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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承国公主忍不住笑出了声,向祈也是刚才太着急了,一不留神就被自己母后给耍了,眼见众人都笑了,向祈泄气道:“母后?”
    皇后见状也不在逗他,正了神色道:“那就三月二十二,通知礼部去办吧,告诉他们,本宫就这么一个儿媳妇,务必给我办的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的,虽然时间上是赶了些,可谁那出了岔子打了本宫的脸面,那本宫也不必给他留脸面。”
    向祈这才彻底松了口气,刚想去抱抱她以表感激,就见皇后伸出一只手嫌弃的将他推开,同时不忘嘱咐小锦棠:“以后长大了娶媳妇儿可千万不要跟你这便宜舅舅学,知道吗?”
    小锦棠听的懵懵懂懂的,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锦棠以后也要娶舅母那样的姑娘做媳妇儿,祖母,舅母眉心的红痣可好看了。”
    “有眼光,小家伙,你前途无量啊,”向祈听的高兴,拿手指去弹他的脑袋壳,承国公主见状打趣道:“既然喜欢,自个儿生个玩去,单欺负我儿子干什么,有本事欺负你自个儿子去。”
    皇后也道:“小外孙本宫已经有了,还缺个孙女,成亲之后你们看着办吧,如果是孙子本宫也不嫌弃,只要别随你就成。”
    向祈笑了笑没接话,颜姝她身子不好,这事倒是不急,左右先把婚事办了再说。
    摆平了这边,向祈心情大好,打算寻个日子亲自去下聘,不过,李云柔听说太子要成亲的消息,着实是不依了。
    第39章 长公主护短啦   谁惹了我弟媳心里不高兴……
    上次在马场那马突然失控, 李云柔受惊不小,高烧整整三日方褪,连日来更是噩梦连连, 好端端的一个人愣是被自己给折腾到精神恍惚, 这还没等她彻底好利索呢,就听人传来向祈和颜姝的好事, 李云柔苦等那么多年,又哪里肯忍。
    是以当日李云柔便强撑着精神,由人搀扶着去求见皇后。
    刚好那日承国公主也未离宫,瞧见她便知她打的什么主意, 是以也不急着回府,只让人多上了几样茶点,刚好听听她怎么说。
    李云柔话还没出口,眼泪便止不住的先落了下来, 她抽泣了一下, 先从自己母亲为皇后挡刀抵命说起,言明自己年幼失怙, 处事不易云云,这些话承国公主听了二十年余年, 再大的恩情这个时候也显得有些寡淡如水了,再者说,因着这档子恩情, 皇后这些年待她视若己出, 她若是处事不易,那这世上怕是没有比她行事更容易的人了。
    自己这一家欠着他们人情,这些年也在竭力报答当年恩情,可有些人妄想一次又一次的以恩相挟, 这便说不过去了。
    “母后今日乏了,你有话不妨直说,”承国公主实在是看不惯她在这演苦情戏,二十年如一日,不嫌累的吗?
    李云柔偷偷打量皇后的神色,见她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也乖觉了些许,遂恭敬的叩了一首道:“求皇后娘娘看在当年恩情,了却臣女多年夙愿,臣女愿侍奉太子左右,甘为妾室。”
    承国公主轻嗤一声:“上赶着给人做妾的,倒真是少见。”
    李云柔本就不期望能从承国公主嘴里听到什么好话,只乖乖的讨好皇后:“臣女自小便喜欢殿下,为了殿下耽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蹉跎至今,求娘娘看在臣女痴心一片的份上,就赏臣女一个侍妾的位份,臣女能远远的瞧见殿下,便心满意足了。”
    “为了太子蹉跎至今?”承国公主反问:“是太子拘着你了?是太子不让你嫁人了?你话里话外倒是太子耽搁了你的大好年华,攀污储君,你该当何罪!”
    “臣女不敢,”李云柔慌忙请罪,皇后觉得承国公主言辞有些过了,刚要开口就见承国公主上前安抚性的按住她的手,低声道:“母后,我那弟弟苦等多年终于得偿所愿,你想看他再疯一回吗?”
