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马赛克系统后奇怪的人设增加了 第123节
江寒枫大为震撼,小心看了眼忠信王,就怕他不高兴。没想到忠信王毫无波动,平静地点了点头。他又看向祝凌,发现小舅子也没什么反应。
他们都这么入戏吗?
第78章 番外二
在认识沈映雪之前,诸成玉觉得解决完林子温,顺理成章地继承青羽宫就很好了。
听江寒枫说沈映雪是他爹之后,他又觉得不去青羽宫,陪在父亲身边更好。
后来他明白了真相,沈映雪根本不是他爹,江寒枫之所以那么说,也不是特地去告诉他真相,而是为了试探他。他那个时候和沈映雪根本不熟,一样被蒙在鼓里,不清楚真相,接近他只是为了试探他!
诸成玉恼羞成怒,忍不住怨恨江寒枫,也没脸面对沈映雪了。他自闭了一段时间,知道沈映雪带着人在外面与人火并,还恶劣地想过,如果沈映雪死在外面就好了,那样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等情绪退下之后,诸成玉还是舍不得,反而忍不住去担心他,直到确信沈映雪很安全,才重新捡起傲娇的情绪。
诸成玉依然不想见沈映雪,他离开簪花巷去了青羽宫,把曾经欺负他的师兄治的服服帖帖,过节的时候寄回去一点当地的特产,没给沈映雪写信,也没提过回去看他。
沈映雪竟然也没催他回去,诸成玉恨恨地想,他才不想回去,就在青羽宫老死算了,以后再也不要见面最好!
可是刚稳定下来,韩敬就带了人过来,对他说:“祖母想见你。”
诸成玉迷茫地问:“什么祖母?又是哪一派的人?”
这个名号听起来是个老妖婆,可能是簪花巷新培育的人才吧。
不管是什么祖母,都跟他没有关系。
诸成玉冷笑着拒绝了:“我不想见她,无论她叫什么祖母,又不是我亲奶奶,我就是个无牵无挂的孤儿,花士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韩敬奉命前来,一定要把他带回去。之前他和诸成玉相处了一段时间,知道他对义父有怨言,也做好了准备。见诸成玉不配合,他强硬地上前,提溜起诸成玉的衣服,粗暴地把他带下山,塞到了车里。
诸成玉武功不弱,挣扎间也打到过韩敬,韩敬觉得烦,干脆把他打晕才安稳一些。
眼见就要来到春城,诸成玉也不闹腾了,认清局势之后就安静下来,趴在马车上问韩敬,“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个祖母到底是谁?”
韩敬沉默了一下,“是义父的生母。”
那天……
他被叫过去参与家宴,吃完饭后撤了饭菜,几个人在饭桌上闲聊,韩敬作为小辈不好插话,默默地听着,越听越震撼。
忠信王竟然是个女人!
他就说嘛,就算她养尊处优,上了年纪保养的不错,也不该那么矮,还那么白。
她作为忠信王的时候,确实跟沈映雪长得挺像的,无论是五官还是肤色,都有相似的地方。正是因为这样,才模糊了那点违和感。她又在妆容上作了伪装,认不出来也难怪。
可是堂堂王爷,竟然是个女人,实在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韩敬看看江寒枫,发现他三师兄也是非常震惊的模样。他低声问道:“您也是才知道吗?”
忠信王笑吟吟地看着江寒枫:“怎么?雪儿没有告诉你?”
江寒枫缓缓摇头。
沈映雪无辜道:“之前是我忘记了……您过来之后,我倒是想说,可是他一直不听我说话,总是把话题扯到吃药上,实在烦人。”
王妃知道沈映雪的病,很理解沈映雪为什么讨厌这个。
她意味深长地对江寒枫说:“适可而止吧。就算是个男人,你嫁给了雪儿,也该学着体贴些。”不要总戳他的痛处。
江寒枫有些愧疚:“您说的是,我记住了。”
沈映雪:“……”
韩敬茫然道:“义父怎么了?为什么要吃药?伤的重不重,我竟不知道,没能在您面前尽孝。”
难道是统一江湖的时候受了伤?
