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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1)

    我这是咸的,祝余把自己的递过去,换一下。
    我都咬过了。傅辞洲有点不好意思。
    祝余拿过傅辞洲咬了一口的糯米团直接开吃:我不嫌弃你。
    他得吃点米进肚子里,不然又怕低血糖给晕了。
    这多不好啊,傅辞洲把那个咸口的也递到祝余嘴边,要不这个你也咬一口?
    祝余斜眼鄙视道:神经病?
    找老陈打了电话,门卫大叔这才放他们进去。
    教学楼下的公告栏里贴着第一次月考的考场分布,祝余咽下最后一口饭团,才发现后天就考试了。
    考试还占双休,简直没有人性。傅辞洲幽幽道。
    我这几天都没怎么复习,祝余道,估计要被你压了。
    自己是什么德行,到底是自己心里清楚。
    祝余和傅辞洲从小学就开始一争高低,虽然中间空缺了不少时间,但是自己和傅辞洲的水平还是摸得清楚的。
    因为许多事情耽搁,祝余这次考试成绩并不理想。
    好在有傅辞洲临时给他抱了抱佛脚,虽然被对方压了一头,但是也就几分之差稳在了第二。
    老陈又开始找祝余谈心,说来说去就那些话,顺便再加一句你已经高三了,时间不多了,要专心学习不要想别的事情了。
    祝余蔫蔫地出去,又蔫蔫地回来,他看见傅辞洲课下还能跟王应打一把游戏,心道老陈刚才那句话应该对着这几个人说。
    老陈找你干嘛呢?王应好奇道。
    祝余抱着鲨鱼往桌上一瘫,把那一句经典原封不动复述出来:共勉共勉啊!
    共勉就算了,王应眼睛盯着游戏,嘴巴却和祝余说道,老陈这话分明就说给你听的,他肯定是怕你早恋。
    傅辞洲的手指唰一下划出了屏幕。
    我早恋?祝余瞥了一眼傅辞洲,怎么可能。
    傅辞洲最近就跟个王八似的没个动静,祝余都开始怀疑医院里把自己当抱枕的人是不是他。
    当初我们去医院看你,老陈还问我为什么带着褚瑶,王应压低了声音,小声道,我直接跑了,都没敢说话。
    傅辞洲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头疼,他飞快结束游戏,把手机往兜里一揣就去推王应放在他桌上的手臂:去去去,上课了,别说话。
    王应转过身子,被嫌弃的莫名其妙:我又没跟你说话
    祝余大概知道缘由,把脸闷在玩偶里偷乐,傅辞洲有些恼羞成怒,伸手去捏他颈脖。
    上课铃响,这节是数学课。
    祝余用课本把傅辞洲的狗爪子打开:别跟我闹腾,上课了都!
    就像老陈说的,现在他们都高三了。
    现在十月份,距离高考连一年都没有,紧迫感要从娃娃抓起,再吊儿郎当三心二意,真要考不上大学了。
    老陈的话你听到没?傅辞洲趁着上课前的骚乱和祝余絮絮叨叨说着话,未成年呢,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早恋啊?祝余故意逗他,那不青春么?
    青春个屁,傅辞洲上手戳他,好好学习听到没,别到时候好看跟我差个十来分,你就滚蛋吧!
