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个门 第242节
花古垒伸手跟舒展掏了一包用纸袋装的薯片，咬得咔嚓咔嚓响，听到这里插话：“听你的意思，这个总大巫塔现在很有问题？”廖寅苦笑：“怎么说呢，目前总大巫塔情况确实较为复杂，有人还遵守着当年守护的誓言，有些人却不知道在想什么，还有些人我怀疑已经被精力药剂给祸害，成为了白瞳的傀儡。但我无法准确分辨谁是哪个阵营的人。”
“这点不难。如果你们想要确定对方体内有没有精力虫，我可以告诉你答案。”舒展道。
廖寅吃惊：“你能看到人体内的精力虫？那东西就是我们都只能用精神力才能略微察觉，但想要看个清楚却很困难。尤其总大巫塔内的大巫和守卫们，他们大多能力在中级以上，可以用精神力保护自身，让别人无法窥探到他们的身体情况。你……”
舒展不可能暴露他的真实能力，只含糊道：“我能借用药剂让自己看个清楚。”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廖寅舒气，“我让族长找你过来，就是想要当面跟你问个清楚，你是否也察觉精力药剂的问题，并且想出了有效对付方法，虽然现在我已经看到花古垒老祖，但是我还是要问一声，你真的有办法对付精力药剂吗？”
舒展笑了笑，拿出了一支药剂，“要找个人试试吗？”
廖寅在和舒展三人深谈后，为了尽量保密，就让舒展带着他和花铁儿瞬移去了第一大巫的住处。舒展刚刚带着花铁儿和花古垒突然出现，他已经被惊吓过了，花铁儿也跟他说明了舒展能带人瞬移的事。
花古垒没去，他还叮嘱三人暂时不要跟第一大巫等人泄露他已经醒来的消息。如果被问起，就说他伤势还没痊愈，正在圣虫部落养病中。
舒展和花铁儿与第一大巫见面的目的不为其他，只为那些沉眠者的下落。
据说只有总大巫塔的第一大巫才能知道所有沉眠者的具体沉眠地，而想要尽可能减少战争、减少因为母虫操控子虫带来的混乱和危害，他们首先得掌握一批没有被精力虫控制的高等级大能。
舒展只有一个人，就算加上花铁儿的手下，可他们到了人家地盘说是来帮人消除精力虫的，恐怕那些势力不但不会感激他，还会抓捕他。但由那些沉眠者出手就不一样了，他们大多数都是各个势力的高层或大佬，由他们出面，自上而下，天柱菌药剂可以用最快速度撒遍整个天柱星。
舒展已经把天柱菌的提炼方法和药剂的制作配方全都教给了疯兔，他一个人根本做不了多少药剂，他跟疯兔说，让他找一些他信得过的药剂师，让大家一起来制作该药剂。
但疯兔一点都不想让自己的爱徒吃亏，他打算拿这个配方去找药剂师协会的人，好好为舒展谋一番福利。
而疯兔在去找药剂师协会之前，先去见了他的国王兄长。
当天，天柱国数位供职于王宫的药剂师前往参见国王陛下，那天王宫里都谈了什么事没有人知晓。只有比较敏感的人察觉天柱国王庭守卫力量突然加大，面向沙国的边境地带也在暗中增兵，同时国内各处也有了些看似不明显的变化。
当代第一大巫出乎舒展预料，竟是个看起来气质纯真的美少年。
美少年有着一头银色的长发，额头上一对银色双角非常可爱，眼眸深黑，但眸中似有星辰闪烁，嘴唇嫩红，笑容宛如稚童，个头也不高，只有一米七多一点。这在高大的天柱星人中真的算是个小矮子了。
但如果你真当人家是个不知世事的天真孩童，那就等着吃亏吧。这是廖寅大巫的原话。
舒展带着花铁儿和瞬移进第一大巫的住处时，第一大巫不在他们到达的客厅内。
但很快，第一大巫和他的护卫就出现了，可看到三人的一刹那，第一大巫就挥手让护卫出去，并做了个手势。
护卫意会，默默退下，守住门口，不让任何人靠近。
廖寅大巫上前，跟第一大巫介绍了两人身份。随后转身看了眼舒展。
舒展对他点头。第一大巫体内很干净，没有一只精力虫。
