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一个朦朦胧胧的答案

    回教室的路上，江言行想着以前的事情。
    那时大家刚进入新环境，又或许是大多数尖子生自带傲气，他作为班长在讲台上讲话竟然没有一个人听，都在低着头做自己的事情，除了林水稚，她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双手像小学生一样迭放在一起，小脸抬起来，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讲话。偶尔他也和她对视，可是脸总是不知道地发红，也许是那个时候开始对她有好感的吧，当所有人都不在意你的时候，就是会有一个小姑娘看着你，认真听你讲话，会让你感觉自己是被需要的。
    从那以后开始，江言行有什么事情总爱请林水稚帮忙，林水稚也总是很乐意去做。两个人时常迎着下午的夕阳穿梭在教室与办公室之间的走廊上。一来二去，两人成为了朋友，不仅仅是同学关系了。
    后来，江言行发现，林水稚看起来可爱友善，但是总是有种淡漠的不合群感，集体活动她从来没有主动参加过。他越靠近就越发现她内里的自卑与敏感，就越想保护她，可又害怕拉近连两人的距离拉近之后会吓到她。
    度过了几个月为她烦恼而失眠的夜晚，他被告知要去参加竞赛了，他想走了也好，或许只是一段会消失的关系而已，上了大学之后，大家各奔东西，何必这么烦恼，可没想到，越离开就越想念。
    高叁下学期江言行回来了，却发现曾经第一排的小姑娘换人了，她已经在十叁班待了一个学期了，他不知道那个自卑敏感的小女孩怎么能在那个地方安心学习。直到在舞会上，他看见自己的小姑娘和别的男生跳舞。他站在闹哄哄的礼堂里，看着窗外花园亭子里面的少年少女，他承认，是很美的画面，可是心却莫名揪了起来，喉头哽住，在开着暖气的礼堂里如同数九寒天。
    他认识那个男生，聪明的头脑比他还要厉害几分，如果谢淳淮不是爱玩，第一的位置就让给他了，而且相貌似乎也比他更受欢迎，他不屑于和人比较相貌，可第一次产生了要是自己再帅气一点就好了的想法。
    他有些嫉妒谢淳淮，得知谢淳淮走了之后，他打着学习的幌子就来找林水稚，是看她会为谢淳淮伤心，还是看他自己还能否挽回她？听刚刚的语气来看，她应该不会排斥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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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学后，两人如约见面。
    林水稚拿出了自己做的摘抄本和平时练习的作文，从选材到立意给江言行讲了一遍，还有模有样地给他布置写作任务。
    但其实江言行全程走神，他的作文水平不低，这只是一个接近她的借口。江言行看着林水稚的侧脸，仿佛又回到高一的时候，每个夕阳斜照的下午，光点从两个人的发丝上轻掠过，轻风从耳边穿过。
    “原来学神也会走神。”
    林水稚调笑着看江言行，之前和他相处的那段时间，江言行给她的印象就是温风和煦的一个班长形象，总是爱找她帮忙，也许那时候他应该是班里为数不多的愿意和她来往的人了。没想到，今天还能看到他开小差的样子，确实和他平常的样子不一样。
    江言行看着她的笑脸，有一瞬恍惚，要是一直都这样对他笑就好了，可是他忍不住去想谢淳淮，她对他也会像这样笑吗？
    江言行忍不住了，张口就问了出来：“那个，你和谢淳淮......”
    一出声他就后悔了，不该这么唐突地问，也不该问的这么直接，好像在这个问题面前他就变成了白痴，什么高智商高情商全都降为负数。
    “只是帮了很多忙的同桌而已。”
    “哦，不好意思，那次看到你们一起...还以为你谈恋爱了。”
    其实他想说“看到你们一起跳舞”，可是他想起来那个晚上的花园只有他们两个人，那就是所谓的二人世界了吧，他不想说出来去打破她那天晚上的回忆，因为那天晚上的她看起来很美，没有什么自卑敏感，变得熠熠夺目。
    林水稚一愣，突然提起谢淳淮她有些不适，但立马调整过来：“班长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只是走在一起啦。”
    我一点也不八卦，只不过是关于你的事情我总想多知道一点。江言行心里这么想，但说不出来，她的迟疑给了他答案，一个朦朦胧胧的答案，他们之间确实有故事，但是没有一个美好的结尾，他还是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