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主动

    期末考结束后，程夏托傅可迪帮忙找暑期实习，傅可迪帮她联系了市电视台。
    到了电视台，程夏才知道所谓的实习生就是任人压榨的免费劳动力，白天跟着记者跑新闻，晚上写稿，周末还要帮主任弄什么思想汇报。
    电视台离学校比较近，程夏就住宿舍，那段时间程煜公司接了个游戏开发项目，连着出了两趟差，也没空想程夏的事。
    七月中旬，祁玲玲请了年假，说是要来鹭城陪女儿，其实是操心程煜的婚事。
    学校放暑假后，高雅闲下来，鼓起勇气约了程煜两次，程煜都说工作忙，难得人家女孩子这么主动，祁玲玲怕高雅会就此放弃，赶紧跑鹭城来助攻。
    母女俩一起去逛街，祁玲玲给程夏买了很多衣服，像大多数母亲一样，她也想把自己的女儿打扮成小公主。
    看着那些过于少女气的衣服，程夏欲哭无泪，嘴上却是乖巧的笑，“谢谢妈”、“我好喜欢”、“妈妈眼光太好了”。
    吴桐说的讨好型人格是没有原则的委曲求全，程夏不是。
    从小到大追她的人那么多，她总是明确拒绝，对于不喜欢的人，她绝不会多费半分心神。
    她只是想当祁玲玲的乖女儿。
    逛了一天，晚上祁玲玲说要在外面吃饭，订好餐厅后给程煜打了个电话，程煜知道她和程夏在一起，放下还在加班的同事走了。
    程夏去洗手间补了个妆，回到餐厅，看到祁玲玲对面坐了个女孩，白色掐腰连衣裙，长发披肩，淡施粉黛，笑得又甜又美。
    程夏觉得那连衣裙有些眼熟，走近了看，C家的，下午祁玲玲才给她挑了件一模一样的。
    呵，果然是祁玲玲的审美。
    程夏忍着嫉妒，走过去甜甜地叫了声姐姐，听说是程煜的妹妹，高雅很热情，两个女孩当场加了微信。
    祁玲玲喜滋滋道，“小雅学校放暑假了，时间很多，你有空可以约她去我们家玩。”
    程夏知道这不是客套话，而是在给她下任务。
    “好啊，小雅姐姐什么时候去我们家玩，我给你做蛋挞。”
    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有些堵，程煜迟到了十来分钟，服务员带他去包厢，推开门，看到两个女孩凑在一起高兴地聊着什么。
    看到他进来，程夏扯开一抹甜甜的笑，“哥，你来啦？小雅姐姐你过去一点，让我哥坐你旁边——”
    祁玲玲很满意程夏的安排，给程煜使了个眼色，程煜不想让祁玲玲难堪，只得走过去坐下。
    祁玲玲又狠狠瞪过来，程煜才把蹙着的眉慢慢舒展开。
    因为程煜的沉默，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祁玲玲努力拉高雅聊天，程夏积极配合，程煜没有搭话，低头切牛排。
    刚切好，祁玲玲伸手就给端到高雅面前，“小雅你吃这个。”
    看他脸色不太好看，祁玲玲赶紧把自己那盘也放到他面前，“我们女人聊天，冬冬你就负责为我们服务。”
    冬冬是程煜的小名，因为是冬天生的，出生那天还下了场南方罕见的雪，小名就叫“冬冬”。
    长大后祁玲玲很少这样叫他，今天这种场合突然又叫，有点意味不明的宠溺，又像是无言的暗示。
    程夏抬头去看程煜，程煜也正好看过了，四目相对，空气中碰撞出一种难言的情愫。
    程夏勾了勾唇，眸底闪过一抹狡黠，下一秒白皙如玉的脚就伸了过来，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脱掉了，圆润的脚趾沿着小腿一点一点往上爬，直至腿根。
    程煜半个身子都是僵的，下颌线绷起来，呼吸时断时续。
    程夏手上拿着刀叉，若无其事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脚却搁在他胯间，用脚趾按，用脚心揉，用脚跟去压。
    程煜捏着刀叉的手指节发白。
    “叮”，手机响了声，程夏示意程煜看短信，程煜点开，看到一行字。
    【哥，我今天没穿内裤。】
    程煜呼吸一窒，还没回过神来，对方已经撤回。
    抬头，对面的女孩拿着勺子若无其事地挖冰激凌，粉嫩的舌卷住雪白的奶沫，嫣红的唇轻轻翕张。
    程煜终于撑不住了，拿起手机起身，“抱歉，我出去打个电话。”声音又干又硬，下颌线绷得很紧。
    祁玲玲脸上挂不住，赶紧帮他解释，“抱歉啊小雅，他公司刚起步，事情是真的很多，我来鹭城这么多天，他天天加班到很晚，晚上才第一次陪我吃晚饭。”
    “没事的阿姨，男人有事业心是好事。”高雅表示理解。
    祁玲玲松了一口气，“是啊是啊，这孩子从小就很有想法，当初他爸让他考公务员，他偏要自己创业，起初他爸还不放心，没想到现在发展得还不错。”
    ……
    话题一直围绕着程煜，程夏听得心口发堵，把一小碗冰激凌吃完，程煜还没回来，她放下勺子起身。
    程煜在天台抽了几根烟，正打算进去，身后传来程夏甜美的嗓音，“躲在这里做什么？”
    娇艳的小脸，一改方才的乖巧，笑得明媚又张扬。
    程煜掐了烟，“你出来做什么？”
    他脸色已经恢复平静，腰背挺得笔直，程夏弯了弯唇，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还没靠近，程煜就捧着她的后脑勺压了下来。
    舌头探进她口中，吸吮，搅扰，尝到了冰激凌香甜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