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

    云罗游戏公司今天所举办了「风云帝都」伺服器玩家见面会，一进会场就立刻感受到人声鼎沸，许多游戏中的帮派都相约了今天在现场帮聚，而更多玩家所期待的，是听说云罗游戏邀请了三大帮两大家族以及各个排行榜上有名气的人来到现场。
    因为前一阵子血誓与雷门，以及之后和侠客行的成都驻地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眾玩家莫不期待北辰旭和洛羽熙的真人现身，最好还可以跟南山清鹤来个真人pk才精彩。
    在一片吵杂声中，会场突然陷入一片黑暗，舞台方向响起錚錚的行云流水般的琴声，渐渐平息眾人声音，注意力被舞台方向莫名的乐音吸引。
    这时候灯光亮起却只照亮舞台之上，大家目光自然而然往光亮处看去。
    这一看，就再捨不得移开眼。
    舞台上一袭白袍身影端坐在古琴之前，微微上扬的眼角、高挺鼻樑，唇角虽然勾着弧度却带着疏离神情，一张俊美无儔的面容宛如上天最完美的艺术品。墨黑长发及地，额前过长的瀏海稍稍遮住了深邃黑眸。
    白衣琴师低垂着眼帘，白皙修长的十指在琴弦上如流水一样拨弹着，神情专注若无旁人，如同一个人自成了一个世界，无人可入。这一刻、这一幕，这样一个神子般的人让在场多少女性倾覆爱恋。
    看着台上，眾人都知道这一位是饰演君子门的白衣琴师，却不晓得云罗是从哪里找到这样出色的coser。
    而有眼尖的玩家发现白衣琴师穿着的是北辰旭在解完北斗楼任务之后得到的云相之袍，同时也有人看到了琴师身前那把琴身上刻有「羽落」的篆体，两者搭配起来这一俊美男子的身分就已经呼之欲出。
    「北辰狐君！」人群中有人喊出北辰旭的称号。
    也不晓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洛羽熙喊北辰旭的称呼被江湖眾人所知，只不过没人会傻到直接在pk2面前叫狐狸，所以仿凤主称呼，北辰旭成了狐君。
    闻言，古琴之前的人只抬眼淡淡扫过台下眾人，随即事不关己般继续谈着自己的琴。
    随着男子手下的指法一变，不同于先前的曲调，而是一种沉稳漠然有如演奏者给予人的感觉，高高在上的神祇睥睨着世间一切。
    在玉润却冷清的调子瀰漫整个会场时，一道肆意而悠扬的笛声如野火燎原般野蛮嚣张的横空插入，不同于琴音的冷漠，而是笑看凡尘的悲欢喜怒，瑰丽的扣人心弦。一段乐曲下来还压琴声一筹。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佈景那面低垂着桃花枝枒的围墙上多了一抹纤细身影，台下多数人首先注意到的，是那双悬在空中的修长美腿。
    琴音一顿，男子抬头看着坐在围墙上的人，眉头皱起，淡漠脸上首次有了别的表情。但那人却是漫不经心的目光扫过男子，最后将视线转向某处，清扬笛声依旧述说着人世的嬉笑怒骂，却未见真心。
    墙上墙下的两位如一魔一神，如此不同又鲜明的个性，却也像磁铁的两极一般互相吸引。
    随着笛声悠扬，琴音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漠然，而是跟着女子从天界走入尘世，不再被压制的技法音色都比一开始还要出色，也比之前天人的冷心冷情还多了许多的缠绵悱惻。听懂的人都明白白袍男子对使笛之人的倾慕之情，当然，当事者也听得出来，而这一明白，笛声也就断了。
    「他们两个还真是超常演出，看我们钢琴王子的表现我真的相信他很爱那个演唐门的女孩子了。」套装美女在一旁看着舞台状况，满是惊叹，「还以为叙辰同学会单身一辈子。」
