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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养的狼狗成精了 第48节

    在车站坐着吹了会风,思索了片刻,她拨通了卫羽宸的电话。
    其实今天早上他们还联系过,她出门之前给他拍了携带的鲜花和丰盛的贡品,他也在开工前回复了她。
    而此刻,时间接近中午,应该是剧组午休的时候,她听到语音响了几声,对方就接起来了。
    “卫羽宸,你在骗我。”
    不等对方说话,她直接就平静地问,尽管问出这句话时,她的手在发抖,仿佛生怕对方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
    所以,她没给对方回答的机会。
    “你外婆,她老人家究竟是怎么离开的?是意外吧?”
    “许千泽刷你这个热搜时,做足了功课。”
    “他不是凭空造谣。”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出奇的冷静,冷静得像是在讨论一部剧本,在对一场戏。
    她其实知道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否则他早就被警察抓起来了。可是她想听他解释,想听他说话,哪怕是聊剧本一样,给她讲一个故事。她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哪怕是那段不怎么光明,甚至是潦倒不堪的过往。
    可电话另一端的他,却没有说一个字,她知道他在听,因为透过听筒的另一端,她依稀听得到那轻轻的,却有些混乱的呼吸。
    他一句话都没说,可她知道他慌了,她习惯了他在人前卖萌装乖,习惯了他骨子里的野性未驯,习惯了他独属于少年的明澈简单,习惯了他狠起来六亲不认。
    可她唯独不习惯他的慌乱。
    电话里久久没有回音,她挂断了,然后在车站坐了一会,打了个出租车回酒店。
    在酒店那张正方形的大床上躺下,如同卫羽宸在海里那般舒展开四肢,她放空了一会儿,然后起身重新梳洗打扮,换了套衣服,到酒店前台续了房,打车出门。
    她去了卫羽宸小时候居住的那片街区,这里不难找,以前卫羽宸跟她说过地址,微博上还有他刚火的那几年,粉丝们扒出来的门牌号。更何况当年她就是跟着陆淮来这座城市里海选练习生,在这里的街边遇上了打群架的他。
    这是一片城市周边的老街区,房子太破旧了,深深浅浅的巷子里,连花都开不出几支。这里没什么年轻人和小孩子走动,偶尔几个大爷大妈推着小车买菜,缓缓地走过。
    她顺着巷子七拐八拐,这片街区位置简单,但卫羽宸的家却太难找了,她足足绕了半个多小时,才在一处巷子的角落里,看到了那间房子。
    其实她刚才来来回回经过这里好几次了,只是她实在没看出来那是一座房子。残破的砖瓦上盖着遮雨布,玻璃像是很多年没擦了,落满了灰尘,锈迹斑斑的铁门上挂着一把斑驳的大锁,是那种最老式的锁,还有地面的青石板周围长出了长草与青苔。
    她围着屋子外面转了几圈,屋顶的碎砖下压了一些带着卫羽宸名字和应援色的手幅,想必是他刚成名时,粉丝送来的,不过应该是在这里放了很久,日晒雨淋得颜色已经发白了。
    她听陆淮说过,卫羽宸去北京做练习生后,虽然每年回来给外婆扫墓,却大多是住在酒店,几乎没再回来过这里。
    天空淅淅沥沥下起小雨,她从北方来,忽略了南方城市的这个时节总是多雨,她没带伞,便在这破碎的遮雨布和残缺砖瓦搭建的屋檐下,找了块还算干净的地方坐着避雨。
    这座城市的人口密度很大,可这片城郊却格外荒凉,她坐了好一会也没见着几个行人,偶有一两个遛弯的老爷子老太太,都是远远地看了她一眼便走了。
    期间她接了个工作电话,是剧组的执行制片人打来的,小姑娘委委屈屈地问她:
    “小岚姐,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自己搞不定了。”
    “怎么了宝宝?”她连忙问。
    小执行制片沮丧地跟她说,今天下午拍摄进度特别慢,卫羽宸好几次的状态都不对,后来导演也发火了,然后这小孩也闹脾气,干脆躲进化妆间的桌子底下不出来了,谁都不搭理,连他经纪人去劝都不好使。
    执行制片说完,还给她发来一张照片,压低了声音道:“嘘,刚才人多,我偷拍的。”
    照片里的卫羽宸,就缩成一团坐在化妆台的桌子底下,戴着口罩帽子全副武装,还抱了个原来就放在化妆间的毛绒抱枕。
