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叫谁爸爸？
顾离开车将黑韫和妮妮一起接走了。青彦目送叁人离开，走之前，他还摸了摸妮妮的头，笑着问小姑娘下次还想不想来玩。
见到妈妈以后，妮妮瞬间眉开眼笑，紧紧抱着顾离不肯撒手。
她长这么大，还没离开顾离这么久过，就算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对带走她的人也怀着一股敌意。
而现在，妮妮看着青彦的脸，小丫头竟然松开了抱着顾离的手，张开双臂要青彦抱抱。
反正妈妈就在这里不会离开，而这个叔叔不仅长得好看，声音也很好听，小姑娘对于温柔又长相帅气的叔叔天然想要亲近。
最关键的是，看起来，妈妈跟这个叔叔关系很好呢，妈妈喜欢的人，她也喜欢。
妮妮不仅笑靥如花地说好，跟青彦拉了勾，甚至主动撅起小嘴亲了他的脸。
而黑韫从上车前到上车后脸色都很臭，尽管他平时表情也是生人勿进，但他的脸部肌肉绷得紧，表情僵硬，妮妮跟他撒娇，他也笑不出来了。
他在心里默默地注解，青彦果然算是他一生之敌。
顾离自然不会哄黑韫，她现在只想着一件事，等会儿妮妮见到了顾疏和顾毓，她该怎么介绍。
以前她无所谓，但现在父女终于相见，所以说……
妮妮该叫谁爸爸呢？
这个问题，顾疏和顾毓自然也想过，但舅甥俩同时默契地认为，妮妮就是自己的女儿，就算不是那也必须是。
所以即使有50%的可能性，俩人也打定主意绝对不做亲子鉴定。
其实顾离毫发无损地把人回来了，顾疏和顾毓也没其他多余的心思了。
她回来就好。
而当见到顾离身边的小女孩时，尽管顾疏已经分别帮母亲和妹妹，养过两次女儿了，但是当他看到妮妮时，情绪激动到面部表情都维持不住平日的风范，隐约要失控了。
顾毓看起来冷静许多，他一手插在兜里，看起来闲适自在，但是身体却微微颤抖。
看到两人站在那里，顾离忽然觉得这样就很美好了。
她蹲下来，在妮妮耳边温柔地说。
“妮妮，叫爸爸。”
妮妮望着不远处两个长相相似，年纪看起来也相差不算太大的男人，然后抬起脚朝他们的方向跑了过去。
她张开手臂，一把抱住男人的腿，抬头甜甜地叫了声。
“爸爸！”
顾疏低头看着抱住自己腿的小女孩，这一刻，作为老父亲，他心情难以抑制到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而顾毓也低下头，看着抱住自己腿的女孩。
妮妮还真是鬼精丫头，她两条手臂分别抱住了两人的腿，仰头看这个，再看那个。
长得这么帅的都是爸爸！
黑韫：“……”妈的老子到底输在哪儿了！
这闺女白养了！
这时候，身旁的顾离伸手抱住了黑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这几天一个人照顾妮妮，真是辛苦你了。”
顾离知道，这个年纪的小孩有多难搞，黑韫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还要担心处境，毕竟他不是铁打的，也会累，而她也看出他因为妮妮跑向顾疏他们，神情中的落寞。
于是她又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而本来几乎全部心思在妮妮身上，陷在这父女相认感动情境中的顾疏和顾毓，却能默契地同时在此时将视线投过来。
可把黑韫给嘚瑟坏了，他扣住顾离的下巴，低头重重地亲了她一口。
“感谢不能光用嘴，我还想要别的。”他打蛇上棍，还抱住顾离用胯在她身上蹭了蹭。
顾离伸出一根手指顶在他额头上，就把这家伙给推开了。
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了，又当着妮妮的面搞这种事，要不是顾忌他的面子，她以前一巴掌就拍过去了。
当然到了晚上，等妮妮睡着了，这家伙是一定会找来跟她打一架的，床下打到床上，没个消停。
妮妮叫两个男人爸爸，没有人纠正她，倒是她自己，相处了一段时间后，认出俩人虽然长得像，但还是有区别，于是为了区分，她叫顾疏爸爸，叫顾毓爹地。
小奶音甜甜地叫出来，不管是什么，都能把人融化了。
顾毓本来不像顾疏，那么有父爱的，但是对妮妮也明显比对其他人和颜悦色许多。
当然，顾毓最在乎的是顾离。
他对妮妮的感情，更多是因为这孩子是她肚子里生出来的，就算长得不像他，跟他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他一样可以视如己出。
或许就跟黑韫一样吧。
妮妮其实很纠结，虽然她两个爸爸都喜欢，但她对黑叔叔的感情却是不可替代的，因此，在对爸爸的新鲜感散去后，妮妮还是更黏黑韫一些。
甚至，她也叫了黑韫一声黑爸爸。
不管白爸爸黑爸爸，妮妮主动叫了一声他爸爸，黑韫又觉得替人养闺女值得了。
只是，当妮妮跟青彦打电话，在电话里叫了青彦一声青爸爸，黑韫瞬间又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闺女在批发爸爸吗？
是个人都叫爸爸？！
顾离倒是无所谓，妮妮还小，她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反正爸爸多照顾她的人就多，不是坏事。
这女儿随她，从小就知道抱大腿。
半年后，顾疏跟顾离办了正式的结婚手续，还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最主要原因，是为了给妮妮一个合法的身份，毕竟小孩子要上学了，这是天大的事情。
因为涉及到苏宛玉和顾念，顾离本来就是顾疏的女朋友，俩人差点就结婚了，女方突然失踪了，然后带回来一个女儿。
顾毓不可能跟她们说顾离跟自己的关系，况且，顾离当初也是一心想嫁给顾疏。
其他男人都知道，于是都默认了，只要她幸福就好，当然，她永远都会在他看得见的地方，不会再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