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寻醉处重徘徊(4)
宋维钧只觉手中一空,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怒气,就这么放弃了?“我会一直陪着他的。”清初低下头,不再去看宋维钧的脸,她不明白为何宋维钧这样执拗,总是咬着她不放,这天下比她好的女子可真是多了去了。
宋维钧掩去自己的怒气,转而一笑,“你打算同他一起死吗?你可以不在乎我,那睿阳怎么办?还有你姐姐、你师父呢?”宋维钧佯装颓败地看着她,“清初,你不可以这么自私。”
宋维钧的话直戳清初的内心软弱之处,清初皱着眉头重新看他,宋维钧又接着道:“你知道吗?光明报社的人全被抓了,他们中只要有一个招了,顺藤摸瓜,北平的这条线就全完了。”
清初激动大喊:“他们不会说的!”
“那陆扬和你姐夫又是怎么被抓的呢?”宋维钧好整以暇得看着她,眼神里似乎有了一丝蔑视。
清初无话可说,是有叛徒出卖了陆扬他们,这话她说不出口。
宋维钧直视清初的双眼,黑色的眼珠里好像有了一道裂痕,“清初,只有人活着才会有希望。”
清初坚定的内心动摇了,她有些慌乱,“给我时间想一想,我现在很乱。”
宋维钧钳住她的双肩,逼她直视他的眼睛,“清初,没有时间了,军务局的子弹不等人。”
清初无措地眨眼,在做最后的挣扎,“你不要逼我!”
“我没有逼你,我只是让你自己选择,要他死还是要他活,全在你一念之间。”
清初的眼中又涌起泪水,她绝望的闭上眼睛,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她要陆扬活着。
清初睁开眼睛,眼泪顺势滑过脸颊,她轻声开口,“我答应你。”
宋维钧听了,内心有那么一点激动,但随之又被汹涌的不甘所淹没,她又是为了那个男人才回到他的身边,宋维钧紧紧拥住清初,以此来掩盖自己的不快与不甘。
睿阳知道清初要留下来,开心的不得了,直嚷着要和娘亲睡,清初扯出一个笑容,默默安慰自己:其实待在宋维钧身边也没有很难,三年前她不也忍过来了吗,更何况现在还有睿阳陪着她。
清初逼着自己不去想陆扬,甚至在洗手间摘下无名指上的戒指,在摘下的那一瞬间,清初实在忍不住哭了出来,她跌坐在地上,无声流泪,她渴望已久的幸福生活,明明已经近在眼前,可是□□裸的现实又无情地将她打回原形。
睿阳在屋外敲着门,“娘亲,你在里面呆了很久了,快出来吧。”
清初慌乱地抹去脸上的泪水,“知道了,娘这就出去了。”清初用清水洗了把脸,对着镜子告诉自己:只要陆扬活着就好。
晚上,清初将睿阳哄睡,看着睿阳红扑扑的小脸,清初欣然一笑,温柔在他头上落下一吻,轻声道:“晚安。”睿阳睡得香香的,嘴角还挂着微笑。
清初来到门前,犹豫要不要出去,一出去就要面对他,她很想窝在睿阳旁边,假装也睡着了。
但是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清初缓缓拧开门锁,轻轻关上门,突然被一只手拉进了隔壁的房间,她被人狠狠按在墙上,来不及挣扎,双手被举在上方扣住,嘴唇也被堵死,粗砺的舌头侵犯着她的口腔,熟悉的薄荷烟草味,清初知道是他,也只有他。
宋维钧终于放开他,两人都浓重地喘息,宋维钧抵着她的额头,双目通红,“两年了,叶清初,你可曾想过我,嗯?”
清初听了,缓缓开口:“只有在做噩梦的时候才会想起你。”
宋维钧又去追她的唇,“你这么恨我,有爱才有恨,那你可曾爱过?”
清初别过脸,逃避他的亲吻,不再答他,宋维钧眯起眸子,“你连谎话都懒得对我说吗?”
