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巫楚皱着眉,这几个人吃过人心,难怪嘴巴这么臭,真让人觉得恶心。她想起了步行街厕所里那个被杀的女孩,对老钟口中的教主感到厌恶,胸中积蓄着怒火,看向三人的眼神也充满不善。这群垃圾!
老钟一睁眼就看到巫楚眼里的凶光,比起那个鬼孩还让人害怕,他哆哆嗦嗦道:“我说得都是真的!长生神能带给我们健康,我本来有肝癌,信了长生神之后,肝癌已经好了!”
老钟的老婆附和:“对,我在医院检查出了乳腺癌,吃了三个人心,乳腺癌已经没了!”
吃人心能治癌症?呸!巫楚一个字都不相信,当今社会,癌症无论在哪都是一个难题,就算是玄士有通天手段,也不可能弹指一挥间就消灭癌细胞。
能做到这个地步的就不是玄士了,而是神。
可是这天地间哪还有什么神,有的只是自称为神的神经病。
巫楚沉着脸,手指头勾了勾,问出来的事让她很恼火,她都想打破不闹出人命的原则,召集厉鬼把他们吞了。
可是巫楚最终还是忍住了,她手指头一弹,将一道怨气打进这三人的体内,这道怨气是被他们杀害的女孩的怨念,从前被他们身上的煞气阻挡近不得身,如今怨念入体,他们每天晚上都被拖进噩梦里,白日霉运不断,厉鬼缠身,生不如死。
“你的回答让我非常满意,你可以走了。”巫楚朝老钟笑了笑,笑容纯良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鬼孩得令将老钟放下来,老钟很快跑得不见人影,不顾在后头呼喊的老婆。
见老钟离开,他的老婆也开始坐不住,“我还知道一些老钟不知道的事,我告诉你,你把我放了!”
“说说看。”巫楚换了个坐姿,靠在车子的挡风玻璃上,无聊地拿手去戳玻璃,挡风玻璃在她的手下跟纸糊的一样,一戳一个洞。
这些被女人看在眼里,只觉得巫楚更可怕了,要是惹得她不高兴,那自己的身上也得被戳出几个洞?
“长生教在下个月会在京市旁边的南头村举办一个大型祭祀仪式,是为了庆祝教主功力更上一层楼。”
“南头村?”巫楚低声念了一遍这三个字,“行吧,你也可以走了。”
槐树林里就剩司机一个人,司机阴毒地看着巫楚,“我是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你这丑逼想说我还不想听呢。”巫楚呸了声,反正看那样子司机已经差不多把老底都说出来了,剩下的边角料巫楚不感兴趣,拿起不知道是三个人中谁的手机,打电话报警。
放下电话,巫楚看了眼被倒掉在树上的司机,心想,她可真是个热心为警察同志提供线索的良好公民呢。
这三个人里,这个司机身上的罪孽最深重,犯的事也最多,巫楚都不可能放他离开,要把他交给警察叔叔。
巫楚隐了身影,在不远处等到警察过来把司机带回去。
司机被带走了,巫楚丝毫不讲究在落满枯叶的地上坐下来,看着前面的小鬼。
这个小鬼是因为生了重病被家人遗弃,最后死在槐树林里的,槐树属阴,树林里阴气浓密,小鬼就算没有刻意修炼,呆在这种环境中四五年了,也比一般鬼魂强大。
“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我可以帮你完成。”巫楚问他。
虽然小鬼是被迫帮忙,但巫楚不会白白让他干活,她对人对鬼的处事原则都是两不相欠。
小鬼的眼睛亮了下,“什么都可以吗?”
巫楚点头,“只要不太过分,不是违法乱纪的事,其他都可以。”
“那姐姐,你带我离开这里吧,”小鬼飘在空中,看向树林之外的眼神充满向往,“我想跟着你,到外面看看。”
巫楚:???
她可以拒绝吗?
巫楚不喜欢带孩子,更何况是一个鬼孩,因为小孩意味着两个字:麻烦!
