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

    星期六晚上，等孙苡融接到电话的时候她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约。
    『不然我先帮你处理。』
    坐在r院批价和领药处的等待区，她靠在椅背仰着头叹了一口气才缓缓说：「不用，我想自己处理。等我半小时好吗？」
    『好吧。』
    『你怎么又在医院？』听见电话这边的声音，除了她本身边咳边说话沙哑的嗓音外还有r院的广播，优雅声音带了一丝不悦。
    「吶！狐狸你露馅囉~」低哑的嗓音放肆的笑出了声，也不管现在人在公眾场合、也不管自己的声音实在乾哑难听到一个极致。不管是黄昭鈺、孙苡融还是段叙辰，他们谁也没提那一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俩碰面时也是很有默契的没再提起，她却已经猜到、但也仅仅只是猜测到是段叙辰陪她待在医院一个晚上。直到段叙辰这话说出来才确定。
    『那我是不是还忘了说，那晚有隻口牙很利的猫在我手上留下整齐的牙印。』
    「……」笑声嘎然而止。
    这人真是不吃亏。
    「走了，回去休息。」替孙苡融领完药包的蓝蔚翎拿起放在她身边的安全帽，顺便把瘫在座椅上的人拉起来。
    「叙，我等等就回去。」还来不及掛上电话，她握着手机就让蓝蔚翎半拖半拉着走，「小蔚…我是病人拜託你温柔一点……咳咳…你这样我好晕。」
    「你刚刚跟你的春天在说话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你是病人会不会头晕？」蓝蔚翎一口气说完完全没有换气。
    「我刚刚又没有被你这样抓着跑……」猛然反驳完之后才想到重点不是这句，「靠！他不是我的春天好不。」她非常有必要解释她的清白。
    蓝蔚翎一个转头，大翻白眼。这时候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无济于事。
    欸靠！人家都是回眸一笑来着。孙苡融腹诽。然，最糟糕的是……她好像还没掛电话。
    「喂……」边走着，她硬着头皮把电话再次移到耳边。
    『嗯，我在。』
    其实我比较希望你可以不在。孙苡融默默想着。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却不晓得刚刚的话被他听了多少，想问，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个……」
    『我知道，她搞错了，现在还是冬天。』某人显然很从善如流的…再亏她一次。
    回应他的是一声咒骂，还有话筒掛上之后空洞的嘟一声。
    电话那一端的他，虽然被骂却笑的灿若骄阳。
    而当孙苡融回到自己外面的公寓住所时，第一件事就是衝进厕所再吐一次，其他四人只站在厕所门口看着，然后异口同声的叹气。这样一天吐下来连胆汁都吐光了。
    这是p区某栋公寓大楼的顶楼，三户一层的其中两户被她买下来打通成一大户，自己画室内设计图自己装修，也是她和几位好友的秘密基地之一。
    「我觉得看医生好像没用……」倚在门边环着胸，杨歌吟很认真的说。
    「我也觉得。」叶晓路点头认同。
    「海儿你还是去弄中药给她吃好了，上次那种药锭效果还不错的样子。」比起刚打完针短暂的活跳跳，半小时后又蔫了。蓝蔚翎观察了一下如是说。
    「咳…咳咳…我会不会药到命除？」这是已经认命在洗马桶的孙苡融。
    「不会，我至少会吊着你最后一口气让你把遗言说完。」卫海安转身去找药了。
    孙苡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然后又摇摇晃晃的走出厕所，又咳又吐的她真的觉得喉咙超转负荷过重啊！「那我先回房间了，反正里面也马桶可以吐。」主卧室的房间自然附有浴室。
    「可怜的孩子！」杨歌吟摇了摇头。
    ☆☆☆☆☆☆☆☆☆☆☆☆☆☆☆☆☆☆☆☆☆☆☆☆☆☆☆☆☆☆☆☆☆☆☆☆☆☆☆☆☆☆☆☆