    其实何消承国公主提醒,皇后心里也明白,今日李云柔所请着实应不得,自己的儿子脾性如何她还是清楚的,再者,这才刚定下东宫和颜姝的婚事,自己就给向祈指个妾室过去,这是在打颜姝的脸面吗?
    “只是个妾室的位份,颜姑娘大人大量,应该不至于和我计较的,”李云柔哭诉道:“娘娘若是担心颜姑娘不肯答应,臣女愿亲自上门,跪求颜姑娘。”
    “收收你的小心思吧,别出去丢人现眼了,”承国公主态度强硬:“我警告你,别去扰了颜姝清净,东宫的太子妃只有一个,本宫的弟媳也只有颜姝一个,谁惹了我弟媳心里不高兴,那本宫也必然不会让她痛快!”
    承国公主虽然向来和她不睦,但是像今日这般毫不留情的撕破脸面还是头一回,李云柔眼见惹不起,遂又哭哭啼啼的求皇后成全。
    承国公主冷眼瞧着她,不忘出声提醒道:“母后,颜姝虽然看着娇弱,但性子却是个刚烈的,你今日准了她所请,不出片刻颜姝的退婚书便会上门,最后伤的最深的,是我那情深不移的弟弟。”
    皇后抬手将李云柔牵了起来,语气温和可说出的话却不容人反驳:“你是个好孩子,只做个妾室委屈你了,回去吧,本宫会为你指一门门当户对的好亲事。”
    李云柔还要再闹,承国公主斜眼睨向左右:“还不送她回去!”
    “母后今日也累了,”承国公主平和道:“早些歇息吧,这边的事我来处理。”
    皇后被她闹腾的心烦,简直求之不得,这么多年,皇后第一次对李云柔生出一种莫名的厌恶,她明知向祈的心意,明知颜姝的性子,却偏要在二人议亲的时候跑来闹腾,是非要把自己一家子折腾的不得安宁才算完吗!
    李云柔眼见皇后离席,苦于抓住最后的一点希冀,四五个宫婢险些拉不住她,承国公主快步上前,干净利落的给了她一巴掌:“清醒了吗?”
    李云柔直接被打懵了,她生来骄横,哪里吃过这种亏,偏偏现下只能白白忍下这口气,承国公主瞧她安分,这才不紧不慢道:“本宫不妨直截了当的告诉你,凭着你娘当年的那点恩情,只要你不作死,本宫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但你要上赶着找死,也别怪本宫不留情面,母后肯迁就你,本宫可不饶你!”
    “还有,我那弟媳身子不大好,你最好识趣点,别去冲撞了她,若是让本宫知道谁敢去她面前搬弄口舌是非,本宫不论其它,只拿你一人是问。”
    李云柔头昏脑胀的入了宫,又稀里糊涂的被人请出了宫,她原以为皇后还是疼她的,只要皇后肯出面,这件事不说十拿九稳,八成的把握总归是有的,可谁又能想到,一向惯着她的皇后,这次也不肯依着她了呢。
    再说这承国公主,颜姝还没进门呢就这么护短,知道的说是太子娶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颜姝契若金兰呢。
    纵然李云柔气愤难当,但也只敢在心里默默腹诽几句,她原本是有意要去颜姝面前挑拨上几句的,可是承国公主的话犹在耳边,她突然觉得和口舌上的痛快相比,还是命重要。
    承国公主料理完了这边的事,又顺道走了躺太子府,向祈这段时日都在忙活着订亲的事,她这做姐姐的也理应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的地方,却发现这满院的聘礼摆放的险些站不住脚,向祈见她过来满脸欢欣的去迎她,却被那聘礼的箱子绊了一脚,承国公主眼疾手快的去扶他:“这么大人了还这么不稳重?”
