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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楼兰被掳(2)

    第47章 楼兰被掳(2)
    苏小鹿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对于楼宇及的映象也只是仅仅停留在了那双略显女气的眼睛上,时常会露出羞涩,人,是最擅长隐藏的动物,所以对于秋吟对楼宇及的评价她并不会辩驳一个字。
    秋吟走到栏杆处抬头望天,半响才道:“楼宇及和楼锦尘已经完全决裂了,以前楼兰在的时候他们还忌惮着楼兰手中的地图,现在楼兰一消失各自双方的利益日渐矛盾,恐怕再过不久娄梦内部就要掀起一场巨大的变革了。但是这两个人却忘了一个人!”
    她浅笑的明眸猛然转了过来,苏小鹿愣了愣,然后听到她用一种极为玩味的口吻说:“红宫这个人平时不是个好事的主,但是若是他认定的死理,即使是错的他也会把它进行到底。”
    “什么意思?”
    秋吟抿嘴一笑,走到她的眼前轻轻触动了一下苏小鹿浓密的睫毛,“他要鬼城,因为鬼城会毁了管羽国,会毁了管羽国的所有人,当然也包括其他两国。所以,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鬼城,然后毁了它!”
    苏小鹿再一次目送秋吟的背影离去,沉思半响转身打开了房间的门。
    屋内的烛火暗淡幽暗,床上的楼兰正闭目熟睡,那张倾倒众生的脸在晕淡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的魅惑,那双只要一睁开就能让宇宙星河都暗淡的幽眸此时紧紧的闭着,半缕发丝从枕边跑了出来跳脱的垂在床边,无限风情!
    苏小鹿走近,在床边蹲下,拿过那一缕发丝放在手中玩弄,嘴角浮现满足的笑,也许这样安静的过一辈子对她来说是种奢侈。那日她对斛律堂佑说的话并没有夸大其词,她的时间的确不多了,因为……
    摸上左手,那里的鬼纹已经开始蔓延到身体了,照这样的速度下去恐怕她都过不来半年。
    正在发愣间,床上的那人已经睁开了眼,那双沉静的瞳眸里渗着滴水的清透,苏小鹿微微一笑,“怎么还没睡?”
    他摇了摇头,苏小鹿立刻会意,“睡不着吗?”她坐直身子靠在了床边的柱子上,“要不我跟你说个故事吧?”
    看着他颇有期待的眼神,苏小鹿抿嘴一笑便开始娓娓道来一段掩埋在心底的故事。
    在那个故事中,没有主角,没有配角,有的只是永无止尽的杀戮,那个女孩被关押在树林的铁笼中,被当成一个畜生养了三年,三年内日晒雨淋,还时不时的有猛兽来偷袭她,女孩从一开始的恐惧害怕颤抖尖叫到逐渐的疯狂杀戮自卫,再到后来的下手无情,再幼小的动物在她的眼里也只不过是一个毫无用处的生命。
    黑暗来临时是女孩最恐惧的时候,因为黑暗中会出现一个类似于死神的男人,手持鞭痕一下一下的抽打她,打的她浑身是血,打到她无力哭喊,打到她连呼吸都在隐隐作痛。
    那条鞭痕让她时刻提醒自己还活着,并不是作为一个畜生,而是作为一个野兽,她必须反抗,一日一日的过去,鞭子落在她身上的次数越来越少,她的身手越来越敏捷,有好几次她几乎都要出手抓住那个男人,可是成功往往只在一瞬间就会溃败。
    苏小鹿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最后发现楼兰还是没有闭上眼,不由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道:“是不是我说的故事不好听?你怎么还没睡?”
    他并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的凝视她几秒,眼底掠过一丝变化莫测的光,最后消失在广袤无垠的大海中,他牵扯嘴角笑着摇了摇头,那一笑着实让人看得有些呆了。
    苏小鹿打趣他:“其实,你笑起来比我还好看。”说完她顿了顿接口道:“当然之前我觉得我笑的是全世界最好看的一个,为此我那个臭老弟还老是嘲笑我!”
    在暮城呆了几天,苏小鹿已经把繁华一街都赌遍了,自从那一次和若川的比赛后让她的名声大振,现在她在繁华一街的名声可是大大提高。
    也只有斛律堂佑那个专门找茬的人来揭她老底,有一次在喝醉酒后说漏了嘴嘲弄她:“其实你这个女人也没什么真本事,就凭着点妖术迷惑人,什么顶尖的赌术,我看全是欺世盗名的混账骗术!”
