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明珠睁大了眼,她不自觉后退几步,口中轻喘。二人隐秘的喘息被窗棂分隔在两方,却不知不觉渐渐合上了节奏。
她莫名感到一种爆炸般的目眩神迷,仿佛一朵花绽放时迸发出的强大力量,在她的心里汇聚成了难以言喻的快乐,是比被男人送上高潮还要兴奋的……欢愉感。
或许她真的有些醉了。
所以有些情绪和动作她掌控不了,所以她无法遏制自己敲响房门的手。
残余的理智在不断地劝诫着她:
停下,停下,快走,快走……否则就要乱套了……
“是谁?”
里面传来齐暝喑哑的询问,方才的景象浮现在她的眼前,她甚至觉得他的声音里还残留着些许欲望,余音绕梁,击碎了她最后的理智。
她听见自己轻飘飘地回他:
“我。”
里面静默一阵。
“齐暝,是我。”她微微提高了声量,还不忘唤一声他的姓名。
门很快被人从里面打开,齐暝一袭整洁干净的白衫伫立在她眼前,很难知道他是如何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恢复如常的。
好在细看能瞧出白衫里凌乱的褶皱,否则明珠还以为方才只是她的幻觉。
她抬起眼帘对上了齐暝的目光,他正拧着眉头看她,肃正而泠然,“直呼教谕名讳,是为不敬尊长,不知礼——”
还没等他说完,只见明珠三两步扑上来以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勾着他弯下了挺直的背脊。
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
齐暝愣了愣,垂眸看着紧紧相贴的明珠,她双目紧闭,疏而长的睫毛扑簌着摩挲过他的脸颊,留下轻微的痒意。
她吻得十分笨拙,只是单纯地舔舐也不会深入。其实明珠在情事上毫无技巧可言,娇滴滴的大小姐向来是等着别人上赶着伺候,又怎会懂得何为取悦他人。
可她又很认真,细细密密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虽然她没有任何技巧,但她似乎已经倾其所有地试着亲吻他。
齐暝慢慢抬手想要环住她的腰肢,可在咫尺距离时骤然停住。
蓝蕊的话回荡在耳边:
“如此也好,她也确实没什么用了。”
“她若再来纠缠你,你大可想着法子拒了。”
他的双手渐渐握成了拳头。
或许是久久未得回应,明珠终于退开他,却仍勾着他的脖颈不放。
她迷离地看着齐暝晦暗不明的双眼,她看不懂里面的隐忍,以及隐忍之下的汹涌暗流,她只懂得自己:
“吻我。”
齐暝微微睁目。
这话她从前没少对他说,那口吻高高在上仿佛在发号施令,意为“可以开始伺候我了”。然而此刻却没了以往的命令和骄矜,而是一种湿漉漉的脆弱,一种柔软而平和的祈愿。
“吻我,齐暝。”
齐暝松开了紧攥的拳头。
明珠仰头垫脚有些累了,正要后退时,却被人猛地抓住腰,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齐暝迅速关门将她死死抵在了门上,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明珠都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他扼住下颌抬起她的脸,指腹暧昧地摩挲过她的嘴角和唇。
这样强硬又耐心地调情十分罕见,明珠张唇想说什么,却被齐暝以吻封缄。
他的攻势十分迅猛,唇齿交融、攻城略地。
明珠情不自禁地抬腿磨过他的大腿,惊觉那处已然挺立。而齐暝则顺势把她整个人提起来,让她的双腿环住自己的腰,抱着她往屏风里面走。
他把她放在了圈椅里,然后双臂撑在扶手上倾身继续吻她,只是深吻渐渐变浅,啄吻着不动声色地褪去了她身上的衣裙。
