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
邵知寒有点自闭。导演来慰问的时候,齐晚还挂心着节目进程,他问:你们最后还比高空跳水吗?
导演说:其他三组还正常进行,你和邵老师愿意的话就在小院录个日常就行,不用参赛。
齐晚一听感觉不妙,不参赛怎么拿牌,他赶紧举手:导演导演,我还可以跳啊!我要参加竞争!
导演倒吸一口气,心说你可算了吧,历届节目里两人跳的加起来也没有过六十三米。
就这么着,第三期还没结束金牌的去向就已经定了,还没有一个人会不服气。
毕竟天怒江就在那里,你跳还是不跳。
但齐晚有点担心,之前的项目都是他和邵知寒合作,这一次感觉是他单打独斗搞来的,那奖牌是不是就不算数了?
他把系统揪出来问,大有不算数的话他还能拖着邵知寒再跳五百次的架势。
系统瑟瑟发抖:算算算算吧
算吧?
齐晚心中一动。
他怎么觉得系统有点问题呢。
作者有话要说:
rua一口投雷小天使:迷雾灯塔 3个;小寒喵 1个;
第37章 我扎死你
齐晚在运动之国时,每一项运动要达到什么标准,耗时多少速度多少都是定死的,从没有出现可算可不算的情况,所以他没日没夜花了整整十八年才达标回来。
而这一次的任务他仔细一琢磨发现从一开始就不太对。让他带着影帝搞极限运动,还提出可以去极限综艺这么个退路,怎么想都有点刻意。
齐晚揪出来系统:小强,说实话。
运动强国系统支支吾吾。
齐晚:这不科学,你快跟我说背后是不是有阴谋。
小强:你都能穿越了还有什么科学不科学的
齐晚尝试威胁:你不说实话我就不干了。
小强拿出做系统的尊严:那我现在带你回运动之国再练十八年。
齐晚:
好的,尝试失败。
齐晚乖乖去探望他任务对象的脑病好了没。
邵知寒伤口看着吓人其实没伤着内里,住了三天院他就硬要出院。林露拦不住,何文逸拍板做了决定:你要非出院就得跟我回节目组。
邵知寒懒得跟两人磨,最后一妥协就被拉回了小农院。林露相当鄙视何文逸:何扒皮,你这是要让我们影帝给你发光发热到最后一秒啊。
何文逸白了她一眼:你懂什么。他不喜欢医院没人拦得住,出院了他能去哪,回家,回家他跟齐晚睡几张床?
林露想了想表情微妙地咂咂嘴:你还挺会助攻。
其他嘉宾还在苦呵呵地尝试十米板,提前保送的齐晚便大方揽下给大家搞后勤的任务做饭,同时关爱脑伤青年。
山里面网不好,邵知寒支着两条长腿坐在门口的藤椅上跟门神一样,他也不玩手机就面无表情地干坐着,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门口摆了两排花,是原主人自己种的,一排是黄粉交织的月季,一排是火灿灿的串串红。齐晚浇完水饶有兴趣地用手一下一下去戳。
串串红的每根花枝上都密集着十余朵小花,花的形状很特殊并不是绽开的样子,花冠反而像个圆筒小喇叭从花苞中伸出来,顶端凝着剔透的水滴,齐晚一戳就掉下来。
他想起来小时候经常见其他人就这样生吃串串红的花蜜,但他不行只能眼巴巴看着,因为他身体抵抗力太弱随便吃点外面的东西就能躺进医院。
别的小孩说花蜜这个甜啊那个鲜啊他从来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齐晚控制不住地伸出一只手,他对旁边的摄影大哥小声商量说:能不能先别拍我,房主人看见不好。
摄影大哥不为所动认真严肃地履行支架义务,齐晚没办法,他瞧着娇俏可爱的串串红舔了下嘴唇自我安慰说:我就薅一丢丢,促进新陈代谢。
他用两根手指轻轻捏住红色细长的花筒往外一揪,小喇叭被他摘了下来,和花苞相连的根管部渐变为白色,一粒晶莹的花蜜正将滴未滴。
齐晚小心地把绿豆那么小的根部放在嘴唇上轻轻抿了一下
淡淡的甜在他唇齿间化开,像一块等了好多年的糖,齐晚快乐地睫毛都在颤悠。
就那么一丝丝甜,甜到了他心里面,小小夙愿达成+1。
齐晚又摘下一个花筒,他将根部稍微向上倾着防止蜜洒出来,走到邵知寒面前蹲下,他一只手扒着藤椅的扶手,另一只手举着新鲜的花蜜像给小伙伴看宝贝一样迫不及待地说:你尝尝!