    对台上表演穿着紫衣峨嵋衣裙的楚梦黎却是捂着额，不晓得答应这个高中同学这一次的帮忙是好是坏。
    「他俩那叫本色演出，还有你该担心的是等会儿剧情拉不拉的回来。倒是那一曲『染尘』没听完，可惜了。」
    「下来吧！上面冷。」白衣琴师站在墙下，伸手对着墙头女子说道。那声音比平日冷淡还多了真心的温柔，听得台下多少女生恨不得自己就是那墙头的女人。
    这年头这么年轻俊帅又温柔的男生不是gay又还活跳跳的根本就是极品。
    「这里冷吗？我怎么不觉得。」清冷的中性嗓音开了口，翘着脚身体向前倾，本来隐藏在阴影里的大半身形终于可以看个清楚。
    那是一个身穿唐门劲装的女孩子，脸上戴着半脸面具露出小巧精緻的下顎，红黑色的软藤甲、短裙，裸露的双肩和引人目光的绝对领域，若说全身上下包最多的，除了脸上的面具就是那双到膝盖长度的靴子。
    原先没注意还好，这一清楚看见某人更想把女孩抓下来用披风包紧不让其他人看去。平时看她玩的是男角，他也就没注意到原来女唐门的衣服布料竟然是这么…少。
    「上面真的冷，你下来吧。」男子不厌其烦的将话再说一次，看得一旁的紫衣峨嵋内心暗爽，终于看到他也有踢铁板的一天。
    「不晓得若我下去，还听得到美人弹琴吗？」女子手指点了点下顎，另一手耍弄着横笛，嘴角的笑容加深。这话带着七分戏謔两分挑衅还有馀下的一分慵懒肆意，面具下长翘的睫毛眨了眨，对墙下男子的存在一如往常的蛮不在意。
    女子刻意强调的「美人」两字让台下中人莫不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北辰旭一向讨厌妖孽、美人这样的称呼，因为这些称呼只有那一位可以随意喊，但现在……
    「你下来，我就弹。」
    依旧温柔的口气吓掉一地的眼珠子，更多人开始好奇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略偏了头，她这才正眼看了墙头下的人，对上他满目认真时只有一叹，道：「选择了我，你不怕有一天你会后悔？我不是你表面上看到的那样而已。」能跟林煌走一起的，本质上都不是什么好鸟，比如蓝蔚翎，比如她，要说林煌宝贝着的那人大约就是个例外。
    神子模样的人一笑，朝她伸出手，「我以为我已经做出选择。」
    舞台下的观眾看着唐门女子从近三米高的墙上跳下被白衣琴师牢牢接住的画面，默默在心里脑补了n个唐门和君子门不得不说的秘密。
    「我说，你们俩也实在太若无旁人了。」一道红衣妖嬈的人影出现在舞台一端缓步而来，与白衣琴师的高贵冷漠不同，此刻现身的男子满身邪气妖魅，活脱一副祸国殃民的败德君王模样。
    「那是凤主的血色涅槃！」台下眼睛利一点的也认出来者身上的衣着，毕竟男人还穿得一身红，也就凤簫声动一人才做得出来。
    「凤簫，你这一身真是……嘖嘖！」好想拍下来给海儿看哪！唐门女子搓了搓未覆面具的下顎，上下打量着损友，同时证实了台下玩家的猜测。
    「怎样？」林煌挑起眉梢，总觉得听不到好话。
    「好妖孽。」
    林煌咬牙。果然狗嘴吐不出象牙。
    「有本事你对你身后那人再说一次。」
    舞台下第一排关注着台上几人的血誓帮眾忍不住喷笑。
    然后在整个会场人们的期待中个头娇小的女子转身对着脸黑一半的琴师开口，语气要多无辜有多无辜：「狐狸，凤簫叫你妖孽。」
    白衣琴师的反应是用自己的披风把女子包得紧实，然后瞪了显然没事找事的傢伙一眼。
    这一下，台下人几乎知道这个唐门的女子是游戏里哪位角色。
    「洛羽熙！」
    「洛羽熙是女的？」
    「如果不是熙副帮主北辰旭怎么会这么温柔。」
    「狐君快把羽熙的面具拿下来啊！我们要看羽熙长怎样！」
    「一定是个大美女啊羽熙！」