    她其实不用看照片就猜到多半是这个情况,他这不开心就躲桌子底下的习惯,她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养成的……
    虽然她没在剧组,不过组里也有其他制片人,但多半是搞不定卫羽宸的,毕竟主演大咖闹情绪不配合这种事,即使作为资方,也不太有人会去放狠话骂人家,多半也只是好言相劝,代表甲方给予了足够的排面,而至于这个面子乙方演员给不给,那就另说了。
    以卫羽宸的性子,多半是不给的。
    她安慰了执行制片人几句,告诉小姑娘没事儿。放下电话,她想着给卫羽宸打一个,不过终究忍住,又想着给陆淮打一个,都要按下拨通键了,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她跟陆淮说什么呢?告诉他自己来调查卫羽宸了?……无论说什么她都觉得如今的处境,一言难尽。
    第56章 他躲在柜子里不出来。
    雨势淅淅沥沥地渐小, 冯小岚又坐了一会,远处一个岁数不算太大的大娘走过来了,拎着菜篮子, 撑着伞,见她一个外人在这坐着,停步驻足,用一点儿也不标准的普通话问了句:
    “姑娘, 你不是这的人吧?”
    “嗯, 我是从外地来的。”她微笑着回答。
    “那你……找这家人?”
    她点点头。
    大娘叹了口气, 普通话说不利索, 干脆用方言唠叨起来:
    “唉, 这家人不住这啦,你也是那叫什么来着……追星族是吧?头些年来过不少小姑娘呢, 一个个的都是还在上学的孩子, 三天两头地往这跑, 后来见不着人,慢慢地也就不来了。”
    “对对, 我是卫羽宸的粉丝。”
    卫羽宸家乡的方言,她能听懂个百分之八十,陆淮跟卫羽宸是同乡, 她以前跟着陆淮工作惯了,有时候陆淮和老家的人打电话,慢慢地她也基本听得懂,于是便立刻顺着这位大娘的话茬接下去。
    大娘却是一脸的惋惜:“这家那个混小子, 从小打架不学好,他奶奶还是外婆来着,靠捡破烂给他拉扯大, 没想到啊人家小子现在发达了,去北京当大明星了,赚的钱啊,那数都数不过来,再也没回来过。”
    “那您认识他家那位老人吗?”她连忙问。
    大娘摇了摇头,“打过照面,挺和善的一老太太,早没了,走了六七年了吧。”
    “是怎么走的呢?”她追问。
    “不晓得喽,先前好好的,天天在这街上溜达捡东西,那年有小半年没见着,一打听才知道没了。”
    大娘说着话摆摆手,转身边叹气边走远了。
    冯小岚的电话又响了。
    还是先前那位执行制片人,这一次听小姑娘的声音,似乎都快哭了。
    “小岚姐,怎么办啊,全剧组都乱了,刚才卫羽宸……卫羽宸他……”
    “他怎么了?别着急慢慢说。”她温言安慰。
    执行制片人语无伦次地说着:“刚才,刚才卫羽宸突然从化妆间出来了,还是谁都不搭理,直接就跑到海边去了,所有人都追出去了,他往海里越走越深,后来水都没过腰了,他就在海里站着,不动也不说话,我们都吓死了……”
    “然后他经纪人淮哥进去了,不知道俩人说了啥,反正最后淮哥好像是急了,俩人在水里打了一架,现在让淮哥给硬拖出来了。”
    “那,现在他们去哪了?”冯小岚试探着问。
    小姑娘答:“又进化妆间了,这回也不藏桌子底下了,衣服湿了也没换,直接躲柜子里了……”
    小姑娘说着又发来一张照片,拍的就是化妆间角落里,摆放的那个一人多高的大衣柜,平时这柜子里面不放东西,偶尔临时放个演出服用。
    照片里柜门是关着的,外面围了一圈工作人员,小姑娘试探着道:
    “小岚姐,你看,他就躲在这柜子里面,无论谁说什么也不出来……你说,他会不会精神有什么问题啊……”
    “我知道了……”冯小岚安慰了小姑娘一会儿,轻轻地说完挂了电话,有些失神。
    卫羽宸怎么回事,她隐约知道跟他外婆有关,她拿起手机给他拨了个电话过去,响了七八声,没人接,直到系统自动挂断。
    她一直都知道,卫羽宸跟她不一样,他们不是一类人,他会哭会笑会作会闹,甚至很多时候让她这个冷静到没有心的理智派,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她也明显感觉得到,这一次的他,跟往常闹点小孩子脾气不一样。
    他外婆的事,像是这苍茫大海中的冰山,绝大多数的时候,看不见摸不着,可一旦碰触了,那些残破的不堪的的过往,就会滚雪球般一下子翻涌开来。
    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他为什么不跟她说呢?