邵知寒没动,早在齐晚暗戳戳要下手的时候他就在偷摸看这家伙要干什么,不就是吃个蜜吗大惊小怪,他高冷地把脸一扭假装没看见。
【姐妹们不对劲啊】
【寒哥怎么都不搭理晚晚了】
【小情侣闹脾气呢吧】
【寒哥不要傲娇啊晚上跪搓衣板的不还是你吗】
【emm也就是寒哥帅,也就是晚晚脾气好】
齐晚倒不生气,他把被嫌弃的小花筒叼自己嘴里一吸溜,站起来摸了摸邵知寒没包纱布的头发,心想这都三天了怄气后遗症还没过去。
齐晚像哄小孩一样耐心问:寒寒一会儿想吃什么,给你多加一个菜好吧。
邵知寒拳头硬了。
齐晚大眼睛咕噜一转:炒鸡蛋吧!他想起来舒曼曼早上出门的时候说院里的鸡下蛋了。
齐晚溜到一盆串串红前用后背挡着摄像头又悄么声地揪走几个才撒腿离开。
人走了之后邵知寒觉得连呼吸都顺畅了,一顺畅就闻了满鼻子花香味,有那么甜?
邵知寒站起来走到月季前拿脚碰碰这个又碰碰那个,然后真的只是顺路地经过串串红并且顺手揪下一个,然后留给摄像头一个背影。
【我jiao着寒哥是塞嘴里了】
【我jiao着你jiao的没错】
【哎呦呦不是不要吗】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老别扭人了】
邵知寒往屋里溜达的时候齐晚正在鸡窝里蹲着搓手,他拿眼一扫,好家伙手上跟被蚊子啃了大包一样又红又肿。
齐晚听见动静抬头去看,一张小脸上满是委屈眼角都耷拉下来了。
他像告状一样指着母鸡说:她好凶。
手指戳的离鸡喙比较近,眼看又要被啄,邵知寒揪着领子把齐晚扔出去没好气地训:你没事戳她干嘛?
齐晚抿抿嘴:我想炒鸡蛋。
邵知寒:不炒了。
齐晚:要炒!说着又要朝鸡窝英勇进发。
邵知寒真他妈无语了,他朝齐晚背上抽了一巴掌命令道:把那天剩的毛线拿过来。
齐晚眨眨眼,把舒曼曼另外半件毛线小马甲拿过来揉成了一个大毛线球:给!
邵知寒眉头拧成个球:你弄一团干嘛?
齐晚一脸窥破天机的表情:你不是想声东击西吗,毛线球一抛,母鸡嗷嗷嗷就去追了,然后我们趁机取蛋!
邵知寒一梗,他怀疑齐晚刚才被啄的是脑子。他懒得废话自己去厨房找了个大的长柄汤勺,把一截毛线系在长柄上本身用来悬挂的小洞里然后进了鸡窝。
齐晚有点忐忑地围观,这是要把母鸡一勺子砸晕吗?太暴力了不好吧。
只见邵知寒屈下一双长腿蹲在和他格格不入的鸡窝里,拿着长柄把勺子慢慢伸了出去。
勺子顺畅地滑到卧着的母鸡身下勾住了一个蛋,母鸡警觉地来回转头观察敌情。
邵知寒后退一步,拽着延长的毛线往外扯勺子,勺子刚一动母鸡立刻低头猛啄,勺柄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
齐晚条件反射地缩缩手,这要是啄在手上
邵知寒用同样的办法拿到了六个鸡蛋,用眼神询问够了没。
齐晚佩服地点头:够了够了。
他接过还带着母鸡体温沾着鸡毛的蛋蛋,哀婉地说:突然觉得好心酸,鸡妈妈每天一个一个努力下蛋宝宝,一眨眼就没了。
邵知寒被肉麻的不行直接上脚踹了他一脚,凶巴巴说:你送回去。
齐晚嗖一下把鸡蛋捂在胸前连连摇头:那晚上你别吃。
他抱着鸡蛋走了两步又回头好奇地问:你还有干农活的经验呢?
邵知寒:我只是有智商。
齐晚:
一天天的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他决定晚上给邵知寒的炝锅面里少放一块鸡蛋!
一晃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几个嘉宾都累得够呛,舒曼曼刚吃一口热饭就笑着说:晚晚手艺又进步了,鸡蛋炒的特别嫩。
齐晚大方地把功劳推出去,扯着邵知寒袖子说:那要感谢咱们影帝深入鸡窝智斗猛禽,成功夺出六枚仙蛋。
正在吃饭的各位纷纷哽住抬头去看高贵冷艳的邵影帝,同时脑补了一下狂拽酷炫的面容之上,是沾着一根鸡毛和一把草屑的头发。
大家觉得接下来每一口都得细嚼慢咽好好品尝这百年难遇的鸡蛋。
晚上邵知寒洗完澡出来时齐晚已经蜷在被窝了犯困了。他想想这故意冷下来的几天好像并没有什么用,齐晚跟吹了冲锋号一样往他身上扑,今天竟然还借串串红表明心迹。
他当时就觉得有预谋,后来一查花语发现果然如此
炽热爱恋的心。
不行,邵知寒决定下一剂猛药。
他走到窗边把被子唰一下掀起来,只穿了短T短裤的齐晚打了一个激灵,他揉揉眼睛软绵绵问:干嘛啊。
邵知寒嗓子一硬:你去睡沙发。
齐晚:?