    向祈玩笑道:“这不是见到皇姐太高兴了嘛。”
    承国公主才不信他的鬼话,高兴是真的高兴,但绝对不是因为自己,战场上再骁勇又能如何,遇到喜欢的人还不是得心甘情愿的俯首称臣。
    向祈将聘礼单子拿给她看:“皇姐瞧瞧,可还有什么缺的漏的?”
    承国公主将那厚厚的聘礼单子拿在手里掂量了一番,着实的够分量,再看这满院子的聘礼,便知自己这第弟确实是用了心了,不过这也是应当应分的,不拿出点诚意来,怎么敢登门求娶人家的掌上明珠呢?
    “暂时倒是瞧不出什么疏漏来,”承国公主合上了聘礼单子,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不过我是不大懂这个的,不妨再拿去给礼部的那群人瞧瞧,头一次登人家的门,莫要有礼数不周之处,轻慢了人家姑娘。”
    向祈原也是这么想的,承国公主又道:“我听说近日外边有些不好的流言扯到了颜姝。”
    向祈点了点头,这事其实原跟颜姝是没什么关系的,只不过宁国公府婆媳斗嘴,这两人骂出来的话有些不大体面,林氏本是骂齐茉来着,只是这颜姝和齐茉沾着表亲,同样都是他们齐家的姑娘,有些人不免觉得这齐茉人品有失,不知道这颜姝又如何?
    “孤已让人去盘查过了,再敢有胡言乱语的,见一个收拾一个便是,”向祈道:“齐茉是齐茉,颜姝是颜姝,阿颜人品如何由不得他们来品评,孤倒要看看,册封的旨意一下,哪个嫌命太长的管不住自己的舌头。”
    “就是这个道理,”承国公主点头:“外面的流言越是厉害,咱们便越要把婚事办得风光体面,他们越是造谣,咱们越要把颜姝好生护着。”
    向祈沉声应了,承国公主见他心中有数,转而又说起了另一件事:“打算托谁上门提亲呢?我和你姐夫左右闲来无事,不妨去齐家走上一遭?”
    承国公主身份尊贵,她若是肯登门,已是给足了齐家体面,向祈委婉的推拒:“劳烦长姐了,只是孤打算亲自去。”
    一国的储君亲自上门提亲?承国公主本想说这荣宠未免太过了,可是转念一想便也明白了向祈的意思,旁人越是低看颜姝,向祈便越是要给她尊贵和体面,向祈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诉所有人,这就是孤亲自上门也要宠的姑娘,谁也不准看轻了她。
    瞧着他心意已定,承国公主也不多劝,转了话头道:“过两日便是雍老王妃家孙儿百日,颜姝若是得空,不妨随我去坐坐,一来认认人,二来,也去沾沾喜气。”
    向祈明白承国公主的意思,颜姝既是议定的太子妃,那便是未来的皇后,以后有的是场面要她应付,承国公主既然有意多带她走动,那向祈自然乐意承这个人情,遂干脆的答应下来:“那便有劳长姐了。”
    第40章 提亲   敬个交杯可还成
    向祈让人清点了好几次聘礼单子, 确认没什么疏漏之处,这才择了个晴好的日子,亲自入齐家提亲, 传闻那成箱的聘礼从长街这头排到了那头还不算完, 而且都是实打实的金银玉器,珍珠玛瑙, 直看的众人连连惊呼,何曾见过谁家下聘拿得出这好些的聘礼的?
    颜姝知道他要让人来提亲,但谁能想到他要亲自来,妆都没画完, 这便匆忙的跟着齐家众人出来迎她,齐老太太显然也没料到向祈要亲自入府下聘,她斜睨了颜姝一眼,颜姝那无措的表情明显是不知情的, 那这便是太子自个的主意了。
    齐老太太高兴之余不免又有些慌乱, 高兴的是他肯亲自入府下聘足以说明对颜姝的重视,这点倒是难得, 可是这人既要亲自来,怎得不提前打声招呼, 也好让自己阖府上下有个准备,像今日这般匆忙,着实有些不像话了。
    老太太瞧着人齐了, 忙要带着众人见礼, 颜姝刚曲了膝弯便被向祈抬手给扶了起来:“别跪。”
    向祈低声说完,面不改色的转向众人:“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我是个晚辈,诸位不必拘礼, 随意便好。”
    太子说随意那是客套,众人哪敢真的随意,还是礼数周全的见了礼,请向祈移步主厅,当着众人的面,颜姝不大好意思和向祈走的那么近,几次要开溜,都被向祈重新牵着手给拽了回来,低声调笑道:“太子妃,去哪啊?”
