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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节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纹吗?”陶思眠考男朋友。
    黎嘉洲不知道。
    陶思眠头头是道:“你好歹是南方系门面,不能太妻管严,会被人欺负,而且我自私啊。”
    陶思眠想了想:“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做饭什么时间安排家政,在哪里交保险费哪里交物业费哪里做什么,所以我就想啊,以后让我先忘记你,先走,这样你就可以井井有条给我操办所有事情,春天还给我买好看的花送到墓碑。”
    陶思眠说着说着又惆怅起来:“完蛋,我现在一点都不想死怎么办?”
    黎嘉洲把陶思眠拥在怀里:“那就多运动,多锻炼,注意身体,我出差或者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要好好照顾自己。”
    “生命在于静止,我已经很久没运动了。”陶思眠纠结。
    出现场就已经很累了,她回到家恨不得把人长在沙发和床上,哪儿还有时间运动。
    黎嘉洲循循善诱:“运动可以长寿。”
    陶思眠蓦地从他手里把爪子缩回来:“那我还是早点死吧,”她嘟哝,“懒死好了。”
    黎嘉洲:“……?”
    黎嘉洲:“我不想理你。”
    “不可以。”陶思眠又蹭到了黎嘉洲怀里。
    两个人在车里宛如小学生般腻腻歪歪,最后还给程果和许意菱拨了个电话。
    陶思眠把纹身的大致样式阐述完,没说纹的名字,让他们下注:“你们觉得是谁纹的。”
    许意菱赌了黎嘉洲,理由很简单,她自己已然一个恋爱脑,就凭她现在的恋爱脑,她都做不出把程果纹在身上,何况陶思眠,这个收了几百亿还能不动如山的女人。
    程果也赌黎嘉洲,因为黎嘉洲为了陶思眠什么都要,又什么都不要,反反复复一次两次,一个纹身算什么。
    黎嘉洲一个视频拨过去,陶思眠笑着朝两人挥舞手腕。
    黎嘉洲得意地解说:“其实你们也知道,我舍不得让七七去纹,想想那位置,多痛啊,但七七非要纹,说不想忘了我,你们知道她说什么我一般都没有意见,也不敢有意见,怎么办,只能看着,心疼着。”
    陶思眠夫唱妇随:“对啊,我怕忘了他,话说你们怎么不搞一个。”
    “我们在剧组,网不是太好。”许意菱说完,画面中的两个人同时静止了。
    黎嘉洲陪他们把戏演完:“那你们把无线换成流量,喂,喂!”
    对方直接挂断视频。
    “好好笑。”陶思眠捧腹。
    黎嘉洲捏捏小姑娘白嫩的耳垂:“你几岁。”
    陶思眠道:“我不告诉你,除非你请我吃好吃的。”
    黎嘉洲:“想吃什么。”
    “红烧排骨烤肉蒸鱼,烤肉一定要熟,但是不能太老,就那种嘶嘶冒热油的,上面撒点胡椒粉、盐、罗勒叶,一口下去嫩烫顺滑,油香满嘴。”
    小姑娘还挺挑。
    黎嘉洲自然笑着同意:“好。”
    黎嘉洲从收购南方系开始,就在疯狂挖人。
    开出年薪百万帮赔违约金把做深度调查的记者挖回来分给陶思眠不说,现在连策划都挖?
    挖别人就算了,还挖到了一休脑袋上?
    蒋时延到南方系顶楼时,带着一群人,看上去杀气腾腾。
    秘书赶紧招待:“黎总和陶总都还在外面,马上回来,蒋总你先喝菊花茶去去火。”
    “在外面做什么,一天到晚不工作谈恋爱?”蒋时延坐在会议桌主位,身体一别,翘着二郎腿:“这火去不了。”
    “工作,工作。”秘书在旁边一个劲赔笑,蒋时延面若冰霜。
    浩浩荡荡一行人等了大概半小时,黎嘉洲和陶思眠回来了,两人穿着是正经上班的样子,可不是出去工作吗?为什么陶思眠手里还有一串比脸还大的棉花糖?
    蒋时延盯陶思眠的眼神过于凶悍,黎嘉洲赶紧挡住:“蒋叔有话好好说。”
    黎嘉洲开始笑着灌**汤:“我妈妈和七七在一休都有股份,而且还不少,再看您和我妈妈还有七七爸爸妈妈的情谊,说到底都是一家人,您带这么多人是来砸家里人的场子吗?”
    蒋时延早就知道黎嘉洲笑里藏刀和他妈他岳父一模一样。
    “家人?”蒋时延嗤一声,“你拿我当家人让一休王牌策划跳槽到你们南方系?”
