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期记事
其实领证是柳时毫无防备的事情,她只知道她前一天在剧组被导演训得惨兮兮,后一天白季帆给她过二十岁生日,顺道有两个工作人员上门给他们办了结婚证。总之……挺突然的。
别人结婚发愁彩礼嫁妆、婆媳关系……她第一个想到的却是:
“以后我是不是要骗粉丝说我未婚呀?我好良心不安哦。”
白季帆:“……”
和他扯证,她首先想到的是粉丝???
柳时注意到他脸色不对劲,笑嘻嘻扑上去撒娇,在他胸膛狠蹭,“当然喽,和老公贴贴最重要~”
才怪。
她最近常常为了拍戏而忽略他,今天有时间回来领证还是因为她过生日,剧组给她放了一天假。
他对她的小心思心知肚明,越来越独立、有事业心是件好事,他当然不会阻拦。笑面虎般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旋即变了脸扛着人上楼。
理解是一方面,可总归有点不爽。
要在床上好好讨回来。
……
柳时的演艺生涯算是顺利,但也只是顺利。各种资源往下砸,不见成效,最后连她自己都认为:算了躺平认糊吧,当一个叁线咸鱼小演员蛮好的。
一般人在晚年进入佛系状态,柳时的佛系期来得过于早,毕业后得知自己怀孕,她彻底在家里躺尸。
同样,一般家庭中男性进入爸爸状态较晚,而他们家正好反过来。白季帆有时间就回来陪她,捧着各种育儿书看。她被孕吐折磨得消瘦不已,偏偏医生建议她增重,她肚子里揣了两个,体重过轻以后会吃不消。
她有时候会闹脾气,温温柔柔地告诉家里工人:“我没有胃口。”等到白季帆来劝,小公主脾气爆发了,关起门来差点掀了碗筷,委屈地喊着:“我说了我不想吃!吐的不是你,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白季帆只好脾气地哄:“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叁十多岁的大男人低声下气地承受了她的怒火,柳时嘴巴一扁眼泪就掉下来,往他怀里钻,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他还能说什么?不敢叹气,放柔声音说没关系。
于是柳时又高兴了。
反反复复十几次,她被养得白白胖胖,白季帆快崩溃了。
她这孕妇脾气只对最亲近的人发作,有时他爷爷、父亲,甚至那个后妈过来,柳时都是客客气气,对他们的关心照单全收,一副“我很好说话”的样子。
孕期十月,白季帆在第四个月去做了结扎手术。
以后不生了,说什么他都不会再要一个。
后来医生说可以进行性生活,他们也没有尝试。每日被这个小祖宗折磨,他的性欲直线下降,当然更多的是担忧母体和孩子的安全。偶尔有那么两叁次,他用手指帮她解决了。
至于他的?他可受不了柳时挺个大肚子给他口交、手交。
生产那天他陪着进了产房,柳时打了无痛,顺产,没有他想象中撕心裂肺的喊声,可他切实地感受到生命的传递。两个孩子呱呱坠地,而他的妻子丧失全身力气,是他从未见过的虚弱姿态,像在暴风雨中幸存的小花,气息萎靡。
夜里,她疼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握着她的手,在旁边陪了整夜。
无数个夜晚他们在沉默中度过,他自以为将情绪隐藏得很好,殊不知他红着眼睛背过去擦眼泪的样子,被她看得一点不差。
小公主脾气随着孩子的落地消失殆尽,孩子不乖有月嫂哄,送到她面前的是两个乖巧小天使宝宝,她稀罕得不得了。
夫妻两人的相处逐渐回到正轨,柳时一直是个有良心的小孩,她记得白季帆对她的所有好。比如那一份当初开玩笑后来成真了的婚前协议书:如果他出轨,他会净身出户。
于是这一晚,白季帆收获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一个香吻,还有一句:“老公我爱你~”
树袋熊一样被他抱回房间。
关灯,拉帘……不不,羞羞的事情,几个月后才可以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