    被迫包着披风的孙苡融听见这话转头望向台下，略偏了头说道：「不好意思我不是美人喔，至少跟叙比起来差多了。」
    段叙辰的脸全黑了，伸手将女孩的脸扳回来面对他，「可以别再提美人这个词了吗。」
    「实话实说而已。」她继续装无辜，某狐狸对着她这表情却有气无处发。
    「你是羽熙？」带着些许疑惑与惊喜，清越的嗓音在舞台另一边响起，青衣身影走入所有人视线。青袍银发，手持翠玉横笛，游仙般飘逸翩然的男子走到孙苡融面前站定。
    「鹤仙！」看着那一身熟悉的装扮有人喊了出来，有了凤簫声动和北辰旭的例子在前面，这次出场的角色与游戏中南山清鹤装扮相同的人肯定就是南山清鹤无误。这一下，台下所有人莫不睁着眼睛期待接下来的剧情。要知道昨天晚上侠客行跟血誓根本是吵起来的状况啊！云罗公司真没让他们失望，八卦榜上的名人都请来了。
    看清朋友面前人的面貌，林煌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哎，有戏可看了。」
    段大少爷，你可要把你家的馋猫顾好别给人挖走墙角啊！
    偏着头，孙苡融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再次感叹世界真的很小，「清悠，嗯？怪不得你帮会名称要叫侠客行。」
    南山清鹤本名贺清悠，与她同年纪，就两人相识的年龄来看也算得上是她的青梅竹马，只是国中之后就在义大利念书，在她去米兰留学时还互有联络。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贺清悠轻轻笑了，想起初读这首诗词时女孩的豪气。
    「分明就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她反驳，满脸的不以为然，一如当初两人争论的时候。这样熟捻的语气却让某狐狸警戒心顿生。
    「早知道是你成都驻地就不争了。」
    「我帮你把面具拿下来吧。」就在贺清悠伸手要为她摘下面具的时候段叙辰终于有了动作，先是将女孩往自己方向一带，然后轻柔解开面具绑在脑后的细绳，下一刻，面具就被修长手指拿着，人也被他半抱在怀里。
    「我的人还用不到鹤仙帮忙。」一句话杀人于无形。
    狐狸这是在吃醋吗？孙苡融觉得头上的天雷滚滚，尽量忽略他横在自己腰间的手臂。
    「你……」贺清悠望着白衣琴师，像是想起什么眉头深深皱起。
    台下观眾全部目瞪口呆的看着已然神展开的剧情，就连台上的林煌和孙苡融也不晓得现在到底在演哪一齣。唯一看懂的是鹤仙与狐君对洛羽熙都有那么一点意思。一个清雅謫仙、一个冷傲神子，不知道熙副帮主要选择哪一个，不过现在看来是北辰狐君的赢面大一点。
    当然，最后观眾们还是没能知道洛羽熙比较偏心哪一位，因为负责舞台上流程的套装美女眼见苗头不对赶快把在幕后卿卿我我的楚梦黎欧阳玥还有柳尘言欧阳倾四人赶上台救场。
    风云帝都伺服器的玩家见面会正式展开。
    「风云帝都的各位大家好，我是今日担任活动主持人的路文斌，当然，你们更熟悉的应该是我的游戏id路人甲。」一身休间西装的路文斌再次拿起麦克风，自报家门后得到的不是满座掌声，而是嘘声四起，这绝对跟路人甲平时喜欢在野外随便开红有关。
    「哎，你们这样对我，真是伤害了我幼小的心灵。」路文斌夸张的模仿了西子捧心引来一阵哄堂大笑，然后又说道：「要是站在这里的是凤主还是旭老大你们一定是掌声加尖叫对吧！」
    台下所有人毫不给面子异口同声的说：「对。」
    「老大，这主持棒还是交给你吧！我要回去修补我受伤的小心肝。」他一脸悲痛欲绝，而段叙辰直接赏赐他一个白眼。
    台下再度笑开。
