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所以他依旧去了醉合楼。方子这事儿肯定是醉合楼里的人泄露出去的。
这人今天能给他惹来这等糟心的事儿,明天就能给他招来灾祸。早一天把他揪出来,那就早一天安稳。
不然老是狼柴傍身的,这日子怎么过得安稳呢?
吴子晋其实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陈大厨子。毕竟他一直跟自己不对付,但是他还得好好查证查证,如果冤枉了人家那可不好。
但是如果没有冤枉他的话,那自己也不介意好好回报回报他。
再说吴子晋出去了不久后,一个贼头贼脑的人就从不远处的巷子里跑出去没影了。
小姐,小姐,那吴公子去上工了!那贼头贼脑的人正是这刘秀儿的小侍。
要说她的这个小侍可是忠心的很。不仅每天尽心尽力的伺候她,而且还不要工钱。
说什么是喜欢她才留下来的。刘秀儿一直对自己的容貌很自信,所以自然也对十分识相、慧眼识珠的小侍多了几分好感。
所谓的好感也就是不再打骂他而已。
你倒是忠心。等刘秀儿打扮好了自己,出了门又没了踪影后,那今早给吴子晋通风报信的小侍女才嘲讽了小侍一句。
忠心?小侍挑眉笑了起来,那模样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不是忠心是什么?跟那女人狼狈为奸,祸害好人!小侍女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
要不是那个女人死死的扣住了他们的卖身契不允许别人赎买,她早就把自己买回来了。
才不伺候她这种坏的透气的人呢。
你啊,你就是个呆脑壳。小侍轻轻敲了敲小侍女的头,有些怜惜的碰了碰她还红肿的脸颊。
那宁公子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他之前有一次路过木大夫医馆的时候,可是亲眼看见那人把四五个闹事儿的大汉给踢出了医馆。
而且那副冷淡又嘴毒的模样,保准让那女人气个半死。
他忍了这么久,帮她做昧良心的事儿就是盼着她惹上什么人,能被狠狠的整治整治。
那样也算是为他旁边这个小呆瓜出了气了。
当然,必要的时候他也希望她能惹上什么要命的人,最好是能被直接杀掉。
那样即便搭上他自己,只要这小呆瓜能逃出这苦海,那也算是值得了。
也许是小侍的眼神太过温柔了,小侍女忍不住沉浸在了里面。
心中也偷偷的想着,也许,也许他其实没那么坏的
有人吗,请问有人吗?宁安照常在吃着零嘴看着吴子晋给他找来的简单易懂的小画册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女子娇柔的呼唤声。
宁安一皱眉。不是吧,难道真被他夫君说中了?这事儿没完了?
你找谁?
宁安拉来门,看着门外那一袭粉衣,光鲜亮丽的女子突然有种奥,哪来的花蝴蝶?的感觉。
你是宁安么?我就找你。刘秀儿一看开门的是她最讨厌的那个丑八怪,直接变了语气。
她冷艳的扫了宁安一眼,抬脚就往院里去,仿佛这是自己的家一样。
宁安一挑眉,啧,脸很大么。
嘭!宁安一脚踹在了门框上,笔直有力的长腿结结实实的挡在了刘秀儿面前。
你!刘秀儿被这丑八怪的动作吓了一跳。
她狠狠的瞪着依靠在门边,一腿挡住他去路的宁安。
宁安脸上一派冷峻,可是那双眼里却是饶有兴趣甚至有些坏意的想着,看这女人怎么过去。
要么她就顺他腿下面钻过去,要么就顺他腿上面跳过去。
不过啊,宁安嘴角一挑。他这腿抬得挺高,这女的想跳过去可就别怕裙底漏风!
谁知刘秀儿一看这丑八怪没有丝毫要挪开腿的样子,一气之下直接趴在了宁安腿上,想要爬着跨过去。
刘秀儿身上那股子呛人的脂粉味儿,还有碰触到他腿的温热的身体都让宁安一阵恶心。
他果断的收回腿,刘秀儿一个没防备直接扑进了院子里。
宁安回手关上门,免得一会儿有人看了热闹去。那对他家夫君的名声可不好。
啊!你怎么敢这么对我!刘秀儿这一扑可是结结实实的亲吻了大地。
手心都磕破了,膝盖也火辣辣的疼。还好脸上没什么事儿。
刘秀儿站起来痛骂着就要往宁安和吴子晋的主卧里钻,她得照照镜子。
一但她的脸被碰到了怎么办?这个丑八怪就是故意的!他就是嫉妒自己长得比他好看!这个贱人!
