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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让他们候着。”
    “这不好吧……”
    “江栖,”江珏翻了个身,看着他深山雪霁般出尘的侧脸,丰润的红唇在他侧脸又是一吻,“本宫昨晚被你气得一晚上没睡好,睡吧。”
    “……是。”
    话虽然这么说,但江栖闭着眼睛完全睡不着,发散出自己体内的药力,降□□表的温度,血色重新回到脸上。
    他听到江珏呼吸逐渐匀长,伸手把人往自己那边捞了一捞,刚好靠在了怀里。
    环住那把纤腰,他低头就能亲吻江珏的额发。
    江栖这才有了些睡意。
    这种温存并没能持续多久,他是被江珏摸醒的。
    一只柔软到指腹都细腻的手从衣下探入,在自己的腰腹上顺着线条反复摩挲着,不时在肌肉集结处捏一把,缓缓向着前胸探索,就要捏上什么。
    这恐怕是个人都睡不下去了。
    “公主……”
    这只手也许有自己的心思。
    他咬牙,“江珏。”
    江珏住了手,但丝毫没有把不安分的手收回来的意思,捏住了一块肉,拷问他道:“你顶的是谁的脸?”
    感情在这儿等着他。
    “把手拿出来。”
    被用身体挟持住的江栖试图谈判和解,最后在江珏拧着肉转了半圈之后果断选择了放弃,“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江兆。”
    “长得倒还不错,就是和你不怎么像。”
    江珏略微听说过这位,谅江栖也不敢骗自己,满意地松开了手,改做环抱将自己整个柔软贴在了男人的身躯上。
    感受到贴着的身躯逐渐僵硬,她附上江栖的耳,吐息如兰,“那你图的是什么?”
    江栖暗骂了一句脏话,散了药力之后,来自身体本能的反应再难以抑制。时至今日,江栖终于第一次知道了那些亡国昏君是如何在妖妃手下丢盔弃甲荒淫无度的,但想的太多也救不了现在的他。
    “不能说?”江珏也没指望能把这个问出来,要是真能说也不会拖到现在。
    江栖点头默许,“等明年事情结束后再告诉你。”
    “现在在领导叛军的人是谁?江昼吗?”
    “不,是江枫,江昼的长子,刺杀你的人。”
    而江枫,正是昨日混入帝京的那人,江栖留了他一命,现在想来有些仁慈了些。
    江珏不知那些事,她只听说这个长子早些年骑马摔下来死了,竟不知现在还有这事。但思及眼前这人也是假死脱身,倒也不足为奇,大概假死也算做事家族传统吧。
    “何怨何仇?”
    她嘴上问着,可下边却伸手摸索了,试图把抬头贴住自己大腿的那二两肉按了回去,但似乎效果不大,索性抬了腿,把那碍事儿的玩意儿压在了大腿下,免得蹭着热。
    这一会儿工夫,汗水已经涔涔打湿了江栖的鬓角,他舔了舔自己的唇试图缓解一下,但无济于事。
    他的药在床头,但当着江珏的面只能忍着,默念金刚经。
    见江栖不说话,江珏挪了一下腿,自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你不敢,对吗?”
    对于房事,江栖一向冷淡,往日江珏只以为是性格使然,现在看来倒不如说是另有隐情。
    他不碰她,但从反应来看,既然无关生理因素,那就是心病了。
    至于是什么心病,江珏不在乎,大不了下点药用强的。
    江栖无言以对。
    “你觉得自己会死。”
    一根手指抵在了她的心口,指腹之下心脏火热得像是要烧起来。
    金刚经没能收得了这只千年狐狸精,道行高吸人精气不说,还聪明到让人难过。
    江栖受不住了,抬手摁住了江珏摩挲着他的腿,半遮半掩回了她先前的话,“为了先帝当年折辱淮王一事。”
    他的嗓子已然哑得不行,被□□折磨到失了原先的清冷,绯红染上了面孔,连耳朵尖都没放过。
    如此听来倒似乎是一桩宫中秘闻,这事儿该算在魏太后和江珩身上,只是眼前之人也难逃其咎。
    江珏上去咬了一口他熟透了的耳垂,留下湿漉漉的牙印,姑且算作是奖励。
    怕把人折腾坏了,江珏换了个问题,“江珩和母亲知道吗?”