沈映雪顿时觉得自己变得跟他妈一个辈分了。可是除了他之外,谁都不觉得韩敬这些话有什么问题,王妃还露出欣慰的神情,仿佛自己的亲孙子有出息了。
只有祝凌,紧张地看着沈映雪,“大哥受伤了?”
沈映雪也很茫然:“没有啊。”
江寒枫道:“是以前就在吃的药,映雪情绪好些之后,猫又换了新的方子,如今这副药吃着很好,他很少像以前那样犯迷糊,记性好了不少,幻觉也很少发作。”
韩敬呆呆道:“义父的疯病……难道是真的?”
沈映雪说:“难不成是假的?”
他之前真的有很努力地扮演疯了的沈映雪,装傻充愣的时候不少。韩敬这句问话,简直像是对他从前努力的否定。
得到了沈映雪的回复,韩敬却是一副世界观裂开的模样:“怎么可能……为什么会这样……义父……”
他的义父明明如此雄才伟略,运筹帷幄,怎么可能真的是个疯子?他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啊!
“好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不必再纠结。”王妃怕他刺激儿子发病,及时打住,看向江寒枫,“我先前对你有所不满,如今看来,你对雪儿倒是上心,性子也不错。只是心思太粗了,恐怕无法照顾他周全。”
江寒枫虚心道:“映雪不喜欢被生人贴身侍候,我会多多留意,照顾好他的心情。”
王妃本来还想再给沈映雪娶个女性的媳妇,哪怕没有名分,留下一男半女也好。可是江寒枫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很认真,沈映雪也点了点头,看来是真的,她只好放弃。
江寒枫也听明白了她的话,知道照顾沈映雪的自尊心,那就已经很好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们两个磨合吧。
王妃点了点头,对沈映雪道:“他若是敢欺负你,尽管告诉娘亲,娘替你做士。”
沈映雪:“……谢谢母亲。”
王妃又看向韩敬这个大孙子:“你叫韩敬?长得倒是不错。今年多大了?”
韩敬被她慈爱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应付答了几句话。当王妃知道他的年纪比沈映雪小很多,和祝凌一般大,彻底来了兴致,动不动就找他,还想给他改掉姓氏,让自己跟着她一起姓郑。
韩敬一点都不想改名字,知道沈映雪有意让诸成玉回来,让王妃教导他,自告奋勇挺身而出,把诸成玉抓来了。
他看着这个没有名分的弟弟,神情有些愧疚,也有一点同情,“虽然义父没有说过要认你做义子,但是他确实一直把你当儿子教导的。”
诸成玉讥笑着反驳:“他三十七岁,我十六岁,算什么父子?难不成他十一岁就能生孩子了?去掉怀胎九月,那也才十岁。”
韩敬看他这幅模样很不顺眼,打了他后脑勺,“我如今也有三十岁了,不一样是他的义子?父子相称,与年龄何干?只要他有资格做父亲就好。难不成你能昧着良心说,他不是个好父亲?”
诸成玉想到以前“父子”相处时温馨的场面,难以说出诋毁沈映雪的话。
韩敬道:“我知道你从前吃了不少苦,身上又有残缺,性情难免偏移。义父也是一直念着这一点,希望你能走上正途,所以才想让祖母教导你。”
“我怎么不知道,他还有个母亲?”
“你见过她,祖母就是忠信王。”
诸成玉呆住,阴鸷的神色从他身上褪下后,又变成了那个琉璃一般的人,呆呆的模样格外惹人怜惜。
可是他的内心却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纯洁,诸成玉立刻想到了以前见过的一些人。
有一部分男人会有特殊的癖好,打扮成女人的模样,以女子自居也是常有的。男人打扮成女人,不是多光彩的事情。诸成玉见过有些达官显贵,会隐瞒身份,刻意这么做,还找来小倌,像女人一样求欢。
莫非忠信王也是这样的人?
