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假的把柄
只是这样近的距离,彼此气息交..缠,不免心猿意马。他如今已不再是不沾烟火的梅枝,温妤硬生生将他从枝头折下,断了骨头,鲜血淋漓。脸上残留着肿痛感,与之对应的,便是身下渐渐发硬,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只是个男人。可在温妤面前,不愿落了脸面,哑着嗓子也不动如钟,“你又想做什么?”
她的鞋跟踩着地上的西装外套,手指勒着领带,便凶狠地吻来,在他唇上啃咬,“只是不高兴了。”
不高兴了便要发..泄,一发..泄可不就找他么?他是个出气筒,是个受气包,贺雪晗清楚,自己越是保持着清傲的姿态,她的兴致也会越高昂。可,屈服?他厌恶点头哈腰的虚伪面具。
他被动承受着温妤的吻,分明那样高大的男人,却被勒着脖子,撑着胳膊张在她两侧,勉强保持姿势,任由她索取。
他忍着下..腹的火气。
他是绝不肯做条摇尾乞怜的公狗的。
“还得麻烦你帮个小忙。”她总算肯大发慈悲松开他的领带,他一时解放开来,站直身形整理衣襟。胸膛里漂浮着轻松,只是这轻松里又夹了丝毫无知觉的眷恋——只是这样?
她今天不是来“玩弄”自己的,只同利益相干。
头脑恢复清醒,贺雪晗冷冷警告:“别以为我会是你的走狗,若是触碰贺家的利益,便是拼个鱼死网破,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温妤的眼睛登时圆圆的,她拍着沙发,笑得蜷缩身子,“你有什么好图的?只是让你帮我赶走只麻烦的苍蝇。”
不必言说,也知道她所谓的“苍蝇”是谁。她身边嗡嗡叫唤,整日围在她周遭的霍封,对霍封,贺雪晗向来是看不上眼的。
“怎么……你也知道他是个烂人?”贺雪晗先前心中的不快便倾露而出,他走到桌边开了瓶白葡..萄酒,倒了一杯递给她,面上没什么笑意,“你总不肯离开他,以你这无利不早起的心思,总得图些什么。”
是了,贺雪晗将温妤的所作所为归结于她的逐利本性。不论是攀附在陈凤宸身边,还是忍受着连宿跟霍封,似乎都是她急于打开本地交际圈的手段……他略略一想,也觉合理。
“李珊珊,你同他们装模作样可以,只是在我面前,骗不过我。”贺雪晗顺势握住她握酒杯的手,手指轻抚,“你恐怕根本没有传闻中的大来头。”
他这样家世的人,自然知道该是什么样的。贺雪晗可以不知道任何弯弯绕绕,可他知道,若是同他一般出身的女孩,是绝不屑与霍封之流交际的。
为了什么?还不简单,钱。
温妤倒没什么慌乱,靠在沙发里,撑着下巴看他。贺雪晗稍微智商上线了,只是他猜出了第一层,没猜出第二层,温妤如今早已不怕什么人来揭穿她的背景——该有的已有了。
何况关系利益盘根错节,她若出了什么差池,利益相关者哪肯鸡飞蛋打。且不论连高辛的存在,温妤原先的计划里,本就是环环相扣,一条链子上的人谁也不会掀谁的底。
贺雪晗瞧她脸色无甚变化,又动摇片刻,但还是尝试着扭转局面:“其实……我查过你了,珊珊,你爸爸的公司早几年破产了,现在只是挂个名头。”
被温妤拍下不雅视频的时候,他便也决心找出些她的把柄来,便查到她来历——李珊珊根本不是什么受宠的女儿,只是个小小的混得不好的末支,狐假虎威罢了。
仿佛有了她的把柄,胜券在握。
温妤问:“你想怎么样呢?”
贺雪晗顺势俯身,“我要你删了视频。”
“那不好,我可还要留着回味。”温妤笑眯眯的模样几乎让他怀疑这女人是不是疯子,哪怕被他指出秘密,也还是笑得出来:“否则你想对我做什么呢?”
她伸手压..在贺雪晗鼓起的喉结上,顺势滑落,指尖点在他锁骨间,嗓音几乎黏腻地拉出丝来:“是要报复我吗?要把我对你做的事情全都报复在我身上吗?比如……”
他哪里听得这些话。
猛地起身,喉结滚动,便觉面上发热。那种事情……之前她对自己做的事情,还回去?脑子里似乎已经出现了洁白的女体,捆缚的手脚以及满身红痕……该死的。
温妤的话又刺激了他,想到让他恨的咬牙切齿的夜晚,贺雪晗也不顾什么绅士风度,便用力掐住她手腕,压..在沙发上,埋头咬在她颈间,恨不能撕下一块肉来。
将她给予自己的屈辱……还回去!
啪!
脑子嗡嗡作响,他僵住身子,不可置信地看着温妤:“你打我?”
明明是他握住了她的把柄,她还这样嚣张?为什么不是瑟瑟发抖,诚惶诚恐或是隐忍地乞求他呢?
“难道不该打你吗?我还以为你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可惜太让我失望了。”温妤拨弄着一把银叉子,“你刚才若是再疯点,只怕我得给你放放血冷静。不过……我还挺喜欢你的蠢样子。”
贺雪晗终于意识到了,她根本不在乎暴露身份。
她造好的局面根本无法打破。
面上火..辣辣地疼,他一声不吭。
“没想到你还挺喜欢做这种事情的,平时装的好好的,怎么在我这,就欲求不满了呢?”温妤肆意地嘲笑他,羞辱他,“你这样主动,我也很高兴,也不是不能给点奖励。”
在贺雪晗的怒视下,她提起裙子,脚上穿着双酒红色细高跟鞋。脚背雪白,脱去鞋子,露出无暇的一只脚来,指甲盖涂成若隐若现的樱色。
温妤伸..出一只脚。
微笑着:“今天可以舔我的脚。”
明明是羞辱,她偏偏说是奖励……贺雪晗当然恨不能杀了她,可在潜意识里,他竟接受了她这一番“奖励”的说辞,只是吻的不该是脚,明明应该是——他看向了裙摆包裹的双..腿之间。
他怕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