清初突然有种挫败感,无奈的看着他,“你何必这样自欺欺人呢?天底下比我好的女子不知有多少。”
宋维钧直勾勾得看着她,那眼光摄人心魄,“可我只要你!”
清初用眼睛轻轻扫过他棱角分明的脸旁,“你早就得到了,不然睿阳又是哪来的?”
宋维钧颓靡的将脸埋在清初的脖颈间,深深嗅着她身上散发的清香,他怎么就中了她的毒,怎么就看上了这个不知好歹的笨小生!
宋维钧微微抬眼,瞧见她白嫩的脖子,泄愤似的咬上去,清初疼得直皱眉,他却越咬越重,清初推他,“疼。”
宋维钧舔着被咬红的伤口,“你让我心疼,我让你也疼,咱俩谁都别想好过!”说完,又去咬下一处完好的肌肤。
清初被他咬得生疼,推他又推不开,只好拽他的头发,“你别咬了!”清初不敢用力,怕弄疼惹恼了他。
宋维钧察觉到头上传来的扯拉,缓慢抬起头,见清初正愤恨的瞪着他,无声的控诉。
“活该!”宋维钧恨恨说完,又吻上了面前的红唇,双手沿着腰间的曲线向上攀爬,宋维钧的呼吸越来越重,清初却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愿,可宋维钧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解开她衣前的纽扣,看到她雪白的肌肤,喉结动了动,眼中的欲望越来越浓,继而将吻落到清初的脖子上,清初不住地推搡他,“你停下来,你停下来……”
宋维钧不理,清初两手抓住在身上放肆的大手,制止他的动作,“你我现在并无夫妻之名,不可以同房!”
宋维钧十分不悦地看着她,“那休书我早撕了!”
清初坚决的摇头,“休书都已经登报了,当年全北平的人都知道你休了我,纵使你撕了也没用!”
宋维钧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懊悔,心中愧疚,“好,明日我再重新娶你。”
“你什么娶我什么时候洞房。”清初放开他的手,双臂遮挡在身前。
“叶清初,现在我这个样子你给我喊停!”宋维钧愤怒的看着她。
清初明显感觉到他灼热的坚硬,置之不理,“我不管。”
宋维钧的面容因为隐忍而有些扭曲,“你……”
清初正低着头系自己被他扯开的扣子,宋维钧见硬攻不行只能智取,语气放软,“好,早些睡吧。”
清初挣不过他,只能由着他把她抱到床上,在她耳边轻哄:“清初,清初,我想死你了。”耳边的低喃诱惑人心,似要逼她就范。
宋维钧脱去自己的衣物,躺在清初身边,清初快要被他的温度烫伤了,羞得脖子都变得粉红,“你……我……我今夜还是和睿阳一起睡吧。”
宋维钧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清初察觉到他的用意,“你……你不要太过分!”
宋维钧在她耳边威胁,声音低哑,“你别闹了,再闹我可把持不住了!”
宋维钧来到她的耳边,低声暗笑,看她通红的耳垂,晶莹剔透,张嘴就含住,惹得清初颤抖不已,“清初都是当娘的人了,怎么还这般害羞?”
清初才不理他,本以为已经结束了,困意袭来,想着入睡,可那人又闹腾起来,清初气得眼泪直流,“宋维钧,你欺负我!”
宋维钧见她落泪了,急忙将她抱到怀里轻声哄着,“不脱了,不脱了。”用指腹轻轻逝去她脸上的泪水,“别哭了,别哭了,女人真是水做的,你都哭了一天了。”见怀里的人逐渐睡去,巴掌大的小脸靠在他的胸前,宋维钧只觉得内心十分满足,他的清初终于又回来了。
清初再醒来时发现身上的衣物被换了,变成了一套亮白色的男士睡衣睡裤,她的身边已没了宋维钧的身影,倒是睿阳正在一旁呼呼睡着,清初看了一眼壁钟,已经八点多了,清初轻轻唤醒睿阳,“睿阳,快起来吧,太阳都要晒到你的小屁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