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如果你想要，我就给你

    周五的步行街，往往都是年轻人的天下。林牧声的车塞在川流不息的车道里，停停走走已经好久，明明不过5，6个街区的距离，硬是走了接近一个小时，等赶到目的地时，已经接近4点半。
    林影寒提着自己的小挎包下了车，在关车门的瞬间被林牧声叫住“我在这里等你，有事就给我电话。”
    林影寒点点头，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她瘦弱纤细的背影，林牧声眼神不由自主变的玩味。
    不知是他一语成谶，还是张彤本就有这个打算，林影寒高中结束后，直接选择了本地的舞蹈学院，主修芭蕾舞。虽然原因语焉不详，但肯定和她理工文化科大拖后腿离不开关系。
    不过客观来讲，林硬寒的容貌和身段简直就是为舞台而准备，“叁长一小”的苛刻标准也被她完美符合，若是放弃了芭蕾舞，那才是真的浪费了。
    林牧声看着她愈走愈远的身影，不过刚刚才21岁的女性，已经散发出一股让人欲罢不能的滋味，腰肢纤细的好似稍微用点力就可以折断，一双匀称修长的双腿，搭配醋酸材质的浅绿长裙，显得线条更加柔美，裸露在外的小腿洁白光滑，一双小脚包裹在水晶半根鞋里，有些许成熟女人的妩媚，又不失少女的清纯。
    林牧声等她走后，给陈律师打了通电话，重新预约了过户遗产的时间后，他调转了车头，去到附近街区一家咖啡厅暂坐。
    咖啡厅不大，环境倒是装修的别具一格，中式的雕花木窗框作为装饰挂在墙上，吊兰从柜子上蔓延到石槽凿成的鱼池里。咖啡杯也是青花瓷的花纹。
    林牧声之前跑各种死亡保险手续时曾匆匆路过过这里，从没有进来过，倒是先被其装修风格迷住，于是把店铺地址记在了心里。人啊，终究还是视觉动物，他也是。
    比如对林影寒，他就完全能放下了哥哥的身份，用纯粹异性的眼光去打望她。
    不过说来奇怪，不管是在国内，还是更为开放的欧洲国度，他似乎从来都没有打望女性的习惯，反而到了林影寒这里，他总是忍不住像个普通男人一样去观望她。
    如果说中国是他的第一故乡，那么英国就是他的第二故乡。4年前他申请去了法国巴黎综合理工学院，从一个故乡，到另一个故乡，再从另一个故乡转去了别的地方。他感觉人生总是在漂泊。于是乎在感情与人世上，他就会看的比一般人更淡。毕竟与其别离时痛苦，不如让情绪不要发酵的那么猛烈。
    到法国的日子可以说是枯燥的，语言尚且可以使用英文交流，但终究有所阻碍，于是他强迫自己加入了各种社交团体。浪漫热情的法国和内敛死板的英国截然不同，这里的女生更为主动，他这张好看的亚洲面孔，自然也成了众多女性追求的对象。
    他试着交往过两个漂亮开朗的法国女生，但终究止步于肉体关系，每次做完，他几乎就不再和她们交流，久而久之女生也就厌倦了，于是找到了其他更有意思的玩伴。
    所以最后这一年在法国的时光，他又回到了独来独往的日子，本来准备申请第二年回英国母校，但却突然传来林远航和张彤去世的消息，他急急忙忙的赶回了家。
    咖啡厅里一坐就是两个小时，他估算时间差不多了，于是起身准备离开。在吧台付款时，发现酒柜里陈列着好些欧洲啤酒，他粗略看了一眼，指着其中一种要了两瓶，打包带走。
    回到车里的赵牧声又等了一个多小时，正在他准备给赵影寒打电话的时候，远远看到街角熟悉的身影正缓缓笃步而来，而她的身边还有一个人，那人和她靠的很近，模样看上去有些亲密。
    林牧声眼神暗了暗，他脑子里好像从没想过，林影寒有一天也会有男友，有那么稍纵即逝的一瞬，他感觉到类似伤心的滋味。
    两人越走越近，他脑子里却越想越多，终有一天她会结婚，会有一个男人为了逗她开心，让她用一个吻换一个心愿，甚至会进入她的身体，温柔的爱抚她，她也一定会回之以温柔的拥抱不是吗？而他呢？彼时的他应该在英国或是哪个国家，日复一日做着枯燥的演练和计算？
    他打开车门，长手却伸到车里按了按喇叭。
    声响引起了两人的注意，林影寒脸色微变，和身边人一起走到车旁。
    “哥哥，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林影寒先道了歉，而后给两个人做了简单的介绍。
    林牧声看清林影寒身边那个男人，面相白净，带着斯斯文文的无框眼镜，比林影寒略高一个头样子，走在一起倒是一对佳人的感觉。
    他微笑着主动打了招呼，但是不想再继续找话题聊下去。
    林影寒也无意让两人多接触，于是转头和赵政博快速告别。上了车，和林牧声离开了。
    一路上两人无话，林牧声打开音响，自动连接他手机蓝牙，轻柔的歌声响起，是沙哑的男声低语，诉说着自己对于美好生活的渴望。一群终了，再响起的伴奏竟然是相同的，单曲循环，他的癖好。
    “in  my  secret  life…”男人慵懒的声音让她有些昏昏欲睡，林影寒闭着眼睛轻声念着。
