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他说着,再是一辑接道:“王爷天之骄子,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韩某只望王爷看过莫要大败了兴头,但感失望的好!”“韩家主莫太自谦!”宁王笑看着韩奕羡,眸色里透着欣赏。
早闻永州韩爷容貌俊美,气度不凡,是个一等一的美男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确是个人物。不卑不亢举止从容,十足潇洒。
眼见宁王神气,韩奕羡心知他必若外界那般,以为府里的印章皆出自于自己之手。他眸子微闪,在卿儿回去内院之前,他不打算与宁王明言。
接下来,主宾之间又是一番客气。即后宁王让随从送上见面礼——一对剔透无暇,成色顶尖的羊脂白玉玉牌。另给庚生同初荷一人一锦袋明珠。
王爷的礼,自只能收下。韩奕羡当下亦不推辞,大方的接过道谢。俩孩子亦乖巧的跟着行礼。旋即,韩奕羡将礼物都交给了念卿。他看一看念卿,温声言道:“我这就同岳父陪着王爷去看章子,你先带着孩子们回屋去。”
念卿温顺点头。继而低着头朝宁王裣衽一礼,尔后便一手牵一个领着庚生同初荷自行回去内宅。
韩奕羡下意识看看宁王,再望一眼念卿缓行的背影,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眼前的宁王君子端方,恪守礼仪,对念卿无有丝毫逾越的目光。而念卿同样恪守妇人之礼,从头到尾就没抬起脸来看过宁王。他们前世曾伉俪情深,厮守终身。这一世里,却一如寻常,不过陌路。
感觉到宁王的视线,韩奕羡收敛住思绪,手朝书房的方向一扬,冲宁王笑道:
“王爷这边请!”
其实原本印章都放置在内院,因着宁王方转来了外院的书房。
宁王摇着手中的紫檀折扇,细细儿看着面前这一方方别有意趣的印章,眸色晶亮兴味盎然。
“甚妙甚妙!金石华彩,大巧不工!韩家主果然名不虚传!”在好一番品鉴过后,宁王一语双关,由衷夸赞道。
对这些个古雅拙朴别具一格的印章,宁王但觉眼前一亮,着实欣赏得紧。
韩奕羡抿唇一笑,却是道:“不敢欺瞒王爷!此间印章并非韩某所刻,乃是内子所为。”
此话一出,宁王同虞父俱是一惊。
虞父是意外于他竟然会对宁王说实话。在这位老夫子心中“男主外,女主内”实乃常理。是以,便是姑爷不说,他亦不觉着有哪里不对。
而宁王更是吃惊。他微眯了眼眸仔细回想方才所见到那位小妇人,奈何全不知其是何面貌。那韩夫人始终低垂着头。这会回想起来,单觉得身形纤细,气质温婉娴静,是很清雅秀气的模样。
他一拍折扇,与韩奕羡感叹道:“尊夫人,写得一手好字!刻得一手好章!真真才华横溢,不逊须眉,真人不露相矣!”
虞父在旁,捋着胡子,心间油然而生的自豪,使得他不由自主面现欣然之色。
韩奕羡闻言,深以为然。他的卿儿,厉害着呢!
只出于礼节,他拱手笑道:“王爷过奖!”