    进了房间的孙苡融没在第一时间趴到床上，而是在书桌边坐下来开电脑上语音软体。进到语音房间正是谈判情势最乱的时候，一道清越声音才解释到一半，另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就切过麦开始骂。
    『你们说我杀洛羽熙，那你们说说我杀了他几次，他掉了几级啊！我看你们根本是没事找事，洛羽熙又没有上线，你们根本是纯粹想找我们雷门的麻烦而已。』
    『我看你们是真的欠揍，要不是老大说在羽熙大哥没回来之前不动你们，你们早就被我们杀到散帮了。』
    『洛羽熙根本不会回来了吧！要上线早就上了，听说你们帮会内部也有问题不是，还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教训我们。』
    「杀了17次，掉了9级。」一片吵杂中，冷冷的声音特别明显，一瞬间，全部的人都安静下来了，只听那清冷又带着沙哑的声音依旧故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你…你是谁？』雷闪听到这么准确的数字顿时慌了，一时没想到那个据说从来不上语音软体的人。
    而线上许多人也跟雷闪有同样疑惑，不禁纷纷看着房间里唯一显示麦克风的名称上。
    陌生的名字却又有点熟悉。
    「找人杀了我这么多次不晓得我是谁，雷闪阁下你会不会太好笑了点。」似笑非笑的语气瞬间让整个房间里的人心里炸翻了锅，但毕竟能当上快意江湖中的三大帮派帮主与副帮主心理素质也不是盖的，很快就恢復过来，只是这样的洛羽熙还真是让大家惊吓了一跳。这真的是网路上温柔可亲的熙副帮主吗？
    『羽熙你声音怎么了？』知道她性别的孟琉璃差点认不出来友人的声音，压低就算了怎么沙哑成这样。
    「感冒。」孙苡融的回答也很简短，再多说一点她可能又要去抱着马桶吐了。
    『羽熙？你真的是羽熙吗？』风无忧话中有着深深的疑惑，毕竟上一次洛羽熙脱口而出的声音并不是这样，而且今天的洛羽熙口气实在是很不对劲。
    只听电脑那一端的人轻轻咳嗽了几声后才再开口：「无忧姐想问什么？羽熙可以任你发问。」对着风无忧的口气放柔，倒有了几分「洛羽熙」平时的感觉。
    『这样就说你是洛羽熙谁信你啊！谁知道是不是你们血誓找人来充当的。』一旁雷闪一派的见情势有明朗化的跡象忍不住再一次开口呛声。
    「我对女孩子包容，是觉得女孩就该像是被人捧在手心上的宝，但对男人、尤其是畜生，我的耐心就没有那么多，图片我上传论坛，就由大家去做公道。」偏偏洛羽熙连理也没理他，沙哑的声音继续说着，突然房里的眾人听到了一阵好像连肺都要咳出来的咳法，之后麦序闪了闪声音从中被切掉。
    『羽熙，你感冒就去休息，我们会替你处理好。』
    悦耳的声音在眾人耳边响起，眾人心里瞬间浮现三字：有姦情。怎么在羽熙开口前就没听你说过一句话啊！还处理好咧！谁会不知道你平常不管这种事的，别人怎么杀怎么死都是别人的事，今天这样太令人联想翩翩了有木有阿。
    「你说了让我自己处理我才上来的。」
    不再开口，一行蓝色的字出现在聊天室窗中，三大帮会的干部除了某人之外在见了这话之后眼神都深沉了一些。洛羽熙说出这话不啻是和血誓撇清关係，不然以洛羽熙的个性应该连在乎这件事都不会，直接丢给北辰旭处理。是说洛羽熙现在退出了血誓，是不是就代表他们都有机会让洛羽熙加入？就算不是排行榜前十名，但也是个对帮派有帮助的药师不是。
    以上的阴暗思想全建立在以为洛羽熙跟血誓吵翻了的情况下，毕竟当晚双方吵架的事情还是流出了一些消息。
    『羽熙葛葛~~~不要生气了嘛，伊人是真的很喜欢羽熙葛葛才会做出这种事的，羽熙葛葛原谅伊人好不好。』撒娇的女音在眾人耳际出现，瞬间不少人都觉得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全体竖立。
    是谁让这疯女人进来的？孙苡融差点没把脏话飆出来，觉得本来就不是很清醒的头更晕了。
    「我讨厌发嗲的声音，噁心。」麦才开，一句令所有人眼珠掉下来的话从洛羽熙口中说了出来。她真的忍不住要讽刺这女人，若不是听到了她不像女生的声音，她相信这个女人根本不会开口说这样的话。
