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
“真是太好了!妈妈,请你一定要邀请简小姐来家里!我觉得我的西班牙文和法文已经很不错了,这次一定会赢过她的!”“好的,我也很喜欢简小姐呢。”德·杜兰夫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尼古拉斯,然后对詹姆斯笑笑,说道:“你舅舅和舅母一定会见一见那位玛丽小姐的,到时候你一定会见到简小姐。”
“耶!”詹姆斯高兴的差点儿跳起来。“我一会儿就去把老师布置的书读完,我猜简小姐一定没有读过,到时候我给她讲,哈哈!”
说完,詹姆斯转身向书房跑去。
*
谢菲尔德
达西先生反复看着已经写好的信件,确保所有语句都通顺得体以后,终于用蜡将信件封起,交给身边的仆人。
“最快速度送去。”
“是的,达西先生。”
抬头,透过窗子看向窗外有些灰暗的天空,叹了口气,然后走出了书房。
那个拿着信件的仆人看着自己主人的背影,再看看桌上那几个已经被揉成纸团的‘原信件’,将难以置信的目光投向了在一旁站立不语的管家先生。
“这是寄给一位小姐的信!一位小姐!”那个叫做吉米的仆人拖着信,手微微有些颤抖。
“好了!主人不是说要快吗?快去安排送信!”一直管理着达西家族在谢菲尔德的庄园的管家先生用他最严肃的语气说道。
“是的,先生。”吉米低下头,快不走了出去。
直到书房只剩下管家先生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他才先是抽了抽嘴角,最后终于咧出一个笑容。
主人写信给一位小姐。
主人绞尽脑汁写信给一位小姐。
一位小姐,未婚的小姐!
他突然觉得明天需要去一趟教堂,因为万能的主终于听见这些管着达西家各处地产的老人家们的祈祷了。
少爷,不,现在是老爷了。
他们的达西老爷终于走近结婚的殿堂了。
“看来要给彭博利庄园的那个老太婆写一封信了,可不能让她毫无准备。”
几星期后,彭博利庄园的管家太太手里拿着两封信,分别是伦敦和谢菲尔德那两个老家伙写来的。
主人可能就快要结婚了。
管家太太觉得就算是滑铁卢事件也没有这个消息来的令人震惊。
一月份……伦敦。
管家太太猛地想起那时候乔治雅娜小姐也是在伦敦的。
转头,看着坐在落地窗前认真画画的乔治娅娜小姐,管家太太露出招牌的慈祥笑容,向小绵羊一样的小姐走去……
其实……三位管家都有些高兴的太早了。
他们的主人确实‘走近’结婚的殿堂了,可是,距离‘走进’……似乎还有一段距离。
至于那封信,此刻已经快马加鞭的向伦敦跑去,而这时,简岚所坐的马车正以牛车的速度向伦敦爬去。
夜晚,德·杜兰府
“尼古拉斯。”
“是的,妈妈。”
“实话告诉我,你对简小姐是否……是否存有任何爱慕之意。”
“妈妈……”
“尼古拉斯!回答我!”
“是的。”尼古拉斯跪在德·杜兰夫人的腿边。像小时候一样把头枕在德·杜兰夫人的膝盖上面。“是的,妈妈,我爱慕简小姐,这一次她来到伦敦,我想……我想向她求婚。”
“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德·杜兰夫人轻轻叹息,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怎么搞的……完全不知道怎么搞得……
不过,恢复更新。
咳咳,完全不敢去看评论,今天在外面接到编辑的消息简直吓死了,连滚带爬跑回来把正文贴上来。
hp那边应该是日更,这边大概是两日一更,或者是三日两更。
十分钟后更新hp
69、chapter 19 ...
