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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前妻重生了 第98节

    “女孩子倒追?”
    虽然知道西方人表达感情的方式就是这样,但老思想得有个时间适应。沈晖长的好气质好,很有东方男性的特点,被姑娘喜欢很正常。他只是需要时间适应,可能要有个外国儿媳妇的事。
    晚饭时一一回来了,李霞就问起了他知不知道这事儿。一一赶快问:“是不是金色的头发,蓝眼睛,然后长的很漂亮。”
    “对啊。”
    “我们回国时机场遇到的。”
    “什么?”回国时机场遇到,那就是刚认识。刚认识就不远万里跑来找吗?
    “机场里她不小心碰到了我哥,我哥都说没关系了,可她在我们上飞机前一直都找机会跟我哥说话。说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说他身上有东方男性独有的魅力。有神秘的东方味。”
    “那你哥什么态度?”
    “很反感。都明确拒绝了,对方还这么贴上来,让人心情不爽。”
    两口子互望一眼,沈海阳冲她摇头。晚上洗了澡坐在梳妆镜前做护肤,忽然发现头顶一道银光闪过,她急的伸手扒拉,却越着急越找不着。
    “沈海阳,快帮我看看,我是不是长白头发了?”
    语气急切,吓的沈海阳第一时间扔掉了手里的书,却原来只是长了白头发。他乐呵呵的从沙发上站起,走路不急不慢。
    “你快点儿,我平时很用心养护的,怎么就长白头发了呢。”
    沈海阳站她旁边,弯腰仔细的给她瞧。满头青丝中,确实是生了华发。哪怕只有一根,可它也相当于一个信号。他默默的给她拔了两根,将那根白发藏起来,黑发递给她。
    “是不是这根?”
    李霞接过在灯光下瞧:“这不是黑的吗?”
    “灯光映照的结果,我都看错了。”
    她拍拍胸口冲他笑。“原来是眼花啊。”
    “你没白发,倒是我有挺多。”他将脑袋凑到她跟前:“看,鬓角很多白发。”
    两鬓花白,还真是啊。“我怎么之前没发现?”
    “最近长的。再有我头发短,不显眼。”
    “没事,我很快也会长。咱俩一起变老,谁也不嫌谁。”
    沈海阳笑笑拿着吹风帮她吹头发。吹风机嗡嗡嗡的声音在温馨的空间里回响,她被他轻轻扒拉着头皮,舒服的闭上眼睛。
    翌日早起的饭桌上,沈海阳转头看儿子。沈晖不用父亲开口问,主动交代道:“维拉走了。哦,就是那个黄头发的歪果仁。”
    看
    爸妈和弟弟都一副不太相信的表情,他苦笑道:“真的。被我气走的。”
    一一十分八卦。“怎么气的?”
    “嘁、”沈晖挥苍蝇一样的嫌弃摆手:“怎么哪儿都有你。”
    一一耸耸肩低头吃饭,沈晖一回头他爸妈好像也十分感兴趣的模样,孩子好笑开口,也不嫌丢脸。就当他彩衣娱亲了。
    “我把臭豆腐抹在身上。”
    “我的天、”
    李霞惊呼,她儿子这主意真的是釜底抽薪。臭豆腐啊,多少国人都接受不了那股味道是不吃的,甚至见到也远远躲开。你居然将它抹身上,那时髦靓丽的女郎可不得被你熏跑。
    “哈哈、”
    一一开怀大笑,给哥哥竖大拇指。那个维拉是做香水的,喜欢收集各种味道不同的男人。他哥这么保守的人哪可能跟她玩。
    “妈,送你和我爸的礼物。”
    李霞伸手接过:“什么啊?哦,是机票,飞欧洲的。”
    “你不是说想去罗马嘛。韩叔叔说最近不忙,你可以跟我爸一起去转转。有时间可以在欧洲多走走,没那么多时间的话玩个三两天再回来。”
    李霞冲儿子点头,接受孩子一番好意。都还不大呢,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他的事儿他自己看着办。如今操心孩子的婚姻大事有些早,男孩子晚婚好,更成熟有担当。
    儿孙自有儿孙福,已经养大了,当父母的也该轻松些。周六沈海阳请了假,两口子轻轻松松的提着行李上了飞机。
    蓝天白云,阳光明媚,下飞机是不一样的景物和人。酒店安顿下后,俩人手牵手出来。闲庭信步一般走在罗马这异域风情的街道。
    陌生的地方,身边是熟悉的人。回头看一眼对方,更加紧紧的握住他(她)的手。
    第62章 番外
    九八年春节, 画画结婚出国。家里只剩他们四个。小时候调皮的俩男孩如今沉静安稳,一天天泡在实验室。
    三十这天,一一站在客厅里满脸呆滞, 听到楼梯有动静后回头,然后惊讶的瞪大了眼眸。
    李霞趿拉着拖鞋, 今儿阿姨放假了,她下来做饭。瞅了儿子一眼说:“没睡醒?没睡醒去睡吧, 团圆饭我和你爸准备就好。”
    “我爸?”