廖寅大巫心一狠，对第一大巫说道：“这就是沙国在寻找的那位药剂师，他不仅能治疗符纹能力消退症，他还能解决精力药剂的根本问题。”
第一大巫顿了顿，对三人示意，转身走向室内。
室内有个地榻，第一大巫盘腿坐上去，其他三人也都入乡随俗。
他先看向花铁儿：“你是这一代的圣虫部落族长？”
花铁儿嗯了一声。
第一大巫满脸兴味：“你觉醒了吗？”
花铁儿摊开手，叹了口气。
第一大巫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警告又似安慰地说：“一代又一代，混入了那么多天柱星血液，来自三阳星的霸王兽一脉想要觉醒成完整体确实太难了。不过我们天柱星的血脉也不弱，相信你就算不能觉醒成霸王兽完整体，你的符纹能力也不会太弱。”
第一大巫亲切安慰了花铁儿，又对舒展一脸纯真地笑道：“我知道你，你是疯兔大师的唯一弟子，也是一名天残能力者，在药剂方面有很厉害的天赋。听说你是姜城附近人，你的身份还是在姜城大巫塔认证，这么说起来，你也算是我们大巫塔的人了。”
舒展和花铁儿：……好一个自来熟。
自来熟美少年大巫笑容和蔼，“你们来找我，是因为沙国在寻找你的缘故吗？你想寻求我的庇护？这没问题，你是我们大巫塔的人，我们当然会保护你。”
“如果大巫塔肯保护我，我会很高兴。不过我今天过来并不是为了寻求庇护。”舒展不得不打断这位第一大巫的自说自话，这位也不知是真单纯，还是假单纯，与其这么绕下去，还不如摊开来说话。他们的时间真的很紧急！
“哦？那你们来找我是为了……？”
“为了所有沉眠者的下落。”舒展一口挑明。
第一大巫忽地双手托腮，吐出一口气，“哎呀，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跑来问我这件事。你是被谁指派？白瞳？他老人家又想出了新花招，这次是想假装有人解决精力药剂的问题，然后骗我拿出沉眠者下落，再然后白瞳就可以派人把这些沉眠者全部一网打尽？”
花铁儿发出嗤笑。
第一大巫给他扔了一把眼刀，“小孩子，不要这么没礼貌。”
花铁儿看着那张美少年脸，无语三秒。
舒展按住花铁儿，再次掏出一支药剂递给第一大巫，“是不是白瞳的阴谋，您可以看看这支药剂的药效。”
第一大巫接过药剂晃了晃，打了个响指。
刚才的护卫进来。
第一大巫吩咐护卫：“把柳青大巫请来，就说我有急事找他，可能需要耽误他几天时间。”
护卫离开。
在等待柳青大巫前来的这段时间，第一大巫似乎对舒展的身世很好奇，不断反复询问他的出生地、父母、亲眷、朋友等等。
忽然，舒展察觉自己的精神力自动展开防守，心中一惊，再看花铁儿和廖寅两人，发现两人竟然一脸沉醉。
舒展察觉到第一大巫说话中很可能使用了类似蛊惑的精神力量，他假装不知，只回答自己是位于姜城城外的天地村村长，目前是花铁儿的伴侣，其他什么都没说。
同时，舒展暗中把自己的精神力撞向花铁儿。
花铁儿身体微微一震，眼神立刻变得清明。他迅速知道自己着了道儿，看第一大巫的眼神就变得凶狠许多，但脸上反而浮起阳光笑容。
第一大巫摸摸自己的手腕，忽地笑起来，“你的精神力很强大，而且你有至少两个以上不能告诉别人的秘密。在廖寅大巫找到我，希望我能庇护你时，我就找人调查过你，但无论我怎么查，都没查到你的根源在哪里。你出现的非常突然，因为你一开始就是在姜城附近出现，很多人都以为你是那些被养在城外的可怜天残之一。也有人传说你是镇海国王后的家乡人，但你显然不是。
我还找到了当初见过你的舍愚大巫，你还记得这个人吗？他曾经跟随花古蒙塔前往他的封地，可惜他不是一个尽责的好大巫，被姜城请去后，通过姜城大巫塔交涉，他就进了姜城大巫塔，再也不肯回到花古蒙塔身边。舍愚告诉我，他怀疑你是异端。你是吗？”
