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陶祈:严戈看了一眼,没说话。
陶祈道:它怎么这么粘人。
虽然拉布拉多本来就比较粘人,但是这只才刚刚领回来啊,怎么连自己的窝都不待?
拉布拉多仿佛也知道严戈并没有很喜欢它,只粘着陶祈,对严戈没有特别亲热。
你要是一直这么粘人的话,我就要给你起名叫粘豆包了。陶祈说。
大狗听不懂,仰头以纯真无邪的目光看着他。
这只狗全身皮毛漆黑,眼睛是浅琥珀色,眼神温顺,犹如一个懵懂不知事的小孩。
陶祈忍不住用两只手去捏它的爪子,大狗挣开了,一爪按在陶祈手背上。
陶祈哈哈大笑。
玩耍了接近一个小时,电视节目播完了,开始放广告。虽然也没人真的注意电视播了点什么,但是当广告提示音响起的时候,就仿佛一个信号。
严戈去放水,陶祈去拿狗狗香波,准备给拉布拉多洗澡。
一楼有一个洗手间,里面也有淋浴设施,甚至有一个小浴缸。严戈打开水龙头,往浴缸里放水。
拉布拉多原本跟在陶祈后面,浴室里水声一响,它耳朵动了动,嗒嗒嗒就往浴室跑。站在门口,狗狗祟祟看着里面。
严戈瞥了它一眼:粘豆包。
拉布拉多歪了歪头。
粘豆包。严戈又叫了一声。
拉布拉多往前走了两步。
严戈面无表情,道:不许过来。
拉布拉多困惑地停住了,然后猛地往前冲,热情地伸出舌头往严戈身上舔。
严戈正蹲着试水温,一时不察被大狗扑了个满怀。
严戈:
我不是说了不许过来?严戈道。
大狗听不懂人话,把前爪搭在严戈手臂上,不停地摇尾巴。
算了。严戈道。不跟你计较。
片刻后陶祈拿着狗狗香波进来,看见拉布拉多已经在浴缸里了,浑身毛发半湿,两只前爪在水里扑腾,尾巴一甩一甩的。
严戈面无表情地蹲在浴缸旁边,衬衫袖子卷起来,脸上写着不高兴,但手上却掬起一捧水往大狗身上浇。
陶祈笑着加入,挤出狗狗香波,在拉布拉多身上揉出雪白的泡沫。
大狗在浴缸里玩性大发,不时抖一抖全身的毛发,把水珠甩了两人满身。
严戈穿的白衬衫,材质薄,沾了水之后贴在身上,透出身上皮肤健康的小麦色,整个上半身一览无遗。
陶祈:
早上腹肌必杀,现在又来湿身诱惑?
陶祈默默扭开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非常想要收藏评论!
我攻都在线湿身了,看在他出卖色相的份上!
收藏!评论!一个都不要少!(作者本人嘶吼着说
第28章 以后还能摸遍全身
浴室里不透风,陶祈脸色涨红,没一会儿就觉得自己呼吸急促起来。眼前又是严戈半透明的衬衫,隐隐透出肌肉的轮廓陶祈两腿并拢,靠在浴缸旁边,借以遮掩。
拉布拉多汪汪叫了两声,把湿淋淋的狗头凑到陶祈眼睛底下。
陶祈挤出一点香波,往狗头上揉搓,拉布拉多被揉得晕晕乎乎,没一会儿就两眼直冒蚊香圈,舌头垂在嘴巴外面。
严戈看上去有点害怕大狗把口水流到他手上,停住没动了。
陶祈正想一个人待着冷静冷静,见状连忙道:你先上去洗澡吧,我一个人来就可以了。
严戈闻言似乎觉得他太急切了有点不对,看了他一会儿。陶祈又心虚又不自在,不敢回视,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给拉布拉多搓毛。
片刻后,严戈站起身,在陶祈头顶上按了一下。
陶祈没有防备,一下坐在浴室的地上,裤子全被打湿了。
陶祈:
他睁大眼睛:你干嘛!
严戈低低笑了一声,放在陶祈头顶的手顺着脸庞滑下去,经过鬓角,在他耳根处摩挲。
陶祈刚二十出头,年轻气盛,经不起逗。严戈突然这么来一下子,他反应剧烈地往后一缩,面红耳赤。
严戈蹲下了。也不知道怎么,看见小孩儿满脸通红,有点小生气的样子就忍不住想凑上去逗弄一下。他把手放在陶祈的后脑勺,迫使陶祈不能再往后仰,自己慢慢地靠近了,直到两人距离近得能看清彼此每一根眼睫毛。
陶祈被这压迫感十足的姿态逼得顾不上生理反应,只能注意到近在咫尺的,严戈的脸。
他也不敢说话了。在这个距离,吐词露句间带起的气流都横生一种暧昧,像是某种隐晦的暗示。
严戈用鼻尖在陶祈脸上蹭了蹭,看着小孩儿紧张的神色和通红的脸,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不干嘛。我去楼上,这里留给你。
陶祈:!!!被他发现了!
