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長髮女子(1)

    翌日早晨，優被闖入窗簾縫隙的陽光射中眼皮醒來。已經八點半了。他一邊打呵欠，一邊走向客房，敲著門，道：「櫻木．．櫻木．．起床囉．．」
    優把耳朵靠在門上聽了一下，房內好像沒什麼動靜，他又再敲門，道：「櫻木，我要進去囉！」優按開門把，走進客房，發現床舖上沒有人，他心頭一驚，便匆匆往樓下走去，發現玄關上羽的鞋子也不見了。
    優嘆了好大一口氣，眉際微鎖，喃喃自語：「櫻木．．．你．．．」優抓著自己的頭髮，滿臉懊悔，昨天和矢口二人在門口的深吻果真被羽看見了，這下子該如何解釋。其實也不用解釋了，矢口說的並沒有錯，兩個人的關係一直沒有終止過，羽是忽然出現的，羽才是優和矢口現在這層關係裡的闖入者，偷腥的人是優，矢口沒有錯。只不過，優自己很清楚，羽再度出現後，優對羽身上香味的迷戀又開始了，而且，深不可拔。他只要羽身上的味道，矢口只是替代，在光子死了之後，羽失聯之後，矢口只是個替代。而今，羽出現了，矢口的存在卻變成了優的負擔。一個極想立刻甩開的負擔，因為矢口很黏他。
    傍晚，羽回到隆史家附近踱步徘徊，猶豫著該不該回家，畢竟，不久之前才大聲向隆史嚷著要一個人搬出去住，而偷偷地離家出走。卻在發現優和矢口的關係後，失落地回來。面子上很難掛得住。
    那名長髮女子又出現了，在隆史家門口探頭探腦鬼祟著。
    羽從她身後慢慢走近，輕聲開口問著：「請問．．．妳要找哪一位？」
    那女子嚇了一跳忽然轉身，與羽四目交對，兩人都愣住，他們之間，好長的一段空白。
    「．．．呃妳．．．」
    那女子二話不說，便立刻伸手捂住羽的嘴巴，不讓羽叫出聲音來。
    羽圓滾滾的大眼眸驚愕地瞪著她。
    這時候，遠遠傳來一個腳步聲，羽轉頭瞥了一眼，隆史正低著頭，邊走邊滑著手機，朝他們走了過來，但似乎尚未發現羽的身影。
    羽牽起那名女子的手，慌慌張張地跑開，隆史抬起視線時，羽和那名女子已經跑遠了。
    兩人跑了一段不算短的距離，一直到了附近的公園，才停下腳步，各自靠在長椅子上氣喘噓噓，羽抬頭看了一眼，天色也暗了。
    羽看著她，邊喘邊問邊嚥口水：「妳．．．不是死了嗎？」
    光子朝羽噓著，喘著回答：「不要那麼大聲．．」
    「．．喔．．」羽還是一臉迷惑地看著光子。
    「妳不是死了嗎？」羽放低音量，在光子耳朵旁邊又問了一次。
    「嗯，我是死了。」光子點點頭，無奈地看著羽。
    羽看著光子，眉頭突然皺了起來，問：「為什麼？」
    光子眸光低垂，道：「為了石田信二。」
    「咿？為了石田信二？妳不是和他正在交往嗎？」
    光子忽然抬起頭，錯愕地看著羽：「到底是誰說的啊？」
    「咿？不是嗎？妳的告別式上，大家都這麼說著。」羽這下子更迷惑了。
    光子眉頭皺得比羽更緊，一臉煩惱，慍道：「討厭，到底是誰放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