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作为一个淑女,本来我是不想动手的,但你们知不知道,这年头赚钱有多难?”巫楚越说越气,一张脸上满是严肃的表情,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车外放眼望去都是阴森森的墓地,半空中飘着几枚鬼火。
密闭的车厢内卷起一阵阴风,五个鬼觉得巫楚已经是囊中之物,没有一个人在意她刚刚说了什么,相互对视了眼,直接一拥而上。
不管先来后到,分而食之。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心情不太好,想写点轻松的,思来想去还是先开了这本,这本是有、存、稿、的!如无意外日更,欢迎跳坑。
男主见配角栏。
第2章 当街抢劫
“啊!”车厢中响起一声惨叫,却不是巫楚的声音。
冲在最前面的老太太与女骷髅,在发出一声惨叫之后,直接湮灭,地上只留下一堆白色的粉末。
巫楚手上挥剑的动作还没来得及收回,剩余三个鬼看到她手上多了一把桃木剑,散发着令他们恐惧战栗的雷霆之气。
雷击木!
三个鬼魂不受惯性影响在半空中刹车,齐齐往后面退去,那个女鬼的脸色比刚刚还要惨白,惊惧地尖叫道:“她有捉鬼的法器!她是玄士!”
在人间,修炼捉鬼之术的人被称为玄士,只不过如今玄士十分稀少,他们这一趟死亡公交横行京市好几年都没碰上玄士,以至于他们越来越嚣张,做事越发肆无忌惮。
没想到今天第一次没到午夜就出来作祟,就拉了个煞星。
从巫楚刚刚露的那一手可以看出来,她是个厉害的玄士,一招就把两个厉鬼打得魂飞魄散只剩一堆粉末,他们这些鬼就算一起上,在她手下也撑不过一招。
恶鬼遇上玄士,可以说是水遇上了火,不是水被烧干就是火被浇灭。
如今情况非常明朗,他们这些鬼碰上巫楚,是那被烧干的水。
巫楚提着桃木剑,阴沉的脸色让众厉鬼瑟瑟发抖,想弃车而逃,却发现一整个车厢都被巫楚封印,怎么也逃不了。
猎人与猎物的角色一下子便调转过来。
女鬼比较机灵,见逃脱不了,便迅速朝巫楚下跪认错,抖着魂魄道:“玄士大人,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无意冒犯您,求、求您放我一马!我一定洗心革面,不再做坏事!”
男青年鬼也跪下来:“大师请您饶我一命,我也是被他们害死的,做坏事都是被逼无奈!”
男骷髅见状,下颌骨一抖一抖地道:“大师他们说谎,我就是被他们杀的,身上的肉全被他们吃了,我才是被逼的,一件坏事都没做过,求您别杀我!”
巫楚想到被坑掉的两块钱,脸色不愉,“你们当我是傻子还是瞎子?身上这么浓的煞气还说没做过坏事?”
女鬼抬头:“你这么说是不愿意放过我们?”
巫楚不说话,但没收起来的桃木剑已经代表了她的意思:不放过。
若是平时,巫楚见了这些恶鬼也就见了,只要他们不在她面前害人,她没有那么多斩妖除魔的心思,但偏偏他们收了她的车钱,还把她拉到这鸟不拉屎的墓地里来意图不轨,不知道赚钱不容易吗?!
女鬼不甘地咬牙,看向身旁两只鬼,目露凶光:“既然横竖都是魂飞魄散,我们一起上,还能有两分生机,我听说吃了玄士身上的肉至少可以增长百年修为。”
一对三,正常情况下肯定是人数多的那方获胜,巫楚面对扑过来的三个穷凶极恶的厉鬼,不掉都不方,她拿着剑,一剑过去轻轻松松灭掉两个,只剩下那个女鬼。
女鬼被巫楚扫翻在地,刚刚那一剑虽然没让她魂飞魄散,但魂魄薄了许多。
她啧了声,踩着女鬼的脸,居高临下,一脸冷漠道:“吃我?谁给你们的勇气?梁静茹吗?”
