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宝】
落凤山的藏宝地是一处看上去平淡无奇的山洞, 洞口杂草纵生, 附近也没有多少守卫, 若非里面涌动着杂乱的灵力,保不齐就被它的外表给诓骗了。楚弈看向手中地图, 见上头打了个清晰的红叉, 冲尘觞传音道:“清问峰主说, 早年邬宁真人探过这里, 里头瘴气遮天,似乎还隐藏妖兽, 且不止一头。他知难而退, 没敢深入。所以这里面的地形我是不知的。”
“无妨, 我开术眼带你走。”尘觞牵住了他的手,发觉他的掌心里全是汗, 忙安抚道:“楚弈别怕, 我保护你。”
“我不是怕, 我是……罢了,到时候再说吧。”楚弈沉着脸,轻轻攥了攥他的手指头:“其实你不应该进去,因为我不受瘴气影响,你却不行。但是我指定劝不动你, 所以待会儿你一定要跟紧我, 莫逞强。”
“嗯。”尘觞欣喜地贴紧了他, 趁四下无人一同溜了进去。
山洞石壁上挂满了骷髅装饰, 几株烛台夹杂其中, 微微泛着绿光,楚弈心里好笑,暗道这落凤山不如改名叫落鬼山,整天弄这些玄乎的玩意,也不怕真被鬼找上门。
尘觞半个身子挡在他前面,双眼前所未有得明亮,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凝神探向内部后传音道:“楚弈,前边有三条岔路,左右两条带机关,中间有妖兽。走哪个?”
“还能继续往里探吗?看看哪个能到最深处。”楚弈道。
尘觞眯起双眼:“不行,瘴气太浓了。我的力量受限,必须抵御瘴气。”
“好,你不要大意。邬宁真人说,这瘴气里头有致幻的药粉。”楚弈顿了顿,伸手入袖掏了半天,扯出一小巧的布袋来,还是不久前青雁山掌门给他的。打开系着的绳子,里面是满满一把灵丹,紫不溜丢的也不知有什么效用。
“这是青雁山掌门给我的,应该吃不坏人,不如你试试?”楚弈倒出两粒丹药放在掌心里,递到了他的嘴边。
尘觞拿起一枚灵丹嗅了嗅,清新的草药香气登时盖住了刺鼻的瘴气味,便低下头舔进嘴里细细嚼着。
楚弈的掌心一阵酥痒,耳根泛红。莫名觉得尘觞刚刚的举动十分暧昧,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只能默默安慰自己道不过是突然狗化罢了,没什么可多想的。
咽下灵丹,尘觞先是觉得有一团舒适的凉风沿着咽喉一路入腹,先前模糊的视线突然变得极为清晰,听觉也更强了几分。正诧异于青雁山掌门的炼丹本事究竟高超到了何等境界,就听他体内的另一道魂魄幽幽道:“好东西,极品的“神农丹”。”
“你怎么知道?”尘觞蹙眉,蓦地发觉这位仁兄好像比以前更活泛了,不禁有些不爽。因为这意味着,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处于“被监视”的状态,偏偏又无法抵抗。
“另一个他”沉声道:“这丹药的成分虽改了一些,但大体还是神农丹的丹方。食之解百毒,且有助于疗伤强体,是种世间罕见的丹药。而极品的神农丹更加珍贵……这位炼丹人很有本事。”
尘觞头一回对青雁山掌门有了些许的敬意。虽然他的武力简直能在同境界掌门中垫底,但术业有专攻,能将炼丹术钻研到这种地步的,怕是再无他人。看来日后再见他时,得尊一声“掌门真人”。
“楚弈,这是好东西,你吃……哦没事。”尘觞话至一半忙咽了下去。
楚弈并不知晓自己正捧着一座金山,十分豪气地将整个布袋塞进他手中:“那你拿着吧,感觉不舒服就吃一颗。”
尘觞颔首,将布袋收了起来,又闻“另一个他”小声道:“再好的药也不能多吃,物极必反。”
“担心我?”尘觞甚感意外。
“他”低哼一声:“我是担心你这具肉体。焚尘罪,别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
尘觞心中微沉,不由自主地又往楚弈身边凑了凑,余光瞥见他正戴着自己给的发带,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二人站在岔路前,尘觞伸出手,指尖幻化出一道细线,沿着三条路游了进去,许久后说道:“左右机关路慢些走应该全能绕开,中间这头妖兽修为不低,但我可以短时间内制服它。”
楚弈却另有一番思量:“不行,中间那个不能走。打起来容易被人发现,而且搞不好会弄塌山洞,走左边吧。”
尘觞没有多问,跟着他踏入左侧通道。谨慎地感知着机关阀的位置,走走停停耗费了将近一柱香的时间,眼前豁然开朗,显现出一空旷的石台。