宁王摇摇头,仍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神情。他笑一笑,视线再度落回到书案上的印章前,心下实在感慨。
礼尚往来,乃人情&事理。这日待宁王离去前,韩奕羡与他赠送了三枚印章。正中下怀,宁王自是欢喜不胜。其后,宾主言笑晏晏的话别。
韩奕羡同虞父将宁王一行送至府门外。望着宁王远去的马车,韩奕羡亦是感慨万分。真说起来,他与宁王倒是投契得很。只是很遗憾,他想,他们注定做不了朋友。因为卿儿,他这辈子惟愿宁王离得越远越好……
虞父侧头望一望发怔的姑爷,拍一拍他的肩。随即捋着胡须,笑眯眯的走进府去。韩奕羡愣了愣,尔后一咧嘴,亦然满面笑容的跟着往里走。此刻,他一身轻松,甚感畅快。
宁王来过,无事发生。他与卿儿,自当时光静好,岁月和美。
是夜,韩奕羡抱着念卿一个劲的亲。直闹了好半晌,方肯停歇下来。他爱意盈怀,久久凝视着念卿的眼睛。
良久过后,他捧着念卿的脸,突的开口柔声问道:“卿儿,想不想做掌柜?爷给你开一间文玩铺子。”
念卿讶然。
“爷为甚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她温柔的替他将垂落的鬓发拨到耳后,不解的问。
韩奕羡捉住她的手,送到嘴边亲了一口。亲昵道:“卿儿,只说想不想?”
以往因顾忌宁王,他总想着要将她藏起来。现下,他顾虑全消。也由此,他甘心情愿放她去飞,只要她愿意,他不会拘着她。横竖有他做她的后盾。有他守着她,护着她。他甘愿为她去做一切他力所能及的事。只因他知他的卿儿,做得他的掌心雀,亦做得天上的鸟儿,云中的燕子,林中的雁!
韩奕羡满腹柔情,不无骄傲的,宠溺的看住念卿。等着她的回答。
念卿顿了顿,摇头。她这般喜静的性子,最是不耐人多,不喜喧闹。怎能做得来铺子掌柜。
她看着她的爷,心下颇是费解。他素来对她的性情,最是了解不过。今日亦不知为何会忽然心血来潮,兴起这般奇怪的念头。
是因为那位王爷吗?
只好像见过那位王爷后,爷的心情便似豁然开朗了一般,回复正常。前几日还脆弱的象个孩子,今儿却是忧虑尽消般,高兴得象个孩子。
念卿心下如是想,但并不准备问个究竟。爷恢复如常,她不想再无端端,又惹得他烦心。她只要他开心就好。而那位王爷终归只是个不相干的旁人罢了。至于店铺掌柜,甭论爷是怎么想的,她亦总归是不想的了。
念卿拒绝他的提议,韩奕羡亦不感到失望。他同念卿的想法一致。念卿只望他能开心。他亦然心意如是。出发点只为她能开心过活。不管她如何选择,她开心便罢。
“爷,那丁家分明是针对咱们,恶意抢滩!难道咱们就这么放任不管,由得他坐大!”
庭毅愤愤,着实咽不下这口气。
这自昆城里来的丁家处处与他们韩家作对,也开酒楼,客栈和茶行。且故意放低价格,损人不利己的搅乱行情。此等卑劣行径,委实可恶,可恨得很!而尤令他不解的是,爷对此却似全不在意,丝毫也不放在心上。
韩奕羡闲适的喝茶,看一眼庭毅,笑着安抚道:“爷不收拾他们,是因为自有人会来收拾他们。”
庭毅撇撇嘴,憋闷的吁了口气。
又是这一句。。
每次他与爷禀报,爷都是这一句……
他也是不明白,爷为啥就如此笃定会有人来收拾丁家?这个人又是谁呢?
“好了好了”韩奕羡气定神闲的招呼庭毅道:“来来来,你也休息一会。坐着喝口茶。再不喝,你那茶又该凉了。”
庭毅再次吁了吁气,无奈坐下。他由来不会违抗他的爷。
韩奕羡看看他,啜一口茶,慢吞吞说道:“不过鼠辈而已!平日里,不必管他们。实在做得过了,再适时敲打一下,给一记狠的,叫他们长长记性。他们自会消停些日子。”
庭毅闻言,“咕咚”喝一大口茶。须臾,忍过心头的气闷,他恭声应道:
“是!爷放心吧,庭毅省得。”
这两三年里,都这么过来的。唉,他只是,只是见不得有人这般挑衅他的爷!