    为此苏小鹿完全断绝了斛律堂佑这个人的线路,另找了块清净的地方住了几天,不过由于那地方潮湿腐败,苏小鹿考虑到楼兰的脚最终还是搬了回来。
    这一来二去的没被斛律堂佑少笑话去,苏小鹿也脸皮厚随便别人怎么说她是脸不红气不喘,继续带着楼兰出入风月场所。
    可就是这么频繁的次数终于惹出了事情,渐渐的楼兰的美貌在暮城传了开去,更多的人为了一睹尊容一掷千金,更甚者有远道而来的,一批一批的公子哥从聚东国的其他城专门慕名而来。
    斛律堂佑嘲笑她:“这就是你为何整天带着你的楼兰出去逛的原因?让他名满三国?”
    苏小鹿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继续老神在在的在府苑喝酒看棋谱,有时偷空也会和楼兰在亭内对着绢帛研究着刺绣,那副画卷她始终没有绣出来,倒是楼兰已经不厌其烦的绣了两匹出来。
    看着他精湛的女红技术,苏小鹿对他以前的生活越来越感兴趣。可是一时没机会听他开口说话。
    日子也就在聚东国的百姓迎接新年的喜庆中恍然而去,苏小鹿也发现楼兰的性子越来越温和,不再像以前那样装了一套假脾气,因着身份的阻隔才表现出来的冷漠,如今如冰碎裂,那冰冷的底下是温淡的性子,不似斛律堂佑的优雅,不似楼锦尘的张狂,也不似红莲那种显著的妖艳。
    他只是他,一如温淡如水毫无脾气的他,那就是他本来的性子。即使你发再大的火,遇到他也只是犹如泥牛入海无消息,再有力的拳头打过去也只是软绵绵的,苏小鹿有时也很无奈的说。
    本来就不会说话,现在连脾气都没有,唯一没变的就是那没有他根本就没有感觉。
    街上都贴上了红红的福字贴,街道挂上了象征喜庆的红灯笼,每个人都穿上了红红火火的衣袍,整个暮城都被喜庆都淹没了。苏小鹿的府苑也悬挂了几只红色的灯笼,苏小鹿一时兴起也自己动手做了一些彩带,从楼兰的房间一直牵到自己的房间,看上去格外的漂亮。
    秋吟也会经常做一些过年的糕点送过来让大家尝尝鲜,斛律堂佑在临近过年的时候又消失了一段时间,回来时已经是除夕前一晚了,也是大年夜晚。
    苏小鹿和楼兰两人正在吃年夜饭,所谓的年夜饭就是苏小鹿下厨炒的几个拿手好菜,当然苏小鹿是除了炒鸡蛋还是炒鸡蛋,有红薯炒鸡蛋,西红柿炒鸡蛋,还有青椒炒鸡蛋,清蒸鸡蛋汤。
    斛律堂佑在看到那一桌菜之后嘴角不免一抽,有些无力道:“秋吟呢?”
    苏小鹿顺口接道:“我不习惯和她在一起吃,所以没让她来。”
    斛律堂佑又是一阵抽风,把不喜欢别人当光明正大的理由还真是她的作风,狂妄到永远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这种人也是自私到极点的人。
    苏小鹿夹了一块鸡蛋问:“要来一碗吗?”
    斛律堂佑已经回过神来,优雅自如推搡了回去:“不必了,我已经用过膳了。”抬头瞥了一眼旁边的楼兰,话却是对苏小鹿说的,“聚东国的皇上要见你。”
    苏小鹿咬着筷子沉默半响,才说:“我还以为他已经不记得我了,离我预期的日子远了点。”
    “是吗?那你几时起程?”
    苏小鹿疑惑:“他一个皇上要见人不是应该派人来接吗?”
    斛律堂佑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你是为了这个才把自己弄的满城风雨的。”
    “满城风雨?”苏小鹿露出困惑的神情,随即又抛出一句:“云城飞的势力范围不会那么小吧?我们都已经踏入了他的境地,如若一点反应都没有,那我可真是高估他了。”
    斛律堂佑脸上的笑意更浓,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用完膳苏小鹿就陪同楼兰在屋内就寝,苏小鹿在同室内隔了个小木间,以前她和他即使是有着夫妻之名都没有行夫妻之实,更何况现在这样的身份两人更是撇的一干二净。
    在拨动他柔顺的头发时,苏小鹿眼尖的看见了其中的一缕银丝,心中一晃,手下竟是没卡住力道有些拉重了些,看着他微微紧蹙的眉头转瞬即逝,苏小鹿状似什么也没看见般笑着在他额头吻了吻道了声晚安。
    楼兰浑身为之一震,眼底的暗潮更加的汹涌,闭眼听着她的脚步声远去,撇头面朝墙壁缓缓睁开眼,一滴清水泪快速滑落又快速风干。
    今夜的黑夜格外的沉重,带着稠重的阴郁弥漫在整个苍穹间,冰冷的空气透过并不严实的纸窗户吹了进来,一室的冷清。床上的人呆呆的望着房梁处的某一个地方,久久的失神。
    “臭丫头,在想什么呢?”彼时一道威严却不失亲切的声音传入耳朵,苏小鹿惊诧,转头对上床边那双覆满沧桑通透的眼睛,犀利中夹着担忧。
    苏小鹿失神半响惊觉来人的意外,笑着撑起身体曲膝抬头撩了撩额前的碎发,“你怎么来了?不好好教我的人学武功跑这来瞎逛什么?”
