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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婠婠魂不守舍的走上天台,风有点大,吹得她有些冷,靠在围栏边,眼神失焦的眺望远方的山林,摘下口罩和帽子。这是第一个她救不回的人,而且那个人是大妈的弟弟,姚悦的父亲,种种因素压得她快透不过气了,季婠婠崩溃的跌坐在地上,痛苦的闭着眼。
突然一阵热潮向她涌来,瞬间落入一个宽厚温暖的拥抱里,闻到熟悉的男士香水,季婠婠的心才好了些,随之而来的是委屈,用力的埋在他的胸膛,泪水沾湿了虞遇之的衬衫。
虞遇之像哄宝宝一样轻抚着女人顺滑的发丝,一下下安抚着,虞遇之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抱在一起,默默的给予她力量,给她充电。
“遇之,怎么办…他死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好没用啊”季婠婠抬起头,眼眶装满了泪水,微微颤抖着。虞遇之看着哭到眼睛红肿的小女人,心碎的一地,疼惜摸着季婠婠的脸庞,吻上她还在哭泣的眼睛。
“我相信你,婠婠。”无论她做了什么,虞遇之都是无条件的相信,即便她真的错了,他也会帮她擦屁股善后,他就是这么宠她。
季婠婠听后哭得更凶了,那个不分青红皂白都站在她身边的人,她找到了。
季婠婠回到科室,所有人都担忧的看着她,这些天相处下来,大家都了解她,虽然顶着光环,却从不使性子,上班时兢兢业业,就算连续一个月值夜班也没有抱怨,大家都把她当好朋友来看。
每个医生都必经的过程,第一个在自己手上救不回来的人,都会让每一位医生感到崩溃,感同身受的悲伤,什么负面情绪都会有,直到看淡了死亡。
“季医生…院长让我通知你,马上到办公室,他有事找你…”科室的同事小心翼翼的出声。
季婠婠换下手术服,就出发了。走到门口,深呼吸了一口,迟疑的敲了敲院长办公室。
“进。”室内传来严肃的声音。
季婠婠推开门,在桌子前站定,两父女都沉默着。季父晾了她一会儿,终于从电脑里抬起头,拿起水杯,抿了一口,平静的说“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
季父听了她的答案,生气的声音拔高“不知道?这是作为一名医生该说的话吗?人在你手上没的,你跟我说不知道原因?像话吗!”末,狠拍一下桌子,吓得季婠婠抖了抖,不敢吱声。
“你知道那人是谁吗,嗯?是你大妈的亲弟弟,你现在把人弄没了,要我怎么面对你大妈,怎么面对她娘家!她现在不依不饶的让我给她一个交代,要我把你交出去。从明天开始,你停职一个月,等事情淡了再回来。”
停职一个月再回来…那已经是爸爸最后的恩慈了,季婠婠失落的离开。
季婠婠回到家,一边翻开当年学习的书籍,一边上网查找资料,两边得到的答案都表明她当时的决定没错,但前提是患者必须是心肌梗塞,仔细的看着诊断报告上的每一处,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思索一会儿,还是拨通季父的电话“爸爸,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我想…验尸。”季婠婠有些犹豫。
“你大妈说了不行,说要留个全尸”季婠婠自知理亏,无奈之下只能作罢。
季婠婠沮丧的呆坐在沙发上,不知如何是好,迷茫的望着空荡荡的房子,黑夜带来的孤独感更加强烈。
叮咚,门铃响了。季婠婠有些疑惑,这么晚了会是谁?
一开门,虞遇之手拎着外卖站在门口,凝视着惊讶的小女人,笑了笑“surprise~外卖到了,麻烦季小姐结下账”。
“你怎么来了,你…不用陪她吗”她是谁,两个都清楚。季婠婠有点担心,她不是吃醋,是真的很认真在问,毕竟刚失去亲人,陪伴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比她更重要。”虞遇之温柔的捧起季婠婠的脸,轻轻的亲了下。
季婠婠终于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幸好还有他,告诉自己并不是孤军作战。
两人躺在床上,亲密的搂在一起,嗅着彼此身上一样的沐浴露香,虞遇之搂住季婠婠,一下有一下没的摸着她的头发,耐心的等待季婠婠开口。
“遇之,其实今天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那个人的症状的确是心肌梗塞,但我注射镇痛药后,他就开始不对劲了。”
“那你为什么认为他就是心肌梗塞呢?”
“那时候情况很紧急,随车的护士把症状告诉我,当时就觉得是心肌梗塞了,我给你看报告书吧”虽然知道虞遇之可能看不懂,但季婠婠还是愿意和他分享心中的疑惑。
虞遇之接过报告书,看见病史一栏标注着冠心病,顿时有些困惑。
“冠心病?我记得她父亲并没有关于心脏的疾病,他很健康,前两个月他才做了身体检查。”
季婠婠微愣,浑身打了一激灵,整个人坐了起来“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他并没有冠心病?”女人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虞遇之。
“嗯哼。”男人点头。
“那为什么家属说他有冠心病?随行的家属是谁?”季婠婠立刻打了电话给今天的同事询问,得知是季母。
季婠婠智商终于回归了,她明白了,大妈是故意谎称姚父有冠心病,好让她误诊,下错药,想到这儿,季婠婠真想给季母拍手鼓掌,真是厉害,狠心到连自己亲弟弟也不在乎。
事情水落石出,季婠婠的心头大石终于放下了,自己并没有背负着一条无辜的生命。
想明白一切的季婠婠松了口气,安心的靠在虞遇之怀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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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大家喜欢无论发生什么都会不分青红皂白的站在你那边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