    林牧声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眼角有哭过的痕迹。
    “刚才有哭过？”他轻轻问。
    林影寒睁开眼睁，眼睛看着看向窗外眼泪又开始往外涌。不知是否为了应景，天空突然配合的下起了大雨，砸在玻璃窗噼里啪啦，林影寒不愿让身边男人看到她的尴尬，慌乱的在身旁找着纸巾，之前林远航开这车时，这个位置都会准备一包纸巾的，她还记得呀。可她怎么摸不到了。
    天色擦黑，她又哭的稀里哗啦，眼睛看不清，手在胡乱中摸到了那个精致的打包盒，直接拆开，从里面拿出一瓶啤酒。
    “这是，你的吗？”她看了看酒，问身边男人。
    林牧声点点头“都说德国啤酒出名，法国红酒出名，但这个牌子的法国啤酒味道倒是不错。如果有机会，我带你去法国……”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林影寒直接拧开的盖子，一口气灌下去大半瓶。“对不起哥哥，这瓶当请我喝好吗？”林影寒流着眼泪看着他，为了讨一口酒喝，她似乎还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林牧声没有制止，只是加快了车速带林影寒回家。
    等下车的时候林影寒已经有些醉意，摇摇晃晃需要林牧声搀扶。她一半身体靠在他身上。
    林牧声将她身体一半的重量都靠在自己怀里，让她感觉有些放松和自在，林牧声不想惊动阿姨，开门后直带回到林影寒自己的房间。
    林牧声实在没想到这个妹妹的酒量差到一瓶啤酒就能醉倒的程度，帮她脱掉高跟鞋，指尖轻轻拂过她瘦瘦小小的脚，脚趾因为长年跳舞，关节处积累了一些茧子，但丝毫不影响她脚趾的圆润白皙，林牧声摩挲着每一颗小脚趾的皮肤，然后想下楼给她兑一杯蜂蜜水解酒，却被林影寒抓住想走的衣角“哥哥，你妈妈死的时候，你也像现在这样无动于衷吗？”或许是酒精上了头，她说话不管不顾，并把话题扯到了陈萍身上。
    林牧声坐回床边，有些心疼的揽着她“我妈妈死的时候，我哭的更伤心。”
    他看着怀里的女人，有和自己似像非像的眉眼，但她的更加柔软，眉毛弯弯的，淡淡的。眼睛虽是闭起来的，但却不停往外流着眼泪。
    “那为什么我从来感觉不到你的伤心？我都没有看你哭过。”
    她靠在男人怀里用质疑的口气问他，嘴巴里吐出发酵的酒精味。
    雨似乎比刚才更大了一些，她把身体往林牧声怀里缩了缩。“有时候难过，不是只有哭才能表现的。”他不知道怎么解释一些情况，只能轻声安慰这个醉酒的妹妹，一手搂着她，一手轻拍她的背，像哄小孩入眠一样。
    他竟然有些沉溺其中，这样的感觉，非常好。
    林影寒醉的有些深，手臂揽在林牧声脖子上，嘴巴语焉不详的嘟囔着，眼睛哭的红红的，却睁开来看他。
    林牧声低下头和她对视，两人都没有说话，男人任由暧昧的空气发酵。这或许是他一直以来就想要的，他本该在5年前就得手的东西。
    林影寒眼神完全模糊，只记得她在这个世界还不是孤身一人，她还有一个哥哥可以依靠，至于那个人到底在眼前，还是在天边，她早就没了概念。
    林牧声看着她微红的脸，小小的白白的，因为酒精的关系眼角和双颊有些绯红，两只眼睛因为眼泪变的更加水润，眼泪一直没有停的往外涌，冰冷的泪珠划到他的手臂处，他却觉得炙热烫人，黝黑的瞳孔一直死死的缠绕住她的，林牧声突然用最轻的声音问“如果你想，我可以给你，以后永远都不离开你。”
    他鬼使神差的一句话话一出口，只听见脑子一根绳子“啪。”的一声断开了，他终究还是说出口了，这种犯天条的事，在他心里酝酿了好多年的事，他曾逃屁滚尿流躲回英国不敢面对的事，他想要忘记，却无数次在梦里得到满足的事……他说出口了。
    林影寒眼睛空蒙蒙的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哭的黏在一起，有些暧昧的暖黄色灯光从上面往下打，模糊了他的五官，林影寒只依稀听到那句“永远不离开她。”本就因为酒精有些失控的大脑怎么受的了这样的挑唆，她根本不敢面对这个世界一个亲人都没有的局面，她一边流眼泪一边笑“那你一定不要离开我…”
    男人几乎觉得自己得到了圣旨一般激动，一口吻上怀里女人的嘴唇。
    啤酒的味道还没有彻底散去，男人修长的手从下面托着她无力的脑袋，几乎是喂食一样，把她的嘴唇喂到自己口中。另一只手隔着裙子在她柔软的胴体上游走。
    林影寒被放到床的正中央躺下，男人有些急迫的先脱掉自己的衣服，然后俯身到她的上方。
    “最后再问你一次，真的想要吗？不后悔？”只要你不后悔，我就永远不走。他脑子里莫名来由的蹿出一句话。
    林影寒在酒精的催化下双手攀着他的脖子，让两人身体纠缠在一起“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