在看到加德纳舅舅家的大门的时候,简岚简直兴奋的想要感谢上苍了,让她终于可以不用坐这个让她想呕想吐想哭想死的完全没有减震系统的马车了。
可是接下来,当简岚接过加德纳太太递过来的那封来自谢菲尔德的署名达西的信件,再看到来自玛丽,约翰以及加德纳太太三人一副‘好奇心快要爬出来’的表情,简岚忽然宁愿回到马车里。
约翰和加德纳先生在寒暄,加德纳太太正在同玛丽讲话,见到没有人注意自己,简岚趁机打开了信。
“亲爱的简;
看到这封信,希望你不会觉得惊讶,宾利已经将你与玛丽小姐去伦敦的消息告诉我,所以这封信才会直接寄到加德纳先生府上。”
我惊不惊讶无所谓,问题是加德纳夫妇有没有惊讶。简岚在心里吐槽着,可是嘴角却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一直都留神关注着简岚神情的约翰看到,怔了一下。
“谢菲尔德这几天的天气并不是很好,当然,当地人并不这样认为。我想,这是因为我在乡下呆了太久的缘故,所以此刻才感觉谢菲尔德就算是空气中都飘着煤炭与钢铁的味道,令人觉得有些厌烦。最近,我总是想起与你散步的时候,哈福德郡确实是一个美丽的地方,连小路都那样美丽,在谢菲尔德,似乎就没有那样令人留恋的小路。很期待着三星期后再次与你一起散步。”
谢菲尔德的餐具在整个欧洲都很有名气,更不要说它的钢铁工艺,几十年前发明了坩埚钢,一百年后不锈钢就要在那里发明了。一百年后……不锈钢……
简岚忽然泪流满面……她要不是学文科学语言学的,而是学什么钢铁冶炼工艺的……那她还写个毛线的小说啊,要个毛线体面啊,直接去做浑身铜臭的商人了,有钱最实在……
钢啊……元素周期表里面到底有没有钢这个元素啊,是不是在铁旁边啊……她初中化学都还给老师了……
这时,简岚脸上已经从带着微微笑容的表情变成了沮丧中带着消沉,消沉中混杂着后悔,后悔中又充斥着认命的表情了……
达西先生究竟在信中写了什么?
这是现在约翰?沃尔特三世先生很想知道的事情。
如果约翰真的看到了达西先生的信,并且知道了简岚心中所想,那么他一定会在某种程度上同情那位一直高高在上的先生了,就像他同情他那位在女士中一直无往不利的表哥一样。
任哪位女士看到这样含蓄内敛却又充满着情谊的书信都应该感到发自内心的幸福,因为写信的先生在向她表达,没有她在的地方,任哪里都没有令人留恋的风景,唯独她,才是那道最令人流连忘返的景色……
可是简小姐此时此刻满脑袋都是“为毛我不会炼钢”还有“为毛我不是学理工科的”这样的呐喊。
“宾利告诉我他和伊丽莎白小姐也决定到伦敦结婚,同玛丽小姐和沃尔特先生一起。作为朋友,我衷心的祝福他并为他感到高兴。我想,简小姐你也一定一样,为两个妹妹找到好的归宿而欣喜。乔治雅娜昨天的来信问我,她是否有那个荣幸,可以在彭博利庄园招待你。我和乔治雅娜都期待你的到来。
你忠诚的,
菲茨威廉?达西
附:很抱歉在离开前没有把马车准备好,希望你的旅程并不是那么难受。”
看到这里,简?贝内特小姐的脸上终于不再是那种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了。将手中的信纸放下,简岚忽然很想见见达西先生。
很想看看他又是别扭又是严肃的表情,还想要听听他气急败坏的叫着自己‘简小姐’。
起身,简岚现在就想要去写回信给那位先生。
“亲爱的,达西先生说了什么?”加德纳太太问道、
“哦,是这样的,他问了一些关于宾利先生和伊丽莎白的问题。”简岚面不改色的回答,紧接着,她说:“亲爱的舅舅舅妈,玛丽,还有沃尔特先生,请允许我失陪了。”
“当然,亲爱的,你现在最需要好好休息。”对于简岚的马车综合症有着充分了解的加德纳太太立刻体贴的说道。
屈膝行礼后,简岚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
午后,谢菲尔德
“这就是今天的全部信函吗?”坐在书桌旁的达西先生翻看着信件,眉头微微皱起,问道。