陶祈一时间窘迫得恨不能现场挖一个地洞跳进去。
严戈又在他头上安慰性地抚摸了一下,不仅出去了,还贴心地把拉布拉多一同带走了。大狗洗澡到一半,浑身滴水,被严戈强行牵着去了二楼。
陶祈一个人留在卫生间里,又尴尬又羞愧。
啊啊啊啊啊对着雇主有生理反应还被发现了!被发现了!发现了!
别的都不重要,重点在被发现了啊!被发现了!
今天晚上他们还要睡同一张床,而他有生理反应被、发、现、了!
陶祈心里很不平静。他处理好自己从卫生间出来之后,一楼空无一人,连狗都没有。二楼的客房浴室里倒有水声。
他去厨房倒了一杯冰水,猛地灌下去。
降火,冷静一下。
过了一会儿,严戈牵着大狗从楼上下来了,手里还拿着吹风机。看见陶祈在厨房,也没主动叫他,插上电就给拉布拉多吹毛。
大狗浑身毛发湿淋淋的,因为毛不长,体积看起来和洗澡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不是会遇水缩小的神奇物种。它蹲坐在地上,甩了甩毛,水珠子溅了严戈满头满脸。
严戈按住狗头,面无表情地拿风筒来回吹。
大狗以为主人是在和它玩耍。洗个澡的时间,大狗已经完全认可了严戈,此时冲着严戈吐舌头,还要张嘴去啃他的衣服。
严戈:
粘豆包!被舔了两三次脸之后,严戈忍无可忍道。你能不能乖一点!
厨房里的陶祈:真的就叫粘豆包?
大狗两爪按在严戈膝盖上,尾巴一甩一甩,并不知道自己被训斥了。
陶祈从厨房出来帮忙,把大狗的爪子握住了逗它玩,装作没有之前那回事的样子。然而目光躲闪,不敢看严戈的脸。
严戈也知道他脸皮薄,到底是年纪大些,知道体贴,现在一心一意地给拉布拉多吹毛,并没有得寸进尺继续说些奇怪的话。
吹完狗毛,陶祈的心情已经放松了。两人回到楼上,都如同失忆一般不再提及浴室的事情,照常洗漱之后休息了。
第二天是周日,陶祈自然是休息。严戈也因为没有需要紧急处理的公事而得以轻松一天。
卧室里十分安静。晨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显得静谧而温柔。
严戈已经醒了,换做往常一个人的时候,他会立即起床,喝过咖啡之后就在书房里待一整天,给自己安排工作,或者提前完成一些计划。但是今天他睁开眼睛之后却没有动,只是安静地躺在床上,看着身边的人。
这不是他第一次跟陶祈同床共枕,也不是第一次在陶祈醒来之前凝望他的睡颜。
两个多月以来,严戈已经对这件事习以为常。
但这是第一次,严戈看着陶祈安稳舒适的睡颜,开始思考跟他们两个人有关的问题。
昨天在浴室里的事情,对于严戈并不是毫无影响。其实昨天他发现陶祈有生理反应的时候,完全是可以当做不知道这回事,留给陶祈空间让他自己去解决的。然而当时他看着陶祈窘迫的神情和被情欲熏红的脸,没有思考地就做出了那些暧昧的举动。
后来觉得小孩儿会不好意思,才配合着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对于陶祈会对自己产生生理反应这回事,严戈有些惊讶。他并不清楚小孩儿的性向,但是此前陶祈表现得十分坦荡而单纯,让他感觉小孩儿是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的。也是这个原因,在对待陶祈的态度上,他一直十分克制而有分寸。
但是
严戈伸手去触碰陶祈的眼睫毛。
如果小孩儿本身有这个意愿的话,严戈就突然之间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渴望,想要与陶祈更加亲密。
每天早晨,严戈都在陶祈沉睡的时候抚摸他的眼睫毛。这是一个简单的小癖好,也是一个微妙的信息。
这是最轻微,最不为人知的触碰。没有情人那么亲密,却又远超一般的朋友。他停在眼睫毛上的手指,随时可以更进一步,挪到其他地方,开始更动人心魄的抚触。
就像严戈与陶祈之间的关系。
严戈已经二十八岁,他生性严谨,良好的家世和教育又让他学会了尊重别人的意愿。在不清楚陶祈的想法时,他所有的行为都局限在自己设定的条框里,是个合格又体贴的雇主,甚至因为这些,严戈对自己的心意尚不明确。但是从昨晚开始,知道陶祈会对自己有生理反应之后,严戈心绪翻涌,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自己对陶祈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严戈希望能每天早上起来都看着熟睡的小孩儿,和他一起吃饭、上班、亲吻一起做所有他能想到的和不能想到的事情。