他的手掌抚上她双腿间的私密处。
湿得一塌糊涂。
他轻笑着含住了她的耳垂,手下则慢慢把手指推入她的甬道里。
许久没做,明珠不适应地嘤咛,他则沿着她的颈侧细密地亲吻她的肌肤以转移她的注意力,接着把手指深入抽插,让她的身体为自己做好准备。
直到明珠的淫水打湿了他整张手,他慢慢撤出自己的两根手指,带着充沛的淫水撸动身下硬挺的劣根,让它染上湿润以后,握着它抵上了汁水丰盈的穴口。
齐暝以另一只手按住明珠的侧颈,用唇齿轻轻啃噬她的喉咙,身下微一用力,肉棒已经挺入细致柔腻的小穴里。
“哈啊……”
明珠紧蹙眉头急促呼吸,可齐暝没等她平复,因为他知道她迟早会适应自己,下一秒便再度挺进尽数莫入,直抵深处秘境。
“啊啊……”
细致的甬道被男人的粗大强硬地凿开,此起彼伏的抽插随之而来,明珠在初初的肿胀痛意里破茧,穴里渐渐生出情欲的快感。
明珠抱住齐暝的脑袋,在他的耳边低吟。
齐暝见她已然适应,掰开她的双腿挂在扶手上,大剌剌让她岔开腿向他展露自己的所有,他凝视着他们紧密结合的地方,化身澎湃的浪潮尽情深入。
明珠有些跟不上他的律动,迷迷糊糊想要去握住他按住自己双膝的手腕,却被他突然反扣住,随着她一声惊呼,再回神便成了她在上他在下的姿势。
她用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堪堪稳住身形,而他则掐着她的腰带着她在他的身上骑乘,尤其在他挺身时,他便把她的腰往下按,让埋在她体内的肉棒入到新的深度,把明珠激得浑身战栗,泄了不知多少次。
明珠被折腾得渐渐没了气力,懒懒地娇嗔道:“好累……”
齐暝停了下来,盯着她低声问:“还要吗?”
他的大家伙还嵌在她的身体里,明珠甚至能感到它轻微的搏动,还没把他榨干抹净,自然不能就此作罢,于是她咬着唇摇了摇头。
见状,齐暝站起来把她平放在书桌上,一手钉住她的两只手腕,一手拉开她的双腿搭在双肩上,把滑落一半的阴茎再次全数堵进,按着她腰狠狠地操弄。
他肏得用力,书桌甚至都有所移动,更别提明珠,卵蛋把她的臀肉拍得一片绯红,不堪入目。
两具肉体之间的磋磨把源源不断的淫水捣成粘腻的细沫,随着肉棒带出更多的淫液,沿着明珠的臀缝滴落在身下的宣纸上,把齐暝落笔的“不逞爱欲”四个字渲染得模糊不清。
明珠爽得眼尾泛泪,微微侧目泪珠便落入鬓发,她在朦胧的视线里瞥见了旁边的文房四宝和经史子集。
她和齐暝……竟然在茫茫学海书卷中尽情做爱……
齐暝见她分神,抬手把她的下巴掰回来,用手指在她的口中搅动。
指尖被她的温软的舌头紧紧裹挟,传来的触感令他不由自主倾身覆上她的身体,张唇吮吸她口中被搅弄出来的津液。
身下的动作越来越快,齐暝不可控地掐着明珠的大腿猛冲几百下,明珠遏抑不住地抬起下身,在他所给予的不知多少次的高潮里痉挛。
肉棒在疾射中滑出小穴,浓白的精液把宣纸上的字彻彻底底地糊住。
高潮过后二人剧烈喘息,齐暝撑起上身,目光复杂地凝视着身下的明珠,她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脖颈、锁骨和胸乳布满了青紫的吻痕,红肿的小穴也被肏得一时无法闭合,浓稠的浊液汩汩流出。
明珠抬起眼帘对上他的视线,她突然很想抚摸他汗湿的脸颊。
手正要抬起,齐暝盯着她突然开口说:
“这是最后一次。”
明珠愣住了。
“不要来找我了,明珠。”说这话的时候,龟头上的马眼还在射出余精,他拿手帕擦了擦身下的泥泞,转身去捡起衣服穿上。
明珠终于回神,她不顾身上各处疼痛猛地坐起来,不可置信地说:“这岂是你说了算?!”见他不慌不忙地穿衣,她控制不住想要故技重施,“你不怕我去找——”
“怎么?”齐暝打断了她的话,侧目过来冷冷瞥了她一眼,“你又想去为难蓝娘子?”
