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
周允钰沉默不语,他总不能告诉舒瑶,他是因为太久没看到舒瑶,心中慌乱不安,急匆匆回凤翎宫,就为特意看她一眼,再继续回去办公的吧。而且原本打算看一眼,此时却无法做到了,他俯身抱起舒瑶就往寝殿内走去,这几日赶路,舒瑶连日坐马车,马车再舒适,坐久了,也不舒服,夜间到驿站休息,他也就没再闹她了。
但眼下回到宫中,舒瑶有大把的时间休息了。
他终于也能不再“饿”着了。
寝殿内,温暖如春,红浪翻滚,衣裳尽褪,肢体交缠,红帐蒙住了部分日光,也依旧够他们将彼此看得清清楚楚。
这是全不同夜里灯光中的暧昧和旖旎,更热烈,更刺激……
“瑶儿,睁开眼睛,看着我……”
周允钰诱哄的话,不断在舒瑶耳畔响起,让掩耳盗铃,当他们只是在单纯地在午睡的舒瑶,都无法继续自己骗自己了。
“我……我看着了!”她瞪他,也是看他了。
“乖,”周允钰奖励地吻了吻舒瑶的红唇,又提出了更过分的要求,“我们试一试……”
“唔……嗯?”舒瑶觉得自己幻听了,但周允钰又不知耻地在舒瑶耳边再说了一遍。
“不……唔,”抗议未能说完,就让堵了唇,乱了呼吸,旖旎的春光继续弥漫在红帐之内……
一个时辰之后,周允钰带着清爽餍足的气息,从凤翎宫离开,而舒瑶也终于如愿睡了午觉。
等她在周又祎和周又悠咿咿呀呀的叫唤声中醒来,却已经是傍晚时分。
“母母……”周又悠说话比她弟弟要早,也知道这声母母是唤舒瑶的,才不像她才学会说这话的弟弟周又祎,对着谁都喊母母,连年糕也不例外。
原本很高兴,两个宝贝先学会唤她的舒瑶,在周又祎对着年糕喊母母的时候,真是又囧又无奈。
半个月的相处,母女母子间数月不见的隔阂完全消失,周又悠和周又祎醒来第一个找的就是舒瑶,他们确实如萧太后所说,特别乖,只要看到能看到舒瑶,就不会再闹,姐弟俩一边儿玩着,不哭不闹,特别乖巧。
偶尔唤一句,舒瑶睡得沉,也完全不会让他们打扰到。
但眼下,她多少有些郝涩。
“母母……”周又祎也围上来了,他伸着双臂,一副求抱抱的可爱模样,让舒瑶心都化了去。
“快抱他们上来,”舒瑶身体的酸软还未散去,但护着两个孩子在床上玩,还是可以做到的。
和孩子们玩了一会儿,周允钰就回来接他们去寿安宫了。
舒瑶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周允钰呢,他自己就凑上来了,“今日是我不好,瑶儿不要和我计较。”
周允钰这么能屈能伸,还让舒瑶怎么计较,她的那点羞恼,周允钰稍微一哄,就再也寻不见了。
“没有下次了……”
“再说吧,”
周允钰心中回味了一下,他觉得这白日的福利,不能这么放弃了去。
“你……”舒瑶气结,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说着话,他们就到寿安宫了,当着萧太后的面儿,自是不好继续之前的纠结。
承元五年的春节一直到元月结束,像样的宫宴都没举办过一次,但没人敢忽略了宫里的动静,传闻中,失宠了一阵子的皇后,随周允钰归京,再次复宠,周允钰身边依旧只有她。
二月走过,进入三月,小太子和周又祎和小公主周又悠的周岁生辰就要到了,自然是要大办。
不比洗三满月和百日时,他们只是走一个过场,这一日他们可是主角,周岁的抓周,总能让大人们津津乐道许久。
长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陈氏带来的经卷,萧太后的东珠,玉佩,大臣们带来的各种物件,最后还有周允钰让人摆上的特制金印和佩剑等等东西。
琴棋书画,金银簪花,极尽各种可能的未来期许。
周允钰抱着周又祎,舒瑶抱着周又悠,他们一同将孩子放到长桌上,“祎儿,悠悠去拿你们喜欢的东西,”周允钰对两个孩子的和颜悦色,很是让大臣们吃惊和揣测,而这也是他身为帝王,无法避免的事情。
对于两个孩子,在能给予宠爱的时候,他不会吝惜,而在该严格的时候,他也不会心软。
“去吧,”舒瑶摸了摸两个宝贝的脸蛋,就也对他们鼓励道。
周又祎喜欢亮晶晶黄灿灿的东西,如果能让年糕爬到桌子上,两个宝贝毫无例外都会选择它的,但年糕如守护神一般守在大殿之外,周又祎很快就选了一个和年糕有点像的龙首金印。
“呀!”他得了喜欢的东西,最先向周允钰和舒瑶分享。
“乖,”周允钰点头,对周又祎招了招手,等他爬过来之后,就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表示赞许。
舒瑶则是帮忙将这个缩小版的玉玺,放到周又祎用来装宝贝的衣兜里,得到他湿漉漉的吻一个。
“小太子顺天承运,真龙之子再世!”