大晚上又搞什么猫咪呢,那沙发硬的要命,窄的一翻身就能掉下去,他莫名其妙地问:为什么啊?
邵知寒一脸冷酷:我不喜欢跟人同床。
可是明明都同床好几次了,齐晚瞅瞅邵知寒额头上贴的纱布,有点关心问:你又头疼了?
邵知寒被一双真切的大眼睛看得难受,他故意提高声音:我他妈疼不疼跟你有关系?我看见你就烦不行?
齐晚心里冒火,他提醒自己不要跟脑残患者计较,他忍着气吐槽说:没事犯什么病啊。
邵知寒却不依不饶:是,你就当我有病,滚远点行不行?
齐晚顿时急得身上都不冷了,他一双眼睛含着水光瞪回去,语气却一点也不弱:有病你就治啊!你瞎折腾别人干什么?这都几天了,什么病啊?多大的病啊?吃不下了还是活不下了?
他站在床上掐腰俯视着邵知寒怼回去: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比你病得严重,你知不知道有的人连走路都喘,连自己能不能活到下一个生日都不确定!
每天早上起来都感恩自己又撑过一天,不能跑不能跳,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别人打篮球的时候能叫他摸一下!
你知道吗?你多大点事就作天作地不能行了?那别人怎么办?
齐晚越说越气,越说越委屈,当年如果不是他穿越到运动之国,他就算不死在车祸里也活不过几年。
好好活着不好么?那些孤独的日日夜夜里他多想有个好哥们能在自己身边,怎么有的人有了就一点都不知道珍惜呢?
本来刚醒的眼睛就水汪汪的,齐晚一急眼睛红了看上去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邵知寒被吼懵在原地。
他见过很多人发脾气,有凶的,有崩溃的,有歇斯底里的,但齐晚很特殊。
他就像一枝委屈极了的小玫瑰支棱起一身刺在乱扭搭,口中还振振有词:我扎死你!
凶的出乎意料,却让人生不出气来,甚至控制不住地想伸手去抚摸,用一点鲜血安慰那皱巴巴的花瓣。
但齐晚从来都不想伤人,他炸毛就没超出三分钟过。小玫瑰突突突发泄完又变成了鸡蛋花,齐晚揉揉眼睛闷声说:你嫌挤那我去找陆望睡。
齐晚趿拉着鞋要走,T恤下摆被邵知寒突然一拽又坐回了床上,邵知寒干巴巴说:大半夜你去打扰别人?
齐晚把衣角往回拽:那也比睡沙发强。
邵知寒不松手:你就在床上睡。
齐晚接着扯:那你去睡沙发?
邵知寒被气笑了,猛地用劲把齐晚扔到床上指着鼻子吓唬:你再找事我把你扔鸡窝。
齐晚见又有床睡了胆儿也肥了,他顶嘴说:鸡都没你脾气大。
邵知寒叹口气,他真是软硬没招了,决定还是好好摊牌说清楚。
他上床靠坐在床头,像知心哥哥一样撸着齐晚的头,语气认真地说:齐晚,你是不是喜欢呆在我身边。
齐晚撇撇嘴:不发神经的时候还行吧。
邵知寒耐着性子诱导:你看,我帮你包过几次伤口你就感动了,换个别的搭档也会帮你。
齐晚:包伤口也没什么好感动的,而且你手法还差。
邵知寒:这样,你就把我当你亲哥。
邵知寒故作镇定地半躺半坐着,一下一下揪着齐晚的后颈皮,时不时再撸下头,语重心长的样子像极了齐晚幻想中的慈爱老父亲。
他没得到过成年男性这样很有安全感的宠爱,丁凡对他好但碍于身份也总是很尊敬他。
齐晚想如果他当年真的有一个哥哥是不是也会像邵知寒这样。
他心里又酸又软地撒娇说:别人家亲哥都给弟弟骑大马,你趴下。
邵知寒挑眉,像听见什么大笑话一样往后撩了下刘海,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齐晚。
那种带着点强硬又不屑的压迫感让齐晚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虽然是邵知寒在下,但他总能把仰视仰出一番威压。
天真的齐晚只想扳回一城,他眼疾手快地抓住邵知寒的手腕往胸前一固定,翻身便跨坐上去。
清亮的声音说:哥,我要骑大马!
邵知寒呼吸顿时乱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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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最后的机会
齐晚跨坐在邵知寒腰上,把邵知寒的双手按在人家胸口上,他眼尾傲气一挑,大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气势。
床头小灯暗色的光下邵知寒的眸色愈发深沉,高挺的眉骨和鼻梁都染上了锋利,他哑着嗓子说:下去。
齐晚还不知道自己在雷区蹦迪,他以前见过学校里的男生打完球起哄时就会把哥们压在身下逼着人家叫爸爸。
他也有样学样得势不饶人,摇头摆尾地晃着说:你先答应背我骑大马我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