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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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久生情或者一见钟情,李蓉绝对是前者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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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于恋爱话题没什么太大共鸣,唯一能引起共鸣的,怕就是乡下几个老爷子的青春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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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人的朴实无华渲染着李蓉,从小到大,脚踏实地的筑梦就像是潜意识一样綑绑在她的身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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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李蓉便看着爸妈拱着背,在茶园爬上爬下;弯着腰,在艳阳底下扑晒着茶;亦或是撑住倦意,在黑夜里燃起零碎火花,以手揉捻出阵阵茶香,而后传遍整间茶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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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都有辛苦的地方,为此,李蓉觉得谈恋爱这个事情,属实过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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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毫无半点杂念,在最美好的花样年华,一心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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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或许这正是她觉得冯寒特别亲切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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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寒的瑞凤眼也透着清澈,像宝石,又想山林中那平静河面的粼粼波光,纯粹的双眼让她们很快地便不谋而合,当然这或许也跟张美惠与童小飞常常在外双宿双飞也有些关係,冯寒与李蓉是课业上的伙伴、是心灵上的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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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与她们走在一起的人并不多,她们洁身自爱到了封闭的程度。爱喝茶的人也不多,纵然李蓉人人皆好,但始终像是隔着一层薄纱一般,看不透那被茶叶遮蔽的阴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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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寒不爱喝茶,她也没特别喜欢咖啡,但在长大的旅途中的某个时候回了神,便感觉到少了咖啡的早晨格外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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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李蓉像也不像,但在些微不同中倒是能看到重合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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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真的很有趣对吧?但偶尔也搞不懂命运到底是如何安排,是想伸出手推她们一把?还是想与她们开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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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从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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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的日子渐长,冯寒对李蓉也不再抱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感,李蓉对外薄纱般的距离冯寒等人也感受不到,她笑的真诚、笑的炙热,笑容暖的像夏天的风,热呼呼的窜过眼尾,惹得冯寒的眼睛不自觉的乾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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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需要一瞬间,心里的躁动就会燃起,而后把自己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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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常常这样,在某个瞬间意识到了自己,像暴风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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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平常生活的压抑,冯寒醒悟时分做事总是的格外衝动。就好比她从家族事业中辞职,又好比她忽然想要重回校园,再好比她忽然考砸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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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她的性格孤僻又乖张,纵然她的冷漠飘忽不定,但最近的冯寒感觉好似找到了一个港湾,一个可以使她安静下来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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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抹茶香,抚过她的鼻尖,侵入她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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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寒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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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特别喜欢待在李蓉的身旁,虽然她的年纪较长,但相较之下,李蓉的冷静是由内而外,是自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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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冯寒长期被规范住的优雅不同,李蓉是浑然天成的别緻,从她的杏眼到她的薄唇,天然的气色让她不需要任何点缀就能显得独树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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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仿不出来,刻进骨髓的美。是学不来、教不了的艳。即便她现在年轻而略显稚气,仍不打断她未来几年的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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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寒好几次想要教教李蓉关于人情世故,但李蓉好似有自己的一套应对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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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蓉总是这样,慢放自己的动作,让优美的表达更加行云流水。或许,这就是她受欢迎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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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冯寒的眼中,若把李蓉比喻成季节,便是四季正要喧嚣,而气候还停在凉爽的春末夏初;若是把李蓉比喻成饮品,便是那入喉凉爽而不刺胃的柠檬气泡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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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与自己完全相反,却又不完全相反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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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形象与美好之中的相互衝撞,不晓得什么时候,李蓉便走进了冯寒的眼,住进了最深处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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