,也没有理由背叛他。唯一的可能,就是獠夜良的最信任的银月狐伙伴诈死,再杀死自己的主人后化身成另一个形象,领导剩馀的剑士组织碧落,自己也顺理成章寄生于碧落内神不知鬼不觉。唯一的小瑕疵是你的行动可能有一部分露馅,结果在歷史上记下了一个不知所云的『背叛』。」
「嗯嗯,很不错。」默言说:「只用猜的,就全部猜对了。」
「现在只有一个问题,」孙决用手在背后悄悄打暗号,要岳白华和孙思月两人抓紧机会逃跑:「为什么你要这么做?背叛自已的主人,还非赶尽杀绝血脉不可?」
「为什么?因为我知道了血契真意,你们这群蠢货!」默言大笑:「你们以为血契是为守护人类而发明的?笑话,血契原本是银月狐族为了夺取剑士之力而研发的终极血咒。但被我族被獠家的无耻剑士蒙骗,他们销毁所有血契的真实内容,杀掉所有知情的银月狐,骗我们血契是用来守护獠家的。」
岳白华心头一震,如果默言说的都是真的,獠家和狐族一切命运又算什么?
默言继续说:「血契真正的内容,是让狐族的血和剑士的血相互交流,狐族便能使用剑气,只能在完全化作人身时才能使用;第二步骤,是灭掉被血契锁定的血脉。如此,银月狐族就能进化成能够同时拥有妖气和剑气的最强种族。可是獠家对我们隐瞒了第二步骤,骗我们世世代代当他们的看门狗。」默言怒吼,指着岳白华:「这种人值得我们守护吗?」
「当然值得!」孙思月大吼:「我才不管血契原本的目的是什么,虽然最初是被人类所利用,但你别忘了数千年来,我们狐族和獠家是互相守护,平起平坐的同伴呀!」
「还有,你以为我们这么笨吗?」孙决冷笑:「要不是因为你的赶尽杀绝,我们也不会损失这么多的同伴;要不是因为你私心杀死獠夜良,今天人类和妖也不会是如此局面。你这隻害虫,根本称不上是银月狐族的一员!」
语毕,孙决向后一跳,举起剑指向他:「刚刚在獠斋里,你说没看到我用奥义你很失望,那么,我现在就来让你见视一下吧,碎影残月。」
剎那间,默言的左手臂不见了,化为一滩血雾。原来这碎影残月就是二段加速,第一段加速以妖之力把速度提升到极限,衝向敌人;在衝向敌人的过程中以剑气再把速度提升,最后以这种压倒性的速度对敌人送出连续斩击。这招之所以被称为奥义,是因为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切换剑气和妖气,一个拿捏不好可能就会内伤吐血而亡,不过同样的,至今没有任何人在这招之下生还。
然而可惜的是,刚刚从獠斋里脱逃,已让孙决受伤不浅,碎影残月的凖确度大和威力大打折扣,只击中默言的左手。默言右手往前一抓,刺穿孙决的胸口。
「可……恨!只换到你……一隻臭手!」孙决用最后一口气吼道:「思月、白华……趁现在!」
「臭小子!」默言甩开孙决,但来不及了,岳白华和孙思月的剑同时刺中默言的心脏。
天空,下起了雨。
「你们……以为这样会……会…改变什么吗?」默言眼睛充血,恶狠狠地说:「你们还是一样,逃不过被追杀的命运!」
「我们才不在意呢,只要拥有彼此就够了,至于你!」岳白华用力把剑气灌入默言体内:「下真正的黄泉报到吧!」
默言的身体,在一道白光中炸为粉碎。
「结束了……」孙思月,喃喃自语,丢下剑跑到孙决身边,但他已断气了。
「月,我们得快点走!」岳白华拉着她的手:「刚才的白光一定引起碧落注意了!」
孙思月愣在孙决的尸首前,默默掉泪。
「月!」岳白华紧紧抱住她:「求求你挀作点,只剩我们两个了!」
孙思月这才回过神,和岳白华逃跑。
岳白华和孙思月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跑到没有力气才停下来,雨滴把他们两淋得浑身湿透,分不清楚脸上的水是雨水还是泪水。
「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孙思月崩溃,大哭。
「思月,冷静下来!」岳白华说,虽然他自己也在哭:「现在先找另一个獠斋避难再说!」
「没有另一个了…我们已经失去了我们唯一知道的獠斋。其它的分散在世界各地,根本不可能找到……」
「等等,」岳白华灵光乍现:「你说过在獠斋里,所有的超自然力量都不会被剑士感知?」
「对,那又怎么样。」
「我想我知道我们该去哪里了。」岳白华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