舒展反问：“大巫塔现在还在抓捕异端？异端到底有什么危害？”
第一大巫笑，拖长语调道：“异端啊……，其实了解了也没那么可怕，他们只是通过符纹手段刻画自身，以此来寻求成为能力者的一群人。大巫塔至今还在寻找他们，与其说是抓捕，不如说是为了他们手上的异端改造术，也就是符纹改造法。不过大巫塔的大巫有的想要用怀柔手段，有的却不相信心怀仇恨的异端们，他们只想把这个伟大的符纹改造术掌握在自己手中，为自己所用。”
第一大巫不等花铁儿和舒展讽刺，自己就说道：“历史就是个大轮子，大巫塔为了集中权力而出现，中途为了平衡各势力而超然物外，现在又有不少大巫想要重新入世，成为这世界上的顶端权力机构。”
花铁儿一脸好奇似地问：“那您的想法呢？”
“我？”第一大巫哂笑，“你们看看我的脸，我长得这么美，怎么能耗费在每日勾心斗角上。像我这样的美人儿就应该如风一样自由，如朝露一样纯洁，享受众人的每日朝拜和供奉就好，其他的，我才懒得多管。”
花铁儿对第一大巫竖起拇指：“您想得通透。”
“那是当然。所以如果你们不是白瞳派来的人，那么你们为什么要费心寻找沉眠者？”第一大巫托着腮帮，问的是三人，眼睛看的却只有舒展。
舒展略微想了想，回答：“因为花铁儿，因为疯兔大师，因为我喜欢天柱星。”
花铁儿瞬间笑得灿烂无比。
第一大巫瞅瞅舒展，再瞅瞅花铁儿，有点妒忌地道：“喜欢一个人，对方还喜欢你，真好啊。”
柳青大巫来了，他没能进入有地榻的室内，在客厅里就被带他来的护卫干翻，无声无息地就昏死过去。
护卫把柳青抱进内室，放到地榻边沿。
第一大巫把那支药剂递给护卫，问舒展：“就这么直接灌下去？”
“如果是昏迷状态，建议使用这一款。”舒展换了一支注射器给护卫，“最好能扎入腹部，在这个位置，揉一揉，有条件就消毒，再扎进去。”
舒展还奉送了一小瓶酒精和医用棉球，并告诉第一大巫这几样东西的用法和用途。
第一大巫听得有趣，跟个孩子一样，还想自己动手，被护卫有意无意阻止。
在等待药剂起效的过程中，第一大巫似漫不经心地说道：“柳青大巫之前在沙国大巫塔驻守，三年前回来，他本来是坚定地反对精力药剂派，但等他回来后，他竟然暗中购买精力药剂给他手下的大巫和护卫们使用。而我们总大巫塔服用过精力药剂的大巫和没有服用过的几乎各占一半。
这是五百多年前那场大战留下的后遗症，白瞳和当时的霸王兽双双失踪，当时的第一大巫与总大巫塔内服用过精力药剂的大巫抗争，希望服用过精力药剂的大巫全都去沉眠，但他们不肯。因为他们还有自主能力，当时的第一大巫就怀疑白瞳还没有死，他怕驱逐或杀死这些服用过精力药剂的大巫会导致新的战争，为了保留有生力量，也是为了留下传承，也为了防止便宜另一个大敌三阳星人，他默认了那些服药大巫留下。
结果就是导致今天的总大巫塔被一分为三。弄得我就算想把总大巫塔里所有服用过精力药剂的人都清除出去，也做不到了。”
第一大巫指了指柳青，“现状你们也看到了，白瞳和沙国那边一直在试图侵蚀总大巫塔，凡是我们派去沙国驻守的大巫，不管防范得多小心，回来后基本都已经身有精力虫。我们也可以不派人去，但不派人，我们就无法掌握白瞳和沙国的动静，沙国也会扩张得更加肆无忌惮。现在有我们总大巫塔压制，他还不敢强买强卖，只能让民众自己选择要不要购买精力药剂。”
第一大巫抬眼看向舒展，“我只希望你的药剂真的有效果。”
舒展不在意地道：“你们有什么手段可以验明吗？”
第一大巫没说话。舒展心想对方九成九有手段能验明面前的人到底有没有服用过精力药剂。
果然过了没一会儿，第一大巫就主动说道：“我看得出来，你们身体内没有精力虫，这也是你们现在能安然坐在这里和我说话、看药效的原因。”
舒展猜测第一大巫应该不是“看”出来，而是有什么特殊的验证手段，因为他注意到第一大巫虽然也在观察柳青大巫身体的变化，但他有好几次把目光落到了他的手腕上。
