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节
骆群航想到早上发出去的命令,冷声说道:“晓书,你继续检查有问题的药物批次,查得越快越好。”晓书气得浑身发抖,她质问道:“大哥,在你眼睛里什么最重要,是素心堂弄虚作假的名声重要,还是还可能会因此受害的患者和人命,我们可是做药的。”
骆群航一颗心仿佛要因此蹦出胸膛,但是用尽全力将压回胸膛,让它变得冰冷。冷声说道:“听实话,你会不想听,当然是素心堂的名声最重要,只要我还当扬威集团的主席,就绝不能让它倒掉。”
晓书身子一震,突然觉得骆群航有几分陌生,她问道:“你不是最讨厌爷爷吗,你怎么变得像他一样。”
听到晓书将他看成和骆宏才一样的人,骆群航怒不可遏,他怎么是和他一样的人,他只是不想让事态进一步扩大。他虽然不发召回公告,但是会暗中把所有有问题的药物召回,因此受损伤的患者会得到他的补偿,只要他能够拿回送到检验中心的药物,谁有证据能够说素心堂的药物出了问题。他想到骆民翔在电话那端,用冷冰冰的口吻讽刺他会把扬威集团倒掉,就不能忍受。他绝对不能输,骆民翔管理扬威集团的时候都没有出过问题,他更不可能让扬威集团在他的管理下出问题。
他压抑住全部情绪,冷声说道:“晓书不要太幼稚,这个世界上人人都是看表面的,只要我压制住患者,让他们不再上告,检验中心找不到有问题的药物,过段时间铺天盖地的软文宣传,谁能够抓住素心堂的把柄。人们很快就会淡忘这件事,继续买素心堂的药物。反倒是你所谓的诚实诚信,那才是将自己的软肋都暴露在别人面前。”
晓书身子震动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骆群航压住心中翻天覆地的负面情绪,冷声说道:“就这样吧,我已经决定了。我们这是在做生意。”
电话从晓书手里滑落,她略有点无力地坐倒在椅子里。
傅斯年看着她情绪不对,走过来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道:“怎么了,晓书,打起精神来。”
晓书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有点楚楚可怜的笑容,有谁能够知道呢,儿时那个总是跟在他屁股后面,抬头仰望着的大哥。十几岁就能够为了嘉威集团的事情离家出走,独自在外面打拼,他费尽心机来报复一个人,曾经最痛恨一个人,现在自己几乎已经要变成那样的人。
342 铤而走险
342铤而走险
傅斯年看到晓书眼中的失望,漂亮的眼睛中有着勉强压抑的泪光,心头猛地撞击了一下,记忆中曾经有个人也用这样的泪眼望着他,可是被他推开了。
他顿了一下,轻声问道:“晓书,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晓书垂头不语,良久似乎下定决心,抬起头问道:“斯年,大哥拒绝发出召回公告,我知道他也没有放弃努力,会暗中进行这些事情。但是这样太慢了,万一还有消费者发生危险,若是有消费者因此死亡,他会害了素心堂,他自己也会受到很大的牵连。我想有我们研发中心发出药物停用通知,这样药品受到污染的消息泄露出去,大哥他不发召回公告,也得发。”
傅斯年顿了一顿,他从来没有想过柔弱的晓书能够有这样的想法。
只是如果素心堂能够悬崖勒马,发出召回公告,他们就没有办法将素心堂拉出更深的险境。他稍微想了一下,看着晓书的眼睛,轻声说道:“不经过素心堂的最高管理者授权,研发中心是没有权利擅自向外面发布消息的,那样属于越权,也不会被承认。”
晓书苦笑了一下,轻声说道:“你怕他追究我的责任吗,我不担心。”
傅斯年琥珀色的眼眸闪动一下,压住心中的异样,轻声说道:“其他人呢,每个人的身份背景不一样,难道你希望研发中心其他人受过吗。”
晓书豁然抬起头,眼眸中一抹犹豫。
傅斯年继续说道:“骆群航也是为了公司,你不如稍微等上一下,然后再找机会劝他。”
晓书犹豫了一下,轻轻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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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群航打完电话后,一直等待着手下人的回话,他的眼睛看着窗外的天空,晴空如洗,好像很多年前,他和晓行晓书在爸妈带领下在田野里追逐的情形。他的脑海里充满晓书晓行儿时的笑脸,突然悚然一惊,他怎么不知不觉地和她们越离开越远。
他想要抬手给晓书打电话再好好解释一下,却徒劳地放下手臂。