    一一楞了, 心想你跟方中诚什么时候住一起了?房子这么大这么好,关键是妈妈你好年轻。浑身散发着自信优雅的光,依旧那么利索, 但讲话做事又很平和。
    “对啊。你睡去吧, 你爸刷了牙就下来了。”
    她这么说,一一更不走了。他妈怎么可能跟方中诚在一起生活?他俩那关系早已势同水火, 因为他假模假式的喊了方中诚一声她都跟他决裂,拿着扫把赶他走。说再也没他这个儿子。
    他不忿与妈妈辛苦而方中诚轻松, 所以接受了方中诚的道歉与补偿。他只是不想她太辛苦。明明是俩人的孩子, 她却一个人扛起了所有。凭什么方中诚能什么都不付出?养育的责任他该负,哪怕迟了也该赔偿不是嘛。
    他们小组研发的软件卖了后分了不少钱。城里买房接妈妈和姐姐来住。以后如果他结婚的话在同小区再买一套, 这样方便照顾还能有独立空间。他妈妈脾气不好,以后跟他媳妇估计处不来,所以得分开住。
    至于方中诚, 他才懒得搭理他。
    父亲、缺失十几年的感情又岂是他花俩钱能弥补的。他要他的钱就是想让妈妈提前休息, 不然供他读大学还得花钱,她还得起早贪黑辛苦好几年。
    可妈妈很生气, 甚至可说是痛心疾首, 觉得是他背叛了自己。他无法理解妈妈的想法, 只能将所有的精力都发泄在学习和工作上。
    “一一、发什么楞呢?”沈海阳从楼上下来了,中年男人儒雅而温和。明明是第一次见,他却觉得好亲切。在方中诚身上无法感知的父爱在他身上好似有了感觉。
    “昨晚几点回来的?你哥还在睡,你也赶快去睡。兄弟俩真是的,为了移动电话没日没夜的忙。如今移动电话也研发成功了,明年质检后上市,彩虹会被你们带到另一个高度。行了,如今可以好好休息,赶快睡去吧。”
    简单的家常话,一一能从中感受到浓浓的关心和对俩儿子成果的骄傲。他从小不知父爱为何物,如今站在他面前,他感受到了什么是父亲的温度。
    李霞从厨房探出头:“儿子、你是不是饿了?妈妈煮了馄饨,过来吃一碗再去睡。”
    他妈妈好温和,他多久没看到妈妈如此温暖了。下意识的点头,下意识的抬腿。餐厅里坐下,他妈给他端了一大碗的馄饨。
    年轻又温和充满活力的妈妈,开口那么亲切的喊他儿子。他贪恋的望着不舍得移开目光。李霞伸手呼噜一把他脑袋,笑的阳光灿烂。
    “今儿怎么了这是,一大早懵懵懂懂的没睡醒?赶快吃吧,吃了睡觉去。”
    李霞和沈海阳进了厨房,他看着妈妈忙碌的身影眼眶发热。这时候楼上又下来一人,二十多岁年轻的身影,望着他同样一脸懵逼。
    俩人互相望着不说话,眼眸中满是评判。沈海阳看到大儿子下来了,手脚麻利的也给他煮了一碗。
    “晖晖,发什么楞呢。坐下跟弟弟一起吃。”
    沈晖望着父亲惊讶极了,浑身控制不住的在哆嗦。多少年怀里都揣着爸爸的照片,如今他更加成熟儒雅,但那绝对是他,不会认错。看沈海阳转身要进厨房,他飞快的上前一把将他搂住。
    “爸、爸爸、”
    沈海阳发觉了儿子的不对劲,伸手拍拍他发抖的后背。“怎么了?昨儿不是还好好的,跟爸爸说研发成功了兴奋的都睡不着觉。今儿这是怎么了?”