    颜姝挣脱不开,斜眼去瞪他,向祈便抬手去抚她轻蹙的眉心:“眉毛有些淡了,不过我家太子妃姿容俏丽,驾驭的住。”
    何止是淡啊,颜姝刚要梳妆这人便来了,以至于就简单的挽了个松散的发髻,颜姝都感觉这样有些失礼了,遂嗔怪那罪魁祸首:“你要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我刚起就这么巴巴的赶过来了。”
    “还没来得及梳妆啊?”向祈轻笑一声,逗弄道:“那我来的正是时候,来我瞧瞧,这跟梳了妆也没差别啊?”
    颜姝躲不开他的目光,又被他的视线撩拨的心口滚烫,只好抬手去挡自己的脸,岂料甫一抬手就被向祈给拦了下来:“长得又不丑,还怕人看啊?”
    “咳,”镇南侯装了一路的瞎子了,这都到了正厅门口了,就算是再瞎这会儿也该重见光明了,遂尴尬的轻咳一声:“殿下,里面请。”
    向祈适时的松开了她的手,颜姝终于寻着了机会,一溜烟躲到了齐老太太身后,不大好意思的垂着脑袋,向祈见状也不再逗她,直截了当的同众人说明了来意。
    院里抬聘礼的人一波波手忙脚乱的,唱单的人这会子都换了三个了,可那聘礼单子就跟念不完似的,累的人嗓子冒烟,可这低头一看,还有那么一大串呢。
    偏院,卧床养病的齐茉听着外面的动静,一时不知心头是何滋味,当初她费尽心思抢了颜姝的婚事,本以为就此飞上枝头,可是嫁进去才知道,那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虎狼窝,林氏为人刻薄,说翻脸就翻脸;宁国公永远不待见自己,哪怕自己并无错处;还有自己千挑万选的如意郎君……
    齐茉无声冷笑,那就是个畜生!
    陈致平的身边永远不缺新鲜的颜色,自己挺着肚子被林氏训诫的时候,他在秦楼楚馆里快活买醉,自己被人设计小产,陈致平莺环燕绕好不自在,孩子没了,这人没半点温言软语,居然怪自己福薄无用。
    可若不是他带回来的姬妾,自己的孩子又怎会说没便没了,杏仁固胎,桃仁打胎,这两者外形相似,被人偷换了她又如何分得清,怀胎八月,诞下死婴,丈夫怪自己福薄,婆婆骂自己无用,可齐茉想要那姬妾给自己那可怜的孩儿抵命都做不到,自己的孩子刚没,那人便有了三个月的身孕,阖府上下都因新生儿高兴,可是谁又记得自己刚刚没了一个孩子。
    听着外面的动静渐渐小了,齐茉缓声开口:“外面念了多久?”
    她问的是向祈让人念的聘礼清单,那侍奉的丫头瞧了眼她的脸色小心开了口:“将近两个时辰,中途换了五个人呢。”
    两个时辰,这么多的聘礼,亲自上门提亲,想来太子是真的挺宠她的吧。自己生来好强,不甘居于人下,当初之所以抢颜姝的婚事也是想压她一头,尝尝高人一等的滋味,可是齐茉今天才明白,自己才是被踩进烂泥里的那个,而她颜姝始终高挂枝头,不染尘埃。
    主厅内,向祈和众人议定了成亲的一应事宜,又被齐老太太和镇南侯请进了书房,颜姝巴巴给自家舅舅使眼色:你别难为他。
    镇南侯不作理会,向祈却是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抬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别担心,我要是连这点场面都应付不了,怎么敢来登门提亲。你若闲得无聊,就去摆饭吧,到你家来,茶都还没喝上一口呢。”
    颜姝被他逗的笑出声:“别说咱们礼数不周,那茶就摆在你手边,你还等着谁敬你不成?”