    江栖点头,他的喉咙干涩,让他不敢再开口。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江珏从江栖身上下来,当着他的面开始穿衣。
    江栖想起来帮她,但刚刚还和他温存的女人像个睡完了不负责的登徒子那样,没给床上被折磨到快失智的人一个多余的眼神,还把人又和病患一样按回到了被子里。
    理好了袖子,她才施施然转身,居高临下看着只能侧躺免尴尬的伤心人。
    迎上一个满含深情的幽怨目光,江珏琢磨了一阵,出于长远考虑,弯下腰凑在江栖脸边问了句:“要不,我帮你弄出来?”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昭宓长公主府的仪仗才从澹台大人府上离开,据说走的时候心情倒是极佳,还赏了府上下人每人二两银子。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盘起来的发,明明是刚刚新梳的,还是个轻巧流云髻的手法,没别的特点,就是好上手,尤其受男子们的偏好。
    回了公主府,江珏让人把韩笑送去那边,自己回了房间,说是要歇会儿。
    可离一层层帮江珏脱下繁重的外衣,露出如玉白瓷般的肌肤,昨日被磨出的红痕早已经全褪下,却偏偏留下了领口那一块。
    那是故意给人看的。
    江珏自己解开了里衣,恰让可离瞥见了一眼,可离慌忙跪了下来,不敢再抬头看。
    “无事,起来吧。”
    江珏自顾自取了一件新的肚兜穿上,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让人递牌子去,本宫明天入宫面圣,让人给陛下带一句话。事已至此,既然不想让本宫知道,那本宫便不去管,但别伤了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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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夜探
    次日刚过了早朝的时候, 昭宓长公主便入了宫。
    从宫里回来的大人都不难察觉到,陛下一早就心神不宁的,下了朝就匆匆去了太后那儿, 连几个德高望重的阁老要寻他都见不得人。
    后来听说昭宓长公主与陛下在太后面前有些了口角之争,被禁足在了未出宫开府前的寝宫里, 说是怕她在外头出了像是昨日那样的事, 不许人探望。
    又是不知从哪儿传了个说法, 说是陛下和太后不想让长公主和澹台迟走得近,怕这两人新仇旧怨爱恨交织搞出些不太平的事儿来,还怕澹台迟天煞孤星的体质伤了江家的龙运, 而长公主这遭进宫是为了讨人做驸马这才惹两人急了。
    这些当然是无稽之谈, 做了驸马就不得在朝中担任要职, 澹台迟看似失了圣宠但如此看来也不过一时之事,往后若是想得重用。
    只是难免让人多想了些。说那澹台迟孑然一身无父无母, 长公主又是克死了两个未婚夫婿和丈夫的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 两人也算是般配。
    这话也只能在心里嘀咕两声, 是千万不能传出去的。
    被重重守卫的寝宫里, 江珏躺在床上捂着个冰袋子, 从小到大这大概是头一回——魏太后气急给了她一个耳光。
    还挺疼。
    可离看着肿起来的侧颊, 心疼得落了半天泪, 江珏都安慰不住。
    反倒是江珩在一旁,只说道了些别同母亲置气之类的话便戚戚没了下文, 仓皇交代了照看好公主便寻了个借口离开。
    “太后原先一向最疼您。公主您到底说了什么让太后气成这样啊?”一嬷嬷侍弄着午膳的汤水,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江珏牵强着皮笑肉不笑,也不瞒着她,“不过是本宫与原先淮王世子的恩怨罢了。”
    这话一出, 嬷嬷被吓得连汤勺都差点从手中掉下去,宫里是命令禁止言说这事儿的,哪怕听见了也是该割耳朵。
    刚开始都还好,不过是来去几句话表达了自己知晓的事儿,江珩有些面上挂不住,魏太后倒是承认地爽快。她也没问为什么瞒着自己,左右不过是得个为自己好的答复,这套路江珏见多了。
    索性直白问他们,最开始让自己嫁给江栖是不是一早就计划着有这天?
    还问了若是真有了对立的那一天,也是不是要她亲手去取江栖的狗命?
    魏太后几乎是狂怒的,骂了句她德不配位,只顾着儿女情长,私通外臣,枉顾自己弟弟的社稷安稳。
    她顶了一句嘴,那您废了我算了。
    这话逻辑上是没问题,但后果就是现在这般模样……
    江珏没有追究嬷嬷多嘴的意思,让她布完菜就出去,只留可离一人贴身即可。
    期期艾艾瞅了一眼江珏,嬷嬷有些犹豫,先前太后反复交代了要看着点公主,若是出了什么事,她一个当奴才的全家都不够死的。
    “本宫又到不了哪儿去。”江珏翻了个白眼,踢去了绣鞋,抬起双腿翘在了脚凳上,算是表足了姿态。
    安了嬷嬷的心,嬷嬷领着一群婢子都去了外头,让她有事随意吩咐。
    为了看住她,江珩特地从宫廷暗卫里调了一些人守在殿外,这些人和先前冬至阻拦刺杀的可不是一拨人,只听令于皇帝,若是江珏闹脾气那也只会被一五一十地给告诉江珩。
    但江珏没什么脾气,她就这么吃吃喝喝睡睡混了半天,临近晚膳的时候说淑妃来看过一次,但被门口守着的人拦了下来,只送进来些书给她解闷。
    最开始是一些女训女戒之类的,还是崭新,江珏也没兴趣去看。再往下是些游记杂谈,还有些看封面就奇怪的,随便翻开一本——曹氏女舍身救夫郎感天地成双化仙缘……
    这书像是混进去的,能不能出现在宫闱里暂且不论,毕竟现在的后宫就是两位妃子做主的,监守自盗什么的也就那样,魏太后一向不管后宫的事。江珏只是没想到,淑妃居然会喜欢这种书,还在上面自己做了小标记。
    她把书贴上眼,努力识别了一下清秀却飞逸的一行小字,大概是关于骂那郎君起初忘恩负义的话。
    江珏花了一个时辰看完了后,觉得这话骂的不错,自己又加了几笔,算作心得。
    随后给拆了一本别的,给书包上了个更低调的封皮,并上几本其他翻开入目就让人毫无兴致的,让人明天还给淑妃,说叫她看看有没有和里面那本类似的。
    无聊了一阵,逗逗飞进来吃她糖酥的鸟儿,沐浴完又看了些杂书,江珏就睡下了。
    先前在公主府还好,一切都随着自己,再被关进了宫里反倒是不习惯,床和枕头都睡得不舒服。
    江珏翻了个身,后半夜外面传来了些许风声,大概是天又要落雪了。但这和她关系不大,未来一段时间她大概都出不了寝殿了,但最晚不过到江栖去南方的时候。
    想起江栖,她又有些窝火,但人不在眼前骂了也不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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