    沈晖退开,目光贪婪的胶着在父亲成熟的面孔上。“爸、”
    沈海阳拍拍儿子:“是,爸爸在。”
    沈晖满眼的泪决堤一般涌了出来,沈海阳赶快给他拿纸,拉他到椅子上坐下。“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沈晖摇头,只是梦呓一般的开口喊。“爸爸、”
    “是,爸爸在。”
    李霞站在厨房门口,“你俩今儿怎么回事?是不是太累了。今儿都休息啊,什么都别干。晚上妈妈喊你们吃团圆饭,现在去饱饱睡一觉。”
    睡觉,这样的时刻谁舍得去睡觉。俩人冷静一下,各据一边坐着吃馄饨。吃完了李霞过来收碗,看沈晖那样伸手摸摸他额头。
    “不烫。哪儿不舒服吗,跟妈妈说。”
    “妈妈?”
    我不是从里头出来不想回家,然后在公园椅子上嘛。梦境好美,梦里原来如此温暖,不仅有爸爸,还有如此疼爱他的妈妈。
    “这孩子,睡糊涂了还是病了,要不去医院看看?”
    沈晖摇头:“没有。”
    看俩人没什么大事,李霞进去继续做饭,让他俩回屋去睡觉。俩人站起来不说话,沿着记忆的方向往醒来时那个房间走。
    他俩房间挨着,一前一后上了二楼。进了房间关上门,开始看房间里的物品。男孩子房间都比较简洁,没什么特别。
    不过沈晖有记录的习惯,日记本上隔三差五的会记录各种事情。他拿起来一页页仔细看,不知不觉泪流满面,对照一下没有爸爸的日子可真是悲催。
    奶奶走了,父亲离世。丧事是堂爷爷办的,我还被他接去抚养,我以为他是好人。结果没多久慕容找来了,她跟我说很想我,对不起我以后会补偿。
    亲妈啊、在失去奶奶和父亲后,我对她能不向往嘛。她跟堂爷爷打官司要到了我的抚养权,那天一位律师来找我,我才知道他们争夺我是因为爷爷会给我钱。
    爷爷得知奶奶和父亲去世的消息大受打击,卧床不起。他派人接我去米国读书,他说会照顾我。可慕容声情并茂对我母子情深,我选择留在了大陆。爷爷没说什么,按时给我寄钱。
    我以为有妈妈的日子是温暖的,事实却根本不是那样。她花天酒地,辞职后到处跑。我感觉自己在冰窖里生活,衣服是崭新的,心却是荒芜的。
    强烈的自尊与羞愧让我无法向爷爷求助,我说不出口。每次信里被问过的好不好,我都回答很好、妈妈很好。我努力读书,希望有一天能考上米国大学,那我就能到爷爷身边。
    高二,爷爷去世了。我生命中唯一的期盼消失了。爷爷给我留了遗产,慕容如蚊子一般扑了上来想要吸血。交谈中我知道了她在走私,我拒绝在申请上签字。
    爷爷留的钱在我成年前,得我有什么特殊情况才能取,估计也是防备万一。慕容想伪造我生重病,我不配合。
    她气疯了,抬手打我。像小时候每次我不听她话那样。可我已经长大了,早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孩子。争执中水果刀插进了她的腹部。
    我误杀了自己的生母,我无法从这阴影中走出来,被审问的时候我什么都不说,希望他们把我毙了拉倒。
    看守所给我安排了心理辅导,慢慢的我才开始开口,心里不禁后悔当初所为。我明明可以选择拖住她报警,或者敷衍她、考上大学离她远远的与她断绝关系。可我偏偏执拗的选择了与她正面冲突。事发后不解释,任由事情自然发展而不自救。
    心思起伏想了很多,沈晖抬脚出去,门口碰到了一一。俩人照样不说话,同时望着二楼那张全家福。沈海阳和李霞幸福的坐着,身后站着仨孩子。
    “姐姐。”
    一一喃喃自语,随即在抽屉里找出了家里的相册。他坐在沙发上缓慢的翻看,沈晖也不知不觉坐到他旁边。
    俩人看到一家五口幸福的每一个瞬间,照片的背景遍布祖国大江南北。从风景秀美的苏杭,到壮阔的喜马拉雅。有古都的人文自然,有鬼斧神工的鸣沙山月牙泉。
    俩人默默看着,几本相册从小到大一张张浏览,好似跟着走了一遍。晚上一家四口吃团圆饭,俩人神情已经挺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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