舒展隐约能看到第一大巫的手腕上似乎戴着一个石质的镯子。
柳青大巫终于醒来。
第一大巫摸了摸袖子，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唇角微微翘起。
柳青大巫坐在地榻上按着额头，脸上表情很难形容，他丢失了很多记忆，但仅仅记得的那些也足以让他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事情。
“有件事，我忘了禀告。我不知道我还能保持多久清醒。”柳青也不管在场还有其他人，就那么低声说道：“沙国国王并不知道精力药剂可以控制人，他只以为那药剂会逐渐败坏人的身体、让人逐渐丧失战斗意志，所以沙国的精英军队都被禁止服用精力药剂，沙国上层怕人怀疑，找的借口是精英就要靠自身突破而不能靠药剂。沙国已经明确有对外大型扩张的想法，就在今明两年就会有行动。
另外，我不知道那位白瞳大巫是否还活着，我只调查到沙国王宫的地下是一个巨大的空洞，里面一定隐藏着什么，就在我好不容易找到入口想要进入一探时，后面我就不太记得了，等我再次清醒已经回到总大巫塔。”
第252章 完结章
确认药剂效果后，受到花古垒嘱托的廖寅大巫就开始代表舒展和第一大巫商讨天柱菌药剂的定价和数量等。
舒展并没有离开，他就坐在旁边旁听。好几次第一大巫都想跟舒展直接谈，但廖寅大巫都能笑眯眯地把话茬硬扯过去，表示舒展和花铁儿虽然是现在的圣虫部落族长，但他作为上一代的大巫，怎么也得为小辈撑撑腰，不能让小辈吃亏。
第一大巫也很是无奈，这些从各个势力被召请来的大巫们，表面上看他们和各个势力已经不怎么联系，但到关键时候，一个个都不忘胳膊朝里拐。
廖寅大巫在取得舒展和花铁儿的许可后，和第一大巫也是总大巫塔敲定了一个契约。
契约内容总体涉及到三个方面：一，舒展负责提供药剂配方，包括天柱菌的提炼方法，总大巫塔以后可以自由制作天柱菌药剂，为此需要一次性付给舒展五亿能量币的买断价。二，舒展前期一个月内负责提供总大巫塔共计一百支天柱菌药剂，总大巫塔需要按照每支药剂十万能量币的价格支付。三，总大巫塔需要全力保护舒展的人身安全，伤害舒展者如同伤害第一大巫。
其实廖寅大巫提出的条件要比这三条苛刻得多，只药剂牌配方的买断价格就高达二十亿，而单支药剂的价格更是百万一支。更要求总大巫塔给舒展三枚免死金牌，除反人类罪，其他罪行都可以放过。
而廖寅大巫提出的这些条件才是天柱菌这样的药剂的正常价格。第一大巫虽然表示出犹豫，但也没有一口否决。
但舒展主动把价格降低，并且都不需要总大巫塔的保护。
舒展真心诚意地道：“我是很想赚能量币，毕竟药剂研究需要耗费大量资源和精力，而这些都需要能量币开道。但是现在情况危急，如果天柱菌药剂定价过高，那些已经被精力虫寄生的服药者很多恐怕将无力去购买一支天柱菌药剂。所以我降下配方价格，也降下药剂价格，就是希望不管是哪个组织、是哪个人，出售天柱菌药剂时，单支定价都不得超过十万。如果遇到实在无力支付的贫穷势力和个人，还希望总大巫塔和各大势力能考虑先给药后付款，付款也能采取低息贷款的方式。”
贷款一说在天柱星已经很常见，第一大巫听舒展如此提议，对他的身份再无怀疑，感动之余，还主动提出总大巫塔会全力保护舒展，并说出伤害舒展者就如同伤害第一大巫的承诺。而舒展刚刚提出的建议，他也全部写到了契约中，并表示如果天柱菌药剂的配方从总大巫塔流出，也会要求第三方按他们的约定行事。
随后，第一大巫暗中找来几名心腹大巫，这四名大巫，两名是高级药剂师，两名是中级药剂师，在外面都是大佬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