    『羽熙葛葛……你一直都很温柔的，今天…怎么这样说……』娇柔的声音似乎悬泪欲泣。
    房间里沉默了一阵，像是都在等洛羽熙的答案，而几秒后麦序上才又亮起来，「我的温柔，只给值得的人。」
    「你，又算什么？」
    同时间，游戏里眾人的萤幕上不约而同出现一条通告，这是第一次见到洛羽熙用喇叭公告，而内容更让人感到精彩，绝对有好戏可以看。许多人不约而同想到一个星期前洛羽熙被杀到掉等，退出血誓的事情。
    【喇叭】洛羽熙：「从此刻起追杀水伊人到零级者，凭截图证明，送白悠然出手一件灵魂绑定的神级门派武器。」
    【喇叭】洛羽熙：「从此刻起追杀水伊人到零级者，凭截图证明，送白悠然出手一件灵魂绑定的神级门派武器。」
    【喇叭】洛羽熙：「从此刻起追杀水伊人到零级者，凭截图证明，送白悠然出手一件灵魂绑定的神级门派武器。」
    厅里的人都是游戏与语音软体共开的，因此将洛羽熙在游戏中的话看得一清二楚。神级门派兵器，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放眼江湖大概不出百件，尤其灵魂绑定的更是难得，看来为了这件兵器水伊人只要上线肯定被人追杀，不删号也难。
    『洛羽熙────你怎么可以这样────────』一道足以划破眾人耳膜的尖锐声音响起，不少人都为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咒骂了一声，然他们更多的是惊讶，原来洛羽熙要不不在意，要不一出手就是这样子的狠绝，毫不给人退路，一点不比其他血誓的人好惹。
    「让她滚出去。」不咸不淡的沙哑声音处之泰然的说着，却没人看到她压着太阳穴，脸色难看。而这地方也不愧为血誓的房间大厅，洛羽熙话才出口，就有人将水伊人踢了出去。
    『洛羽熙，伊人她不过是个小女生，又这么喜欢你，你有必要对她下手这么狠吗？』
    「一隻猪喜欢你，你就要让牠喜欢甚至喜欢牠？」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除了北辰旭、孟琉璃、凤簫声动这些原本就知道洛羽熙个性的，其他三大帮派的帮主、副帮主还有在一边蹲点旁听的血誓帮眾全部傻眼。
    这个说话这么毒的人，真的是他们印象中那个任由他们调侃、予取予求，温和谦雅的熙副帮主？
    「况且雷闪阁下，你我之间的帐都还没算清，你就已经管到别人家的瓦上霜，会不会太多事了一点。」
    『羽熙，我说了，我帮你……』边说边咳的声音让北辰旭深深皱起眉头。
    「北辰旭，我也说过，你让我进房，我自己处理。」
    『就是啊，北辰，羽熙已经不是你们血誓的人，你可没有资格替他说话。』慵懒的口气，低声的魅惑人心的嗓音，这是凤主，凤簫声动。只是这句话说出来明显有挑拨离间的嫌疑，也不想想自己身上的马甲是什么样子的。
    『如果你不想回血誓，侠客行欢迎你来。』这是最刚开始她进房间时听到的清越嗓音，南山清鹤的声音。
    『羽熙自己有分寸，北辰副帮不用太过担心。』无忧阁的帮主，言欢的人和他的声音一样成熟稳重。
    『熙大哥，你说吧！要他付出什么代价，先不管其他人是什么态度，我们战天下一定是全力支持的。』阳光朝气的爽朗声音，司徒狂似乎真把洛羽熙当成自己大哥看了。
    低哑的嗓音笑了几声，慢慢开口说着：「既然三大帮派的帮主和清鹤都这么说了，羽熙也不用太客气，就在这请三位帮主与清鹤做个见证，雷闪阁下要付出的代价很简单，只要你解散你的帮派，或是，我，杀到你散帮。」
    『你…凭什么？』雷闪一开始再镇定、再不当回事这时也慌了，毕竟之前洛羽熙没有现身，而现在这话是洛羽熙亲口说出，看三大帮的态度就是不插手帮忙也不会阻止洛羽熙的所作所为，更别提洛羽熙身后的血誓。
    「就凭…我现在，看这帮派名字碍眼。」
    『洛羽熙，你…你不要忘了你现在已经掉出排行榜前十，想杀到我散帮，为免也太不自量力。』
    「谁说，我只有排行榜前十？」