“是的,先生。”吉米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管家先生,暗叹了一声老管家的定力,接着回答:“一共只有这六封信函,一封来自达西小姐,一封来自巴西的种植园,一封来自肯尼亚的矿脉,一封来自曼彻斯特的棉花工厂,一封来自宾利小姐,最后一封来自印度的总督先生。”
“没有伦敦的……”达西先生低声自语。
不知道为什么,面前这个几乎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年轻人,让管家先生想到了老达西先生曾经养的那只猎犬。那时候,每当小达西先生不肯带着那条猎犬一起玩的时候,它总会拉耸着脑袋,一副很委屈很难过又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我这是想什么呢!”回过神来的管家先生简直想狠狠拍拍自己的脑袋。
等到一周以后,当他终于忍耐不住对于那位‘简?贝内特小姐’的好奇,给驻守在伦敦的那个老家伙去信,并且接到回信的时候,他才终于明白过来,原来当时主人的表情,其实跟老达西先生的那条猎犬是没什么区别的。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
夜晚,伦敦,德?杜兰府
“怎么样?你父母对那位玛丽?贝内特小姐还满意吗?”尼古拉斯靠在沙发上,点燃了一直雪茄,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后问道。
“对于你的舅舅和舅母来说,肯让我求婚的姑娘,必然是好的。”约翰推了推眼睛,声音很是平淡的说。
“哼,那是自然,我怀疑舅舅一度以为你是一个鸡、奸者。”尼古拉斯讽刺道。
“而那之前与我来往最密切的年轻男士只有尼古拉斯?德?杜兰先生”听到尼古拉斯的讽刺,约翰脸色没变,不慌不忙的回击道:“你猜那时我的父母会怀疑我与谁‘鸡。奸’?”
尼古拉斯的表情瞬间变的很是古怪。
“有趣的是,”对于尼古拉斯的变脸,约翰感到很是满意,他扶了下眼睛,继续说:“我的母亲似乎对简?贝内特小姐一样感兴趣。”
“为什么?”尼古拉斯一下子来了精神。
“还能为什么,自然是因为你。”约翰说:“看了那些小说,再加上一个‘把尼克迷住’的名头,已经足够我的母亲对艾治先生感兴趣了。”
“把我迷住?”
“你还要嘴硬?就你那种神情,连我都瞒不住,更不要说我的父亲。”约翰不屑的说道:“只有你自己以为掩饰的很好。我想姑母和我的父亲早就应该察觉到了。”
听到约翰的话,尼古拉斯愣住了,然后猛地笑出声来。
“说真的,我的表哥,这一次你还是打算什么都不做吗?”想到了在哈福德郡简小姐和达西先生偶尔对视的眼神,还有那天简小姐读信时候的神态,约翰微微蹙眉,说道:“我想,如果你再不用力努力尽力散发你的魅力,艾治先生就会被人捷足先登了。”
“如果是简,那么应该不会的。”尼古拉斯的笑容逐渐变淡,紧接着眼中流出一种很是温和的神色,说道:“她,跟我一样,是个胆小鬼。”
“很高兴你对自己作出了这样客观的评价,不过,对于你前面的判断,恕我不能认同。”约翰的目光闪了闪,说道:“如果我说,那个人是德比郡的达西先生呢?”
“达西先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尼古拉斯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古怪,紧接着,他笑的比之前更加大声。“约翰,我似乎还没有告诉你,就在今年一月份,我们家的后花园,艾治先生毫不留情的把向她求婚的达西先生拒绝了。啧啧,你没有见到当时的情景,连我都有些同情达西先生了。”
“那位达西先生同你一样是个胆小鬼吗?”约翰声音平淡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