    祝余只是笑,心里想着傅辞洲竟然还记得他们的约定。
    考一个大学,然后玩一个夏天。
    左右不过一年时间,算了,忍着吧。
    十月之后就是冬天,期中考试,祝余又回到了年级第一。
    黑板的右上方专门划出一块用来写三位数的倒计时,学校里面也挂上了用来激励的横幅。
    十一月底,南淮市迎来了第一场雪,祝余从衣柜里翻出和傅辞洲一起买的羽绒服,把自己包了个结实。
    床上散着几个卡通玩偶,桌上的笔筒里插着两只发黄的竹编小鱼。
    祝余往口袋里装了几颗奶糖,突然想起来书柜上还放着傅辞洲二月份给他带的糖画。
    心血来潮想看看,三个半的糖画完好无损地躺在包装盒里面。
    其中那半块小鱼还黏着糯米纸,祝余拿过来掰了一小块扔进嘴里。
    能吃,还挺甜。
    美滋滋地回忆完曾经,祝余揣上一份套卷去了学校。
    也就是当晚,祝余在老家的奶奶出了意外。
    祝钦连夜赶了回去,只留祝余一人在家。
    傅辞洲本以为祝余也会跟过去,结果这人晚上该吃吃该喝喝,没有一点着急的样子。
    我跟她不熟,祝余一耸肩,我妈走后我就没回过老家。
    傅辞洲哦了一声,总觉得事情并没有祝余说得那么轻巧。
    说到底也是祖孙两人,就算平常不怎么见面,那也不至于一点感情没有。
    能让祝余这样脾气好的人连见都不想见的,大概也不是什么好人。
    看我干嘛?祝余用手肘戳了一下傅辞洲,是不是又好奇心旺盛了。
    还行吧,傅辞洲虽然好奇,但是并不想总是去揭祝余过去的那些伤疤,你可以不告诉我。
    祝余盯着傅辞洲看了几秒,然后抿唇笑开了:那我就不告诉了。
    你爱告诉不告诉,傅辞洲赏了他一记白眼,懒得搭理你。
    晚上祝余回家洗漱完毕,临睡时接到了傅辞洲的电话。
    少爷,巡查吗?
    不,就给你打个电话。
    没事儿给我打什么电话?祝余在床上翻了个身,我都要睡觉了。
    你睡吧,傅辞洲说,电话别挂。
    不挂怎么睡?打一夜?
    嗯,打一夜。
    祝余侧着身,捞过一个水母玩偶抱怀里:少爷,你干嘛?
    你一个人在家,傅辞洲说话吞吞吐吐的,会不会低血糖?
    祝余立刻明白过来对方的担心,闭上眼睛笑笑了起来:不会,我刷牙前刚喝了一杯糖水。
    那心脏病呢?傅辞洲又问。
    祝余耐着性子安慰道:我已经快两个月没犯病了。
    所以我才有点担心啊!傅辞洲似乎找到了打电话的理由,你都这么久没犯病了,万一
    我为什么就一定要犯病啊?祝余乐得不行,最近天下太平,我健康得很。
    傅辞洲顿了顿,像是也笑了:这样吗?那就好。
    话说到这里应该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打电话的两个人虽然都没说话,但是谁都没有要把电话挂断的意思。
    那少爷,祝余先挑起话题,我要低血糖晕过去,你打电话有什么用啊?
    听个声啊,傅辞洲说,一个人倒了能没声吗?再说我喊你,你要是不理我,那肯定也就出事了。
    出事了,然后呢?祝余话里带笑,听着傅辞洲继续说。
    然后我就去找你,带去医院,傅辞洲像是也笑了,这事儿我熟,老手了已经。
    祝余闷在被子里笑个不停。
    哎,祝小鱼,这回轮到傅辞洲换个话题,你以前在元洲,跟我提过一句,你说你生日是十二月。
    祝余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十二月几号?傅辞洲问,我给你过生日。
    祝余脸上的笑渐渐消失,他抓着水母玩偶的一只触手捏了捏,说话也有些迷茫:不知道。
    我只记得是年底,下雪了。他皱了皱眉,有些难过,傅辞洲,之前徐萍叫我安安,你说,这是不是我原来的名字啊?
    应该是的吧?傅辞洲回答得很小心,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不喜欢,祝余直接否定掉,祝小鱼比较好听。
    傅辞洲重新开心起来:那是,毕竟是我起的。
    那些难以说出口的曾经,现在竟然就这么轻松说了出来。
    他本来以为难以释怀的亲生父母,也就这么成为了过去。
    十二月一号有场烟火晚会,傅辞洲的声音打乱祝余的思绪,从学校打车半小时就到。
    祝余算了一下日子,十二月一号是星期四。
    你逃课啊?他问,
    又不是没逃过。傅辞洲笑,给你过生日,走不走?
    祝余一扯手上的水母触手:走!
    第75章 生日快乐 好了好了,同桌抱抱。
    十二月一号,继上个月底的初雪之后,又落下了一场小雪。
    祝钦中午从老家回来了一趟,和祝余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又要匆匆赶回去。
    爸,祝余叫住祝钦,我要不要回去?
    祝钦脚步一顿:你想回去吗?
