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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

    “妈妈,进来,把火熄点,别把小耗子捂出火来。”
    刚把他从外边抱回来,冷热这么交替,容易着凉。
    宋巅也同样扭头看着还蹬腿的小家伙,靠近了,手指让他握住,他儿子终于认他当爹了,待会儿让张震去买炮仗放。
    用过饭,小耗子困的打盹,吴妈妈抱去奶娘那喝奶,回来就放到林皎床边的小木床里,那里头有玩具和布老虎,他喜欢搂着睡。
    沐浴后,所料不差的,见着男人一身的白色寝衣,正弯腰看孩子呢,脸上的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柔和,有些吃味儿的放重步子,拖拉到床前。
    宋巅趁着林皎拐过屏风沐浴去,才敢伸手在小人儿的脸上戳戳,怕惹醒他,连忙收回来,一来二去的,他还是呼呼大睡,放心的低头埋在他耳边亲了口滑滑的小脸蛋,听见屏风后水声停了,赶紧站起来,假装在看孩子。
    其实,他的眼角一直扫着刚出浴的美娇娥,她又变得漂亮了,由内往外的散发着女人的馨香,真想凑近仔细闻闻,“你擦了香?”
    嘴快的坏处凸显,林皎把擦头发的帕子一把抡到他脸上,“想闻女人香了?”
    曲解的毫无违和感。
    宋巅谄笑,“我家皎皎自带的香味儿,你自己闻不着?”
    胡说八道,她惯是不用香料的。
    男人颔首在她耳边深吸口气,“香的很。”
    林皎觉得他此时像村子里的大恶棍,抬腿要踹他。
    “你还要不要脸?咱俩可冷战呢。”
    她提醒他,之前的事儿还没完呢,别装着一切都过去了,打着重新开始的打算。
    “嗯?我冷了你吗?”
    够热情了,好吗?你是没看过,我对旁的女子,连个眼角都不带瞟的。
    他跨上床,让她坐里侧,他躺在外侧。
    林皎被他问的一口气堵嗓子眼,你没冷我,那你天天一副要上吊的表情给谁看。
    “索性就说个明白,我之所以答应和你回永昌,都是因为,不能让小耗子没个爹…”
    宋巅把耳朵关上,只看着她张合的小嘴里,露出一点的粉舌,这张小嘴,吐出的话这么有毒,为什么吻起来却香甜无比呢?
    温馨的内室里,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悄然绽放,而此刻正沉浸在久违的爱意中的男女却无暇顾及。
    唇舌交缠紧贴的那刻,林皎忘了刚才要继续说出口伤害他的话,只觉得,似乎时光赋予了这个男人太多的技能,短短一吻,就使得她忘却所有,只想伸手拥抱抚摸他健硕的肩膀,让他,不要停下。
    “还想要吗?”
    第95章 玖拾伍章
    “还想要吗?”
    男人喉结滚动, 嗓音磁性又沙哑, 食指暧昧的刮着她眉骨,鼻尖顶着她的,呼吸着同一处的空气,问她, 还想要吗?
    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毫无保留的全都给你。
    林皎心底的某一处悄然塌陷,然后面临的是全部的崩盘瓦解, 其实, 再强大的人,总会在某个时刻,特别的想要有人陪伴,那种在人群中看着别人开怀大笑,自己却丝毫牵动不了面部神经的感受, 叫做孤独。
    珍惜身边的作天怼地精分的人, 因为她孤单,这只是一种吸引你注意的方式而已,她在用这种最原始,最暴力的方法让你去陪伴她,她想得到你的爱, 而已啊。
    然而,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放弃世间种种的诱惑,来选择陪伴你老去,宋巅, 他面对的诱惑少吗?
    不,很多,甚至整个天下的雄心伟略,他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吗?显然不是,更别提前仆后继送上门的女人,对于他来讲,战争,战场,是他实现自我魅力价值的根据地,他热爱,挚爱他的武将生涯,这已经如吃饭喝水一样渗透进了他的血液,可,为何最后会偏居回一个小小的封地?
