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
但董事会不通过决议,你怎么投?陈未语想了想,小心翼翼说:你先向嫂子融点资呢?
叶峙渊正色:你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要他的钱。
陈未语更委屈了:我这不是在想办法,提出一切可能性吗,又不是一锤定音。
提到谢凝拙,叶峙渊眉头皱得更深了:我觉得,他在考虑解约。虽然我没看过他的经纪合约,但是违约金一定不少,基于这个我也要尽快完成我的布局,早点有自主权和经济基础,这样才能在他解约时支持他。
他思考着,问:如果,我出让一部分继承自我哥的股权,引入新的投资呢?
可以。但是虽然医院利润比上升,现金流还是吃紧的。不一定有人愿意现在踏进来,除非是像施副总和他舅舅那样,想要拿到控股权。你愿意让给他们?
怎么可能。叶峙渊嗤笑,他们一辈子也别想压过我。
所以,你怎么去拉新的投资?你低得下这个头?
叶峙渊无谓地耸耸肩:低得下。堂堂正正做生意,不丢人。大家开诚布公谈,合适就合作,不合适就下次再合作,多正常。
傅琢言赞同他的态度,但也有担忧:这个份额非常微妙。出让多了,你会失去控制权,而能够绝对支持你,又有能力注资的人,时间还这么紧,你去哪里恰好找到?
先试试。如果有合适的人愿意进来,就全方位做好背调,确认没有隐患。我自己的终身幸福,值得我孤注一掷,豪赌一把。
陈未语鼓掌:有气势!冲。
傅琢言不甚赞同。他拿出手机,仔细查看了一阵财务软件:赌博不是正确心态。我给你凑三百五十万。你核算好其他投资的风险平衡点。
对于傅琢言的支援,叶峙渊并没有当即表态。
回到城南国际,谢凝拙还没回来。他拿着核算好的财务模型,仔细权衡起来。
手机响起微信提示,高隽雅给他发来了y市那个摩托车邀请赛的邀请函和参与细节。
叶峙渊心不在焉地扫着邀请函和参赛细则,忽然视线落在了冠军现金奖励:三百万元的粗体字上。
他当即给赛车的朋友打了电话。
挂了电话,他又给陈未语打电话:y市的摩托车邀请赛,我确认过,赞助商忽然提了奖金额度,最终定在三百万。
陈未语秒懂了他的意思:你要为钱去比赛了?
那语气间,竟然含着明显的苍凉,像是叶峙渊不是去赛车,而是去卖身一样。
我把比赛的时间细则发给你,你调整好我那几天的行程,看好机票。他说完,又终究不忿地怼陈未语,什么叫我为钱去比赛?我这是堂堂正正凭本事赢奖金!
挂了电话,身后响起谢凝拙的声音:什么比赛?什么奖金?
你回来了。叶峙渊立刻转身,向谢凝拙招招手,过来,让我抱抱。
谢凝拙站在原地没有动:赛车?
就是我之前说过的,在y市的邀请赛。
谢凝拙不过来,叶峙渊便站起来自己靠了过去。抱住谢凝拙,又在他耳后吻了吻,叶峙渊继续说:比赛有三百万奖金,陈未语刚跟我扯的就是这个。
你是真的想跑,还是为了奖金?谢凝拙没有回抱他,声音也不是平时两个人单独相处时的温软,有了些两人初初产生交集时的距离感。
我叶峙渊敏锐的察觉了谢凝拙的态度,想解释,一时间却又不知道如何措辞。
如果你是真的享受比赛,我会给你加油。谢凝拙轻轻地、强硬地把叶峙渊推开一臂之远,看着他的视线强硬无比,如果你是为了奖金要去比赛,我、不、同、意。
哥哥,我
叶峙渊。谢凝拙踏前一步,逼近他,说好的彼此坦诚呢?你想毁约?
我错了。叶峙渊示弱地一笑,把头抵在谢凝拙肩膀上,我不去了。
叶峙渊示了弱,谢凝拙也卸掉了一些紧张而形成的尖锐感,他叹了口气,揉揉叶峙渊的头发,放柔了声音:在赛道上因为驰骋的速度感和控制力而发光的你很帅。我想看到的是因为那样而意气风发的你。
叶峙渊双手捧着谢凝拙的脸,在他眼角印上亲吻:我只想在你身上驰骋。你是专属于我的唯一赛道。
吻延伸到唇边,自然地一发不可收拾。
直到被吻得全身发软,谢凝拙才推了推叶峙渊:演技竞技的那个综艺,明天要开拍了,今天你乖点。
意犹未尽地又吻了好一会,叶峙渊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谢凝拙的唇。
我乖一点,有奖励吗?他问。
你想要的什么奖励?