    她捏着手机坐着发呆,浑然没在意屋檐的滴水不知何时早已打湿了裙角。
    雨过天晴,远处,一辆黑色奔驰车缓缓停在巷子口,巷子太窄,车进不来,车门开处,下来了一对中年男女,往巷子里来了,女子挽着男子的胳膊,像是一对恩爱夫妇,喜气洋洋地就进了一间破败的院子,是卫羽宸家斜对面的那一户。
    不一会儿功夫,那女人用轮椅小心地推出来一位老爷子,贴心地叫着爸,然后将轮椅妥当地停靠在一处干净的地方晒着太阳,转身又进屋去了,似乎在和她丈夫收拾着什么东西。
    那老爷子看上去年纪很大了,腿脚不便,却精神矍铄,轮椅停靠的位置跟冯小岚距离不到两米,老爷子自己待了一会许是无聊,开始用着那一口十分纯正的方言,笑呵呵地跟冯小岚搭话:
    “我儿子,我儿媳妇……”老人家指着出来进去似乎正收拾东西搬家的男女:
    “接我去城里住了,岁数大了,动不了啦。”
    “您的孩子真是孝顺。”冯小岚由衷地赞叹。
    老爷子感叹:“在这住了五十年,五十年喽……”
    冯小岚灵机一动,指了指卫羽宸家那破败的大门:“那您认识这家人吗?”
    “哟,小宸他们家,那太认识了,那娃啊,是个好孩子,小时候过得苦,好日子在后头呢!”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头脑却依然清晰:
    “丫头啊,我看你不是本地人,你是打北京来的吗?”
    冯小岚微微诧异:“您怎么知道?我是卫羽宸他同事。”
    “啊,同志你好,你好……”听说她跟卫羽宸认识,老爷子说着话忽然就激动地要站起来,奈何腿脚动不了,冯小岚赶紧扶他坐稳。
    “娃去北京这些年啊,每年都派一位男同志回来,姓陆,也是年轻的娃儿,长得挺好,每回来带着钥匙,把这大锁打开,进去打扫一遍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
    她知道老爷子说的是陆淮。
    老爷子继续道:“前年啊,小宸那娃说是挣钱了,让陆同志给我拿来这个数,这个!这个数!……”老爷子说着,伸出一只手,比了个拳头。
    冯小岚没看懂:“一万?……”
    “不是,不……”老爷子摇头。
    “十……万?”她疑惑着瞎说。
    老爷子依然摇头:“不对,不对,往多了,往多了猜……”
    她不敢说话了。
    “一百万!一百万啊……”老爷子激动地挥舞双手:“我活一辈子,九十岁了没见过这么多钱,小宸那娃给我养老的,我到死也花不完,给我儿子、孙子城里买房,剩下的,供我重孙子念书……”
    “卫羽宸给了您一百万?”
    她觉着老爷子可能是年纪大了糊涂了,一百万是个什么概念,可能住着这城郊破败小屋的人们,别说是没见过了,多半连想都想象不出。
    “他为什么给您这么多钱啊?”她追问。
    老爷子摆摆手:“嘘……原本我没打算说,带到棺材里也不说,现在我要搬走了,小宸那娃也长大了,同志啊,你回去告诉他吧,免得他心里挂念着。”
    “您说……”她其实没太听懂,老爷子虽然头脑清晰,但毕竟年纪大了,说话的条理欠了些。
    老爷子叹息:“那年啊,他家老太太没了,我埋的……”
    午后的阳光西斜,老人家坐在轮椅上,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忆着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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