    她打开游戏将某项选项从隐藏点了公开，她一向不爱在游戏中搞得很高调，所以就算其他的排行榜上有名次她也没有选择公开，只是这回真的是忍无可忍，她的脾气真的不是很好，更不是什么圣母，游戏中她一向信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灭他满门」的态度，所以水伊人这一次勾引了雷闪来想把她轮白真的是踩在了她的地雷上。
    『p…pk榜no.1……』抖着音，语音软体上有人看到成都药店外的洛羽熙名字上多了一个称号──「杀神」，这是连续蝉联pk榜第一名三个月才能得到的称号，而在游戏一开服后的半年到现在，pk榜上的那第一人从来都没有变过，不过眾人都只知道这一人是唐门、性别男，仅此而已。
    一开始有人以为是战天下的司徒狂，但之后司徒狂公开了他在pk榜上头的名次，讨论的热烈声音瞬间平息下去，而就以洛羽熙平时的温和压根儿没人会联想到他身上，如果洛羽熙早像他今天表现的这样，说不定早让人猜到了。
    「雷闪阁下，我的要求很简单，就看你做不做得到了，慢走，不送。」洛羽熙语毕，雷闪立刻让人踢出房间大厅…也或许是自己走的，她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处理一下我们的问题了，羽熙？』
    「我们之间我记得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还要处理什么？」她的似笑非笑的口气不冷，却让不知情的眾人莫名的寒毛竖立，默默为这次惹火洛羽熙的几人感到悲剧。
    『那啥…北辰大哥，既然雷闪的事情处理完了，没事我先闪，掰~~~』两人的对话还没完，司徒狂突然冒出一句，接着立刻马上带着自己的副帮主离开血誓的语音大厅。
    面对今天脾气感觉不在正常状况上的洛羽熙，白目聒噪如司徒狂也没有胆子在他面前多话，瞧瞧那水伊人和雷闪的下场就知道，司徒狂承认自己的小心肝儿还没那样强劲，被洛羽熙的毒舌伤到能不玻璃心碎满地。虽然他是很想留下来听这姚杯刚刚在论坛上说的，强攻强受的对决，可还是保着小命要紧，毕竟他们都不是血誓的人，而看这情况北辰旭是要处理洛羽熙退帮一事了。
    而在司徒狂闪人后，南山清鹤和言欢也都找了个藉口离去，房里留下的只有血誓帮眾和洛羽熙，气氛顿时有点尷尬。
    『羽熙……』北辰旭笑了，这声轻唤像极了情人之间的耳语。为他们有默契感到开心。『你还没有回应我的要求，我们之间的事怎算是处理完了？』
    「狐狸，你还真的是…咳咳……给点阳光就灿烂吶！」哑然失笑，她真的认为这隻狐狸的脸皮特别的厚。
    『接下来的事情到下面的房间说，房间密码在帮会系统上。』南宫玥低沉的声音响起，打断两人开始抬槓的对话。
    而她的密码是北辰旭私底下传讯息给她的。
    『羽熙大哥…那天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我不是真的讨厌你，也没有对你不满，对不起，真的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让你伤心的。』
    闷闷的正太音在频道上响起，带着浓浓的难过和歉意。而紧跟在安晓黎之后当天对洛羽熙叫嚣怒骂的人一个接一个的道歉了，可是洛羽熙从头到尾都是寂静无声，或许是掛在线上而人不在，这让帮里许多人由不得的慌了，从刚才洛羽熙与北辰旭的对话里他们实在听不出来洛羽熙的心情如何，他们只听见洛羽熙对水伊人和雷闪杀人不见血的话。
    『羽熙，你还在吗？』轻柔嗓音出现，该说是为了洛羽熙连平日不出声的柳无痕都说话了。
    「嗯。」单音节的回话，似乎也只针对柳无痕的话回答。
    『羽熙大哥，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安晓黎的声音像是只要洛羽熙拒绝的话就要哭了。
    「小屁孩而已，我跟你们计较什么？」她笑着说，却在之后口气一转，变得冷漠而疏远，「你觉得我会这样说吗？」
    一句话让所有人瞬间安静，包括披着秦皇陵马甲的凤簫声动，这样冷酷的洛羽熙叫人害怕，而下一刻有人哭了出声然后麦克风被关掉。
    『羽熙，你这样吓小朋友做什么？』只有北辰旭知道她只是要给他们一个教训而不是真的跟他们生气。『看看晓黎都让你吓哭了。』