可以话已经说出口了,小鬼的这个要求也不过分,巫楚想了想,还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一个小鬼而已,她还不信搞不定。
巫楚把小鬼收进手链里,给他设置了可以随便进出的权限,但还是要叮嘱他:人多的时候别出来。
只是收了小鬼之后,巫楚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一件事:这荒郊野岭的,她怎么回去?
拿出手机一看,这里是市郊,打车软件没有车接单,而距离京大也有二十多公里。
巫楚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她不应该这么轻易放过那司机的,应该让他尝尝满清十大酷刑,让他知道对柔弱的女孩子打坏主意的下场。
京市市郊的荒山公路上,夜色沉沉,寒风凛冽,巫楚裹了裹身上的羽绒服,沿着公路走下山去。
她从天亮走到天黑,虽然体力好不觉得累,但是冷啊!
而且郊外的夜晚,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都出现了,巫楚看着朝她飘过来的女鬼,这女鬼大概是车祸身亡的,模样凄惨,被车从脑袋上碾过,半边脑袋都没了,从伤口看进去还能看见里面的脑浆和凝固的血液,让人看着就反胃。
女鬼可能是难得见到活人走在这条道上,十分新奇,仗着普通人看不见鬼魂,想看人被她吓得屁滚尿流的模样,就凑近了巫楚想朝她耳边吹一阵阴风。
女鬼离得近了,身上的血腥味浓郁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巫楚本来就摆着不爽的脸一下子更黑了,她迎上女鬼的视线,在女鬼错愕的眼神中,凶狠地把女鬼踹开三米远:“离我远点!”
女鬼惊吓地飘走了,妈呀,这里有人在欺负鬼!这女人好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 司机: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的嘴很严的!
第20章 厉鬼夺命
一栋年代久远的居民自建楼里,脸色苍白的男人坐在太师椅上,不敢置信地重复刚刚属下传递上来的消息:“你说又有教徒被抓了?!”
教徒小心谨慎地看了眼男人,低头回道:“老包是在昨天傍晚的时候被警察从京郊的槐树林里抓走的,还有老包的属下老钟和老钟的老婆,他们也被抓了。”
男人脸色难看,“火锅店那些人不是没供出其他人吗?为什么又有人被抓了?!”
教内的高级教徒并不多,每折损一个都是一笔莫大的损失。
教徒:“我打听过了,老包被抓,可能是跟一个叫巫楚的女的有关,据老包说,火锅店领班是因为这个女的横插一脚才被抓的,那领班本来有机会逃出去。”
“老包跟那领班是相好,为了给领班报仇,老包就决定对那女孩子出手,我不知道在槐树林里发生了什么,老包被抓了,那个女孩却一点事都没有。”
教徒想了想,又小心翼翼地补充道,“加上老包他们三个,咱们在这女的手上已经折了五个忠心的教徒。”
教徒不知道的事,火锅店也是因为巫楚的举报才被发现的。
男人重重地拍了下旁边的扶手,愤怒地砸了个杯子,“没用的东西!”
教徒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男人深呼吸平复心情,给教徒扔了个骨牌,阴桀道:“区区一个臭丫头,竟然让我折损了这么多人马,必须除掉她!”
教徒看见实木的椅子扶手被他一掌拍断,微不可查地抖了抖身体,身体跪下来伏到地上,捧着骨牌喏喏道:“是!王。”
教徒跪着退出客厅,不敢直视他们的教主。
出了客厅回到他的房间,教徒看着放在桌上的骨牌,眼神里带着畏惧和火热,他割破食指,眉头都不带皱一下,把血滴在骨牌上。
血液滴在白色的骨牌上,存留不到三秒,被骨牌吸收掉,一丝不剩,而原本白皙的骨牌变得普通被墨水浸泡过一般,黑漆漆的。
一缕黑雾从骨牌上升起,房间里刹那间变得阴冷无比,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教徒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子清秀有余而美丽不足,唯一惹人注意的是白皙无暇的皮肤和幽深的眼神。
教徒看着骨牌上浮现出的一个身材高大壮硕的男人身影,道:“王有令,要你去杀了这个女的。”
那道身影用赤红的眼神盯着教徒的脖子,用沙哑的声音道:“先给我血!”