    因为,他能放下,他面对着女人无休止的冷战争吵,他明白二者不可得兼,战争游戏,仅仅就是个娱乐时的调剂品,而,她,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你能随意暂停的,她拥有自己的人生,无论是悲是喜。
    我们都该学的,是陪伴,或者说,高效率的陪伴。
    宋巅不待她答,搂着她躺在自己心口处,语调抑扬顿挫,如讲个普通的故事般,“我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出门做客,别人是父母陪伴,而我,是自己一个人,并且头上扣着顶平原侯世子的大帽子,谁见了我,眼睛里都透着怜悯,我很不喜欢,渐渐就不出府交际,等上了学堂,我很努力,夫子教的,我通通都学会,本来以为能得到祖母的夸奖,却没想到,因为二弟不会,反而责罚我不懂谦让,心思狭窄。”
    林皎没料到他会说起自己,这个男人的心墙如钢板一般竖起,轻易不会让人窥见他的难堪。
    “我当时不忿又疑惑,却知道总有一天会明白,于是,我学会了藏拙,在马术课上,明明看到二弟的马有些狂躁,但他没有提醒,因为在他小小的心里,认为二弟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他娘亲和祖母一定会收回对他的宠爱,这种隐秘的畅快满足感,迫使他闭嘴,果然,我的所料不差,二弟从马背上重重的摔下来,小腿骨折,直到现在,你看不出来吧,他的右腿,一直是跛的。”
    林皎伸手按住他跳的剧烈的心脏,他在激动,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
    “我真的没想到,一个跛子,竟然对比以前更加得宠,他母亲每天做各种好吃的哄他,祖母每日起早贪黑的烧香拜佛,我当时真的想跳出来,大声喊,你把吃的都给我,我会好好的吃,一点都不会浪费,你,能把我跟二弟换一下吗?就一天,你来当我的娘亲,行吗?”
    宋巅神情迷惘,没注意胸前的女子,早已泪流满面。
    “多亏我当时没傻透,要不保准得被当成疯子,后来,我想开了,那我就一个人好了,反正,没什么牵挂。”
    “一次,舅舅找到我,看我根骨不错,扔进大营里锻炼,我从小小的府邸里挣脱出去,看到了外边世界的广大,我不屑,再妄想去要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想要的,完全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去获得。”
    “第一次杀人,我吐的天昏地暗,整夜失眠,我告诉自己,不能放弃,我是个男人,受伤更是家常便饭。多年后,我终于长成了真正的男人,回京后,正式接任平原侯,凭借多年的功勋站稳脚跟,同时,也更加冷血无情了。”
    “你当时认识的我,就是如此的一个人,林皎,我想余生都安居在此,你愿意陪着我吗?陪着小耗子长大?”
    见女人始终不抬头,他又续着说,“没有强迫你的意思,耗子需要你这个娘亲,我也需要你,嗯,我可能还是不太懂如何和你相处,如果我做错了,你可以告诉我,我保证,下次不再犯,可好?”
    男人一席话真的剖心挖肺,深邃的眸底终于散去雾霾,如汪洋大海,恣肆幽深。
    林皎一直觉得这个男人的性格很龟毛,却没想过他也是从小鸟慢慢长成一只所向披靡的雄鹰,他的心被自己给捂热了,真的特别有成就呢。
    “那你不在乎温淮了?”
    若是不说明白,就得永远扎在心底。
    宋巅已经做过那个梦,若说之前还有嫉妒的话,那么现在只剩下感谢,感谢天意,将这样一个美好的人儿送到他身边。
    “你不是说过,和他没什么吗?我相信你。”
    林皎狐疑的掀开眼皮看他,这么好说话,那之前都是在干嘛?
    “哦?那你告诉我,温淮现在是生,还是死?”
    她就不信,他能真正的敞开心扉。
    宋巅低沉发笑,“原本是要把人给杀了的,后来因为大驸马把人给放了,估计现在和宋宜楚在一块呢。”
    上次说追杀他,结果张震回报,南下数城,都没瞧见人影,大海捞针的,到哪杀人啊?
    他那表妹真是个好榜样啊。
    “你没骗我?”
    男人拍她,“咱们能互相信任下吗?”
    不大会儿,帐子里传来女子娇俏的咯咯声,室外的吴妈妈听着可算放下一颗沉甸甸的心,扭着胖身子让她们烧热水备着。
    而里头就真的如这位热心的妈妈所想吗?
    完全不是那样。
    两人沟通后,解开心结,便相对而眠,寂静的夜,昭示着新的一年即将温暖开启。
    冬日暖阳,林皎最近爱上了种花,还是不开花结果的,就疯狂的干长绿叶子,爬的屏风上都是,小耗子坐的稳当,长了两颗小白牙,一咧嘴笑,特别萌,每次路过都要揪两片叶子下来,心疼的林皎直瞪眼,教训他也不听。
    宋巅已经离开半月了,京中传来圣旨,封他为异性永昌王,可世代承袭,又令他去围剿远安王,林皎听着无趣,干脆打断李婧,问起她别的趣事,“听说,你建立了一支女子军?”