我想你和我一起去见家长。
谢凝拙被这句话弄得一怔。叶峙渊忙解释:是去陈未语家吃个饭。他妈妈从小特别照顾我,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家人。她一直想见见你。
看谢凝拙沉吟,叶峙渊又忙道:你不要有压力。你不想去,我们就不去。
我是在想,谢凝拙说,哪天去比较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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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未语家的小区距离城南国际不远。
车子在停车场停下时,叶峙渊握住谢凝拙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带着无尽的安抚意味说:别紧张,陈妈妈人很好,你就把她当做我妈妈就好了。
嗯。谢凝拙深呼吸一口气,好歹是演员,基本的表情管理和情绪控制都在状态,他平衡了一下呼吸,看了眼叶峙渊,终于还是坦白道,我还真的有点紧张毕竟是第一次。
你的每一个第一次都给我,很正常,别紧张。叶峙渊又亲了下谢凝拙的手背,我的第一次也都是给你的,你看,我就不紧张。
我真的紧张,别闹。谢凝拙长长吁了口气,我看起来怎么样?
我看看。
叶峙渊仔仔细细打量着谢凝拙,从他眼睛看到胸口,再看向腹部,视线再从腹部向下移动时,谢凝拙一把挡住了他的眼睛:你别看了。你这样子,演个急色鬼都不需要人指导。
你撩我,我能怎么样。叶峙渊拉下谢凝拙的手,视线继续往下延伸。
我怎么撩你了。谢凝拙推开叶峙渊,推开车门,别闹了,下车。
锁了车,叶峙渊一把揽住谢凝拙肩膀,带着他往电梯间走,边靠在他耳边笑:我认真看你一眼就有感觉,我能怎么办?你就是老天爷派来专门给我的。
虽然知道叶峙渊是故意在闹着让自己放松一点,但确实经由他这么一闹,谢凝拙只觉得紧张自然而然地放松了很多。
直到陈妈妈抢在陈未语之前打开门,一把拉住他的手,笑着夸这孩子可比我们小陈同学好看多了,又对叶峙渊说小渊果然眼光好,找到一个好对象,他的紧张终于完全地放松了下来。
陈爸爸也赶忙从厨房里迎出来,在谢凝拙认真说叔叔阿姨好的时候带着肯定感地笑着拍了拍他肩膀。
陈妈妈连声道:你们坐你们坐,我去看看鸡汤。
陈未语也笑着把他们往客厅里让:我妈这道灵芝鸡汤,谢老师可千万要喝,她唯一拿手的就是这个汤,但是真的好喝得不可替代。
陈妈妈看过汤的火候回到客厅,听到陈未语说的话,立刻得意:那当然,喝了我的鸡汤,可就是我们家的人了。
叶峙渊笑着把谢凝拙按在餐桌前坐好,又笑陈未语:叫什么谢老师,生分,叫嫂子。
谢凝拙一挑眉,看他一眼,叶峙渊依然笑着,捏了捏他后颈:总不能叫你姐夫吧?
姐夫不错。陈未语立刻叛变了革命,姐夫,我爸做饭的手艺也好,你待会敞开了吃,别客气。
一顿饭热热闹闹地吃完,陈爸爸陈妈妈拒绝了谢凝拙帮忙收拾的提议,两个人相亲相爱地去了厨房洗碗。
陈未语接到助理工作上的问询电话,去了书房处理工作,叶峙渊把谢凝拙带到阳台上,一起俯瞰着亮着灯的万千灯火。
还适应吗?他问谢凝拙。
挺好的,很人间烟火气。想到叶峙渊被家族忽视隔离的冰冷漫长的成长岁月里,有陈家这么一抹温暖的亮色,他也为之庆幸。
谢凝拙早年父母离异,都在国外各自成家,对于谢凝拙的发展抱持着不关心不干涉的态度,这些叶峙渊也一早就知道了,他听谢凝拙说着人间烟火,心里没想到自己,只想到谢凝拙一个人面对所有一切的境况,不由得从背后把谢凝拙揽进怀里:以后有我陪你,我们两个人一起,也是最好的人间烟火。
好。谢凝拙说着,动了动肩膀,你矜持点,长辈在。
长辈喜欢我们感情好。叶峙渊一点不脸红,更不到打算矜持,反而得寸进尺地扭过谢凝拙的脸,吻住了他的唇。
陈爸爸陈妈妈洗完碗,拉着叶峙渊和谢凝拙闲话家常。
说着说着,陈妈妈忽然说:小渊啊,小陈同学说你那边需要投资,我和陈爸爸给你凑了凑,有三百万,你拿去。
陈妈妈你说什么呢。叶峙渊慌乱地看一眼谢凝拙,又更慌乱地解释,我这边是有股权出让的计划,不是急需用钱,您放心,我们医院经营得挺好的,利润比增长稳健,财报就要披露了。
真的?陈妈妈想了想,看陈爸爸,是陈未语说的时候我理解错了?
