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农女忙种田 第330节
晚间,吃过饭,柱子脚上,头上,皆被包裹的严实,在老大夫和阿春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往客房而去,直到上了床,熄灭了油灯,这男人似乎才回神过来,低声冲着正要掩门的爷孙两个道:“谢谢爷爷和妹子救我”阿春心猛的一停,差点忘记呼吸,这男人的声音清澈却又低沉,好听的紧
第317章:番外阿春(二)
这一晚上,阿春丢了魂,久久无法入睡,这叫柱子的男人与他们这儿的渔家汉子实在是不同,虽也黝黑,虽也寡言少语,甚至呆呆的有些许呆傻,可她不知自己到底是搭错哪根筋了,偏偏觉得他与别人不一样,便连他说出的话儿,也生了魔力,自是与别个不一般。
第二日,她早早就起来了,昨日爷爷就说了,他的脚腕子断了,养起来没有三两个月,是不能见好的。
爷爷说这番话时,摇头表示可惜,可她心里却甚是喜悦。她不知自个着了什么魔,竟觉着三五个月太少,如果是三五年便更好了,甚至是三五十年,她她也是不嫌多的
屋外海鸥清鸣,远处孩童们拧着水桶鱼篓,在妇人带领下往滩涂之处赶海。
隔壁阿月过来喊她同去,她摇摇头拒绝了。
阿月很失望,带着万种疑惑离开。
是呢,她也正疑惑呢,前些日子,爷爷还骂她,说她日日都只知道出去野,不归家,没有姑娘家的样儿,她还气不过与爷爷争论,差点与爷爷打起来了。
这才过了几天,她怎会觉得这屋里就这般好,舍不得挪脚呢?
便是每日早间,最喜欢的赶海,现在看来也如她爷爷说的一般,没了半点乐趣了,这就是为啥?
难道也是因为他?
她低头,羞红一张脸,止不住朝着西头紧闭的屋门看去,昨夜那叫柱子的男人似乎还在安睡,不知何时起。
想到马上就要见到他,她心口便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脸颊也烧的慌。
翟老爷子端着洗脸的瓷盆上了院里,瞅见阿春丢魂的模样,忍不住咳嗽一声,提眉喝道:“大早上的,这是做啥子?菜叶子都要被你扯光了,还吃啥?”
阿春吓得低头,这一看,瞬间又绯红了脸颊。
但见好好一盆菜叶,被她揪成了点点星星碎末子。
“这这”阿春囧得无法可说,眼珠打了个转儿,记上心来,讪笑着冲老爷子道:“爷爷,你不都说柱子哥今日要养着么?菜叶子熬面粥不正合适他?您等着,我今日保证不烧糊饭菜,保证做的比您做的好吃”
说完她不待老爷子回话,蹦跳着端起菜盆就往厨屋跑了,生怕他发火似的。
翟老爷子瞅着她上蹿下跳的德行,无奈着摇头,笑了。
柱子渐渐好了,头脑渐渐清明,人也越来越有精神,只是他似乎格外着急,每日都要问爷爷啥时候能回家。
阿春虽理解他的心情,可每次看他这般急不可待,也生了几分郁郁。
她知道自己喜欢上他了!
只是这男人似乎对她没有半分动心,平日里爷爷帮人看诊,她扶着他去泡药浴,他只要进了药桶,就一定要早早把她轰走,便是连上身的衣裳,也不会当着她面儿脱。
养伤无聊时,他会叫她给他找一个树枝,然后他的手上下翻飞,不一会儿就能雕刻出一朵花儿来,之后他便会看着这花儿出神,她得喊好几声他才能应她。
吃饭时,他也只吃青菜与一些少少的海货,她给他熬出来的鸡汤,筒骨汤,他不喝,直说是已经很麻烦他们了,不好再多作要求!
可她知道,他的那些同伙们,早好了的,回来已经给他把看病银子补上了,这些钱都够她和爷爷花销一年的了,为何他还这般客套?
她不懂他,总觉着他郁郁的样子,甚是迷人,他做事专注的样子,也迷人,便是发呆沉闷的样子也格外迷人。
她越来越想靠近他
直到又一次,她偷眼瞅到他又在远眺大海,她看他又在望着夕阳下的大海傻笑,她心里便渐渐的低落下去,她知道,他心里有人了
因为这样的傻事儿,她也经常干。
她第一次觉着真正的难过,比小时候丢了心爱的玩具,比被小姐妹抢了喜欢的糕点还难过。
只有好多年前,爹娘去世时,她才这般心痛过,这么久了,想不到这心痛又重来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柱子的腿伤看得见好了,头上的伤也早就好彻底了,他的心情渐渐明朗,时常能够见到他灿烂的笑脸,可她却越来越难过了。
她知道,他准备离开了。
这一日晚,有村人给爷爷送了一户好酒,她烧了几个好菜,小院里,三人围坐而坐,他的腿上已经好的差不多,爷爷也劝他喝几杯。
酒水下肚,话匣子打开,他才一一道来,原来他果然有了心上人,那心里人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海棠,他这一趟出海,是最后一次,赚够了钱财,正要回去与她完婚
她听完,心如刀搅,一桌子美酒好菜顿时失去了滋味儿
她把心里的喜欢默默压抑住,送走了他,她想这辈子,她都不会再有自己喜欢的男人了,因为那个她喜欢的人,已经走远了,连带着她的心也被他给带走了
时日渐渐过去,转眼又是一年。
阿春做梦都没想到,她还能再见到他,只是这一次,他回来时,还带着一个出生没几日的奶娃娃。
他瘦的厉害,憔悴不堪,连带着更加沉默了,每每逗他说些趣话,他也只是勉强扯扯嘴角,着实让人心疼的慌。
他也从不曾提起孩子的娘,她想,他一定很爱很爱她,只有真爱一个人,才舍不得把那人挂在嘴边,只会留藏在心底最深处,默默的想,默默的念,就跟她想着他一样
他租了房子,雇了阿嬷照看孩子,他跟着村里的渔民出海讨生活。
她自然高兴万分,看样子,他是要在这里落脚生根了,她以后还能经常看到他,也许她还能与他
她心里断裂的弦蠢蠢欲动,又生了几分期许。
直到有一日,她看着他归来,她眼睁睁看着他,朝着一个陌生的姑娘走去,然后猛的抱住了她
那姑娘并无半分好颜色,脸蛋尖尖的,苍白的可怕,抱着他时,那环腰露出来的手腕子,也细瘦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