一会后,韩奕羡瞧着庭毅蹙着眉离去的身影,他放下杯盏,微是扯唇露出一抹讽笑。这丁家乃是师锦凤的夫家。丁家缘何要与他韩家过不去,个中因由,他心知肚明。说白了,不过是那师氏在里间兴风作浪。
私心底,韩奕羡不但不记恨丁家,对其还甚是同情。娶妻娶贤。这丁家走了他前世里的老路。那丁家主娶师氏这么个丧门星的女子,实是家门不幸,不可谓不可悲矣!
而据他的观察,他肯定这一世宁王依旧不会放过师家。换言之,丁家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这些他没同庭毅言明。属于前世的记忆,他一个人留着就好。至于丁家和师家,亦便由得宁王去收拾。他懒得费那番功夫。
韩奕羡走出书房,朝内宅行去。这连着几日,他与庭毅盘点账目,小忙了一阵子。身为家主,每年他皆得如是忙个几天。按他的意思,他是准备全权放手。奈何庭毅最是个实诚的,有责任心,在某些事上亦很有原则。何止是原则,简直就是一根筋,不打弯。账目非得同他一块清点完毕,方肯作数。
临近院门,韩奕羡翘了唇角。他扬声唤道:“庚生,珠珠儿,爹爹回来咯!”
里间马上传来噼里啪啦,“蹬蹬蹬”的声响伴随着欢欣的清脆的回应:
“爹爹!”
“爹爹!”
两道小身影,一前一后奔向院门处。
“慢点儿,慢点儿!庚生,珠珠儿慢点儿跑!仔细摔着了!”
念卿大着肚子撑着腰,不敢跟着跑,只能担心的缓缓走在后头,扬着声喊。就怕他俩跑得太快了,会跌跤!
“爹爹,爹爹,骑马马,骑马马!”初荷抱住韩奕羡的腿,蹦蹦跳跳的叫。
“好好好,骑马马,骑马马!”韩奕羡捏一捏女儿红扑扑的小脸,又温柔的摸了摸庚生的头。
尔后,他便当真伏在地上,由得女儿骑马马。庚生站在一旁,安静的等。他是哥哥,很懂得礼让妹妹。
“爷!”念卿走近,秀眉蹙起,极不赞同的低嚷道:“都说多少回了!你别老这么的纵着他们!”
把个孩子惯得!原是多洁癖的主!如今为了俩孩子,却是甚么都不顾惜了!
韩奕羡只是笑,安抚道:“不妨事!再等得两年,爷带他们骑真正的马!”
他的话引得俩小家伙一阵儿的欢呼。
初荷拍着小手,不时作扬鞭的手势,威风凛凛的叫唤着:“驾,驾,驾……”
韩奕羡笑呵呵驮着女儿向前爬行。
念卿呶了呶嘴,好气又好笑,心疼又无奈。
韩奕羡爬了一圈,回头望着她笑,她本想板着脸,却是没忍住,亦然挑了嘴角露出笑容。
韩奕羡笑凝着她笑靥如花的小脸,凝着她颊侧可爱动人的小梨涡。最后眸光落到她凸起的大肚子上。但觉幸福如斯,畅美难言!
无上的满足!
她只道他对孩子们宠得太过,却不知这般场景,这样的时光,他曾在佛前求了多少年!
若有来生呵,若有来生,便当如是兮!
平元十五年秋,念卿产下一子。由其外祖给起了名儿。大名:韩逸之。小名:虞牛儿。
平元十六年,师家与丁家大祸临头。因朝野清算,获悉师洵早年间在朝为官时,曾通敌叛国。为此,圣颜大怒,一道圣旨,两家灭门。
平元十八年春,被册立为太子的宁王登基,史称昭帝。其太子妃——当朝杜相之女杜依若,顺理成章荣膺皇后宝座,入主中宫。
而自成亲后,庭毅与冬灵接连生了五个娃娃,三男两女。并庚生,初荷同日后长大的虞牛儿一起,皆由虞夫子启蒙,由得虞父为之传道授业解惑,教导他们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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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爱而嫁,却原不过是她自作自受,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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