教徒明白地点头,握紧了手里的刀,拿出一个大海碗,用刀割破手腕,血淅淅沥沥地留下来,很快装满海碗。
明明手上还流着血,教徒的神色却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带着一丝疯狂。
这个骨牌,在教内代表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地位!
*
随着英语考试的结束,统计学专业的同学正式开启了寒假生涯,宋彤玉已经收拾好东西回家了,宿舍里就剩巫楚和佳佳两人,佳佳看着手里的砖头书,又看看在一旁玩游戏的巫楚,羡慕地叹了口气,不过没关系,她明天考完试也可以解放了!
佳佳楚楚可怜地看着巫楚:“楚楚,你什么时候回家?我订了明天傍晚的车票,要不我们一起回去吧。”
巫楚摇摇头,“我已经跟学校申请了放假留宿,寒假我不打算回家了。”
佳佳疑惑又惊讶地看了眼巫楚,“这马上就要过年了,你不回家过年吗?”
巫楚平时空余时间都在做兼职,很少待在宿舍,聊天的时候也很少提到家里人,所以佳佳并不知道巫楚的家庭情况。
巫楚平静道:“我家里的人都去世了,也没有亲戚,回家跟在学校没什么区别。”
“啊,”佳佳愣了愣,她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况,还以为自己触碰到巫楚的伤心事,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巫楚,生硬地转移话题,“楚楚,你喜欢吃甜粽子还是咸粽子?我家过年会包粽子,我给你带一点回来。”
甜粽子还是咸粽子?巫楚放下手机思考了会,郑重道:“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成年人当然是都要!”
佳佳:……
她小声道:“我觉得咸粽子更好吃。”
佳佳的老家在南方,她们一个寝室一共只有三个人,没一个是本市的。
宿舍的门突然被敲响,巫楚在想这个时候是谁来串门?满怀疑惑打开了门。
握上门把的那一刻。一股寒意从金属的门把手上传来,巫楚顿了顿,从猫眼往外看。
门外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巫楚转身回去拿吃饭的家伙,揣进衣服口袋里,打开了门。
门刚打开,巫楚就觉得有股戾气扑面而来,她抬眼对上一个面目狰狞的厉鬼。
厉鬼朝巫楚扑杀而来,带着森森的阴冷与恶意,这是个杀过人的厉鬼。
巫楚微微眯了下眼,居然有人派厉鬼来杀她?对待这种厉鬼,巫楚可不会像对小鬼那么温柔,抬手挡住厉鬼的攻击,灵力聚集在掌心,一掌打在厉鬼的胸口上。
“吼!”厉鬼痛苦地嚎叫了声,幸好住在宿舍的都是普通人,听不到这声跟杀猪一样的叫声。
厉鬼捂着胸口,看向巫楚的眼神里杀意更甚,屋内的佳佳感觉到寒意,抖了抖,“楚楚,是谁啊?”
巫楚平静道:“没事,我一个老同学找我,佳佳我跟同学有事出去一趟。”
她不动声色地关上宿舍门,赤手空拳站在空无一人的宿舍走廊里面对着身形至少是她的两倍大的厉鬼。
厉鬼看着巫楚的眼神,犹如一匹饿狼看着乖顺的绵羊,嗜血而又势在必得。
他不知道,有些绵羊是披着羊皮的狼的狼,看起来无害,但吃肉都不会吐骨头的。
巫楚满脸写着不爽,任谁平白无故被人(鬼)袭击心情都不会很好。
走廊这里有监控,巫楚并不想让宿管阿姨看到她对着一团空气打斗的样子,这会让阿姨误以为宿舍里出了个神经病。
厉鬼盯着她,准备随时扑上来,却又忌惮刚刚巫楚那带着灵力的一掌,打得他魂体打疼,如果那一张再重几分,他的魂魄可能都要被打得溃散了。
厉鬼想起他主人的话,这个丫头坏了他们的事,一定要除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