女鬼刚刚领教过巫楚一剑的威力,削掉了她九成修为,她丝毫不怀疑巫楚再来一剑自己就会魂飞魄散,她在巫楚的脚下瑟瑟发抖,敢怒不敢言。
这丫的就是个人形凶兽!
她颤抖着道:“人大……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巫楚:“迟了!”
她脚下一个用力,女鬼的魂体承受不住她带着灵力的一脚,魂飞魄散。
解决完这五个厉鬼,巫楚转头看向司机,司机像木偶似的缓缓转过头,眼神空洞:“终点站到了,请乘客们带好行李物品……”
巫楚把剑横在他脖子上,“别装聋作哑,我是看在你没做过坏事,灵魂还算干净的份上暂时饶了你,你现在送我回大学城,你骗了我两块钱车费的事我就不追究了。”
司机眼神向下,看着脖子上的剑,剑主人有意收敛,上面的雷霆气息只让他觉得难受却不会让他受伤。
司机转回头,看着车前方,声音略带颤抖:“您请稍等。”
巫楚满意地收回雷击木所做的桃木剑,手腕一翻,桃木剑缩小成十厘米大小的袖珍版本,像玩具一样。
她踏着一地的粉末,坐回原来的位置,将桃木剑妥帖地放回书包夹层里,整理了下衣服,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坐回椅子上,面上一派乖巧。
公车重新启动,由于走的是鬼道阴路,很快就开到大学城附近一处无人的公交车站。
巫楚提着包刚一下车,公车上的司机一踩油门,破旧的公车发动机居然能发出跑车的轰鸣声,将公车开出跑车的速度,嗖地一下消失在巫楚的视线中,好像后面有鬼在追。
不,在司机的眼中,巫楚是个眼都不眨一下就干掉五个厉鬼的人,比鬼还可怕。
巫楚在学校里的atm机存完钱,数着上面高达五位数的存款心里美滋滋,这上面的余额就算她下个学期不做兼职,省一点也足够生存了。
顿了顿,巫楚又觉得下个学期不做兼职的想法很危险,这等于是在饿死的边缘疯狂试探,她还要攒钱交下一学年的学费。
她拍拍脸:“人不能懒惰!”
给佳佳买了奶茶后,巫楚慢悠悠地晃回宿舍,刚进宿舍大门,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巫楚叹了一声:“真暖和。”
那几个厉鬼打架不行,制冷能力倒挺厉害。
她把奶茶放在佳佳桌子上,拿了睡衣进卫生间洗澡,出来的时候佳佳正嘬着奶茶。
巫楚坏心思地问她:“你不是说要减肥吗?”
“真香!”佳佳咬着奶茶里的珍珠:“我就喝一点,不要紧的。”
躺在床上的另外一位舍友撕掉脸上的面膜,“巫楚,她这减肥都说了一个学期了,结果现在比刚入学的时候还重了三斤。”
佳佳动作一顿,捏了捏腰上的小肚腩,觉得还在可接受范围内,“……哪有三斤?明明是二斤!
巫楚想说二斤半四舍五入就是三斤了,但顶着佳佳犀利的目光,不敢说不敢说。
巫楚的宿舍是四人间,但没住满,宿舍里只住了三个人,她,佳佳,还有她们学校的校花宋彤玉。
宋彤玉漫不经心地趴在床上往下看,细长的凤眸一挑,别具风情,“你想想去菜市场买三斤猪肉跟二斤半猪肉有很大的区别吗?”
巫楚认真想了想,“好像没多大区别。”
佳佳:……
“嘤嘤嘤,你们都欺负我……”
这哭得够假,巫楚实在不忍心看下去,提醒她:“再哭奶茶就凉了。”
“哦。”佳佳瞬间收声。
*
因为家教的兼职已经没了,巫楚深感生活的艰巨和紧迫,捂着不怎么富裕的钱包在学校周边找找有哪里招兼职。
但可能是最近快到期末考试,学生都窝在图书馆看书不愿出来,导致大学城周边店家生意萧条,不裁员已经是老板最后的仁慈,哪有闲钱招兼职?