陈爸爸看一眼叶峙渊,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又对陈妈妈点点头:应该是小陈同学传话的时候没有重点,所以我们理解错了。
刚刚处理完工作回到客厅的陈未语立刻分辩:我是想自己投资,妈我钱不都存你这儿吗,我不跟你说要钱我怎么投呀?
离开热闹的陈家,回到城南国际,刚进屋,谢凝拙就露出了较真的模样:叶峙渊,请你说明一下,为什么陈未语要给你钱投资?
第40章
医院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没有。
叶峙渊拉着他走到沙发旁,自己坐下后,又拉着谢凝拙坐在自己膝盖上,面对面地认真解释:是我想开心理咨询科。医学美容科和心理咨询科可以相互引流,又能彼此辅助,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只是医院管理权,你也知道现在很复杂,加上要保障现金流和同期利润比,所以我打算出让一部分股权。
要到出让股权这一步吗?谢凝拙眼里落了担忧,现在你手里的股权,不占绝对优势吧?
不占。我爷爷的股份加上我哥的才占绝对优势,但我爷爷现在不表态,所以事情比较微妙。陈未语和傅琢言也是考虑到其中的风险,加上也看好医院未来的发展,所以愿意接手一部分。
叶峙渊抵住谢凝拙额头:你最近烦心事也多,所以我没有把医院的事情巨细靡遗地跟你说。
谢凝拙摇了摇头:我也没有把我遇到的问题跟你巨细靡遗地说过。只是
他捧住叶峙渊的脸,认真说:以后我们应该还是要更坦诚一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叶峙渊立刻答道,我遇到资金问题会和你商量,有什么经营上的决策也会问你意见。你也是,如果你打算解约、或者有什么计划,我不猜了,我会直接问你。
所以现在,我直说了:我想要和你有个家,一起过有烟火气的日子。我们要搬到一起住,要去能注册的国家完成注册,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混在一起共同支配,我要能理直气壮地对所有对你有想法的人说,你是我的人。
谢凝拙,我爱你。我要你答应我,立刻,马上。
谢凝拙抬手,抚过叶峙渊那决不妥协、一往无前的自信和肯定的眉眼:一个条件。
你要出让的股权,我来接。
可是你
不分彼此,共同支配,你也是我的人。谢凝拙的长腿环上叶峙渊的腰,温热的唇也同时落在他眉心,盖章,契约成立。
谢凝拙带着陈哲深参与的演技竞技综艺《电光幻影》进入了第一个竞演短片的拍摄环节。
只是演技经验不足的陈哲深驾驭不了他选择的层次复杂的角色,导演反复拍了二十条,还是ng。
于是原本计划于晚上十点前结束的拍摄陷入了胶着。
陈哲深越紧张越出错,导演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已经完成自己部分拍摄,可以离场的谢凝拙给叶峙渊发过拍摄延期的信息后,给陈哲深梳理好角色逻辑,又安抚了他的情绪,再以已经离场的、和陈哲深搭戏的演员的角色在镜头外和他搭戏,终于完成了所有拍摄。
时间已到第二天的凌晨一点。
谢凝拙连同陈哲深一起,又一一向导演和工作人员道歉加感谢,才离开了录制场地。
一出录制场地的大门,他就看到把车停在大门正对面处,坐在驾驶室里借着车顶灯翻看着工作资料文件夹的叶峙渊。
他的表情专注认真,年轻俊朗的脸上有着与众不同的自傲,漂亮又锋利。
及至看到谢凝拙,他那独有的锋利却即刻在温柔笑眼里软化成星屑,流丽倾泻在谢凝拙心上。
他下了车,疾步走向谢凝拙:累不累?有没有在里面吃点东西垫垫胃?
不累。谢凝拙点了点叶峙渊的眉心,还在工作,辛苦了。
你不在,就做点事情打发时间。叶峙渊答着,抬手就把谢凝拙敞开了两颗的衬衫扣子系上了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