“是啊,是啊……”
各种好话,自是毫不吝啬,堆砌而上。
“悠悠也挑一个吧,”舒瑶看周又悠一路爬去,都快到尾了,还没拿上些什么,就有些担心了,她扫了眼周允钰,和赖在他怀里求抚摸的又祎,后悔该让周允钰也抓着悠悠特训一下才是。
听到母后的声音,悠悠公主就坐到一本书上,然后对舒瑶长开了双手,“母母……”
“拿了东西,才能让你母后抱你,”
周允钰开口对周又悠说道,他自也发现女儿比儿子早熟些,更能听懂话,而且作为他的大长公主,他对她的看重,并不会比周又祎少。
周又悠最后拿了一颗东珠,一本《诗经》,都是极好的寓意,抓周自是圆满结束,舒瑶和周允钰也收到了一堆关于他们的的赞扬。
但让一个皇帝只守着他的皇后过日子,总少不了些不和谐的声音和谋算,周允钰继位五年,却连一次像样的大选都没举办过,这一年的秋选似乎如何都没办法避免了。
端午一过,总有些大臣不时提上一提,就连萧太后那里都没少有人递些话。
却唯独没人敢到舒瑶那里说些什么,或许是曾经安宁长公主的教训,还让他们记忆深刻着吧。
周允钰的强势在这件事上显得尤为明显,他甚至连像样的借口也没有找,直接就否了所有秋选的上议。甚至连小选,眼看着都无太大必要,宫里只有舒瑶一个正经主子,其他闲置的宫殿,只要有必备的看守和洒扫宫人即可了。
小选也只是替换那些年岁到了要出宫的宫人罢了。
不过也因为这事,周允钰终于想起那三个被他禁足至今的美人,他让陶义走了一趟,“陛下让奴才问问三位娘娘,是愿意继续禁足,还是随这批年满二十五岁的宫女出宫。”
“这事陛下与娘娘们最后一次机会,娘娘们想清楚了回答。”
禁足的日子枯燥乏味,她们这几乎是被遗忘了两年的时间,从犹存希望,到失望,再到彻底绝望,那滋味,只有体会过的人懂。
没有考虑太久,她们就都选择了出宫。
舒瑶得知之后,让依依给她们每人备了一份嫁妆,有了这些上次,多少也不会让她们出宫的日子太过难过。
今后,这后宫里就真的只有舒瑶这一个正经主子了。
这件事并未激起什么波澜来,周允钰只和舒瑶提了一句,两个人就略过不谈,并非是回避,而是他们如今情谊坚定,彼此信任。
两人之间再无他人,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周允钰也只是想让两个人的概念更纯粹一点。
第146章 帝后甜番完
时光缓缓流淌到了承元六年的七夕佳节,七巧楼上,用了糕点有些不适的舒瑶,提前退席,而后不久,就有她怀孕一个多月的消息传出。
舒瑶椒房独宠,又生过太子和公主,再怀孕,几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她的福气,还是让满京城的闺秀都羡慕不已。
周允钰从御书房里回来,舒瑶一左一右坐着两个粉雕玉琢的三岁孩童,两个都一脸敬畏地看着舒瑶的肚子,他们看看自己,又看看舒瑶,没有办法想象自己是从舒瑶的肚子里生出来的。
“父皇,父皇,我要有弟弟和妹妹了,”周又祎的激动还未能对他父皇完全表达,就先收到两个利落而相似的眼刀子。
“乖乖坐着,碰着母后怎么办,”
周又悠脸上是和周允钰如出一辙的严肃,大致弄明白所谓有喜是怎么回事,懂事的小公主就拉着太医问了许多许多问题,再回到舒瑶身边,就这么一张严肃得不能再严肃的脸。