    祝余沉默下来,没有回答。
    你好好学习,祝钦拍了拍祝余的肩膀,高三了,好好准备。
    祝余一一应下,中午刚送走祝钦,晚上就和傅辞洲翘了晚自习。
    自从南淮市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以来,祝余就很少看见烟火。
    他本身是个爱热闹的人,这种场面还是愿意来凑凑热闹的。
    反倒是傅辞洲不太喜欢往人堆里扎,可是祝余喜欢,他就也乐意跟着来。
    烟火晚会在晚上八点开始,举办场地是南淮市一个公园的河边。
    傅辞洲早就买好了门票,拉着祝余提前一小时进场。
    他俩没有商量,但是都十分有默契地穿了一起买的那件羽绒服。
    公园里彩灯闪烁,人来人往。
    大多都是情侣,或者家长带着孩子一起。
    傅辞洲和祝余一黑一白两个少年并肩走在路上,还是有些显眼的。
    太嚣张了,祝余小声说道,不知道的以为咱俩情侣装呢。
    傅辞洲手里拿了个路上送的纸风车,听祝余说话时顿了一下:同款而已这大晚上的,也看不出来吧?
    祝余没搭理他,跑去看路边的彩灯。
    傅辞洲跟上去,也不知道对方听没听见自己刚才说的话。
    来早了,祝余看了看手机,还有四十多分钟才有烟火。
    去逛逛,傅辞洲把手上的纸风车递给祝余,饿不饿,带你吃饭去。
    公园里的饭菜还算良心,祝余和傅辞洲一人点了碗面,加起来还不到五十块。
    吃香菜不?傅辞洲问。
    祝余犹豫片刻:加点吧。
    没见你吃过,傅辞洲在手机上下了订单,感觉除了我全世界都不吃香菜。
    我没怎么吃过,祝余拄着下巴,左右打量这家店铺,他不吃,我就跟着不吃了。
    傅辞洲眸子一抬,明白过来祝余嘴里的这个他指的是谁。
    香菜多好吃,我带你吃,傅辞洲笑道,还有什么想吃的,以后都带着你。
    也没什么,祝余觉得傅辞洲这过分敏感的样子实在是有点可爱,你别这么大反应,我要真在意就不会说出来了。
    那你以前就是在意了?傅辞洲问。
    祝余脑袋一歪,想了想:算是吧?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祝余在傅辞洲面前已经不避讳发生过的曾经。
    他好像也没有和对方说过多少,但是傅辞洲就像是万能似的,全部都知道。
    那些见不得光的、黑暗的曾经,现在也能放在阳光下,一边吃着饭一边说出来。
    就像傅辞洲说的,这是他的人生,只是曲折一点,坎坷一点罢了。
    很快,面就端了上来,祝余用筷子挑了挑那一簇香菜,再压在面汤里蘸了蘸。
    这什么歌,听着有点耳熟。傅辞洲一挑眉梢,转了个脑袋去找店里的喇叭。
    祝余把香菜吃进嘴里,稍微一嚼,就闻到满嘴怪香:什么歌?
    他有些吃不惯,但是尚且能忍受。
    不知道,忘了,傅辞洲想不起来也不死磕纠结,拿起筷子就去捞面,香菜好吃么?
    还行,祝余嘴上嚼着香菜,耳朵里听着播放的旋律,竟然也觉得有点熟悉,我听着也有点耳熟。
    两人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结果,直到音乐播放到副歌部分,祝余才恍然大悟:这不是那个那个那个
    傅辞洲听他那个了半天,像是也突然想起来了:啊啊啊啊别说!
    去年元旦晚会!祝余脱口而出,最后大合唱那里!
    傅辞洲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还清晰地记着祝余侧过脸笑着对他说的那句爱你啊。
    之后几天傅辞洲脑子里都是这首歌地旋律,甚至还偷偷找来听过。
    所以时隔一年,他再次听到这首歌,虽然已经忘了,但是刻在dna里的记忆依然还在。
    你记性真好,祝余夸赞道,听了个开头就能想起来。
    傅辞洲干笑两声,没有继续接话。
    不过也就一年前,他还在为祝余的一句玩笑话脸红心跳。
    什么喜欢啊爱啊的,沾点边那就是在恶心他。
    可是仔细回想一下,那时候的祝余是真的什么都敢说,一点没在意。
    最近倒是收敛了许多,不再跟他开这种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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