小黑!大黄!宁安这边冷下脸高喝一声,一道黄色和一道黑色的身影就从房后冲了出来。
汪!汪!汪汪!大黄和小黑是吴子晋前些阵子给宁安买回来的,就是宁安爆踢闹事儿汉子那次。
吴子晋生怕自己不在家,那些汉子再找来,所以买了两只狗。
这两只狗本来是狗贩子马上就要宰杀掉,然后卖给饭馆后厨吃掉的。
可是宁安第一眼看见这两只干瘦、毛都枯燥了的狗时却心中结了心思,就想要它们。
大概是那明亮不屈的眼神,又或是小黑挡在大黄身前的模样。这些都触动了他,所以他央求夫君买下了它们。
结果两个小家伙也非常懂得报恩。大黄喜欢粘着自己,小黑高傲的不行,但是一有事儿绝对是第一个冲出来的。那四平八稳、威风凛凛的样子,就像是这个家的第二个守护神。
当然第一个夫君啦~
大黄小黑机灵又通人性,只要被他和吴子晋领进门一次的人,下次再来它们就绝对不咬。
而且它们可是很听宁安的话的。
呜大黄戒备的守在屋门口,而小黑则扑上前一爪子撕裂了赵秀儿的外裳,咬住她的裙角就把她拖到了院子中间,扔在了宁安脚下。
这才是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呢。
小黑就一个字干,直接武力解决了这女的。把尖叫疯狂挣扎的女人扔给了它家主人。
然后退开呲牙紧盯着这女人,如果她一有什么危害宁安的动作,它会立马扑上去咬断她的喉咙!
刘秀儿抱紧自己,恐惧的牙齿咯咯作响。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想进个屋找镜子而已,这个丑八怪就这么对自己。
他一定是嫉妒自己,他一定嫉妒自己不仅比他好看,而且还与吴子晋有婚约!
但是这些话她也只敢在心中咆哮了,她现在根本不敢动。那只恶犬会咬死她的,一定会的!
宁安没想到这女人胆子这么小,他还以为她敢独自找上门有多大的胆子呢。
大黄,小黑回去吧。宁安上前关上房门,夸赞的摸了摸大黄和小黑的头。
这房间是只属于他和吴子晋两个人的主卧,岂容他人随随便便的进出?
小黑享受完摸头后又恢复了往日的高傲,而大黄则摇着尾巴欢快的蹭到它身边,舔舔它被那个女人踹脏的毛毛。
看到这一幕的刘秀儿差点一口气背过去,区区一只狗居然敢嫌弃她?果然丑八怪跟自己过不去,连养的畜生都跟他一个德行!
你到底有什么事儿。宁安路过狼狈的站起的刘秀儿,直接坐在了夫君给他做的,铺满了软垫子的木椅上。风轻云淡的瞥了瞥面色发青的女人道。
没事儿就回吧。
你!刘秀儿怒火中烧,忍不住开口讽刺道。
我自然是有事儿的,我今天来就是让你滚出这里!你一个丑八怪,一个种地的也想攀着子晋?你也不怕爬得太高,摔死你!刘秀儿还眼尖的看到了宁安桌子放的小画册,于是又道。
啊对,大字不识一个的白丁恐怕连这种小孩子都能看懂的画册也瞧不明白吧?怎么,装样子给子晋看呢?
啪!宁安悠闲的嗑开了一个红糖喂的瓜子,发出了一声脆响。
嗯~好吃~
宁安享受的眯起眼,到不是那瓜子是什么绝世美味,而是那是他家夫君亲手炒的。
他吃着可香了呢。别说刘秀儿这会儿讽刺辱骂了,就是说的再难听,宁安也不会生气。
没办法,他家夫君给他做的零嘴吃着能甜进心里去,多大的火气都给甜没了呢~
宁安这副风轻云淡事不关己的样子看的刘秀儿越发的怒火中烧。
不过是区区一个不下蛋的丑八怪罢了,有什么好神气的!
还别说,真让那小侍给说对了。刘秀儿这倒是没把宁安气到,反而先把自己气了个半死。
真真是笑话,活久见了。
我跟你说话呢!你是聋了么!刘秀儿啪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哦呦,看着好疼啊。宁安忍不住啧啧有声。
可怕可怕,不愧是夫君嘴里说的疯女人。对自己太狠了。
看那手抖得,是强忍着疼呢吧?呵呵
宁安忍不住弯了弯唇,笑意盈盈的对着刘秀儿道挺响的,继续啪。正好吓吓这树上的家雀,省的天天偷吃院子里夫君为我晒的果干。
夫君为了给我晒好这个,可是很辛苦的赶家雀呢~宁安秀,使劲的秀,秀上天,狠狠的秀了刘秀儿一脸!
呵刘秀儿气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丑八怪怎么能这么不要脸!!不知廉耻的贱/货!