    「今天我原谅你们，但是不希望下一次帮里有纠纷的时候，有人再说出伤人的言词。」因为一阵咳嗽而关上麦克风，她下半句改用文字说，「每一句说出口的话都是收不回去的，所造成的是好是坏的结果都要由你自己承受。」
    「好了，我没生气，没事的人可以散会了。」
    『嘖嘖嘖~就知道小羽熙最温柔了。真是便宜到旭这个脾气差的傢伙。』
    偏着头，孙苡融听着孟琉璃的话笑了。如果那隻高贵优雅的白狐狸脾气差，那她怎么办？岂不是糟糕透顶。
    『孟琉璃，你是在提醒我还有帐没跟你算吗？』
    「旭……」她不用想都知道狐狸想算哪一笔帐，无非就是孟琉璃瞒着他关于她的身分的事情。
    『你都偏心。』
    「……」
    北辰旭那四个字说出来的时候引起的是绝大部分人倒吸一口气，虽然洛羽熙说可以散会了，但真的离开的基本没有几个，大家都关注着几位高层的对话，却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么一句带着委屈的声音。
    他们的狐狸副帮在跟羽熙撒娇对吧对吧对吧！然后再想到的就是：啊！怎么没有录音呢？
    「你是找死吗？吐又低烧了一天还有多的力气玩电脑。」阴惻惻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孙苡融握着滑鼠的手抖了好大一下。「不去休息是想看你的电脑变成渣吗？」
    「你进我房间好歹敲门吧！等一下，我事情说完就去休息。」接过卫海安手上的水杯和药锭随手放在桌上，然后就看着卫海安握起拳头……「行，海姐，姐、你是我亲姐，拜託千万不要砸我的小蓝，我的图纸全放在里面啊！你砸了我就要全部重画，到时候给不出去怎么办？」孙苡融一秒把笔电抱得紧紧。
    「那你现在就去躺着，电脑放下。」
    她嘴巴嘟起，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喃喃唸着：「这么兇…林煌到底喜欢你哪一点啊！是有被虐症吗？」
    忘记人还掛在语音软体上，还掛着一边的耳机清楚听见那一端帮会许多人的爆笑声。
    『羽熙好可爱～好天然呆～～～』潜水已久的姚杯党现声。
    『哎呀～那听声音就是个美女啊！跟羽熙住一起耶！』
    『羽熙不是说了，那是他姐姐啊！住一起有什么问题？』
    『话说北辰副帮变成妻奴啦！』
    『原来羽熙的属性是强受，温润什么的都是假象。』
    「咳咳…那没事的话我就去休息了。」在卫海安越来越凌厉的目光下她摸摸鼻子眼观鼻鼻观心，赶快把话说完。
    『小羽熙，有时候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呦。』懒懒的声音在她离线之前传来，像是在回答她前一刻喃喃自语的问题，而她挑起一边眉梢。
    偏着头，孙苡融转头看了看卫海安，问道：「海儿，如果林煌现在出现你面前，你会怎样？」
    「杀了他！」
    这话说得煞气十足，连网路那一边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三秒。
    「他怎么了？」本来只是随口问问的，怎么知道好友反应会这么大。
    「那个混帐要我陪他吃饭不直接说，骗我爷爷找我回去吃饭。」看到友人的狰狞表情，孙苡融绝对不怀疑如果现在当事人真站在她面前一定被她「喀擦」了。
    耳机那边传来某人轻咳几声的声音。
    她笑笑，难怪就觉得某人声音很耳熟嘛！
    「话说你要关电脑了没？你还没吃药啊嗯哼……」被提起不爽事情的人终于回过神来瞪着听说要关电脑的某猫。
    将本来在四川成都的角色转移到北斗楼内院，再私讯了北辰旭一句：「等等十点打电话给我。」之后，她迅速关机，摆出一副「我很乖很听话」的模样看着卫海安。
    下一刻……卫海安对着那装可爱的脸从头给她巴下去，「还不去吃药躺着休息，在这里卖什么萌啊！」
    这绝对是迁怒……带着哀怨的心情孙苡融吃完药躺回床上直接昏死，等着十点狐狸的morningcall。
    然后，越夜越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