    向祈倒是想喝,这一大家子人问东问西的,自己哪能找到机会,闻言倒也不恼,只凑近了低声道:“在等你敬我个交杯。”
    颜姝小脸一红,没甚威慑力的瞪了他一眼,匆忙跑开了,向祈等她背影消失,这才不紧不慢,抬脚入了书房。
    刚在外面聊的都是正事,有些私事没法放到台面上来说,向祈觉得老太太还是对自己不大放心,果然,老太太一开口便道:“请太子过来呢,是有几件事想问问殿下。”
    向祈态度诚恳:“洗耳恭听。”
    齐老太太道:“殿下身份贵重,但我家姝儿也是老身千娇万宠长大的,是以这桩婚事我们姝儿不算高攀,日后若我那孙女有行事不周之处惹得殿下厌烦,不劳殿下管教,自请殿下写封和离书来,咱们两厢安好,婚嫁自便,如何?”
    “不好,”颜姝唤她一句祖母,是以向祈也跟着称呼她为祖母,只这态度实在强硬的紧:“阿颜嫁我,晚辈求之不得,这桩婚事天作之合,自然算不得哪家高攀;无论阿颜如何行事,我自当宠之敬之,何来厌烦之说?只这和离一事,祖母,我在这跟您许诺,若是我短命福薄,自当允准阿颜改嫁,可若是晚辈命硬,这和离一事就请休要再提,那我俩注定白头偕老,百年之后都要葬在一处。”
    言下之意,只有丧偶改嫁之说,绝无和离的余地。
    镇南侯和齐老太太对视一眼,老太太也觉得下聘的日子说和离的事不吉利,是以略过这事不提,又道:“不知家中的诸位可还好相处?”
    向祈笑道:“祖母应当知道的,我家里关系简单,家母长姐都是和气的人,再者,还有我在呢,阿颜入了我家的门,我自当护她周全。”
    向祈说的这些齐老太太都是知道的,皇后话冷心热,长公主待人亲和有礼,也是个难得的和善人,可齐老太太不是想问这个啊。
    许久没人说话,向祈耐着性子问:“是晚辈说错了什么吗?”
    镇南侯一个武将,不会那些弯弯绕绕,也不想和他绕弯子,壮着胆子道:“我只问你,家中几妻几妾?可有外室?喝花酒吗?有无私生子?我告诉你,若是有,早早的把你那些通房侍妾打发了,我家姝儿不受这委屈。”
    齐老太太低头不语,这话问的也太放肆了点,镇南侯说的时候痛快了,这会儿心里也有点发怵,只是有陈致平这么个先例,有些话他必得早早的问清楚,不然他也不放心就这么把颜姝交给他。
    瞧他不言语,镇南侯告了一礼道:“老臣说话莽撞,还请殿下大人大量宽恕则个,只是这些事,老臣必须得问个清楚。”
    向祈低笑一声,冲着门口道:“别躲了,进来。”
    “要听就大大方方听,躲躲藏藏的做什么?”向祈上前将要开溜的颜姝拉了回来,轻声道:“既然都听到了,自个儿跟祖母和舅舅说,我府里几妻几妾?外室几何?”
    一屋子六只眼睛都在盯着自己,颜姝早知道这样就不来偷听了,被人瞧的不自在,颜姝只想早点摆脱这尴尬的气氛,大大方方道:“他府里没收人。”
    镇南侯不大相信,颜姝重申了一遍:“真的没有。”
    向祈补充道:“舅舅不信的话到我府里坐坐?”
    这回轮到镇南侯尴尬了,他竭力为自己找回一点面子:“现在没有,那以后呢?”
    “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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