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没什么,我们做吧!
徐姣的晚自习是十点结束,一般来说作业都能在晚自习上写完,但如果那天老师心血来潮多布置了几套卷子的话,叁小时的时间确实不够,这时候回家还要再写一会儿作业才能睡觉。徐晚意晚上也挺忙的,不单有她身为律师的本职工作,一直以来做投资的一些事情需要她操心,还有学习的资料满满当当地堆在书架上需要她去看。
因此,为了不打扰到对方,徐姣原先的房间被改造成了衣帽间加学习室,她就在这个房间里写作业。
房间里的大灯关了,只亮了些几乎贴着地面的微弱壁灯,护眼的台灯的光线将徐姣整个地笼罩了下来,她脸上的神态也被清晰地展现了出来。
五官精致,气质清丽出尘的少女烦心地咬着笔头,眉毛重重皱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薄薄试卷上的黑色正楷字体,把那几道题目看了一遍又一遍,在跟数学试卷做最后的斗争。
手边的草稿纸已经写了好几道凌乱的公式,纸面甚至被滑动过快的尖锐笔尖划破了。
“扣扣——”
清脆的敲门声在左侧响起,随之响起了清泉流淌般轻灵温润的声音。
“姣姣,方便姐姐进来吗?”
徐姣眼前一亮,脑袋随之转向声源处,她转着手里的笔,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吐出了那个字。
“进。”
话音刚落,徐晚意便推开半掩着的门进来了,手里端着一杯牛奶,她没有开大灯,光线有些昏暗,徐姣眯着眼望过去,能看到热牛奶升起的氤氲雾气,浅浅淡淡地蒙在她姐面前。
朦胧的光线模糊了她的轮廓,她温婉的笑意从那层薄雾中透了出来,眉如远黛,眼含秋水,有一种温柔到极致的美。
转着笔的手一顿,中性笔”啪”地一声落在了桌面上,徐姣幼黑色的瞳孔有瞬间的瑟缩,随后眼睫微颤地耷拉下来,身子也正了回来,假装自然地回避着徐晚意的目光,在桌上东摸摸西摸摸地翻找着东西。
但徐晚意早已从她绷紧的后颈,细碎的动作发现了端倪,也不拆穿,只是似水的眼眸里快速闪过一道狡黠的微光。
徐姣目光放空地盯着试卷上的题目,笔尖长时间戳在上面,落下了一个很黑的墨点也没有发现,她刚才收回目光的时候无意间瞟到了她姐的脚,现在脑子里全是那个动态的画面。
徐晚意脚上穿着徐姣挑选的毛绒拖鞋,藕粉色的,非常肤色,她睡裤裤管下露出一小截脚踝,精致骨感,一手可握。
往下是晶莹白嫩的脚背,抬脚的时候,脚背上还会现出几条细细的骨,一闪,随着脚掌的落地,又乖顺地藏在薄薄的皮肤下了。
徐姣重重搓了一下指尖,喉间不动声色地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吞咽下了唾液。
一阵馨香扑鼻,暗影落在桌面上又快速地往后退,紧接着椅子腿与地板发出轻微的滑动的声音,徐姣知道她姐已经过来了,心下不觉捏紧了。
“喝牛奶吗,我刚热了一杯。”
徐姣”嗯”了一声,就着她姐的手喝了几口,”咕噜咕噜”吞下后就又转回去了。
她留给姐姐一个侧影,说道,“先放着吧。”
玫瑰花瓣般柔软饱满的水红色唇瓣轻启,要说的话就在舌尖,手机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
徐晚意秀丽的眉毛立刻皱了起来,脸上的笑意就像见了太阳的晨雾,于顷刻间消散,她的脸上仿佛结了冰,冷凝着。
不管是谁,这个点打来电话,都足以让徐晚意生气。
“嗒”地一声,玻璃杯厚厚的底磕在桌面上,乳白的液面稳稳的,只荡出很细微的涟漪。
“喂,东哥,这么晚了打电话过来有事吗?”
徐姣虽然眼睛是盯着自己的试卷的,但她的注意力却时刻关注着她右侧方的徐晚意,她听见她姐的声音像平静的湖面一样没有任何音调起伏。
“阿晚啊,谢生的那个财产纠葛起诉状还需要再完善一下。”
“嗯,我会再跟谢生联系,继续跟进的,劳烦东哥费心了。”
徐晚意又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了,让徐姣没有想到的是,她姐竟然跟她说明刚才电话的来意,这让她感到受宠若惊。
“没事,明天再去弄,不着急的,刚给我打电话的是我们头儿,我的案子有时候他会过目,这个点他应该还在律所,应该是想起来了所以就打电话过来了。”
“这个人这么恐怖的吗?”
“习惯就好了,有自己的计划就不用担心他的盘问。”
徐姣若有所思地端着玻璃杯喝奶,喝了几口后就开始吹泡泡了。
徐晚意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桌面的试卷上,然后是那被咬得濡湿的笔盖,眼神晦暗不明。
“想不出来?”
这句话让徐姣想到了自己怎么这么糟糕,这样的题目都不会,而徐晚意就从来不会有这样的烦恼,徐姣感到有些烦躁。
她把玻璃杯往桌上一放,几滴奶溅在她手背和试卷上,她没有去管,手一伸,一把钩住了徐晚意的后颈,凑上前,将沾着牛奶的唇印在徐晚意唇上。
小朋友的情绪来得太突然,她轻笑着问道,“怎么啦。”
她“啾啾”地亲了徐姣两下,舌尖舔过她的上唇,将她的牛奶胡子卷进口腔里,醇香馥郁。
徐晚意的眼睛愉快地弯了起来,像盈盈的新月。
“没什么,我们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