像发传单这种最多只能干两三天的临时兼职倒有,但不频繁。
巫楚不挑,准确来说是没得挑,蚊子再小也是肉,她穿着布偶衣在步行街发传单,想到未来这几天甚至几周都可能找不到兼职,心中升起一抹浓浓的危机感,叹了口气。
兼职做到晚上八点,巫楚拿了当天的工资准备回学校。
穿着布偶服发传单的工作虽然苦,但酬劳挺丰厚的,一个小时三十块钱,一天七个小时就是两百一,虽然跟家教还是没得比。
家教这份兼职简直就是幸福的天堂!
巫楚缅怀了一下做家教的幸福时光,路过旁边的奶茶店偶然间看到上面新开业买一送一的标语,顿住脚步。
要不然,喝一杯奶茶犒劳一下自己吧。巫楚心想,买一送一,四舍五入就是半价,她自己一个人能喝两杯,也不会浪费。
然而一踏进店门,被菜单上面标价35块钱一杯的芒果汁吓跑。
算了算了,还是喝水吧,喝水比较经济实惠。
巫楚从背包里掏出她的超大容量不锈钢保温杯。
“好想喝奶茶……”
似有一道温柔甜美的女孩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巫楚眉毛抖了抖,低头,若无其事地拧开保温杯喝了口温水。
然而水还没咽下去,就听到一声划破长空的尖叫:“抢劫啊!!!”
“咳咳!”巫楚被呛到,咳了几声,转头看到一个神色慌张的男人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她这边跑来,街上的路人被男人凶狠的神色吓得退避三舍,旁边那个不知名的声音在一旁特别紧张,声音高了八度:“啊啊啊他朝这边跑过来了!”
巫楚叹了口气,命运啊,为什么要让她遭遇这样的不公?为什么她的耳朵要被迫受着女高音摧残?如果可以,她只想做一个普通的、柔弱的小仙女啊。
普通女孩·巫楚在男人跑过她身边的时候,若无其事地,伸出一只脚。
“嘭!”
一声令人肉痛的巨响,那个抢包的男人以五体投地的姿势摔在地上,巫楚若无其事地坐在一旁低头喝水,连眼神都不愿多分一点给那个男人,仿佛刚刚出脚的不是她。
“大妹子好样的!”旁边那个不知名的声音夸了巫楚一句,听起来很兴奋,而且听起来还有点东北口音。
男人摔倒之后很快就缓过来,迅速起身,回头看了眼,却发现刚刚他走过的那段路平平坦坦连垃圾都没有,倒是刚刚旁边有个正在喝水的小女生。
那个女孩子看起来瘦瘦弱弱、文静而内敛,他一只手就能把对方锤死,男人瞪了眼巫楚,啐了口唾沫:“敢坏我的事?你给我等着!小爷我不弄死你!”
那路面上连一颗小石子都没有,能绊倒他的只有这个女的。
男人撸起袖子,正逼近巫楚,抬眼一望却看见远处步行街巡逻的保安朝他这个方向追来,他不得不放弃报仇的打算,捡起刚刚的包就打算跑路。
巫楚又叹了口气,表情看起来似乎有些沧桑,用不高不低的声音朝男人道:“这是人家的救命钱,还给她。”
这样的音量在按照常理来说不足以让已经跑远的男人听到,然而事情就是这么诡异,男人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话,惊恐地转头却发现周边空无一人,倒是身后刚刚绊倒他的女孩正站在原地,幽幽盯着他。即使隔了十几米远,男人还是清楚地看到那个阴森森的带着幽怨的眼睛,让人在这个冬日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男人被吓得脚下踉跄了下,然后左脚拌右脚摔倒在地,发出的声音竟不比第一次低。
保安终于赶到,两个彪形大汉一左一右把人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小子还挺能跑!”
男人不顾身上压着的彪形大汉,倔强地回头望着巫楚的方向,却发现前后不过十秒钟的时间,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他心里一悚,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竖,想起刚刚看到的那双眼睛,抖着嘴唇开口问保安:“你、你们刚刚有没有看到那里有一个背着书包的女孩?”
“你瞎啊那里一个人都没有!”md追了这小子两条街,他还有心思惦念路边的美女?
保安沉着一张脸非常不爽,差点就让这小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