她再早熟,也终究还是孩子,综合所有她能得到讯息,她得出有喜是好事,但也是危险的事情的结论。
“我乖!”在周允钰和周又悠的目光下,周又祎只能缴械投降,但还没等他和舒瑶卖可怜,他就被周允钰提起来放到一边儿,占了他的位置去。
“陛下,”舒瑶看着周允钰,心中充满了喜悦,“我们又要有宝贝了。”
周允钰拥着舒瑶,另一手轻轻落到舒瑶的的小腹上,轻轻应了一句,“嗯。”
“父皇,我让太医写下的注意事项,您可得注意着些,”
有两个晃人眼球的大宝贝在,周允钰和舒瑶是不大可能温存得起来的。
周又祎一边儿欢腾,周又悠那明亮而又严肃的眼神正盯着周允钰和舒瑶的一举一动,似乎在估评着什么。
“朕知道,平日里悠悠多注意着些,”
周允钰揉了揉周又悠的头发,鼓励了一下,周又悠虽然话语上没说什么,但从她微微扬起的嘴角,还是看得出来,她很喜欢周允钰的鼓励。
“我也会照顾母后的,”周又祎凑过脑袋来,向周允钰表示他还被摸呢,就光被提来提去的了。
“嗯,你们都很乖,”周允钰将欢腾的大儿子揉到怀里,听他童言稚语复述今日的事情。毫无意外,周又祎和周又悠的记性都继承了舒瑶,特别好,学会说话之后,小话唠子说的就是周又祎了。
寝殿里一如既往,温情脉脉。
隔日,得了消息的陈氏和童雅就进宫来看舒瑶了。
“你三婶还没出满月,等出月子了,再来看你,”陈氏脸上也盈满了笑意,儿女绕膝,舒瑶有周又祎周又悠是够了的,然而皇家皇嗣这一代就这俩人,确实太少了。
但舒瑶现在怀孕了,无论生男生女,都可以堵住一部分人的嘴,“他们都是懂事的。”还不待她做些什么,就及时到来了。
“他们都乖得很,”
舒瑶说的是周又祎周又悠,还有这肚子里才知道的宝贝。
“让三婶莫要着急,养好了身体再说。”
素娘和蒋言昪在去年八月完婚,婚后两个月就有喜讯传出,在今年六月就生了一男胎,母子均安,是一难得的喜讯。
而童雅在去年腊月就为她大哥生了一个女儿,前不久,舒瑶特地出宫去看了他们,都是可爱又健康的孩子。
“大嫂怎么不把皓哥儿带来,祎儿和悠悠一直都念着他呢,”
年六岁的皓哥儿,已经开始跟着她大哥蒋书玴学习武艺,一把木剑耍得虎虎生风,周又祎看了一次,就念叨了许久。
“被我爷爷接到童王府去了,等下回进宫了,我带他来,”童雅也很喜欢周又祎和周又悠这对龙凤胎,也乐得皓哥儿和他们亲近。
说了一会儿话,童雅就去看周又祎周又悠两个宝贝,让陈氏和舒瑶说些体己话。
“父亲……他还好吗?”上一回回蒋家,舒瑶看蒋言旭就不大好的样子,对着童雅不好问,对陈氏,舒瑶就没那么多顾忌。
“折腾这么久,折腾不下去了,也就那样吧,”陈氏拍抚舒瑶手背的手,微微停滞,人生在世,总有些不能称意的事情,“瑶儿不要太在意,眼下,你和孩子最重要。”
并非是陈氏对自己的儿子冷血无情,而是对于存了死志的人,她也无能为力。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才想死,这不是痴情,不是赎罪,而是懦弱,是无能。
一个人的性格,是各方面因素形成的,或许是她太强势,又或许是云曦的死给他的打击太大,种种原因,他就成了如今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