齐暝扣上纽扣,冷淡地说:“只是不知你如今还有没有那个能耐了。”
听他这么一说,明珠后知后觉地想起近日蓝家在朝堂上升迁的消息,虽仍不及明家势大,但如今的确不太好摆弄。
可明珠不信他不知道,其实她从未用自己的身份地位去刁难过谁,更别替蓝太傅的家宅,因着他,她还不遗余力在母亲和嫂嫂们面前说尽了蓝家的好话,可以说,她们蓝家这次升迁有一半还是她的功劳。
倒是他,总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每每却是他主动来撩拨她,事到如今还倒打一耙说她拿着身份地位强迫的他?!
明珠觉得自己是个纯纯的冤大头。
齐暝捡起明珠的衣裙递给她,明珠接下又猛地砸在他身上,怒不可遏地说:“齐暝,你是蓝蕊的狗吗?!”她呼吸尚未平复,此刻又上了气头,胸口起伏得更加厉害,“她为了利益不择手段,让你献身让你讨好……她对这样对你了你还对她摇尾巴你是不是贱啊?!”
齐暝沉默地看着散落在地上的衣物,然后慢慢看向明珠,平静地说:“蓝家对我恩重如山。”
明珠眼中蒙上一层水雾,贝齿对下唇松了咬咬了松,最后她还是问了出来:
“那我呢?”
她不甘心地问:“那我呢?”
齐暝错开她的视线,没有说话。
明珠倔强地忍住眼中酸涩,她咽了咽肿痛的喉咙,声音颤抖地问:“齐暝,你有喜欢过我吗?”
“没有。”齐暝毫不犹豫地回道,似乎怕谁没听清楚,他又强调了一遍,“从来没有。”
“你撒谎!”明珠锐声驳斥他的回答,“那你为何要用我的帕子念我的名字来自渎?!”
此话一出,齐暝惊愕地看向她,见她如此笃定,他的神色瞬间变得冷然,他沉声质问:“你窥视我?”
“那又如何?”明珠不仅毫不知错还步步紧逼,“齐教谕表面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教授什么礼义廉耻,背地里却是想着自己的学生做这档子龌龊事。哦不,是拉着学生已然做了龌龊事!”
齐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淡道:“若这样能让你释然,那便随意吧。”
释然?明珠气得想笑。
“至于自渎,”他一边俯身去再次拾起她的衣裙,一边继续说,“那手帕确然是你的,念的也确然是你的名字,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他耸耸肩,随意道,“不过需要一个遐想罢了。”
“遐想?”明珠不服气地追问,“那你凭什么就想到了我?”
“你我情事甚多,比较方便。”他十分坦白且淡然。
“……”明珠还是不甘心,继续追问,“那蓝蕊呢?你怎么不想她?据我所知你可是她花礼的行礼人。”
说到蓝蕊,齐暝难得展颜一笑,“蓝娘子皎若天上月,不可亵渎。”
“……”看他笑明珠也笑了,不过她是实实在在被他气笑的,“哦她纯净无暇不可亵渎,我就脏得跟泥巴似的随意遐想咯?”
齐暝看着她没说话。
明珠怕自己再问下去会被他气死,于是指着门朝他尖叫:“给我滚——!”
齐暝把她的衣物搭在椅子上,转身往门口走,离开之前还不忘送上自己的祝福:“祝明小姐和程公子百年好合,早生贵女。”
“滚——!!!”
突然诈尸,疲惫闪现,迅速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