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九):送礼
“爹,帮帮孩儿呗。”庄小隐把手里的清单举到他眼前,庄昔翯从回忆中扯会神思,拿起来一看,无奈至极,又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石头铜铁之类的,最离谱还要自己老爹去砍几十斤的重木。是的,罗老干不了体力活,四岁的小儿也砍不动,最终还是得麻烦他。
好心情都被搅坏了,庄昔翯换上一副严肃的神情。“庄隐,你这叁天两头指使我,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庄小隐并没有丝毫害怕,反正娘亲就在屋内,要是老爹敢动手,看他不演一波。“爹,我不是让你去请一些粗工来,你偏不肯。”
庄昔翯怎么肯,藏着这么个花容月貌的小娇妻,要是在他出外办事的时候,粗工起异心可如何是好?
“得了。”
见老爹挽起袖子,一副预备要干活的样子。庄隐心里暗喜,小短腿就要撒步跑入屋内,却被眼明手快的父亲揪住衣领,吊到了院子门口。
“庄隐,你进去干什么,你娘刚刚睡着。”
庄隐做了个鬼脸,“又是爹让娘累着了,坏爹爹,坏爹爹!”
说着跑了出去,庄昔翯没有追,只是作势喊道:“你这个臭小子,谁教你说些乱七八糟的话语,回来,看我不揍你屁股蛋儿!”却忘了自己在床上的德行,可离谱多了。
绣图样要挺直腰板,心神专注至极,眼睛一点遗漏都不得有。可卫照芩仅摸了针线两刻钟便觉眼睛泛涩,颈子酸酸的,坐定难安,便揉着太阳穴缓解疲劳。
“还是觉得很累吗?”身旁的丈夫不知何时来至,关怀的问道。
“可能午觉时间到了。”
“那就不绣了。”庄昔翯抱起她走入内室,轻轻放置在软塌上。有了之前的经验,心里已经预算到什么。“我已叫了那郎中午后来看诊,你先歇一会。”
“好。”卫照芩含情脉脉的望着他,小手依赖的抓住他的手臂。
夏日炎热小妻子却睡不惯凉席,是以在垫着软褥的床上脱了衣物才能睡,小妻子这是暗示他来替她脱衣。
庄昔翯正要下手,却见她指着那矮几上的紫缎锦盒问:“夫君,这是什么呀?”
庄昔翯这才记起那是下山请郎中时顺便去逛了一下‘银楼’,看上一款羊脂白玉手镯,觉得跟小妻子特别相称。
庄昔翯取过来递给她,“你看看喜欢不。”
卫照芩打开后,见是一只简简单单没有任何花样,但却非常晶莹剔透的镯子,喜欢得很。没有妻子会不喜欢丈夫送的礼物,虽然他一直都在给她送一些好看的饰物小玩意,可心里总是会出奇惊喜。
“好看,夫君。”卫照芩双手按在他的大腿上,支撑起身去亲他的嘴。
庄昔翯手放在妻子的柳腰上,正要索取更为激烈的热吻,敏锐的耳力却听到“咚咚”的跑步之声由远至近。他不得不先往后稍退开,不甘心的望着尚在喘息的娇媚人儿。
“爹!娘!”
儿子喜悦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情意绵绵,卫照芩推开杵着的丈夫,连忙下榻穿鞋,嘴里边说:“隐儿呀,娘在这里。”
庄小隐正要向从屏风绕出的娘扑过去,却被后至的父亲格挡住,“以后不能乱跑冲撞到娘亲,她可能肚子里有了你的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
“小弟弟小妹妹……”庄隐只是惊奇的喃着,一时也不会有大人那些复杂的心绪。
卫照芩嗔怪道:“郎中还没有来呢,要只是普通的身子状况,那不是骗小孩了。”说完,自己低下身抱起儿子,温柔的问:“隐儿是不是又想要新的材料了?”
“不是,娘,您看……”庄小隐从衣襟里掏出一只用银镀色,边沿挂满小环扣的圆圈递给她,闪闪亮亮的算不上好看倒算是稀奇。“这是我送你的镯子。”
“镯子?”夫妻面面相觑,但是儿子一番心意不能辜负,卫照芩便把儿子放到高椅上,伸出手来。“那你替娘戴一下。”
卫照芩的手腕早就戴上了丈夫送的另一只玉镯,白得晃眼,庄隐那小银环无论如何都套不进去,便很苦恼的怪在了玉镯上。
“娘,你把那镯子脱了,不然我的套不进去!”
一旁的庄昔翯看他把妻子的手腕弄得一片通红,早就忍不住要斥责了。“你这个环扣根本就是太小,怎么戴的进去,别再弄你娘了。”
竟然怀疑他的技术,庄隐也有些生气,“就是这镯子的错,我这里手环可以加宽的。”
庄隐摸着手环的接口处,触动了一个小机关,原来真的是可以拉宽的,但是他偏要脱下那玉镯。“娘,你把这个脱了,戴上我的更好看。”
“庄隐,这镯子是老子送的,你再胡搅蛮缠试试?”
“娘,是不是隐儿送的更好看。”
卫照芩见着丈夫的神色不虞,再看一眼快要哭出来的儿子,中间人的她还是选择偏向儿子。“是是,隐儿对娘实在太好了。”
庄昔翯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妻子把玉镯脱下来,伸手递给儿子去套银环,这个大瘪吃得够够的。
庄隐给娘亲套上银环之后,这才心满意足的露着小白牙笑起来,“娘,你看看旁边的小扣子,都是可以拆解的,你平日可以试着拆来玩,如果不会就来找我帮忙。”
“好,娘会一直戴着的。”卫照芩蹲下来,用手绢细致的擦走儿子额上的碎汗。
庄隐见着父亲的脸色愈发难看,心思单纯的上去安慰道:“爹你也别生气,以后我给你做个更大的,就给你做个脚环,你跟娘一人一个,一对儿相亲相爱……”
卫照芩被儿子逗笑了,捏着手绢的手按在他的头顶,怜爱的抚摸他头顶的发丝,再添一把火。“隐儿,那你要去量一下你爹脚裸的尺寸,别做错了。”
“不会的,我这个银环能拉长收缩,不过保守起见,我还是回屋子里取尺子来量一下比较好。”
保守起见……
卫照芩望着儿子兴冲冲跑出去的背影,没想到四岁的儿子能说出这种词汇来,真的太聪慧了,可惜了一个能读书的料子。
等庄隐拿着尺子回来时,屋子却大门紧闭,还传来一阵阵熟悉的呻吟声,还有爹娘支离破碎的话语。
“轻一点……啊……夫君……疼呀……”
“撺掇儿子给我做脚环,你是想绑住谁呀,把我当老牛了吗!我就算当牛,也要把你耕坏掉,再撅高一点!”
“夫君,不是我的主意……明明是隐儿……啊!夫君,别碰那处,真的坏了……”
“你们两母子人前把我耍着玩,我对做娘的有求必应也就算了,儿子也要我跟马儿一样奔前跑后,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你说人后我不从你身上讨回来,去哪讨去?”
“夫君,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隐儿肖你,一样的爱耍赖。”
“那我再给你生一个像你的……”
“不许生!”
“可是肚子可能怀着了……呜呜……”
小小的庄隐等过几年遇到了意中人时才明白,为什么一向是爹爹怕娘亲,关上门后反而是娘亲求饶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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