    “对啊,侯爷还给我上请,封了个副将称谓呢,厉害吧。”
    李婧又跌宕起伏的讲起她如何打入敌军内部,烧了附近几个仓库的粮草,听的林皎也跟着精神振奋,这么一直到了宋巅回来,她还兴奋的嘟囔,“我也想上战场杀敌,你教我武功吧。”
    宋巅不想揭穿她的异想天开,便有模有样的教上她几日,累的慌,也就自己放弃了。
    果然,她没什么长性,晚间气的使唤他,“按按腿,都快折了。”
    听着她撒娇,宋巅心里头熨烫,骨节分明的大手捏着她纤细的小腿,反驳她,“谁让你蹲到时辰的?不是说了,坚持不住就歇歇吗?”
    女子咬唇哼唧声,想起蹲马步蹲麻的两条腿,都怪罪魁祸首,“哼,你就是瞧不起我。”
    男人的手一点点上挪,字正腔圆道,“我就是瞧不起你了,有能耐,起来咬我啊?”
    给你欠的,林皎扑腾坐起来,冲着他下巴咬去。
    她正气的磨牙呢,突然被男人掀翻,浑厚的语调里带着谦恭,一副虚心学习的模样,“今天,有个老油条跟我说,女人不喜欢听话的家犬,独爱牙齿锋利的大狼狗,更有征服感,皎皎,是这样吗?”
    这厮,竟然自比成狗?
    “哪个王八蛋总结的?我就喜欢温顺的。”
    哼,你牙齿要再锋利点,就能见血封喉了。
    女子跪趴在男人身前,回眸的这一眼带着细碎的温芒,摄的他突然回想起梦中恩爱的细节,她总是神情难受,每次都欲哭又止的,难道说,他真的不行?没有让她也同样享受到乐趣吗?
    手掌一寸一寸的丈量着她的身体,眼光越来越炙热,他俯身,两人长发交缠一处,分离不开,“这样,你舒服吗?”
    林皎觉得他今天特别的磨叽,想上就上,说这么话干什么?
    要不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就快到这个年纪了。
    女子灵巧翻身,腰部用力,双腿盘在他胯间,两条手臂也挂在他颈间,大胆的,做了个挺腰的动作,羞涩着红脸蛋,声如夜莺出谷,“屏风那次,很舒服。”
    几个字,就让宋巅炸了,他双眸赤红,控制住薄发的欲望,双臂撑死,舌尖轻舔她朱红的唇珠,嗓音泄出他的隐忍不发,“这可是你自找的,本来不想折腾你。”
    心疼她傻乎乎的蹲了一个时辰,更心疼她,此刻的胆量。
    感觉男人已经处在来势迅猛,不可抵挡的状态,隔着一层薄薄的寝衣,他在吻她,从上至下,一处一点的濡湿,紧贴着肌肤的地方印出饱满的身形。
    男人第一次,不急迫,他亲够了,吻够了,才除去她的睡裤,上身仅余着个螺黛色的肚兜,却也松垮的露出半边的圆弧。
    他身上反而穿的还算整齐,白色的寝衣寝裤微微皱巴,浑然不在意的单手托起她的臀,仔细观摩研究,随着身下的人手指起伏,耳边是女子吟喘急吸的欢愉叫声。
    宋巅穿的是冰丝绸料子的寝衣,触觉特别丝滑,她觉得身体里燃着炎炎烈火,但身体外,却处于一个蒙蒙雨季,微凉的滴落在她身体各处,这种内外的夹击使得她在欲爱里交织穿行,她只能急促的喘息,以寻求出口。
    如一片旱地降了甘霖,凄凄沥沥的惹着男人勾起晶亮的唇,清脆的拍了下她,问道,“舒服吗?”
    女子颤抖的迎接他,却不防备,中间仍旧隔着层布料,耳边是他惯会的调笑,“水儿太多,先擦擦。”
    果然,男人都是坏的没沿没边的,再一次的到达顶端,林皎已经累的手指都不会动了,可两人竟然还未肌肤相贴,这可,真够没意思的,她在昏睡前,是这么评价的。
    宋巅看着湿透的绸裤,暗暗的替自己叫屈,他真的什么都没干。
    小心的给她整理后,他大步去屏风后简单冲洗,没憋住的他,低头看看自己的右手,好像,真的差很多。
    床是积攒爱意的温床,男于左,女于右趴伏其肩,眸闭而吐气,颊润且满,益于爱道。
    宋巅清爽的贴着她额头,笑骂句,合上眼。
    “小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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