    苍玉一甩头一个巴掌拍在苏小鹿的后脑勺,“臭丫头,好心当成驴肝肺啊!老头子我还不是担心你的身体。”说着,话题一转,语气也变得凝重了些:“怎么样?”
    “呃……”苏小鹿无奈的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脸上的笑可以让你顿觉放下一百个心,但是苍玉知道这个人越是这样恐怕情况就越严重,当下眼底的沉重更加深了几分。
    见到苍玉老头由于眉头紧皱而显得更加深壑的皱纹,苏小鹿没心没肺的笑的更欢,身体往下一沉,重心倒回了床上,眼望着房梁处,声音还是那种透着无所谓的态度:“不用那么紧张,目前为止还死不了。若是你担心我会多杀几个人,你也可以现在就杀了我。”
    苍玉一听这话,浑身毛头被炸了一下,倒竖着几根胡子,“臭丫头,少在这说风凉话。你杀也专挑没用的杀啊,一杀就把皇廷御卫全他妈的送老家了,一杀就杀到澜王亲信头上了,一杀就杀到管羽国那个鸟国头上了,你说你这叫什么事啊?”
    越说越激动,苍老头索性也坐了下来,本想倒点茶润润喉一拿水壶竟然空空如也,更是气得火冒三丈,差点掀翻了苏小鹿隔得小木屋中唯一的桌子。
    苏小鹿看着激动到愤怒的苍玉,嘴角的笑蔓延的越来越大,支手撑起脑袋侧望着正头顶冒烟的苍玉,“苍老头,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我活着,或者死了,跟你有关吗?”
    她的声音还是如此的轻,带着她特有的沙哑,眼里是没人看的懂的神情,苍玉一见她的眼神就稳了下来,定定的凝视着苏小鹿,半响咧嘴一笑,摸了摸下巴底下雪白的胡须,大笑一声:“这世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我苍玉看的顺眼的,还有一种是看不顺眼的。”
    苏小鹿闻言挑了挑眉,点了一下头,“那么很荣幸,我成为了你看的顺眼的那一类。”
    苍老头笑着捋了捋胡须,手却是快如闪电的伸向了苏小鹿的手腕,苏小鹿也不作反应任由他按着自己的穴位慢慢探索,悠然自得完全不拿这当回事。
    在目光扫向苍老头粗糙有力的手时,眼底的光芒陡亮,笑眯眯的抬起头望向一脸凝重的苍玉:“你的医术似乎不错。”
    苍老头白了她一眼似乎在说她没见识,连他苍老头如此的名讳都没听说过。
    “那我让你医个人。”
    天色越发的暗沉,天边的浓雾越来越厚重,挟着裹挟一切的力量从天际滚滚而来,带来了一城的压抑与诡异。
    苏小鹿眯眼望着远方,手中的酒杯被捏的紧紧的,只听呲的一声粉末四散,余留下一室的浓香。
    秋吟从外面走了进来,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雕花玉床,款款几步走到苏小鹿的身边,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太担心,他不是你想的那么弱。”
    “是啊!”同时门外也传来了消失几天的斛律堂佑的声音,一派的儒雅温秀,今日他的装束有点轻佻风流,平时都是清素雅俊,今日却是厚装加身,颜色鲜艳倒也不失另外一份美。
    苏小鹿完全视这两个人如无物,目光还是放在遥远的天际,不知在想什么。
    斛律上前一步,扳过她的身体,眼底隐隐的怒火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很糟糕,“你是在给他全方位的保护吗?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的保护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形同虚设?”
    苏小鹿一皱眉,“你什么意思?”
    斛律堂佑惊觉自己的情绪失控,顿时松了手,温文尔雅的笑重新回到了脸上,一挑眉道:“我找到他在哪了,去不去看看?”
    苏小鹿蹙眉看向斛律堂佑,他这是什么表情?嘲笑?戏谑?看好戏?
    斛律堂佑看苏小鹿沉默着,就知道她已经默许了,接着就问秋吟借了几套衣服,让秋吟给她浓妆艳抹了一番,描眉画砂点绛唇,发间别上一朵妖艳盛放的玫瑰,苏小鹿一直安静的坐在镜子前让秋吟摆弄着,此刻看见镜子中的自己,顿时眉头一拧。
    拔了那朵庸俗至极的花朵,随眼扫到木匣盒内放着的玉簪,简单明了的设计,苏小鹿手一抖玉簪已经插进了发髻间,铜镜中的女子妙如生花,嘴角勾起淡淡的笑。
    脸上一凉,一双细腻的手摸上了她的脸颊,“真是个美丽的姑娘,这具身体到底蕴藏着什么样的力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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