正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他的眼中略微有点轻松,他没想到这么快就会有电话回复,这个人办事很让他放心,上次扬威集团股市大战一次,他就是找了这个人去威胁尚远,成功地打了一个胜仗。
他接起电话,轻声问道:“怎么样东西拿到了吗。”
那个人的身边似乎还有打斗声,急促地说道:“抱歉,这次可能有麻烦,我们已经把东西从检验中心拿出来了,但是碰上一伙儿人将东西劫了回去。你放心,即使事情露了,我们也绝不会提到素心堂半个字。”
骆群航眼神一暗,他轻声说道:“不光不能提到我们,东西一定要能够抢回来。”药物若是落到有心人手里,只怕风波不会停息,会越来越大。
那边的声音听来有几分勉强,轻声说道:“我们只能尽力,但是骆总这次估计要对不起你,对方很扎手。”
骆群航挂断电话,脑海里不知道怎么想到善全医药,心生警惕,难道他们也有人在盯着这件事。
他正在思索间,电话再次响起,是他派去私下里联络患者的人,他在电话里说到,虽然检验结果还没有出来,但是已经有律师找到这五名患者签订了协议,将他们联合起来,准备起诉素心堂,要求素心堂公开道歉,并且赔偿经济损失和精神损失。
至于已经和律师达成委托协议的患者,还能不能挽回,他会继续努力,但是看起来要比想象中困难的多。
骆群航稍微有些失神,似乎事情有超出他控制的趋势,他轻轻地靠在椅背上,用手轻轻地揉着眉头,显出一丝疲惫。
却听到耳边一个轻声的声音,说道:“骆总,你的方法不奏效吗,我们现在发召回公告还来得及。”
骆群航猛地睁开眼睛,他刚才一直专心打电话,竟然连歆恬什么时候走进来都不知道。
他略微有点烦躁,不知道怎样,他不愿意让歆恬看到这样的自己。
从美国回来,所有的事情就好像超出控制,扬威集团麻烦不断,两个人似乎一直没有在美国时的那种自在随意,中间夹杂了生疏感。即使如此,他仍然不希望,她知道的太多,也许只是不希望公司的秘密被除了骆家人之外的人知道,也许只是不希望她知道他面对这些事情偶尔会生出的无力感。
他看了歆恬一眼,轻声说道:“你有事吗,我还在等结果。”
缇娜略微顿了一下,却觉得事态紧急,无论如何也不能够置之不理,轻声说道:“骆总,换一种方法来想,虽然发出召回公告,会有损失,但是损失是可以计算和控制的。如果事情恶化,或者被有心人利用,那么事情就会更加糟糕。若是政府颁布召回令,素心堂可能已经禁不起再一次的风雨。”
骆群航心中已经烦躁,声音微微提高,说道:“我还在等结果。你要知道这种药物感染的事情不过是小事情,新闻电视炒作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可是如果我们自己发回召回公告,事情就会被记录在案,反复提及。你难道希望素心堂的大事记上添上这么一笔。”
缇娜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可是看起来利益最大的方法,风险也最大,就像你选择的方法,虽然也可能会将事情遮掩过去,但是一旦暴露出来,风险也是最大的。”
骆群航见她如此执着,终于提高声音,说道:“歆总监,我的理解力没有问题,你要表达的意思我已经很清楚了。若是你的理解力也没有问题,应该也能够理解我的命令。请你在发言之前,考虑你是用哪种身份在对我说话,如果是下属身份,我已经给过你明确答复。如果是以其他身份,你先考虑一下你有没有资格。”
骆群航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心中也好像受了一下重击,但是刚才是晓书,现在是她,两个人都用一模一样的腔调在教训他。难道他是个孩子吗,不懂这些道理,他铤而走险,只因为没有选择。
343 原来你真的是缇娜
343原来你真的是缇娜
骆群航对着晓书的时候,他还能够压抑得住火气。但是对待歆恬,他已经无从压抑,也许他潜意识里觉得她做销售出身,应该也像一个商人狡猾市侩,能够理解他的做法,并且站在他的身旁支持他。却没想到当事实摆在眼前,她一样选择和他背道而驰。
缇娜听到骆群航最后一句话,心里的自尊被狠狠地刺疼一下。她脑海里闪现过两个人初见到现在的情形,几次同生共死,她甚至忘记是骆群航害她触电重生,陪着他一次次并肩作战度过企业的难关。却原来除开下属的身份,她连其他发言的身份都没有。
不是亲人,不是伙伴,不是朋友,当然更不可能是情侣,她笑了一下,掩饰住心底那抹嘲讽,立刻轻声说道:“抱歉,骆总,我先出去了。”
对待用公事公办来伤人的人,她能怎么办,只能比他更公事公办。