在陶祈醒来之前,严戈已经清楚明了地考虑好了。
他停在眼睫毛上的那只手,终于决定要挪到更为亲密的地方去。
理清自己的想法后,严戈看陶祈的睡颜更认真了。他非常理直气壮地觉得,现在只能看,以后还能摸。现在只能摸脸,以后还能摸全身。
在不吵醒陶祈的前提下,严戈尝试了几次顺着眼睫毛摸到脸颊,再摸到嘴唇。
陶祈的嘴唇是淡红色,睡觉时嘴角偶尔向下撇,看起来有几分不明不白的委屈。
严戈的大拇指停留在他嘴角,摩挲了一会儿,往前顶开陶祈的下唇。
指尖濡湿,严戈静了几秒,把手抽出来,平躺着。
刺激太大,二十八岁大龄单身至今处男总裁一个没克制住,升旗了。
缓了一会儿,严戈渐渐平静下来,又想动手动脚了。
然而这次没等他把脑子里的糟糕想法付诸行动,就听见一阵爪子划拉门板的响声,间或夹杂着呜咽:呜汪
严戈:
粘豆包一觉醒来,客厅里冷冷清清,没人陪着它玩耍。大狗自己在楼下转悠了一圈之后,循着昨晚洗澡时候的记忆上了二楼。所有开着门的房间都进去过,没看到两个主人,就只剩下卧室进不去,只好扒在门口。
两分钟后,严戈开了门,按住狗头把粘豆包往楼下带。
陶祈还在睡觉,不能让他被狗吵醒了。
粘豆包也不挑,有人陪它玩就可以。严戈下楼它也跟着下楼,严戈去厨房它也跟着去厨房,哼哧哼哧吐着舌头,摇着尾巴跟上,整条狗一颠一颠地,活泼极了。
严戈给粘豆包倒了狗粮,接了水,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打发时间。
大狗吃东西也不安分,拖着自己的狗盆到沙发旁边。
严戈面无表情地看了粘豆包一眼,没管。
大狗蹲坐着,眼睛盯着电视。新闻节目的主持人每说一句话它就汪一声,还正正好好卡在主持人说话的间隙里。
一时间严戈耳朵里听到的都是:针对这件事专家发表评论称汪!记者在现场为您报导汪!感谢您今天的收看汪!我们明天再见汪!
本来一个好好的新闻,硬生生被粘豆包改造成了宠物娱乐。
严戈: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可以让我拥有更多收藏和评论吗?
请回答可以,如果不的话
我明天再来问问_:3ゝ_
第29章 魔镜魔镜我好看吗
陶祈下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严戈和粘豆包一人一狗共同看电视的和谐场景。粘豆包呜呜汪汪叫个不停,严戈塞着耳机,双手抱臂靠在沙发垫上,满脸的好烦。
陶祈一下来,粘豆包电视也不看了,摇着尾巴跟着他。
严戈松了一口气。
早饭陶祈做了鸡蛋火腿三明治,昨天晚上又泡了黄豆,现在刚好倒进豆浆机里,打成豆浆后用滤网过滤一遍,煮开就可以喝了。
两人吃早餐的时候粘豆包又蹲在餐桌边,可怜巴巴地想让主人分它一点。然而陶祈听严戈说已经喂过狗粮了,知道它只是馋,于是视若无睹。
吃过早饭,陶祈把餐具收拾了,准备上楼去看看书。
严戈在客厅里看见他要往楼上走,想了想,道:你今天有空吗?
怎么了?陶祈问。
严戈道:下个星期我妈生日,到时候应该会举办一个宴会。今天想带你去选一套衣服,顺便看看给她的礼物。
陶祈不疑有他,打算换个衣服,跟严戈一起出门。
陶祈上了二楼,严戈在客厅里长舒一口气。
严母生日是真的,看礼物也是真的。只不过,这些本来都是严戈可以直接交代助理去完成的事情,现在却打算亲自带陶祈去。
他早上才决定想要和陶祈发展为更加亲密的关系,但是二十八年来一片空白的感情经验让他不知道从何开始,只好采取最普通的方式。
找个借口和陶祈一起去做些事情,然后顺理成章 地在餐厅吃饭,还有空余时间的话就去散个步或者看个电影,也算是约会了。
严戈知道陶祈还是个小孩儿,他的年龄和社会经历完全不足以支撑他去处理一段突如其来的感情,如果这个时候贸然表示希望和陶祈交往,可能会让他惊吓继而产生怀疑,或者要求自己必须给出一个肯定或者否定的回答。如果想让陶祈知道严戈是喜欢他,想要和他在一起的,必须要一点一点用行动表明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