    “我是对不起你还是对不起七七,当初你们找我帮什么忙我都不计条件地答应,我想着你们是小辈,能帮一把是一把,结果你们倒好,利用完看我在南方系没什么股份了就开始朝我下手了?”蒋时延越说越气,“你们是把我当病猫还是觉得一休股票马上要跌我穷得破产?万事讲良心好吧。”
    黎嘉洲好脾气道:“蒋叔,有话好好说。”
    “真的,”蒋时延激动,“我一路走过来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从来都是我挖别人的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挖我墙角,而且是其他人我也不会这么生气,人嘛,图个利字,我能理解,可为什么是你们,小白眼狼。”
    蒋时延把会议桌拍得震天响。
    黎嘉洲挡住杀伤。
    陶思眠躲在黎嘉洲身后事不关己地吃棉花糖。
    蒋时延气得胸口起伏。
    黎嘉洲看小姑娘把光秃秃的竹签扔到了垃圾桶,又给她递了一张纸。
    “事情不是这样的,”黎嘉洲笑着对蒋时延道,“我之前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捉摸了好几天之后,想明白了。”
    黎嘉洲朝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把一份评估报告放到蒋时延面前。
    蒋时延狐疑地翻开,脸色由乌云转多云,再由阴转晴。
    蒋时延心情已明显变好,但还是傲娇道:“你让我回去考虑一下。”
    说完又问陶思眠棉花糖好不好吃,在哪买的,他回去好给自己太太带一串,陶思眠给他说了地址,蒋时延满意地走了。
    黎嘉洲一直把人送上电梯:“蒋叔慢走。”
    陶思眠也在看那份评估报告。
    黎嘉洲没有陶思眠做新闻的韧劲和偏执,陶思眠也不懂黎嘉洲那套兵法。
    “明明我们花钱把人挖过来成立深调组,为什么要把深调组运营权让渡给蒋时延,还有就是,虽说30%很多,10年期限有限责任条件也很好,但你开的价格也太离谱了吧。”陶思眠啧舌。
    黎嘉洲在会议室前面的白板上给小姑娘画了市场均衡模型和风险控制点。
    “其实这是个共赢的局面,”黎嘉洲道,“现在多少人想挖你,我让蒋时延不会吹灰之力拿到你和你全部团队核心,这个天价自然包括了挖你的隐形成本。我把十年运营权让渡给蒋时延的目的在于蒋时延一直是站在风口的人,自媒体火的时候,他做自媒体,带起自媒体半壁江山,短视频火的时候,他做mcn矩阵分了短视频一半市场份额。”
    “南方系第一次断崖是自媒体出现,第二次断崖是短视频出现,南方系的性质决定了它不能自己站风口,没有蒋时延快也没有蒋时延准确,所以我们就安心做内容,十年内一定会有第三个风口出现,蒋时延一定会是占上风口那只猪,那我们就是猪头上的……”
    黎嘉洲想了想,给了自己女朋友一个准确的措辞:“小仙女。”
    蒋时延要现在的内容,黎嘉洲在赌十年内的下一个风口。
    可能是5g网带来的直播时代,可能是深度学习或者人工智能,黎嘉洲现在摸不准,但蒋时延心里一定有数,黎嘉洲要规避风险,而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一休成为南方系的避风港。
    只有长续稳定的增长,才能赢来不断的爆发。
    陶思眠还是不太认同:“就算算上挖我的隐形成本,我觉得这个价格还是太离谱了,太高了,蒋时延不一定答应。”
    黎嘉洲开解陶思眠:“蒋时延也不傻,一休也有董事会,他们一定会考虑你带给他的价值。其实蒋时延的作用是搭桥,这个桥是木桥铁桥甚至彩虹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旦接上,下一个风口就是南方系的第二个时代。”
    里面弯弯绕绕的东西太多,陶思眠是学霸不是学神,她没办法想到下一个十年。
    而黎嘉洲只是把所有的温柔留给了陶思眠,把陶思眠变成了自己软肋,面对外人时,他骨子里的清醒和算计来得比父母更多。
    而蒋时延就和黎嘉洲预期一样,高高兴兴答应了陶思眠眼里的天价还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陶思眠觉得不可思议。
    黎嘉洲调戏女朋友:“你男朋友迷人吗?”
    陶思眠点头。
    黎嘉洲继续:“是不是一台比印钞机还快的赚钱机器?”
    陶思眠鸡啄米似的点头。
    黎嘉洲又问:“想嫁吗?”
    陶思眠开始翻箱倒柜找东西。
    陶思眠办公桌很乱,但黎嘉洲不会随便碰她东西,据说办公桌乱的人创造力高出普通人20%,他不能破坏小姑娘的创造力。
    黎嘉洲只是帮她把翻到地上的书和资料捡起来:“你找什么。”
    陶思眠从柜子最底层找了一个猪猪储钱罐,打开猪肚子的黑色橡皮软塞,从里面倒出一大堆硬币来。
    一块的,五毛的,一毛的,甚至还有一分两分的。
    陶思眠把硬币扒拉开数:“一,二,三……”
    刚好九块九。
    陶思眠很满意,得意地朝黎嘉洲招招手:“去领证吗?我请你。”
    陶思眠和黎嘉洲的婚礼计划在第二年开春举行,还有小半年时间。
    从婚戒到地方到流程到定制婚纱,每个环节都是黎嘉洲和陶思眠亲力亲为。
    许意菱作为伴娘偶尔会回来挑礼服,作为伴郎的程果居然完全不管事。
    黎嘉洲打电话催程果回来试礼服。
    程果焦头烂额的:“这周末,哥,这周末绝对回来。”
    程果手上有个大制作古装戏,都快开机了,男主角爆了丑闻被原公司迅速雪藏封杀。
    这年头哪个做影视的求生欲不强,程果赶紧解约,可真的很难找到合适的男主。
    “你知道我们这是个大男主戏,男主要20出头,身高,长相,然后少年感强,新不新人都无所谓,关键是你知道现在很多小孩,真的二十出头,油腻到爆炸,要么演高冷校草演惯了只会面瘫,要么一天到晚装酷耍帅。”
    “原来那个男主虽然人品不怎么好,但是是富二代出身,不愁吃不愁穿挥金如土,那种骄傲和放肆是骨子里的。”
    程果大倒苦水:“我这两天看试镜人都快看吐了,感觉在看一群油条。”
    黎嘉洲听着觉得程果挺惨的:“那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留了两个,但都不太好,我还在和导演商量。”程果连连叹气。
    黎嘉洲善良地提醒程果:“你说我这种要结婚的人,如果有什么烦恼还能和太太分担,你和许意菱聚少离多,跟单身狗有什么区别呢?”
    自己要去给他当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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