石台正中央有一个四四方方的石龛,长得有点像棺材,看不清供奉了什么,孤零零地竖在那里,周围连贡品都没有,怎么看怎么诡异。
“应当是个机关按钮,不要靠近,绕过去。”楚弈道。
岂料刚走了没几步,那石龛的缝隙里头突然射出一道红光,不偏不倚正照在他俩身上。楚弈大惊,手覆在剑上准备迎战。尘觞则将他严严实实地挡了起来,机警地起了屏障挡住光芒。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见机关猛兽突袭,红光就这么执着地亮着。楚弈思索片刻,踮脚看向石龛顶部,发现有一圆形的凹槽很是突兀,顿时心下了然。
“那应该是插“钥匙”的地方。”楚弈点了点尘觞的后背,示意他向前走。
走近石龛,仔细辨别了一下凹槽后,楚弈催动真元,自掌心中结出一圆形的冰晶,试探着放了上去。可惜这东西显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冰晶放上去后并没有丝毫的反应。
楚弈无奈,又将手覆在上头感受到一股既陌生又熟悉的灵力,突然心思微动,自怀中摸了半天,掏出一枚白色的棋子放了上去。
石龛登时发出一声脆响,似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转动,继而整个石龛突然下沉,缓缓没入石台融为一体。须臾后,整座石台也开始下坠,落入未知的黑暗中。
“楚弈,那枚棋子……是之前被用作阵眼的那颗?”尘觞问道。
楚弈颔首,心情有些复杂:“我只是觉得这形状有点眼熟,没曾想真让我猜对了。难道说落凤山掌门才是背后操纵一切之人……不,应当不是他。”
“可是附着在棋子上的灵力,显然是开启石龛的钥匙。”尘觞不解。
楚弈思索了片刻后回答道:“问题就出在这里。落凤山掌门不过大乘期修为,而且钻研的是毒术并非阵法,以他的实力绝不可能做出让你我陷入困境的大型法阵。此外,这棋子在我身上也呆了有一段时间了,灵力依旧没有散去,可见布阵人的强大。”
尘觞赞同:“我懂了。所以楚弈怀疑过是师父做的?”
楚弈窘迫地挠了挠鼻子:“我确实怀疑过,好在这棋子跟他没有丝毫的共鸣。后来我又怀疑是法圣,可是灵力波动又对不上。唯一能让棋子产生回应的是江狩那条蠢鱼……你觉得他能是布阵人吗?”
“当然不是,如果他有这本事,怎会落得如今的下场。”尘觞一边说着,一边抓住了他的胳膊帮他稳住身形:“快到底了。”
随着石台沉闷地触了底,一条狭窄的通道出现在正前方。尘觞用术眼看了许久后才踏出第一步,同时不忘侧着身子紧盯他的背后,避免有暗器偷袭。
楚弈看着他这严肃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也太护着我了,若有一天你不在我身边,我会不适应的。”
尘觞僵了一下,扭过头去看向漆黑一片的通道深处:“里面瘴气过重,楚弈小心。”
“这玩意对我没用。”楚弈阔步向前,不消多时便踏入了一间完全封闭的暗室,里面横七竖八堆满了箱子,打开一看全是金银财宝以及名贵的宝器。
“真该借个储物袋来,把这些玩意全划拉走。”楚弈垂涎三尺,随手拿起一柄顶端镶着宝石的匕首,把玩了一阵后又丢了回去:“华而不实,跟这机关密室似的。”
“楚弈,你想找什么?”尘觞不动声色地将一柄埋在财宝堆深处的长剑往下压了压,免得被楚弈发现。
楚弈看向四周的架子:“尘觞,你帮我把这里头的书籍全找出来,包括卷轴和竹简。”
“简单。”尘觞抬起右手用力一攥。只见满屋的箱子啪嗒一声全部打开了,一本本书籍从四面八方飞了出来,鸟儿般盘旋在空中转了几圈后,有序地落了下来,整整齐齐叠成一摞。
楚弈满意地坐了下来,没多时便将所有书籍粗略过了一遍,心有不甘地抬起头看向宝藏堆:“就这些吗?没了?”
“还有个小箱子,加了封印,没打开。”尘觞打最底下捞出一个紫黑色的小匣子,使劲儿晃了晃:“楚弈,这里面有个卷轴,但是封印解开需要一段时间。”
“不用。”楚弈拿过匣子,放在地上用脚使劲一跺,登时把它踩了个稀碎。
“我就说着落凤山掌门总是弄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一本残破的卷轴躺在碎片中央,楚弈小心地将其拿了起来。尘觞召出一丛火焰,没有温度却照亮了半个屋子。借着光线,卷轴上的字迹清晰可辨,左侧五个黑色大字端正地写着:
“活祭傀儡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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