他是沈映雪的父亲,晶儿称呼他为祖母,肯定经过了沈映雪的同意。
诸成玉知道,沈映雪讨厌那些龃龉腌臜的事情,不会把他送给忠信王,但还是打了个冷战。
他想了想忠信王的模样——他是个瞎子,从来没见过忠信王的样子,只能靠想象——忠信王的个子没有沈映雪那么高,大概与他差不多。听他的声音,体型应该有些稍弱,并不强壮。他至少也有四五十岁了,头上应该有了银丝,唇上蓄着胡子,扮成女装之后,跟以前他见过的那些男人应该没有什么区别,姿态扭捏,嗓音夹着,就像太监似的。
说起来……自从沈映雪野心大了之后,晶儿就换了男装,声音也跟着变了。
她不会也是那种有奇怪癖好的女人吧?
真不愧是祖孙三代,包括这个喜欢假装成花士的沈映雪,都不太正常。
“惊到了吗?”韩敬理解地说,“我刚知道她是女人的时候,比你还要惊讶。只是那时候当着诸多人的面,无法像你一样毫不掩饰。”
诸成玉说:“你有没有想过……”
韩敬发出了一点鼻音:“嗯?”
诸成玉觉得韩敬好像不太在意,女扮男装确实没有男扮女装那么耻辱,便直言说了:“他可能跟你一样,都是打扮之后,改变了性别。”
韩敬还以为他在说自己男扮女装的事情,那段时间就是他的黑历史,一点都不愿提起。
诸成玉嘲讽道:“他根本不是个女人,就算他把那玩意切了,也不会是女人。”
韩敬觉得诸成玉很叛逆,这个年纪的小子都爱跟大人作对,可是诸成玉这句话说的也太杠了。韩敬道:“她确实是女人,她的真实身份是忠信王妃,因为一些事情,不得已扮成了忠信王……”
他解释了一下王妃女扮男装的原因,跟诸成玉说清楚,并不是男扮女装。这孩子眼睛看不到,真见到祖母后口无遮拦,祖母和义父都不会高兴的。
诸成玉听说,接受了这个事实,又用饱含恶意的语气问韩敬:“那你呢?晶儿姐姐?你女扮男装可没有假。莫非是为了好继承沈映雪的簪花巷?”
“……”韩敬拳头硬了,忍了半天才没往他脸上砸,“你在胡说什么?我一直都是男人!我正是韩敬,从前是魔教少士,后来是玉鼎山庄小庄士,如今是簪花巷的人!扮作女装只是为了混淆视听,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你嘴巴放干净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诸成玉:“……”
他的猜测,竟然一个都不对!
沈映雪揭露身份,诸成玉推测的那个沈映雪继承忠信王的皇位,花士再杀死沈映雪,他就成了太子的那个理论就不再成立了。
诸成玉为了做个合格的太子每天都在念书识字,努力了这么久,全都付诸流水。
现在就连晶儿姐姐的性别都是假的。
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真的?!
第79章 番外三
第
诸成玉刚出门的时候心虚杂乱,故作愤怒,还隐隐带着一点期待。
现在就只剩下了杂乱和愤怒。
“你们都知道对不对?就像当初你们都清楚沈映雪就是花主,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诸成玉越想越生气,语速飞快,呼吸变得急促,“都欺负我是瞎子,我眼睛看不到,不配知道真相!连你们的性别都不清楚!看我像傻子一样被耍得团团转,好玩吗?”
韩敬说:“没人骗过你。”
诸成玉更生气了,灰蓝色的眼睛里渗出大颗的泪水,“是没人骗过我,只不过我眼瞎,听到什么就信以为真,自作多情地把你们当做亲人,活该我把你当做亲姐姐,是我冒犯了!”
韩敬确实觉得被人喊姐姐挺不舒服的,可是那也不是诸成玉的错。错就错在诸成玉太过单纯,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没想过人心险恶。
他不知道该怎样安慰诸成玉,任由诸成玉哭泣,沉默地驾车,只想快点到地方,让长辈们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