她挺直后背走出骆群航的办公室,完全看不到他眼中一瞬间闪过的懊恼,关上骆群航办公室的门,才轻轻地松了一口气,放任那种痛彻心扉将整个心房占领,嘴角边兀自挂着如常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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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小温馨的屋子,能放东西的地方到处塞满东西,圆形的饭桌上放着一盒闪着烛光的蛋糕,闪闪的烛光将整间小屋映出温暖的色彩。蛋糕前方有一盘清水,一双大手扶住她的手,将生日蜡烛的珠泪滴在水面,巧妙地形成一朵朵浮莲的形状,美好可爱。
她转过头,那双大手的主人有双年轻漂亮的眼睛,充满怜爱,是年轻时的妈妈,她心中一动,刚才在梦境中看见这幅温馨的画面,还以为是梦到潘朗帮她过生日那一次,却原来是小时候妈妈帮还是缇娜的自己过生日。
那种满足而无忧无虑的心境,除了孩童时,人生中将永不再有,缇娜即使在恍惚的梦境中也知道可能是骨笛的功效,因此放松着自己的心情随着梦境缓慢地度过。
当清晨第一道阳光照耀进缇娜的屋子里,她缓缓睁开眼睛醒来,因为梦境中的快乐而真正感到身心愉悦。她一眼看到手机上的日历,恍惚了一下,难怪会做那样一个梦,原来今天是她原来是缇娜时的真正的生日。她重生过来后,过了歆恬的生日,而缇娜的生日这才是第一个。这些天忙得昏天黑地几乎忘记了这件事情,却原来冥冥中还有一根骨笛在提醒。
缇娜看了一眼手机,暗自决定今天绝不去博盈公司上班。虽然她知道可能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处理,但是她就是懒洋洋地打不起精神。其实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既然骆群航只当她是普通下属,她又何必全心全意地发挥主人翁精神呢,资本家根本就不讲究这个吗。
她很快收拾好衣服,给秘书发了一条短信让她帮着给骆群航请一天假,而自己换上了最休闲舒服的衣服轻轻地走到楼下。
她一个人在街上闲逛了很久,慢慢地走路,享受着阳光,享受着坐在街边长椅上看路人步伐匆匆的悠闲。顺着路两边的小店一家家闲逛,逛完音像店逛书店,逛完书店逛玩偶店,逛完玩偶店逛糕点店,然后买了一块小小的蛋糕。
今天不可能找到人陪她过生日,那她就自己陪自己过生日。她想起很久没有去给自己扫墓,随手拦了一辆计程车,上车后对司机说:“到风口山公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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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座石碑下埋藏着一个个逝去的生命,似乎人们相信如果他们逝去的亲人能够休眠在这青山绿水之地,能够得到真正的安息,或者在另一个世界也能活得舒服些。
缇娜小心地经过那一座座墓碑,安静地走着。远远地看见属于自己的那块,静静地怔住,这里埋藏着她生前的身体,仿佛有一种神奇的招引,即使一个人到了这里也不觉得害怕,反而是心灵上有一种宁静的超然。
只是那墓碑前一大束瑰丽夺目的红玫瑰,仿佛一团火烧疼了她的眼睛。
她站了一下,心中有说不出的情绪在燃烧,却只是安静地走过去,蹲在花的前面。那一束红玫瑰,仿佛刚刚从花田里剪下,没有任何华丽的包装,花瓣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娇艳欲滴,盛放着一股天然的蓬勃生机。
她的手指逡巡着红色花瓣,小心避让着那碧绿枝干上锋利的小尖刺,嘴角边扬起一抹笑意。
玫瑰花没有包装,没有署名,但是她想她知道是谁一大早上将鲜花送来,一如很久之前,在她的棺椁之中,红艳艳的嘴唇旁,被放进一支鲜红如火的玫瑰。
她轻声喃喃道:“小家伙儿是有钱了,一支升级成一大束了。”
她抬眼四望,周围没有人,想来那个人已经离开,便放心地坐在墓碑前,将生日蛋糕拿出来,将蜡烛点上,对着闪烁的烛光开始说话。
她抱住双膝,轻声说道:“缇娜你好吗,歆恬你好吗,我是你们新生命的共同体。”
她说完之后,似乎觉得有点异样,轻声改口道:“不,我仍然是缇娜,不管一个人的外貌如何改变,她的灵魂永远如初。我是缇娜,恬恬,我知道你也许还没有彻底消失,也许还有一抹意识残存在身体里,那么你对我满意吗。我占用了你的身体,延续了你的生命,你满意吗。我放弃了我原来的生活,来全心全意围绕着你的身份生活,现在我所做到的一切,你满意吗,我对你的生活做出的改变,你满意吗。”
她轻声地问道,仿佛觉得空气中有一个如轻烟般妩媚的女子在倾听。
她一遍又一遍地问,想着她重生在歆恬身上后发生的种种一切,快乐与心酸,危险与幸运,如一幕幕电影在眼前重放,刹那间悲欢离合,酸甜苦辣的滋味涌上心头,眼泪已经淋湿眼眶。