    在开场的插科打諢之后，路文斌从人群中请出了没有参与cosplay的言欢、风无忧、白冰三位帮主副帮主，战天下的司徒狂则是因为有事不能前来，这一点话嘮小唐门昨天哀怨了一整晚，几乎跟他熟一点的玩家朋友都被他骚扰到。
    这一字排站开，舞台上尽是俊男美女，女孩子虽少但却各有特色，孟琉璃的美艳、风无忧的温婉、白冰的清冷还有洛羽熙的俏丽；男人们更别提了，根本就像是伸展台上走秀的男模，南宫玥的沉稳大气、北辰旭的高贵优雅、凤簫声动的慵懒魅惑、言欢的温文尔雅、南山清鹤的清新随和、柳无痕的淡漠温柔以及洛水倾尘的嫵媚神祕，每一个人从身高体态气质到样貌都是一等一的好，就是一旁主持的路人甲也是阳光开朗的类型。
    光是看到这些帅哥今天就没有白来一趟了。不少女性玩家在心里想着，手上的相机快门声停都没停过。
    「嘖嘖…原来风云帝都的玩家也就一堆小白脸罢了。」突然一个挑衅的声音出现在已经安静下来的会场，所有人注意力瞬间移到那个站在会场入口处的人。
    路文斌咳了两声。原来连他们帮主也可以被称做小白脸……
    「这位仁兄，请问你是哪个服来踢馆的。」会在这时候出声挑衅的除了其他伺服器的玩家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
    「讲踢馆就太难听了，怎么不说我是来请候指教的？」男人双手环着胸对着台上眾人一脸的不屑。「你们伺服前几天不是很嚣张，怎么现在拿的出手的也就这几个只有脸能看的。」
    路文斌嘴角抽了两下，他们伺服器正刚好实力出眾的容貌也都很出眾不行吗？可惜了前来找碴的人不知道，所以他註定要悲剧。
    「要来请候指教也要先报上自己的名字，不然谁晓得你是哪根葱蒜。」还穿着唐门衣服领口别着麦克风的孙苡融扫过他一眼，那眼神比他还不屑，「虽然说本小姐也不是很在意手下败将叫什么名字，但架不住其他人想知道不是吗。」
    「女人，话别说太早，谁是谁手下败将还不知道。」踢馆者瞟了台上眾人一眼，稳妥妥的拉走几家帮主副帮主的仇恨值，话说得像是从鼻孔出来，「我是沪上风情伺服器，龙炎帮派的唐四公子，怎么，敢不敢来一场pk。」
    「天下的那个龙炎帮派？」熟悉的帮派与游戏id让孙苡融记起曾经的游戏。
    「嗯哼，算你还有点脑。」男人下巴抬高了四十五度，像极了施捨的态度。孙苡融挑起眉梢，这下她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这傢伙绝对是在用鼻孔看人，既然如此她也没有必要给他顏面。
    「所以真的是那个龙炎？比实力打不过盛世、比财力赢不了楼兰的那个万年老二的龙炎？你就是那个老二帮主？」她眨着大眼一副好奇宝宝模样的问，却任谁都知道她的不怀好意。
    「你……」唐四公子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这种戳人戳心肝的问法不管是谁都会被气到。
    但全场的人莫不为孙苡融的话拍手叫好还有人直接吹起口哨，他们内部再怎么闹好歹也是同一个伺服器的人，哪里轮得到别的伺服器的人跑到这里撒野还爬到他们头上。
    「墨儿，就算万年老二这件事是事实也不应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这样会伤了唐四帮主的自尊心。」段叙辰扶着她的肩轻声说着，怎么看都像是在谆谆教导她不该这么做，却偏偏又强调了「万年老二」这四个字，再然后，也透过他衣领上的麦克风让整个会场都听见。
    眾人只见北辰狐君的话说出口后唐四公子的脸色红白青黑各转过一圈。
    只能说，这两个满肚子黑水的傢伙，果然是他们伺服器最招惹不起排行榜的前两名。
    「我要挑战你们，敢不敢接一句话。」唐四公子气得胸口起伏不定，连两人身分都还没搞清楚就下了战帖。