呦,看你这脸色不大好啊,怎么我说个实话还气着你了呢?喝碗果汁不?宁安赶紧把果汁递了过去。
刘秀儿翻了个白眼,这个丑八怪还算是有点儿眼色。
啊,不行。不好意思啊,我忘了这也是夫君特意为我做的呢。也花了不少功夫的,你还是回家再喝水吧。就在刘秀儿要接到果汁时候,宁安猛的收回了手,让刘秀儿接了个空。
啊啊啊!你这个该死的丑八怪!刘秀儿到底没有那么好的涵养,她怒火攻心,抄起桌子上的果盘就要冲着宁安砸过去!
宁安沉下脸一把捏住她的手腕,手上用力让刘秀儿挣脱不得也动弹不得,随后冷声道给我放下。
那可是他夫君给他洗的果子,可不能让这女人浪费了。
宁安沉下脸连大多数的汉子都害怕,更何况是刘秀儿了。
你、你要做什么!刘秀儿有些色厉内荏的干叫道。
不做什么,只是让你放下罢了。宁安攥着她的手腕没有放开,依旧冷冷的看着她。
放就放,不就是一个破盘子么!刘秀儿终于还是先怕了,她用另只手接过盘子放在了桌子上。
宁安斜了一眼,没有果子掉在地上。他这才放开她,坐回了椅子上。
刘秀儿一看硬拼拼不过,就眼睛一转,打算演起了柔苦戏。
那个,可能子晋没给你说过,我和子晋其实是有婚约的。刘秀儿咬了咬唇,可怜兮兮的说。
但是父亲那时候不同意,执意要把我嫁给一个老头子。我本和子晋是相爱的,可是呜呜刘秀儿梨花带雨的哭的好不可怜。
宁安怪异的瞅了一眼刘秀儿。说哭就哭,这也是一个好本领吧?
这要是一般人没准还真被她给哭心软了呢?可是宁安却不吃她这一套。
废话,她来抢他夫君来了,他能可怜她么!
宁安也不说话,任由刘秀儿在那演。
娘她只是气我父亲悔婚,所以才让子晋娶了你。但是子晋心里是爱我的,你和我都是可怜人,子晋、子晋他只是把你当成了我,所以才对你好的。这话编的刘秀儿自己都快信了。
可是宁安还是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刘秀儿咬咬牙,看来她得加把劲儿了。
其实,其实我和子晋曾经有过一个孩子的。刘秀儿长长的还带着泪珠的睫毛轻轻的颤了颤。
她像是有些羞涩的红了脸,敛下眉眼轻声道子晋他说,他只喜欢我为他生的孩子。
可惜在孩子已经有了的时候,我们的事儿却被父亲发现了。那孩子、孩子没有了呜呜呜呜刘秀儿像是受了什么绝顶的伤痛似得哭的不能自已。
她一边哭一遍偷偷的观察宁安的脸色。她可是把脏水都泼给她父亲了,绝对没什么纰漏了。
但是她发现宁安正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她。
她先是一惊,随即又是一喜。
呵呵,看来这话有用了!
殊不知宁安只是在奇怪,这女人咋这么能编呢?
且不说当年吴子晋懒成什么样子。就说他进了赌场那就是没钱不出来的主,他哪有时间跟刘秀儿搞这破事儿?
再说了,就是有时间,照着这个女人的样子。就自己拿给吴子晋的那点儿钱肯定留不住这个女人。
别说这女人愿意给吴子晋留子嗣了,她怕是连看都不愿意看吴子晋一眼。
不仅如此,她恐怕还会在心中暗骂吴子晋是穷鬼,是癞□□想吃天鹅肉吧?
还别说,宁安这算是猜对了。当初刘秀儿就是那么想的。
即便吴子晋长的好看又有什么用?没有钱,还不如一个糟老头顶事儿呢。
所以说这种女人居然还敢肖想他的夫君,真是不知道是谁给她的自信和勇气呢?
这话就是宁安他们两口子想到一块去了。当初吴子晋也想着刘秀儿还好意思来找自己,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脸皮和自信。
我知道你和夫君有过婚约。宁安淡淡的说道。
毕竟这还是夫君告诉他的,以前的事儿他夫君一点儿也没瞒着他。
我也知道你有一个孩子。刚刚这女人说自己有过一个孩子的神情不似作伪。
但是那孩子绝对不可能是他夫君的。
至于为什么?哈哈哈,那当然是因为他家夫君搂着他睡觉的时候,他看过夫君胳膊上的那道线了。
处子线可都还在呢。当然了,他也有的。
但是这不代表着夫君喜欢你,更不代表着你就可以跑来搅乱我们的生活。宁安到底是个男人,所以他不愿意像这个女人似得撒泼打滚,和她比谁更泼辣,谁更能装、能演、能编。
他只是在就事论事,如果这个女人不听,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他虽然是个男人,但是还是个哥儿,更是个夫郎。
他是吴子晋明媒正娶的正妻,他有必要也有权利去处理那些窥伺他位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