她双手轻轻地抚摸着墓碑,那上面有一张照片,照片的女子笑容明媚如朝阳,可是看来已经有几分疏远,仿佛一个远离的世界。她抚摸着照片,嘴角边扬起笑容说道:“谁说我不是最幸运的人呢,重生之后年轻了好几岁,不管多么技术高深的手术也没法让人达到这种效果。”
她调侃地笑着站起,转身回头,猛地怔住。
身前不远处,一个仿佛汇聚着青山灵气的少年站在眼前,说是少年,挺拔的身材已经是男子成熟稳重的气质,可是俊逸秀美的脸孔一如当年惊艳般的初见,明澈的眼眸在尘世间不管怎么历练也没有更改。
他牢牢地盯着她,仿佛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那样久远。
缇娜站住,心慌且不知所措,不知潘朗听见多少,不知他那慑人的眼神从何而来,不知道他信不信,不知道他会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潘朗牢牢地看着她,渐渐地眼中充泪,如星光一般闪耀,轻声说道:“原来你真的是缇娜。”
缇娜微微怔住,几不可闻地点头。
那个少年已经快步走上前来,一下子用力的紧紧搂住她,用力勒得她浑身骨头发疼,好像要把她紧紧地揉进骨骼里。缇娜不知所措地抬眼看他,全副精神被吸进他明澈如天空的深情眼眸中,无法移动。那嫣红色的嘴唇猛地落了下来,好像凶猛的老鹰狠狠地擒住猎物,凶悍地没有一点可以挣脱的机会。缇娜心魂欲碎,好像一个人走了好久好久终于找到一个能够栖息的港湾,又好像在荆棘密布的森林中走了很久,翻山越岭,前面豁然开朗终于到达一片宁静优美的山谷,湖泊蔚蓝,天鹅成双,让人心生留恋,无法抽身离去。她无力挣脱,也没有想过要挣脱,放任自己在那疯狂地掠夺中迷失。
良久,潘朗的吻才缓慢温柔下来,唇舌交缠之间,尽是酸涩的眼泪,那是从两个人眼中不断涌出来的泪水,不知道藏在心底多久,今日才尽情流出。融进悲欢的亲吻中,两个人心疼欲裂,却又好像借着亲吻的动作互相弥合。
这幅亲吻的画面美得也许最有天赋的画家也难以描摹,能够捕捉的唯有潘朗充满灵性的快门,可是他正沉浸在热吻之中。那幅画面令天上的云羞了,林间的鸟静了,落在远处一个正逐渐走过来的人眼里,让他身不由己的止住脚步。
他的手上擎着一大束纯白色的郁金香,它的花语是“逝去的爱情。”
是骆群航,参加缇娜的葬礼时,他曾经拿着一束纯白色的郁金香,如今他又拿着一大束纯白色郁金香来拜祭缇娜的生日。他昨天和歆恬言语间发生不愉快,心情也不是很好。想起今天是缇娜的生日,便买了一大束花来看她。
却想不到看见这样一幅画面,看到那少年俯下脸轻吻歆恬的画面,他安静地站住了,深邃的眼底轻轻地流泻.出一些莫名的情绪,心中似乎有点小刺在轻轻刺。
344 设计了三个局
这时经过一个扫墓的老人,骆群航轻轻拦住老人家,笑着请求道:“老人家,一会儿等那对年轻人离去,麻烦你帮我把这束花放在她们站着的墓前,谢谢你。”
他接着转身离开,只是来时坚定的步伐已经不知不觉地轻了许多。
那名老人看看骆群航,又看看前面墓前相拥着的男女,轻轻地摇摇头,嘴角边挂着一抹洞明沧桑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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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身在普通居民楼里的小办公室,阳光从窗户外透射进来,干净整洁的办公环境,也让人心旷神怡。坐在办公桌前的英俊男子,身上气质凛冽,眼神随着电话那端报告的声音越来越冷,修长的手指不悦地弹动在桌面上。
随着电话那边报告完毕,池骋的手指在桌面上狠狠一敲,将衣架上大衣向身上一套,便推门出去。原来.经过调查,傅斯年的事情比池骋原来预想的要多,为了歆恬,为了傅斯年自己,他都无法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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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胡同里,庭院深深的宅院。
傅斯年开车将心里有很多事情的晓书送回华家老宅,便回到朋友借给他住的宅院。两个都是以前的老宅子,距离不是很远,从华宅出来向右面再拐两条巷子,就是傅斯年暂居的地方。
他刚刚推门进到院子中,就感觉到一种陌生中带着点熟稔的气息隐匿在附近。他心头一动,向旁边一侧身子,恰巧躲过大门背后扑过来的鹤手,锋利的指刃从他面前擦过。
傅斯年出声喝道:“池骋,你又来干什么,骨笛不是已经被她拿回去了吗。而且你这个家伙儿不敢露面,还是我去送恬恬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