    「挑战…我们？」她指了指自己与段叙辰。记得当初天下pk赛中唐四公子只拿到第五名，而且在跟她对上时还被她完虐，难道这几年他进步这么多？她可是确定自己在pk上没有退步。
    唐四帮主，你眼光真好，一挑就挑中我们服pk的一二名。其他人皆在心里提前为不知死活的某人默哀。
    「既然你提战了为什么我们不敢接。」段叙辰习惯性勾起温和疏离的笑，却连提都没提两人在游戏里的角色。接到了青梅竹马隐晦的调侃目光与林煌没有掩饰的戏謔笑意。
    「那好，今天也是我们服的玩家见面会，不如就让云罗找几台电脑，在两个服的玩家见证下来一场pk赛。」
    孙苡融绽开一抹绚烂的笑意，熟悉她的人如林煌、贺清悠都知道那是她又想要使坏时候的徵兆。
    既然你这么想丢脸的话……
    「那当然好，不过你最好找一个pk技术比你好的组队以免一分鐘不到就出局了。」
    「你那时跟唐四比过，感想是什么？」换回原来衣服，两个伺服器的人换到一个更大的场地，趁着云罗游戏在准备pk事宜的时候段叙辰问着把他当柱子靠的某猫。
    大概是想让他俩在pk赛前准备，风云帝都的人并没有凑上来跟两人间聊。
    「还好，实力不怎样。」孙苡融貌似感慨，「希望他技术有进步，不然我可能会转头过来扁你。」
    「为什么扁我？」意料之外的答案让他哑然失笑。
    她瞪了他一眼，「因为你让我像猴子一样上台耍了一场无聊的把戏。」
    「你不是猴子，是红毛猫儿。」他揉了揉她的长发，嫣红的眼影衬着深褐眼眸在女孩白眼他的时候格外妖嬈。
    「你要做什么？我脸上的妆还没卸。」孙苡融防备的瞪着突然贴近的俊脸。
    捏了捏她鼻尖，段叙辰好笑道：「意思是你卸妆之后我就可以做些什么了？」
    炸了毛的猫儿反应是跳起来直接往他俊美的脸上揍过去，要不是他手臂格挡得快肯定会是第一隻有熊猫眼的狐狸。
    「他们俩个的相处方式还真是……」一旁观看的风无忧摇了摇头。
    「相爱相杀。」白冰结论。
    「同感。」一向少言的林夜嬅也出了声，「我是夜雨，你们好。」
    有相同想法的三人顿时成了一个小圈圈。
    「苡融怎么会跟他在一起？」同样注意着两人互动的贺清悠问着。
    「不晓得，在我知道的时候他们两个就是现在这样。」去过米兰跟贺家人相处过一段时间的林煌回答，「爱情总是来得很没有道理，是吧。」
    「但我不喜欢那个人。」垂下眼帘，他喃喃说着。
    很快的云罗游戏就在会场装设了四台电脑与四个可以投影游戏画面的超大萤幕，可以说是快意江湖第一场的跨服pk赛就从这刻开始。
    「请问四位要将pk场地定在哪里呢？」负责资讯工程这一方面的工作人员询问，这时候已经站在场地中间的四人儼然是所有人眼睛注意的焦点，而唐四公子选了据说是沪上风情伺服器pk榜第五名的暴力奶妈当搭档，搭档性别为男。
    「崑崙的雪域天险如何？」孙苡融靠在段叙辰身上，面对着唐四公子满是挑衅，「要玩就玩大一点才有趣嘛！」
    唐四公子先是一愣，八成没想过孙苡融会提出这种地方当pk场，但在看到搭档点头同意后也答应了。
    雪域天险，一如它的名字一样美丽而危险，可以说是江湖四大险地之首，地图范围不大，就只是两座山峰中间的一条绳子，底下是深不见底的山谷溪豁。而这也是整个江湖里最精细的地图，一丝丝微风都会引发绳索的震动，要从这里走到另一头除了要有技术还要有胆量，因为如果从绳索上掉下去就等同于直接死亡而且等级直接掉一级。
    当然，这也是血誓几人最常较劲的地方，有时候凤簫声动和言欢也会过来比一场，只有洛羽熙一个人会单独来或是跟南宫玥北辰旭一起，输赢其次，最重要的还是要如何不让自己从绳索上掉下去。洛羽熙在等级还低的时候就曾在这里整整三天蹲点，观察每个时段的风速强弱还有训练自己如何在风动的情况下安然无虞的过「桥」。
