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星火

    夜幕落下，天上星子发出微弱的光芒，还不如草丛间萤火虫来得明亮。
    姜茯喝过韩玹的桃花酒，披着斗篷来到温泉边上，蹲下身用手指试了试温度便脱下斗篷，里面只穿着一件轻薄纱衣。
    那桃花酒是真的不错，入口温和，带着桃花的香气，还有一股甜味。但是她不知道，那酒后劲可足。
    姜茯咂咂嘴。
    沉入水中，温热的水亲吻上肌肤，她舒服地叹气，脑袋斜靠在岸边假寐，所有的思绪、疲惫在这里都化为乌有。
    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是韩玹在往温泉这里走来。好巧不巧，韩玹也喝了酒，想来这池子泡一会就回榻上去。
    姜茯心下一动，慢慢把自己沉入水底，只余一圈一圈的涟漪。
    昏暗的夜色是她最好的伙伴，掩住韩玹的双眸，让她有机可乘。
    她一点一点向他挪去，直到触摸到水下他手臂上的肌肉。
    “哈！”姜茯突然探出脑袋，连着溅起了一串水花。
    然而韩玹蒙在鼓里，还没反应过来水下是什么人，手先掐上了柔软脖颈。
    质问的话就要夺口而出，眼神却直直定住，看着湿透了的姜茯，要说的话早就飞到九霄云外，也忘记松开用力的五指。
    “哥……哥”姜茯被扼住了呼吸，挣扎起来，用力地拍打水面企图让韩玹认出她。
    韩玹猛然醒悟，松开手，又抹一把脸。
    姜茯咳嗽起来，还不忘向他问罪：“你干嘛啊，不就是吓了你一跳吗，你看我的脖子，都红了。”她还是气不过，用力在韩玹腰上掐了一把。
    她根本就不知道，在韩玹眼里她现在是怎样一副模样，或者她就算知道也是低估了自己的诱人，只想放任继续下去。
    她的头发湿透了，发梢断断续续滴下水，滴在她可以掬出一湾月光的锁骨上，又顺着锁骨往下滑落，滑进双乳之间。薄薄的纱裙贴着她的身体曲线，即使都隐在水面之下，那妙曼的身姿也可见一斑。
    更何况她用那样娇媚、嗔怪的眼神望着韩玹，好像一只食人精血的妖精般，下一刻就要开始她的法术。
    韩玹撇开眼去，不敢再看，偏那妖精似是知晓他，还要凑上来一口一个“哥哥”地喊着。
    他有些恼了，酒精作起的醉意混着星星点点的欲望让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他掐上姜茯下巴：“你到底想干什么？”
    姜茯像是计谋得逞，笑了出来，她的笑意浸出了桃花酿的醉意，因病敛着的娇媚都借着这股酒香肆意发酵开来。
    她轻轻拨开了韩玹的手，凑上去，舔着韩玹的嘴唇：“想亲你呀。”
    尾音被韩玹吃进嘴里。
    韩玹从来没如此这般渴望过女子的柔软，他向来知晓“克己复礼”这几个怎么写，但是姜茯却每回都要来他的心尖上荡一荡，让他无法不想着她，她盖着薄被在庭院里酣睡的模样，她拿着书在古木书桌前发呆的模样。
    他也曾在午夜梦回时突然想起她，只笑自己痴傻。
    两股带着酒意的气息纠缠在一起，很快便妄想要更多。
    韩玹的手捏捏姜茯腰间软肉，她便嘤咛一声，放了他的舌头进来。
    闯进她的牙关，肆意地舔舐口腔里的一切，柔软的小舌，带有沟壑的上颌，这一切都让韩玹丢盔弃甲，每一个毛孔都为此颤栗，只晓得把自己的心剖开来给她。
    他的手也受不了引诱，轻易地拂开轻纱，触摸到嫩滑的肌肤。
    姜茯受不了他的抚摸，那种抚摸像带来的痒像是要刻进骨子里，她躲着他的手，往他身上靠去，却不想是整个人都扑进了他的怀里。
    身前的两团软肉也随之撞到了韩玹坚硬的胸膛上。
    “嗯……”是两种不同构造之间碰撞出的快感。
    娇媚的声音在寂静的月色中滴出血来，韩玹的额角一跳。
    他猛地掐住姜茯的手腕，把她压到石壁上，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姜茯啊。”
    姜茯的脸上飞起两片不正常的酡红，转了转手腕想挣开韩玹的桎梏，但是他怎么会就这样放过她。
    她望向韩玹，皎洁的月色漏过睫毛投下一片阴翳，眼中的神色也晦暗不明。
    她伸出小舌卷走嘴角滴下的液体，艳红的嘴唇开开合合吐出诛心的话语。
    “哥哥，你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