    她大概是血誓里第一个可以在pk中不掉下去的，至少在跟北辰旭pk时落水的机会颇低。
    「怎么会有人想要同时挑战北辰副帮跟熙副帮主啊！」风云帝都的玩家万分不解，这两个人的剽悍他们还以为已经传遍了各江湖伺服器。要也要各个击破才对，而且还要用多人围事的方式才能群殴。
    「什么？北辰副帮跟熙副帮？你说那个是北辰旭跟洛羽熙？」沪上风情的人听见旁边人的自言自语惊恐了。「那个女孩是洛羽熙？你们服的pk1是个女的！」
    「女的怎么样？女的就不能当pk1吗？」
    「确定不是北辰旭让的吗？我看他俩关係很好。」
    「你当其他pk榜上的人是死的吗？还让咧！」安晓黎在旁边听到现在忍不住吐槽沪上风情的傢伙，「羽熙头儿是当年天下里楼兰的海蓝，连我们老大都败在她手下了。」因为不能再叫洛羽熙大哥，他乾脆改叫头儿。
    「你们老大？」
    风流手指指向会场中间那个帅到没天理的身影，好心解释，「喏，我们老大，那时候的曜日帝君现在的北辰狐君。」
    想到曾经红极一时的网路游戏「天下」还有那场惊艳四座的冠军战，沪上风情的玩家顿时觉得自己服的第一帮主根本是自己送上门给人家虐的。
    「哎~等级还升了不少，看来都江堰任务的经验值满丰厚的。」登入游戏后因为等级开放的关係孙苡融看到自己已经升到85等的黑衣唐门，下一步是赶快将技能点点到该点的技能上面然后调整技能到惯用的快捷键位置上。身边的白衣琴师也是同样动作。
    「几等了？」虽然坐在身边但因为队伍的关係段叙辰声音是从全罩式耳机里传来，完全就是媲美电竞联赛的配备等级。
    「85，怎？」
    「那刚好。」白衣琴师传来交易的视窗，点开之后格子里放着一对神级的匕首「噬魂」，素质比她之前有的那一对还好，等级限制刚好是85等。同时她也看到北辰旭现在的等级，只高出她一等。
    「嘖嘖！要是之前等级没掉这么多现在就比你高等了。」
    「排行榜第三名了还不满足？」
    「哼哼哼……」等一下pk一定要拿这对噬魂捅死你。
    在四人都准备好之后游戏方进行同一传送，直接传送到雪域天险的两端入口。
    「叙，有没有觉得看到张无忌跟周芷若？」孙苡融看着绳索那一端的武当峨嵋还有间情逸致跟段叙辰间聊。
    一边替自己和黑衣唐门加增益状态，他也跟心上人聊起来，「他们是张无忌跟周芷若，那我们俩像什么？」
    「呃……东邪西毒？」她只想了一秒，「虽然我觉得其他人会觉得我们像黑白无常。」
    您老还真是厉害，你们俩人的打扮看起来还有实际上不就是黑白无常吗。会场眾人在心里想着。因为扩音的关係pk赛的四个人说什么现场都听得见。
    其实不只其他人，就是站在绳桥另一边的唐四公子和花落时节在看到对面的俩人时就已经傻眼。
    「唐四你去挑衅的时候有没有事先知道你找的人是谁。」花落时节这话说得咬牙切齿。北辰旭是当时「天下」盛世帮主的事不是秘密，现在还有一个pk在北辰旭之上的洛羽熙他们这一场根本只输不赢。
    「妈的我怎么知道台上那么多人就偏偏这两个煞星回我话。」唐四公子也觉得窝火。
    人家故意咩，谁让你当着整个伺服器的人挑衅。
    「唐四、花落，你们俩是打还是不打？」耳机调了一个频道，孙苡融懒懒的问着。都站到这个地方了要是他们两个敢跟她说不打她就先回头去扁段叙辰然后再跟这两隻来场真人pk。
    「当然打，难得有机会还请北辰副帮跟熙副帮主多多指教。」花落时节的个性倒也爽朗，会选择当暴力奶妈的人怎么会不喜欢pk，当然也不会放过这次可以挑战高手的机会。
    「那也请多多指教囉。」
    一块白纱被拋到空中，就像是讯号一样待白纱飘落绳索四人同时有了动作。
    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